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姜宜炒食
姜宜不理會,轉身拿着納的小刀去切割豬肉,納見此亦有樣學樣一言不發幫她削。
“這兩小兒竟然不理我等。”有人大咄。
“君稍等片刻便知。”姜宜切了一大堆,人多鍋大亦不怕壞。等她轉身時,納已經屑好了木鍋産又轉身不知在屑着什麽。
姜宜手中掂量還挺合手的,又歡喜了幾分,發現這納真是穩重好男人。
“亞山與我生火。”姜宜望着跟在屁股後面竟是好奇的亞山。
“我?”亞山不由得反望了一眼在埋頭削東西的納,複又點頭。
“若有好處,可要與我。”他笑眯着說有好處要分給他的,潛意思就是不白幹活。
“真是狡賴流氓。”姜宜妖媚眸子一瞪,立時用小腳去踢他。亞山倒是蹭在那生火實在的挨上一腳,反正一婦人之力根本不痛。
“可還有鹽?”連着幾日來她已在劍客中混熟了,加上納是護着她的,人人都幫上幾分,一時之間她想要的東西都到齊了。
用餐時間反正無事可做,衆劍客都圍了上來睹着,只見姜宜将肉倒入鍋中,反複搗了幾下一股聞所未聞的香味就飄了出來了。
好香、好香、
衆劍客虎視眈眈,露出的黃牙下咽了又咽口水,胃蟲全跑了出來了。
總算聞得一些香一些的味道了,姜宜亦動了動鼻翼,腹中大餓。
“甚香,引得腹欲全來。”七旬老叟頂着滿頭蒼蒼白發亦過來了,想他一生數十載不曾聞得如此香味。
“比之宮中肉食香上數倍。”老叟露出口中黃牙。
“爾乃老不休矣,只聞香食,不識家主。”勤快生火的亞山指着老叟大罵,此人名田乃饑餓中半路加入,平時遇事并不曾出手,劍法一般又年老,所有人都知他是蹭吃喝的,看他的眼光也略低一籌,甚是鄙視我輩之中盡出了這等無恥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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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嘴。”姜宜又擡腳踢向亞山,雖說這田蹭吃蹭喝無恥之極,可眼眉之間滄桑睿智,腰間挺直有力,所邁步伐俨然不似古稀之人,再者姜宜目光落在他腰間的劍上,一連幾日觀察,她深知此人劍不停身,前世作為殺人明白的第一個道理,武器等同生命。故而那怕這田不似她想象中的高手,他如此這般精神亦是已經值得她尊敬。
“一邊去。”納直接将亞山踢開,自己接下生火的工作,一邊明耀耀的目光望着姜宜,心宇之中竟然滿是歡喜。
“可食矣!”姜宜主動般田叟夾了幾塊,再往自己碗中加了幾塊。
“為何給他加?”明顯功勞最大的是他,納不滿了。
“此為尊老。”姜宜媚眼如絲,田叟竟然也一副坦然接受的模樣。
“為何往自己碗中加?”婦人也可以先吃?納又瞪她。
“此為愛幼。”姜宜淺淺一笑,嘴上功夫向來無敵。
“那我。”
“你可用食矣。”姜宜大大方方夾了一塊半肥瘦放于他碗中,才見得他略微消氣。
“明明我出力最多,竟落得最後方可食。”納這是不服氣她給田叟夾了再給他夾。
“食不言。”姜宜一記刀眼甩過去。
這邊劍客們如嘗天上美味,吃的暢懷不已。旁的所有人都吸引過來了,還有那香味,一雙雙狼眼往這邊看着。
“姬,你此為何物。”終于,一燕女走過來問了。鼻翼不停扇動,發現靠近更香了。此婦,姜家認得,乃在周臺郡府之時,她所問過的婢女,加之對她好感不錯,臉上帶上了幾分笑意。
“此為炒食,汝可嘗嘗。”她大方的夾起往燕女嘴裏送,引得四周咽口水聲更大了。
“好、好吃。”燕女紅丹丹的臉上滿是食欲,一雙眼睛直直的望着姜宜,這燕女被她一塊肉給收買了。
“可盡嘗也。”
“可否教奴。”燕女回身看一下來處,對面幾堆在都豎着耳朵側聽着。
“然。”眼見功夫而已。
“等我飽腹便去,見者皆可學。”這又沒什麽好娘隐藏的,她倒是認為讓衆人快快學會,省得日後她想吃還得自己動手。
“謝過齊姬。”燕女竟然對她行禮,才急急跑回去告知等着她消息的衆婦。一時間衆人歡呼不已,引得在前面的人都聽見了。
“隊伍中人何事喧嘩?”問話的正是慕容郎七的屬下袁飛将軍。
屬下立馬将自己所知的言無不盡的告知,并強調那味道如何香氣迫人。
“竟有這等事?此姬為何下馬車?”他是見過姜宜的,見過那五箭齊發的,還有那于慕容郎七跟前從容狡詐模樣,自然深知此姬并非一般婦人。
“屬下不知。”
“傳車夫。”他倒是興趣來了。
車夫将那日所聽聞之事一一告知,此婦竟然是不屑坐車寧願步行,而且已經多日?袁飛壓下驚詫,揮手讓來人下去,轉眼之間他就跑去說給慕容郎七聽,講得激蕩起伏如同親眼所聞。
“有如此之事。”慕容郎七口中如咬文嚼字般吐出,不過短短數日,又出了個炒食?等他們出了帳子時,正目睹着姜宜笑容燦爛的周游衆人之間,不管是軍隊劍客亦或婦人,竟是如魚得水,游刃有餘,明眸善睐如一束一玖瑰開于山野之間,刺目得很。
此婦狡詐如狐,計算心術無一不會,善變嘴臉無一可信,明知如此才将她棄于婢女之中,不管不顧,如今看來只要他不殺她,此婦就會讓自己過得無比舒爽,每隔一些時日她就讓他再一次重新認識她,百變無重複。
“傳。”無波黑眸收斂起精光,慕容郎七又回到帳中。
“傳齊姬帶炒食見将軍。”袁飛跟慕容郎七多年,明了他一言一舉的意圖。
“我晚上再去獵些動物回來,你炒給我吃。”納在她耳邊低語,明顯是不爽別人聽見。
“好。”姜宜從順如流。
“将軍傳齊姬帶炒食進見。”一個劍客走了過來。
他要見我?姜宜愣了愣,他不是已經忘了她麽?
“容妾打理裝容。”姜宜壓下心裏的凝問,從醉醒之後她就不在見過慕容郎七,本來還以為可能是自己喝醉之後得罪慕容郎七了,他應是将她棄之了的。
“束去。”頭可斷發不可亂的時人,如此衣冠不檢而去是會引人诟病的,姜宜如此做亦并不過份。
“君,稍候。”姜宜匆匆而去,留在原地的納此時方想起,她,她是慕容郎七的姬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