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親不親
“謝容,你給我站住。”剛下馬車的謝容還沒來的及入府,後面就傳來了氣急敗壞的聲音。微微側目,謝雲正從別一輛馬車之內下來。
“這麽快回來了?”眉微揚着,流雲長袖之下提着那銀壺,端的是風流倜傥。
“謝容,你太過份了,眼裏還沒有我這個姐姐。”謝雲一雙杏目幾要噴火,她肆無忌憚的走了,不知道那些貴族弟子都眼睜睜的盯着她嗎?憑什麽她的嚣張無禮連帶着要拖累着她?
謝雲只聽聞王家嫡子俊美不凡,卻不想如今一見才知他是如此的出塵脫俗兼兼公子,她自然不想跟着謝容離開,誰願意與她有關系了?卻被那滿堂一雙雙眼神逼得她不得不随她離開,這火氣自然要撒在謝容身上。
“站在門口神同潑婦,流氓惡女,不怕損了自己的形象,也惦記一下謝府的名聲,謝府可從沒這麽育人的。”謝容冷聲道,如今想來跟她稱姐道弟?因何?為何?司馬之心路人皆知,不過是見她與王賦之走的近罷了。
“你還記得名聲?你還有名聲嗎?”不提也罷,一提謝雲怒氣沖沖的無法壓抑。
嗤!沖她發脾氣?
謝容理都沒理,直徑的甩袖往裏走去,有這時間還不如回去歇着;然盛怒未息的謝雲哪裏肯就此罷休?,提着長裙追了上來。
“謝容,你別以為父親不在府中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長幼有序,我是你姐。”謝府老爺既謝惠,如今正好上京為謝家大族的族長祝壽去了,也正因為如此謝容抓住了這個契機得了父親的信任,全面的掌管着謝府的一切,為這事謝雲與王夫人在房中都不知發了幾次脾氣了,嗯,估計她的生母謝夫人亦發作摔了不少東西。
“我告訴你,有我在一天,你也休想霸占謝府的一切。”謝雲緊緊扯着她的銀壺,銳利的聲音幾乎是尖叫着的,提着王嫡子的東西就這麽嚣張的走了,憑什麽所有人都對她這麽好?
“那你可真要活的長命百歲。”聞言謝容嗤的一笑,所謂的威脅聽起來不過如同極品的笑話一般的可笑。
“你。”謝雲氣的跺腳。
“我問你,你跟王賦之是何時認識的?”前後才幾句話就暴露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了,如此急急切切的追上來不過是沖着那王賦之,謝容心中恁的一股愠意升起。
“王夫人就是這樣教女的?禮儀都學到哪裏去了?大庭廣衆之下與男子拉拉扯扯,糾纏着問別的男人的事情?謝雲你還知不知羞恥?”謝雲兩手一甩冷聲道,那長年掩藏在纨绔之下的尊貴不可侵的威儀傾瀉而出,時人貴族子弟都是贏弱善哭的,何況是貴女?謝雲被駭的生生的愣住了。
“何事争吵?整個屋子都掀開了。”一道怒斥的聲音傳來,謝夫人在兩位府中老人攙扶之下走了出來,雍容又威儀,令得明眼人一瞧便知乃正夫人來了。
“母親。”兩人收斂着脾性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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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還知道有母親在?以為父親不在便可以目中無人了不成?”謝夫人先是由着兩人如此,直到坐到了主位之上才發聲怒斥道,無時無刻不強調着自己那不可撼動的權威,每日都要謝府所有人看清楚,誰才是這謝府的正夫人,主母。
“沒聽見?”見得兩人都不吭聲,又發聲道。
“不敢。”謝容神情皆不變,維持着自己一貫的麻木,生母又如何?本就不是她的,再者會派人取自己性命的生母與惡狼又有何區別?一旁的謝雲更是眼含不屑。
“今日因何此争吵。”謝夫人滿意的掃過兩人,每日望着一衆人仰望着她的鼻息生活,體現着她那無人可比的正妻之威,乃她樂趣。
“謝雲問我要酒,我不給,她便鬧了些性子。”謝容眼皮不眨直接胡扯着。
“我哪裏有?”謝雲頓時兩眼一瞪,氣的直抖着。
“謝雲。”謝夫人哪裏容忍這些小輩在她面前大呼小叫?尤其還是那王賤人所生的骨肉?
“這點小事亦在府內大吵?讓下人瞧了還以為我謝府沒了規矩了,傳出去還不知如何讓人笑話。”謝夫人目光再次掃射到謝容身上。
“這是自然。”謝容含首,一副局外人的模樣好像說的一切都與她無關,氣的謝雲發抖卻又無可奈何的忍着不敢發作。
“身為嫡子不以身作則,還如此不以為然?”謝夫人兩眼含怒,對于謝容的不喜謝府上下便是挑大糞的都知道。
“下不為例。”謝容随着她的聲音複議着,只要你不頂不反駁,任她一個人在哪裏說,她亦說不長久,所謂的一個巴掌拍不響,謝容早已摸出經驗來了。
“還不回去學規矩?”謝夫人不過是剛好路過聽到了兩人争執,才出來發作一下,見兩人今日懂事認錯便亦不再為難了。
“母親慢走。”謝容繼續麻木道,等着謝夫人身影消失後,長袖一甩亦不去看身後那謝雲神情如何,直接往自己院子走去。
“公子回來了?”四周昏暗之下,幽涼的氣候裏傳來了春的聲音,那年過而立的婦人含着她特有的對謝容的擔心挂念的聲音傳出。
“乳媪,怎裝神弄鬼的?可是想吓公子我?”謝容心神微微一柔,碩大的謝府之內真正關心她的便是乳媪春了,而她所挂念的人不過是除了乳媪之外剩下小弟謝月而已,謝府在她眼中那幹淨之地也不過是這院子了。
“這不是以為公子今日不歸麽。”春匆匆的從裏面走出,臉上挂着和藹的笑意。
“乳媪在此,公子怎敢不歸?”謝容爽郎一笑,一手提着銀壺一手搭在她肩膀之上,兩人親密之極。
“飲酒了?”那濃濃的香酒味傳了過來,春目光落在她手上的銀壺。
“只是少許,建康的美酒,王嫡子給的呢,乳媪亦來嘗嘗。”謝容舉起手中銀壺哈哈一笑,還是那只狐貍給的呢。不嘗嘗怎麽行?
“快先入內,我去為公子準備湯水沐浴。”春好笑的接過那銀壺,走了下去。相比謝夫人,她更像她的母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