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死循環 【三更】
彭堯正在一邊彙報項目進度, 聞言不解:“寶寶是誰?”
他并不記得,CJ的合作商裏有一個叫寶寶的……
其他公司高層也紛紛向嚴遇琛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嚴遇琛好歹是久經商場, 什麽場面都見過,依舊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寶寶是我老婆。”
衆高層:“……”
特麽我們就不該問!白白吃了一嘴狗糧。
開完會, 處理完一些緊要事務, 嚴遇琛便推掉中午的飯局, 回訓練營了。
路上, 嚴遇琛翻了下日歷:“馬上就是五月六號了, 一愛人之間過生日,都會送什麽禮物?”
彭堯搖頭:“不知道, 我還沒結婚。”
嚴遇琛冷聲道:“我就知道問你沒用。”
可是不問彭堯, 那又問誰呢?
公司那幾個高層雖然結了婚,但感情都清湯寡水,跟自己這種熱戀中的情況肯定不一樣, 貌似并沒什麽借鑒價值。
但除了他們,自己身邊又好像并沒有什麽新婚燕爾的人了。
思忖半天, 嚴遇琛的目光坐在了通訊錄底部的一個名字上——張程。
“聽說張程兩年前老樹開花, 剛結婚,對吧?”嚴遇琛問彭堯。
彭堯嗯了聲:“沒錯, 他好像就比嚴總您早結了一個月。”
嚴遇琛:“那他跟他老婆關系如何?”
彭堯:“據說張導挺寵他老婆的, 想來關系應該不錯。”
“就他了。”嚴遇琛給張程打了個電話。
電話剛接通,那邊就傳來了張程那一口天津相聲味兒的問好。
“嚴總,您有嘛事兒?”張程道。
嚴遇琛掐了掐眉心:“也沒什麽重要的事,就是日常關懷一下員工, 看看你的夫妻感情生活是否和諧。”
“???”張程懵,老板你什麽時候這麽閑的?“那真是多謝嚴總費心了,我跟我老婆關系挺好的。”
“那就行。”嚴遇琛道,“有件事想請教一下張導。”
聽見張導這個稱呼,張程差點沒站穩。
嚴遇琛時他老板,也是他在訓練營的頂頭上司兼金主爸爸,一般都是直呼其名,很少這麽給面子的喊他張導。
“嚴總,您有什麽話就直說,我承受得住。”張程主動把自己的心态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畢竟老板是不會無緣無故的跟你客氣的,而且這種場面話後面,一般接的都是——你很優秀,但不适合我這兒,所以還是另謀高就吧。
該不會是要炒鱿魚吧?
張大導演已經緊張的要死了,飛快回想着自從擔任訓練營導演以來,自己所犯下的小差錯,樁樁件件,當時沒覺得有什麽,現在想起來可真是件件誅心啊。
嚴遇琛:“你別緊張。”
張程:“好嘞,我不緊張。”
那是不可能的,都快緊張死了。
嚴遇琛:“我就是想問問你,你老婆生日的時候,你一般都送什麽禮物?”
“啊?”張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嚴遇琛淡淡道:“唐池馬上生日了,你也知道,我是第一次結婚。”
張程:“……”說的好像誰不是第一次結婚一樣。
嚴遇琛:“我沒什麽經驗,不知道送什麽禮物比較好,所以想問問你。”
就這?張程提心吊膽:“那除了這個,還有別的事嗎?”
嚴遇琛如實道:“沒有了,怎麽了?你覺得我還應該有別的事要跟你說?”
張程連忙道:“不是不是。”
嚴遇琛繼續道:“我想了想,覺得太普通的禮物,感覺送不出手,可是如果純粹用錢買的東西,又覺得太生硬了,代表不了我的心意,你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張程想了半天,最後忍不住問:“要不買套房子吧,嚴總你名下地産那麽多,随便送他一套房子,然後自己精心裝修一下,又體面又能代表心意。”
張程覺得自己這個建議還不錯,但立刻便被嚴遇琛駁回了。
“不行。”嚴遇琛振振有詞道,“我沒事兒給他買什麽房子?我有房子,他跟我住一起就行,給他單獨買一套房子這不是咒我跟他離婚麽,太不吉利了。”
張程抹了把汗:“那要不買輛跑車什麽的?我聽說先前顧影帝生日賀禮上,唐池還送了他一輛五百萬跑車呢,雖然沒見顧影帝開過,但想着也肯定很體面。”
“……”嚴遇琛皺眉冷聲道,“張程,我現在有點後悔問你這個問題了,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對吧?”
之前,顧钊涼反複跟自己強調,自己老婆惦記自己的親外甥。
現在,這個破張程又沒眼力見的在自己面前提唐池給顧钊涼借錢買車的事,要死啊?
他知不知道,唐池欠的那一屁股債,現在都是自己幫忙在還?
嚴遇琛越想越氣:“我怎麽跟冤大頭似得?”
剛說完,一股強烈的疼痛感便沖上了頭頂。
嚴遇琛知道,應該又是自己情緒過激,嚴瞳要出來了。
他努力克制着,尋思着只要扛過這一陣,應該就沒問題了,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彭堯的手機鈴聲不知道什麽時候換成了Matt Duke的《Rabbit》。
旋律響起的一瞬間,嚴遇琛的思維便開始不受控制了。
彭堯接完電話,一回頭,便發現嚴遇琛閉眼靠在了車玻璃上。
彭堯以為他只是太累,睡着了,并沒喊他。
路過奶茶店,彭堯下車買了杯奶茶,再回來時,發現車後座空蕩蕩的,嚴遇琛已經不見了。
這邊,訓練營內。
唐池坐在導演辦公室的沙發上,狐疑道:“我看你表情怪怪的,嚴遇琛剛才到底在電話裏跟你說什麽了?”
張程嘆了口氣:“嚴總問我,你生日的時候他送什麽禮物好。”
唐池愕然:“我生日?”
張程點點頭:“你不是五月六號生日麽,沒剩幾天了。”
唐池:“他跟你聊了那麽久,就是為了這事兒?”
張程應聲道:“不過後來我也不知道我說錯了什麽,嚴總就生氣了,還說我哪壺不開提哪壺。”
唐池安慰道:“導演你別在意,他就是那樣的人,極個別的時候,有那麽一點喜怒無常。”
又跟張程聊了幾句晚上電臺直播的事,唐池就繼續回去訓練了。
可是,一整個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
與此同時,地鐵站內,一道高挑的身影通過安檢後,一臉人畜無害的從兜裏跳出一張卡,在入口檢票處刷了一下。
滴——學生卡!
清脆的機械女音播報時,旁邊過安檢的老大爺差點把剛買的大蔥忘在了安檢機口。
在熱心市民的好奇注視下,身穿黑色高定的男人手裏抓着一直粉紅小兔,面無表情的乘扶梯去地下二層候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