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對陸清蘊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但卻不是因為擔心,她已經知道長風他們幾個人是被顧言辭給藏起來了,她是恨不得姜皓軒立馬被處決。
這邊陸清蘊輕松自在的等姜皓軒被處決,另外一邊姜宰輔就沒有這麽輕松了。
距離三天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快兩天,他到現在也沒有查到任何的線索,只知道當時出現在姜皓軒房間的另外五個人是清風樓的小倌,至于他們五個人為什麽會去,以及他們五個人現在的下落,都是一無所知。
一夜之間,姜宰輔愁的頭上多了許多銀發,姜家的衆人也是滿臉愁容。
尤其是姜夫人,她看着姜宰輔,就沖上前去發瘋似的推着他,“你還坐在這裏幹什麽?你還不快去找陷害我兒子的真兇。”
姜宰輔本就因為找不到線索生氣,這會兒姜夫人朝着他發瘋,讓他無處宣洩的情緒瞬間爆發。
姜宰輔一雙眸子因為憤怒而變得通紅,擡手就朝着姜夫人臉上打去。
“啪”的一聲,這一巴掌打的清脆響亮。
姜夫人捂着自己被打的那半張臉,一臉呆滞的看着姜宰輔,眼底滿滿的不可置信。
姜宰輔低頭看了看自己手,有些不自在的開口,“夫人……夫人我……”
姜夫人紅了眼,“姜庭峻,你居然敢打我,我要跟你拼了。”說着姜夫人就像個瘋子一樣撲了上去。
姜宰輔控制住姜夫人,雙手緊緊的鉗制住她的肩膀,激動的說道:“夫人你冷靜一點,剛剛我打你是我的不對,是我太沖動了,但是你能不能別再這樣了。”
“我知道你在擔心皓軒,我也擔心他。陛下只給了我們三天的時間,可是現在我們一點線索都沒有,唯一知道的線索那五個小倌,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找不到他們的蹤跡。”
姜夫人聽到這話,身體的力氣就像被抽空一樣,要不是姜宰輔抓着她,恐怕都要跌在地上了。
“那可怎麽辦啊!難道就看着三天的時間過去,讓陛下治罪我們兒子嗎?”
姜宰輔松開了她,一只手緊緊的握成拳頭,“你放心,我不會讓我們兒子死的,既然我們找不到幕後之人,那我們就自己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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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夫人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找人頂罪?”
姜宰輔他雙眉緊擰,冷聲道:“沒錯,不管怎麽樣,我們也得保住皓軒的命。”
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名聲什麽早就已經沒有了,最重要的是能夠活着就好。
……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到了,這天趙尚書早早的就在皇上那裏候着,就等着姜宰輔帶着證據過來。
趙尚書在心底冷哼一聲,據他所知這幾天姜庭峻這家夥可沒查到什麽東西,他倒是要看看這家夥還能說出什麽花樣出來。
想到這裏,趙尚書放在袖子中的手緊了緊。
易之,你放心,爹知道你喜歡姜皓軒那臭小子,等他給你償命了,爹就讓他和你葬在一起,讓你們永遠在一起,等他下了地府,去地府裏給你賠罪。
沒過多久,姜宰輔押着一個男人來了。
姜宰輔跪在陸岑今的面前,開口道:“陛下,臣已經找到了陷害我兒和害死趙尚書之子的兇手。”
趙尚書冷冷的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小聲的在那說道:“這一句話就把你兒子摘的幹幹淨淨。”
陸岑今看着底下跪着人,眉頭微微皺起,他派出去的暗衛可沒說姜宰輔找到了有關人證。
“底下那人擡起頭來,告訴朕你是誰,姜皓軒和趙易之那事,是不是你做的。”陸岑今冷冷的說道。
跪下下面的那人聽到陸岑今的聲音,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着,結結巴巴的開口道:“草民……草民名叫桑彪,姜皓軒和趙易之的事情是我做的,是我偷了少爺的手劄,模仿了少爺的筆跡把趙公子給約了出來,找機會在酒樓的飯菜裏下了藥,然後又找了幾個小倌,想要搞壞我們少爺的名聲,沒……沒想到會害死趙公子。”
這個桑彪的話中破綻滿滿,趙尚書顯然不相信他的這番說辭。
趙尚書冷哼一聲,目光淩厲的看着桑彪,咄咄逼人的問道:“桑彪是吧,你說這件事是你做的,可是你又為什麽要做這件事情陷害姜皓軒,你們之間又有什麽恩怨嗎?”
“我……我是姜家的車夫,少爺曾經辱罵過我,我心中怨恨着他,所以才做出這種事情想要毀了他。”桑彪一邊說着一邊冒着冷汗。
“哦,是麽?你給本官說說,你是怎麽模仿姜皓軒的筆跡,現場給我寫幾個字看看,讓陛下和我們對一對筆跡是不是一模一樣。”
姜宰輔聽到這裏忍不住上前道:“趙尚書,昨日我家中家丁在抓他的過程中不小心傷了他的手,恐怕是寫不了字了。”
“就有這麽的巧嗎?我看他這五大三粗的模樣,別說模仿別人的字跡了,恐怕連大字都不識得幾個吧。還有本官要告訴你,你面前坐着的是當今陛下,你知不知道在皇上面前說謊是犯了欺君大嘴,是要株連九族的。”趙尚書扯了扯嘴角,在桑彪的耳邊說道。
桑彪一聽臉色變得慘白,身子也抖哆起來,他目光求助般的看向姜宰輔,想要尋求他的幫助。
他之所以答應承認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做的,全都是因為姜宰輔答應在他死後給他家中重病的母親治病,還會給一筆銀子,讓他家中的妻兒老小往後衣食無憂。
可是姜宰輔沒告訴他做這事還會連累家人啊!
姜宰輔目光像刀一樣的狠狠剜了趙尚書一眼,随後朝着皇帝說道:“陛下,這刁奴昨日已經招了,他恨皓軒辱罵他,而皓軒喜歡男子和趙易之之間的關系又不小心被他給發現了,所以他才整出這麽一場大戲出來,為的就是毀掉我家皓軒。”
趙尚書可不這麽認為,“陛下,這話漏洞百出,一看就是那他姜庭峻為了給兒子脫罪,找來的替死鬼。”
“陛下,既然他已經認罪了,就該給他定罪,放了我家皓軒。
一直沒有說話的陸岑今終于開口,“姜宰輔,趙尚書你們兩個不要再吵了。桑彪既然已經認罪了,那就關押大牢,秋後處斬。”
姜宰輔聽到這話,朝着趙尚書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趙尚書心裏不服,他還想說點什麽,還未等他開口,就聽到陸岑今說道:“可趙易之也是死在姜皓軒的……身下,雖說他不是主謀,也是間接殺害了趙易之,就算死罪難免,那活罪也難逃。”
姜宰輔微微一愣,很快又反應了過來,他贊同的點了點頭,說道:“陛下所言甚是,小兒願受任何的懲罰。”
“傳朕旨意,桑彪關押大牢,秋後處決,至于姜皓軒……姜皓軒發配邊疆,永不回京。”
發配邊疆,永不回京。
聽到這句話,姜宰輔重心一個不穩,差點殿前失儀,他朝着陸岑今跪下,“臣,謝主隆恩。”
姜宰輔失魂落魄的出了大殿,邊疆是個苦寒之地,路途又十分的遙遠,而皓軒又是一個書生,恐怕到了邊疆也活不了。
趙尚書還留在大殿,他幾番想要開口,欲言又止,又不敢開口。
陸岑今走了下來,“趙尚書,朕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你想說我明明知道那個桑彪是過來頂罪的,可朕依舊選擇相信,你知道為什麽嗎?”
趙尚書一開始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可冷靜下來什麽都明白了。
“臣明白。”
“你明白就好,姜宰輔在朝中多年,底下黨羽并不少,要是朕直接下旨砍了他兒子,那恐怕會生出一些事端。至于你,朕知道你想他死,這去邊疆的路途遙遠,他姜皓軒又是一個文弱書生,就算是路上病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趙尚書明了,臉上重新挂上笑容,“臣明白了,臣不會再提這件事情了。”
陸岑今擺了擺手,“下去吧!”
趙尚書離開之後,陸岑今無力的揉了揉頭,他之所以做這個決定,不僅僅為的是朝堂上面的那些事情,最主要的還是,不讓他們繼續糾纏這件事情,最後查到陸清蘊的身上。
姜皓軒欺騙了他家蘊兒的感情,本就罪該萬死,他已經大發善心,留了他一條狗命,至于他自己能不能保住,那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