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泛舟賞景
“清風徐來水波不興,青山秀美麗人環繞,香茶萦鼻而來,謝兄何故悶悶不樂?”陵江之上謝容、劉冠、王賦之與佛雲大師,帶煮茶溫酒奏樂美姬撐陀着共六人,乘興而來泛舟江上。其中劉冠左右相抱倚靠美人懷中,王賦之與佛雲大師對奕,唯謝容舉杯獨酌。
此時劉冠突兀之聲響起,不大的船上所有都把注意力落到了謝容身上。
“子非我,焉知我樂與不樂?”謝容兩眼微眯,舉着手中品茗杯慵懶之極。只是額上的紅包怎麽看都礙眼,加上他得到的消息,不可能會相信她真的如此慵懶。
“我可是聽說謝兄弟大清早便派人将江陵城攪得滿城風雨,甚至連出入城門都要經過仔細審查。”一個飲酒一個品茶,兩人就似從不對盤過。
“平陽城失守,漢城危及,如今大量的逃難民衆流入城池之中,我如此不過是為了防備有不詭之心的匪寇與那胡人探子。”謝容似笑非笑道,眼神裏面便是告訴劉冠就算她謝容一把火燒光了江陵城,她也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冠冕堂皇的做。
“呵呵,難道是因額上之傷,讓你惱羞成怒?”此言一落,謝容握杯的三根手指不由的緊了幾分,若非那男子不似一般人可控制的,她甚至都認為此事與這劉冠有關聯了,否則怎的早不出晚不出,偏偏他一來便出?
總之哪怕是與他無關,這火氣他也得受着了。
“這如何算傷?此乃升官發財之兆。我說劉兄,這日夜作新郎已不能滿足你了?”打量着他身上那長年不變的紅裝,再望向一邊那輕紗遮臉彈着琵琶的藝伎。
“這樣半遮半掩欲拒還迎的也索之無味了?還是不舉了?”
“哈哈!看來謝兄昨晚是欲求不滿。”劉冠非凡人也,一般之言語根本入不了皮肉。
“我有傷藥,容弟快塗抹些。”一旁正與佛雲大師對奕的王賦之聽到之後,從懷中掏出玉瓶子。
“我看這謝兄弟正在等你給她親手塗。”劉冠你不僅紅唇有毒,你的肺也全是毒呀。
“我說佛雲大師,這等罪孽深重惡徒寺裏收不收?”謝雲大惱,連手中還剩下的那點茶水也朝他潑了過去,恨不得水是滾燙的。
“阿尼陀佛,善哉善哉!”佛雲大師珠圓玉潤好似一尊彌勒佛。
“大師我說真的,你看佛家有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大師你那雲臺寺要是收了他,我捐香油錢三千。”謝容很急切完全不作假的舉起三根手指頭。
“哈哈哈哈!”劉冠不怒反而笑了,而且是大笑。多少年了,多少年沒人敢跟他比錢財了,誰人不知他劉家財傾天下富?真是勇氣可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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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你懂佛語,那你說說我現在這種情況在佛家眼裏是什麽?”劉冠兩手摟着美人,笑得如一朵盛開的牡丹花。
“本公子懂的可多了,不懂的是你。”謝容也不理會他,再一次拿起添茶水的杯子,好吧她剛剛犯了錯,不應該在這劉冠面前說什麽香油錢,憑白讓人笑了去。
“哼!裝,你就裝吧,誰人不知江陵謝容纨绔無才,胸無墨水。”
“看來又得本公子告訴你什麽叫婦人之見,狹隘之光了。”
“此乃色即是空。”說完謝容全滿的淺淺喝了一口。
“嗤,糊言亂語,大師這小子可是亂說的。”佛教興盛而起也不過是最近十年,劉冠一個生意人平日裏不信天不信地,唯利是圖的人自然不理會不接觸這一套,否則他就懂得謝容所說的是幾分理的,不會再去問大師自取其辱。
“阿尼陀佛!”出家人慈悲,佛雲但笑不語。劉冠卻懂了大師的意思,再看謝容一副嘲諷自己的嘴臉,頓時覺得面子有失。
“啧,這茶葉不過次品,亦喝得如此津津有味。”言下之意便是指謝容不識貨了。
“你懂過屁!”若是往惜她定然一笑置之,可是這兩日火氣可非一般大,總而言之他劉冠裝槍頭上了。
“此茶單采芽頭便淡,兩葉采之清香不足,三葉清香濃郁,味甘醇可口,齒頰留香潤喉回甘;再者煮茶之水乃江中泉眼之水,環境清幽好友共飲,加起來最差的就是你那煮茶的麗人火候老了不說,心态竟然也沒端正,生生的将茶煮的滿是苦澀之味。”謝容開口頭頭是道,有理有據簡直就是噴了劉冠一臉血,未了還說那女的妒忌吃那劉冠之醋,煮了滿壺酸味。
“阿尼陀佛!”謝雲話音剛落,佛雲大師便認同的打了個佛偈。
“公子,妾、妾錯矣。”可憐那無辜的煮茶少女反而成了謝容怒意下的犧牲品了。
“劉兄莫是我說你,不僅這茶你不識,便是女人你也不懂。”謝容繼續得瑟。
“嗤!真真笑語,誰人不知我劉冠後宮美人三千。”當今皇帝都沒他多,在他院子裏什麽樣的美人沒有,哪個國家的沒有?
“哈!拿着庸脂俗粉當寶,真是贻笑大方,過幾日便要你知曉今日的膚淺。”
整整一個下午謝容都是與劉冠笑罵之中渡過的,每每那劉冠想探一探謝容昨晚發生何時,謝容就反探他為何在江陵,兩人暗中藏鋒你來我往好不精彩,看着另兩人意興盎然。
“哈秋!”舟上清風徐涼,謝容昨晚便受了寒再加這幾個時辰,謝容已有染風寒之兆。
“容弟,可是得了風魔?”一塊白鶴的手帕遞了過來。
“許是有人念本公子。”謝容不客氣接過,當場便不顧形象的擦鼻之用。雖說禮制法度健全,然而名士隐者多是随心所欲,無為而為,無剛而剛,無治而治,講究本心喜樂,感慨萬物及時行樂,強調仙風道骨,儒法皆弱道佛盛行。
故此,謝容越是随意潇灑,別人就越是看得起他。例如那劉冠往日誰人能得他如此交談?還不是覺得謝空乃我輩中人方如此。
“果真得了風魔。”王賦之靠近身上淡淡的清香傳去,手已經撫上了她的額頭微涼寬厚很是舒服,又細細的按在她手腕上,聲音含着關心溫潤如玉,讓人溫暖之極。
“嗯?”謝容微愕,不過是打了個上哈秋而已。
“把這藥吃了,再喝些酒水。”如此冒汗之後便好,王賦之向來習慣為她親力親為,如今她病了自然更是如此,懷中玉瓶倒出顆藥丸子放到她手中,另一邊給她添了一杯酒。
“賦之。”謝容對他這副讓她非吃不可的架式感到頭痛。
“聽話。”溫潤之中那不可拒絕的霸道,堂堂王家嫡子怎麽可能真正的溫潤如玉得道仙風?
只是謝容骨子裏便是女子,喜歡他溫潤如玉的氣質,卻又喜歡他那偶爾因她出現的霸道,這能讓她感覺到這人是真的在乎她。
“好吧。”謝容望着這黑乎乎丸子總好過那湯水吧。
結果下咽之時依然苦的小臉皺成一團,越發的記恨昨晚哪個該死的男人。
“靠岸,本公子要回去了。”不把人揪出來就如此一根刺紮在她心裏,實在讓人寝食難安。
“謝兄竟如此弱不驚風?這是要靠病卧榻。”劉冠見她無事又嘲諷了。
“乘興而來,盡興而歸,難道本公子有何不妥?”謝容淺淺一笑,似笑他的無知。
“還是劉兄迂腐的以為本公子應當壓住心中厭煩,在此與你虛僞以蛇?”謝容甩袖而起。
劉冠首次被人說的啞口無言,謝容也是第一次如此正面的說贏了他,很是高興。
“為兄送你?”舟已靠岸,王賦之對她眼含擔憂。
“不用,你陪佛雲大師。”說擺對着佛雲大師行了人佛禮,而佛雲大師也回了一個佛偈。
理也不理那劉冠,謝容此次真的說得上是乘興而來意滿而歸了,看那劉冠吃鼈傻樣,壓了一晚的心頭火都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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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這一章之後,我腦海之中浮現起了以前的一篇課文叫《核舟記》,像不?像不?有印象不?
今天回去看了一些老照片,看到周總理、張靈甫、張學良等人年輕時的照片,我感覺找不到真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