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吻
“處月漠龍,錯過了這次機會,你永遠也別想着拿這件事跟我談任何條件。”謝容直直的站在他身後,不前進也不後退,聲音提高帶着決然的狠戾,他怎麽會不提條件呢?他怎麽能不提呢?他提了她心裏才安穩踏實,他什麽都不說誰知道他心裏在謀劃着什麽陰謀詭計。
“上來吧!”處月漠龍連聲音語氣都沒變,用行動表明了不會拿這件事提任何條件,男子漢大丈夫怎麽可能會行這小人之事趁人之危?他生的光明做的磊落,不管是想要什麽都堂堂正正的,怎麽可能會落井下石于人危難之時?何況還是一婦人,且還是他心有所屬之人。
“你走前面,我跟着就行。”謝容極力的壓下心中莫明的情緒,理智告知自己那感動是暫時的,等出了這森林眼前這男人就會成為她的敵人,任何過多的感情都是沒必要的。
“不是不舒服麽?”處月漠龍轉身過了過來,望着她那蒼白的臉色,心中那鈍痛感越來越明顯,若非他發現了是否就要一直隐瞞着他呢?明明不過一婦人,怎麽如此的倔強好勝呢?不知道女人示軟更惹人憐嗎?
“會弄髒你的衣服。”謝容撇過頭,糯喃着聲音又輕又虛,幾若不聞。
“衣服髒了可以再洗。”處月漠龍手臂一伸,抓着她的手轉身一扯,直接背到了身後,那一身霸道容不下任何拒絕反抗,反應過來謝容已經整個的扒在了他的身上了。
處月漠龍,你這個笨蛋,衣服髒了是可以再洗,可是你不知道你現在只剩下身上這套衣服了,難道不知道嗎?
“謝謝!”香蘭之氣輕輕吐出,噴散在他脖子之上,一雙手攀纏在他的脖子上,一種小兒依懶的模樣,一種親密的姿勢。
處月漠龍心跳瞬間停止,身形微微一頓,才邁步向前走去,絲毫沒有因為背上多了一個人而動作遲緩,再者謝容的重量可以用四個字形容。
——身輕如衣!
他一把長刀兩百餘斤,他的鐵甲戰衣乃著名的百重之衣,實重九十有六斤,而謝容重頭到腳連帶着衣服也不過九十斤,幾個月的長途跋涉之下,身體更是只輕不重,如今怕是九十斤也沒有的,這種份量對于處月漠龍而言不過是多穿了一件衣服而已,體輕的讓人心驚。
“哪裏不适?”處月漠龍大手放在謝容身後,清楚的感覺到那沾到手上的感覺,不覺得髒之餘也不嫌晦氣,平靜的語氣就那樣的響起。
“腹痛。”謝容從開始的緊張到尴尬再到現在的自我催眠式的麻木,語氣之中甚至還含着幾分任性埋怨,何止是痛?簡直痛的想直接趟下等死算了,有人背好過沒人背,她幹嘛要不識好歹的拒絕這送上門的好意?幹脆心安理得的享受了再說。
“再忍一會。”處月漠龍擡頭四處張望着,這種悶熱感越來越強烈了,夏秋交替之時怕是會連綿不斷的下雨,要趁着雨季到來之前盡可能的趕路,最好可以走出這山林,這也是這幾天他一直加快趕路的原因,只是沒有說出來讓謝容擔心而已。
“我知道。”謝容扒在他的背上,聲音悶悶的傳來,痛的額上的虛汗都冒了出來了,在這沒有任何條件的情況之下,她也只能咬牙忍着,到最後謝容連自己怎麽睡着了都不知道,夢中自己回到了前世那溫暖柔軟的大床之上,舒适無比的睡着。處月漠龍微微側頭望着那挂着肩膀上閉着長長的睫毛乖巧的睡着的謝容,紅唇微微的半笑着,臉上的嬰兒肥退去不少,整個人看上去安靜又乖巧,烏發雪膚整個人如同那如脂所鑄的白姿一般。心中柔軟的如同被絨毛掃過一樣,輕輕的癢癢的,如春風吹拂,再往前走之時,除了那腳在動之上,整個上半身都被他控制的穩如泰山,絲毫不動。
“嗯?”夢中感覺自己在落下掉的謝容瞬間抱緊手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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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處月漠龍本是打算将她放在鋪好的草墊之上的,由于是第一次背人毫無經驗,結果動作粗魯的把謝容給驚醒了,正緊緊的抓着他的手臂。
“嗯?到哪裏?出去了?”謝容瞬間睜開眼睛,那迷蒙的眸子無限放大的望着眼前之人,然而才逐漸清醒,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凹洞之中,正半躺在草墊之上雙手緊緊的抓着他的手臂不放,兩人的距離拉的極近,絲毫沒有男女受受不親的概念。
“這是哪裏?”謝容趕緊放開他的手,打量着四周。
“這是一個天然的山洞,今晚先在這裏休息,明天再繼續趕路。”已經天黑了麽?謝容反射性的往外面望去,果然已經看到星辰了,已經走了一天了麽?這麽說她在他背上睡了一天了?謝容吃驚的望向處月漠龍,中途她竟然一次都沒有醒來過,這是怎麽做到的?
“附近有水嗎?”謝容望向處月漠龍問道,她這個樣子不用問也是想洗一洗的。
“有。”處月漠龍點頭,然後直徑走了出去,坐在山洞口處。
咦?這是什麽意思?謝容站了起來,此時才注意到,那銅鍋之內盛着水還冒着熱氣的,而旁邊的火堆正燃燒着,透出暖人的熱氣。原來處月漠龍不僅把水取回來了,甚至還幫她加熱了一翻,且在堆好了火堆,見她醒來坐在洞口之外,不過是避開讓她方便而已。
他竟然這麽細心?
望着那靜坐的背景,謝容心中微微一暖,只覺得那背影是那樣的高大厚實,如同山牆一般可遮風當雨,當下也不拘小節的寬衣解帶……
“我好了。”謝容把外袍脫下,穿着金色裏衣,手腳利落的蹲在哪裏,總共只有兩層的衣服,能力有限沒辦法,她只能分成兩套來穿了。
“我去打些獵物。”處月漠龍只是輕輕的回頭看了她一樣,就扭過頭去打算離開。
“等一下。”謝容急忙站起來走追上去。
“那水是哪裏取的?”她要去洗衣服。
“在左邊下方,把這個穿上。”處月漠龍不是第一次見她穿裏衣了,然而第一次在知曉她是女子的情況之下見她穿,心态和心境完全不一樣,一個婦人穿的如此之少怎麽行?當下将自己的外袍解下披在她身上。
“太長了。”謝容低頭望着那拖到地面的長衣,滿眼的嫌棄。
“披着。”不容拒絕的語氣。
管的真夠寬,真夠啰嗦的。謝容對天翻白眼心裏卻只有溫暖沒有生氣,提着那衣擺直接朝着他所說的方向走去。
晚上,兩人如常的用餐烤衣服,只是處于腹痛之下沒有精神的謝容,沒有如往常那樣偶爾聊上幾句,剛吃完就側身睡下了。
“啪!啪!啪!”
火苗靜靜的燃燒着,在處月漠龍深邃的瞳孔之中映出兩團燃燒着的烈火,一切安靜之時,那盤踞心頭的錯亂感再次上升,目光落在身邊卷屈着睡過去的謝容,竟然是一個女人,往日一幕幕在他腦海之中盤旋着,初見時的唐突相遇,狠戾的在水裏相搏的模樣,再見時遇刺殺之下乃取笑怒罵的模樣,郊外戲弄衆貴族的狡黠,漢城之上指揮千軍萬馬而臉色不改的大将風範……
從開始的迷惑到後來的明白,明白自己果真是個斷袖,到接受自己真的被這江陵美玉之稱的謝容所迷,心裏不斷以理智控制着自己的情感,明知道絕不可能會有任何結果的,一切不過是自己一相情願,謝容堂堂江陵貴族嫡子,怎麽可能會委身一個男人?還是一個番外而來漢人眼中的冷血野蠻的莽夫?甚至還是一個與整個吳國所敵對的人。
然而在這日夜相處之中,他心中情感越來越濃烈,那理智越來越少,在連他自己都知道那理智将難以攔住情感的時候,卻被另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徹底的将那名為理智的牆推翻了。
她竟是一個婦人。
她竟是女扮男裝的。
婦人終是要嫁人的,名正言順,理所應該,她以女扮男裝欺名世盜,瞞騙世人,若是東窗事發漢人之中根本再無她的立足之地,謝家族根本也不可能再留着這種敗壞門風的女子存在,那種時候她能去哪裏?
她将無立足之所……
流離滟光微閃,隐隐的出現着喜悅,處月漠龍看到了希望,所有的一切,種種事情莫不表明了,那種時候能接納她的——只有他呀!只有他這非漢族之人才是她最好的選擇。
理清思路的剎那間,處月漠龍甚至歡喜着,她這樣女扮男裝的活着,把所有的漢人都得罪了,介時她只能乖乖的留在他的身邊,站在他的身後,活在他許諾的天空之下讓他去保護。
這就是那佛法之中所提及的緣份吧!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所有的一切都從江陵小築那一吻開始的,那讓他從此相思着的纏繞于心頭那揮之不去的感覺。
如此想着,處月漠龍目光落在那微抿着的紅唇之上,心底發癢那股欲望越來越強烈,知子越伏越低,目光越離越近,最後停在一紙之隔的距離之上,聞着那淺淺的氣息,心中那澎湃的欲望忽然平靜了,瞳孔之中那侵略的欲望退卻了。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輕風無痕,目光之中帶着驚人的溫柔。
柔柔的,輕輕的,一吻落下!
“嗯!”謝容無知覺的擡手揮了揮,感覺在趕蒼蠅,那安穩熟睡的放心輕微的動靜根本無法将她驚醒,安全信懶着處月漠龍的模樣,完全不知自己正如一頭躺在狼窟之中的小綿羊。
------題外話------
漠龍大怒:“這也叫吻?我要的是法式熱吻,沒半小時不停的那種。變了,你變了,你也成了标題黨了。”
作者:“難道你不知道小标題什麽的最煩嗎?再說最近卡文,沒靈感,把字碼出來都好了。”
漠龍繼續大怒:“你是天天把時間留着追動畫片了吧?明明是大嬸的年紀,還天天看那未成年的東西。”
作者:“那個~那啥~永遠保持一顆少年的心嘛!”
作者:“怎麽能因為我的年紀而不允許我看動畫片呢?地球是圓的,人怎麽能只盯着一個地方來看呢?這樣是不行的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