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親爹日常吵,受聞攻有妻
第4章 第四章:親爹日常吵,受聞攻有妻
重歸清淨的竹廬裏,百诩一改乖巧小白兔的态度,氣鼓鼓的正在收拾包袱,燕裴兮也不阻攔,就在一旁喝着茶靜靜的看着。
百诩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把包袱搭在肩上,扶着腰一扭一拐的走出房門,燕裴兮這才放下茶杯跟了出去。
不出燕裴兮所料,百诩還沒走過百步,雙腿一顫就蹲到了地上,臉色憋得通紅。
那天燕裴兮把他抱進屋這樣那樣了一番,等他二人再出來便發現原本應該被定在原地的乖兒子竟然不見了!後來他們看到唐月蟾留下的字條,猜測或許是唐月蟾把五裏笑給救走了,百诩雖然放下擔心卻還是焦急。
他心裏着急不為別的,只為笑笑身上一分錢沒有,就這麽下山難道要步行回封元城嗎?他連忙回房間找出自己的積蓄,想趁着人未走遠給他送銀子,卻被燕裴兮再次抱回了床上!
可惡啊,百诩捏了捏自己的腰,燕裴兮把他困在竹廬這麽多年,一次都沒放他下山過……其實他心裏在想,這次要是能下山追到笑笑,就不回來了!
暫時不回來……
燕裴兮站在百诩身後,看他捏腰的動作,滿意的點點頭。精明如他,他哪裏會不知道百小兔心裏在想什麽,所以他這幾天除了聽他對他吵鬧,便只能更“賣力”的讨好了。
把百诩抱回房,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走了也好,免得你只想兒子不想我。”
百诩不服氣,“那天你明明不是這個态度!”
燕裴兮挑着眉,“我倒是想留他下來陪你,你不是不樂意嗎?”
“我!……”百诩咬着下唇,他只是不想像燕裴兮那樣栓着人,他更希望笑笑是心甘情願留下來陪陪他,可是他也知道笑笑是個少年郎,哪裏能有他們這兩個歷遍紅塵的人的靜心。
“可是他身上沒錢,你還耽擱我這麽幾天,說不定這會兒還在路邊挨餓……”百诩揪着眉反駁。
不提這個倒是好,提起這個,燕裴兮想起那空空如也的暗格,眸子就是一沉。他之前還沒看出這個小混蛋本事這麽大,連他的寶箱都敢動!
……不愧是他的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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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三兒有,餓不着,冷不着。”
百诩被他說服,心裏升起來的向往卻沒有減退,他争取着道:“我還是不放心,你之前那麽對阿三,萬一阿三報複他戲弄他怎麽辦?我得去找他,順便……”
“順便什麽?”燕裴兮聲音突然冷下來,抱着百诩的手臂緊了緊,“順便去看看你的好徒弟?”
一聽這話,百诩就急了,十年前這人就是走火入魔跟瘋了似得懷疑他,現在人好了,疑心病卻沒改,哪怕他把他困了十年也時不時的揪着一些有的沒的不放!
簡直更年期!
他大力推着燕裴兮的胸膛,氣急敗壞的叫道:“我跟了你這麽多年,就知道整天懷疑我防着我是吧!散了吧,咱們散了啊,要不你就掐死我,這樣就不用再疑神疑鬼了吧!”
其實燕裴兮的話剛說完就後悔了,這樣類似的話題十年來未間斷過,每次都是他心急說這麽一句,百诩就抓狂讓他幹脆掐死他,要麽就散夥。
他雖然有些懊惱自己改不了的壞脾氣,面上卻不動聲色,“我是吃醋,誰讓你當初收那麽多徒弟,害我誤會。”
“好啊,都怪我咯?還有,我哪裏有那麽多徒弟,就兩個好不好!”
“我只有一個。”
“你!”百诩氣急,顫着腰站起來又要往外跑,燕裴兮踩着他的一角,輕輕一帶,就把人重新帶回懷裏,他抱着百诩親了親,又捏捏他的腰,“還這麽有精神?”
百诩被摔吃痛龇牙,猛地身體一僵,不敢再動,他的腰還不想更痛……
燕裴兮摸摸他的頭,小貓咪終于變回小白兔了。他随手拿去準備好的藥酒,将人翻了個面,就撩開衣服,給他揉弄,“乖乖在家休息,我下山一趟便是。”
百诩拉住他的袖子,不信任的瞪着他:“你想幹什麽?”想像抓他一樣把人抓回來?
燕裴兮手上用力,有些沒好氣:“給咱們乖兒子送銀子。”
此時,作為他們乖兒子的五裏笑,正在北蜀與中原相交的臨界城裏好吃好喝着呢。
客棧裏,坐他們斜對面的是四個女子,其中兩個女扮男裝,一個穿着大膽,還有一個打扮得有些古怪,看起來似乎是來自西域的外族,總之就是天南地北湊在一起的四個女子。
那四人雖然同坐一桌,氣氛卻并不和諧,此刻更是為了一個男人,争得有些面紅耳赤。
女扮男裝着青衫的女子吹着嘴角粘着的假胡子瞪眼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們,我與封門主自幼相識,你們根本就沒有機會!”
穿着大膽着暗紅短衫的女子把腿往桌上一踏,一手拍桌一手指着青衫道:“胡說八道!你姑奶奶我早跟封門主定親了!你在這瞎攙和個屁!”
女扮男裝着月白華服的女子扇了扇手裏的扇子,嘲諷一笑,“滿嘴粗魯,封門主怎麽可能與爾有婚約,簡直笑話!不是我說,在座的各位,也就只有我才配得上他!”
外族女子一手執鞭,另一手把玩着一條小蛇,腰肢扭了扭,“哎呀,我就這麽默默的聽你們編,接着編,都忘了封門主那未過門就死了的夫人嗎?那身邊那麽危險,除了我,誰都沒那個本事跟他站一堆兒!”
五裏笑原本聽到有人提起他的師叔感到好奇,但幾句話聽下來他就愣住了,原來這幾位姑娘竟然都是看上了他的師叔!看上他師叔也就算了,反正他師叔會看上誰誰也說不準,畢竟他師叔一向對外人冷漠嚴肅,對他才是疼愛有加。
但是那外族女子話一出口,他的眸子就控制不住瞪大,滿是不解的看向身邊的二人,“未過門就死了”的“夫人”是怎麽回事?他師叔何時有了什麽夫人?
紅衫顯然對外族女的言辭表示抗議,他拔出綁在腿上的飛刀往桌上一捅,對着外族女示威道:“你說誰編呢!咋滴,想比劃比劃?”
外族女也不看他,拿着小蛇湊到嘴邊親了親,這才緩緩道:“那多不好,本姑娘的毒向來沒有解藥,萬一傷着你,你豈不是顯得冤枉。”
青衫冷笑,“真當就你有本事不成,我與封門主可是自幼相識,我的功夫可是他手把手傳授的,手、把、手!”
月白衫也不甘示弱道:“一個兩個胡說八道,封門主看得上的是大家閨秀賢妻良母,那李昭雪就是例子,像我就剛好是那同款,只有我這樣的他才會喜歡!”
外族女子嘆了口氣,“所以啊,她死了。”
紅衫挑挑眉,“所以啊,他後來和我定親了,我可不會像那李昭雪那般沒用,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五裏笑聽了半天,終于抓住了關鍵的名字,這幾人說得有板有眼的,連那未過門就死了的女人的名字都有,看來這事情假不了。
他再次轉頭看向身邊假裝什麽都聽不見的二人,眨巴眨巴純良的雙眼:“阿三,聽說你之前一直在蜀都當差?”
唐月蟾給自己打了碗湯,匆匆搖搖頭,忙把湯送進嘴裏,一不小心被燙了個正着,段思召難得對他露出關切,從懷裏掏出一張手帕遞給他。
唐月蟾一愣,接過帕子古怪的看了眼段思召,立馬就把五裏笑的話給忘了。
五裏笑又問段思召,“思召,上次你也去蜀都了對吧!”
段思召在易容成百裏的時候,可是給他們五裏宗宗主當了好幾年的馬車車夫,既然封十愆有過這事,那五裏爹爹也一定知道些什麽,只是當他年紀小什麽都麽告訴他,段思召跟着五裏爹爹東奔西跑,當然也會知道一些。
段思召當然是知道的,而且這件事情,連唐月蟾也是有所牽連的,但是當時情況複雜,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起。他不是個會撒謊的人,一般若是沒人問他,他可以做到守口如瓶,一旦有人問及,他便只能選擇要麽閉嘴要麽說真話。
顯然他與五裏笑的交情下,他是不可能選擇閉嘴的,斟酌片刻這才總結道:“反正人還沒過門就死了,你就當沒發生過吧。”
這麽說來這事情是真的?他師叔竟然和別人差點成了親……
那邊四人已經不再争論,而是離開客棧準備找個空地過過招。五裏笑看着那四人的背影,面露糾結,他師叔的魅力正日益見增……
可不是嘛,抛開封十愆年紀輕輕,便在蜀都創下鼎鼎有名的玄鷹門,成為蜀都的派首不說,就說現今天下格局,封十愆也是值得各路人馬前去追捧的。
在兩個月前,也就是五裏笑尚未恢複身體恢複記憶的時候,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一黨魔教分子,抓了各路英雄的家眷以示威脅,當時作為中原實力與威望并重的蕭家針對魔教一事,組織了一場商讨大會,卻不料魔教故技重施,竟利用這次大會,将衆人一網打盡,以重家眷的手指為威脅,企圖讓衆人俯首稱臣。
但是這時,來自北蜀蜀都的李家家主帶領訓練有素的重兵前往救援,挾持了當時不得不暴露于人前的魔教統領的妹妹,然後不費吹灰之力趕走了魔教。可惜的是,在李家重兵趕來之前,魔教已經讓衆人喝下毒水,李家家主尋了高人,趕在了衆人毒發之前煉制出解藥,地位一躍而上。
因當時魔教主要目的是為了建立一個王朝,統一各分裂的城池,在衆人中毒之際,李家家主煉制□□之際,有不少城主覺得魔教這一提議甚好,只是他們願意擁護之人是李家家主,于是拟定計劃,不顧李家家主的推脫,努力說服李家家主接受這等建議。
于是,當衆人解毒後,李家家主對衆人的熱情難卻,只得勉為其難接受建立王朝的提議。如今,王朝建立在即,各城池都處于規整之中。封十愆作為蜀都派首,亦是李家家主的左膀右臂,以後王朝建立,更是前途無量,任誰都不會放過與他攀上關系的機會。
當然,其中最盛的便是那些未出嫁的女子,不管是書香世家或者各城嬌女抑或江湖女豪,都紛紛找着機會趕往洛州,希望能得青睐。更何況封十愆生得本就俊美非常,有傳言道不少男子也存了這愛慕的心思趕着往上送。
說起來,五裏笑不正也是趕着去送的其中之一嘛……
作者有話要說:
你猜:李昭雪是怎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