第79章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
我笑着說:“快去吧,就算你沒事我也不會讓你幫忙的。”
他再次歉意地笑笑。
我并不知道的是,齊晨光下了樓梯,沿着路往我前天晚上去過的沃爾瑪走去,在沃爾瑪的門口,站着一個長發飄飄的中國美女,葉銀城。
如果我看見了她現在這個樣子,我一定會感到大為驚奇。今天的葉銀城,與以往随意的裝扮不施粉黛不同。她做了頭發,将長發梳起绾成一個髻,放下劉海,畫了眉毛,打了底粉,嘴唇上塗了朱紅色的口紅,看上去美麗驚豔得仿佛電影中的奧黛麗赫本。她穿了一條阿瑪尼的黑色禮裙,露出兩條足以讓全世界大部分女人為之羞愧而死的沒有一絲贅肉的長腿。腳上穿了一雙十厘米高的高跟鞋,将她本來只有一米六五的海拔拔高到了一米七五,傲視群雄。
女人不僅是一個奇怪的物種,更是一個恐怖的物種。她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她可以賢淑得人人稱贊名留青史,也可以潑辣得人人避之六親不認。她的座右銘是:我是一個變形金剛,會變形,能金剛。
葉銀城似乎是在等什麽人,不時有美國青少年和男人向她吹口哨,甚至有人上來問她電話號碼,她一一拒絕。然而冷豔的模樣讓更多人對她頻頻投以目光和口哨。當她看見齊晨光往這邊走過來,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容。那種笑容的名字不叫親切,而叫做妩媚。
她拎着手中的包走過去,十厘米的高跟鞋在周圍一群男人的口水中走出搖曳生姿。
她清楚地看見,眼前這個盡管只穿着最普通的襯衫和牛仔褲,穿一雙板鞋,依然英俊得讓人過目不忘的男人,眼睛裏面湧現出了一種叫做驚豔的欲望。
齊晨光咽了一口口水,幹着嗓子問:“你找我,有什麽事?”
葉銀城脈脈含情地看着他,說:“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
周五,下午。我在洛杉矶醫院例行檢查的日子。齊晨光和葉銀城都不知道我患有腦血管癌的消息,我也沒有告訴他們。準确地說,我之所以來美國,一是為了躲避章程,二是為了治療。我知道,做手術的成功率也只有八成,沒什麽希望,我也不再抱有希望。我只覺得,我這一生,已經活夠了,老天爺要拿走我的命,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但是,我不希望再讓更多的人為我擔心。
祁陽早已經幫我聯系好我的主治醫師。他叫布蘭奇,是個已經五十來歲的人,在腦血管這方面很有成就。
我走進他的辦公室,頓時覺得一陣清涼。他坐在辦公桌前面,戴一副眼睛,正在用鋼筆寫些什麽,帶領我的護士說:“布蘭奇先生,您的病人來了。”
說完這句話,護士就轉身對我微微一笑,離開了辦公室。
布蘭奇先生擡眼望了我一眼,站起身,問:“你就是許其央?”
他站起來我才發現他有很高,也很壯,我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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