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涼風吹得竹窗嘎吱做響,床幔翻飛之間,床上交纏着兩具肉體。
陸清蘊臉色慘白的望着床上未着一縷的兩人,一股難以言喻的羞辱感湧上心頭。她新婚不久的夫君,此時此刻正跟一個男人,在床上厮混。
在初見之時,陸清蘊就被姜皓軒身上的儒雅氣質和才氣所傾倒,在看清楚那人如玉般的面容之後,一顆芳心更是義無反顧的撲倒在他的身上,用盡一切辦法來引他的目光,最後求得父皇為她指婚,讓她能夠如願嫁給自己的心上人。
成親之後,陸清蘊心裏也清楚姜皓軒并不喜歡自己,甚至是在洞房花燭之夜喝的不省人事不和她洞房,在之後的日子也找借口不碰她。
原本,她只是以為姜皓軒只是因為不喜歡自己才不碰她,想着她只要用自己的一顆真心待他,姜皓軒的心就算是一顆石頭,也總會有一天被她給捂熱。
但原來她想的都是錯的,她的真心也終究是錯付了,眼前的這個人,不僅不要她的真心,還狠狠的将它踐踏。
想到這裏,陸清蘊心裏的怒火越燒越烈,她望着床上糾纏着的兩人,恨不得上前将他們碎屍萬段。
就在這時,房間裏傳來一陣驚呼。
姜皓軒轉身看到站在門邊的陸清蘊,吓得立馬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身體。
“公……公主,你……你怎麽在這裏。”
陸清蘊藏在袖子裏的手抖的厲害,面色一片蒼白,牙齒死死的咬住嘴唇,額頭上也冒出細細的汗珠,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冷冷的說道:“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
“我要是不在這裏,還不會知道自己被騙的這麽的慘。”
說着她的目光朝着床上的另一人看去,眼底閃過一抹厭惡,“姜皓軒,我怎麽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你居然和……和一個男人行茍且之事。”
姜皓軒下意識的就想反駁,“公主,你聽我解釋……”
陸清蘊冷哼一聲,憤憤的說道:“解釋?你還想怎麽解釋什麽?我都已經看到你們兩個人赤身果體的交纏在一起了。難不成你還想解釋,你們兩個不是在幹那些肮髒龌龊的事情,只是在談詩作畫?”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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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麽你,你覺得本公主很好騙是嗎?沒錯,我是單純,但是我不是傻子,事情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嗎?”陸清蘊胸脯劇烈的起伏着,仿佛忍耐着自己心裏的怒氣。
“你既然不喜歡,為什麽還要和我成親?”
姜皓軒擡眸看着陸清蘊的眼神中的厭惡和惡心,原來的柔情已不複存在,也不再繼續僞裝了。
姜皓軒掀開被子,從床下撈起衣裳,慢條斯理的給自己穿上。
陸清蘊沒想到他竟然這般無恥,嫌惡的轉過身去。
姜皓軒一臉諷刺,輕哼道:“公主,我為什麽會和你成親,你難道不知道嗎?”
很快,姜皓軒他們就穿好了衣裳。
“公主,既然你已經發現了,那我也就不再隐瞞這些事情了。沒錯,就如同公主你看到的一樣,我喜歡的是男人。”姜皓軒一邊說着一邊慢慢的靠近陸清蘊。
“而我之所以會答應和你成親,也不僅僅是因為你是皇上的女兒,還因為我遲早都需要一個夫人,替我遮掩這件事。”
看着姜皓軒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靠近,陸清蘊心中突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她咬了咬唇,讓自己保持鎮定,“姜皓軒,你想幹什麽?我可是公主。”
“公主,我又能幹什麽?”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那個人突然開口道:“皓軒,她說的沒錯,她是皇上最寵愛的公主,要是放她離開,那我們兩個可就沒命了。”
見姜皓軒不為所動,那人繼續說道:“難道你想讓你父母知道我們的事情?想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宰輔的兒子有龍陽之癖?”
姜皓軒聽到這話,整個人定在了原地,只是暗下去的眸子默認了那人的話。
陸清蘊心慢慢的沉了下去,比起害怕和震驚,她的心裏更多的是心寒。
想當初,她總是冒着被父皇母後懲罰的風險,偷偷的溜出宮去,為的只是能夠見他一面。得知姜皓軒生病,她跑去太醫院,女扮男裝,打扮成太醫小藥童,帶着太醫去姜家給他治病。
而現在,她只覺得當初的自己,愚蠢的不行。
姜皓軒垂眸,“公主,對不住了,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你不該來這裏的。”
聽到姜皓軒的話,陸清蘊整個人徹底的絕望了。
絕望過後,陸清蘊冷靜下來,拔腿就朝着外面跑去。
但她從小嬌生慣養,哪裏跑得過姜皓軒他們兩個大男人,才剛跑出門,到了院子裏的湖邊,就被後面的人就追了上來。
“你們別過來,你們再過來,我就要喊人了。”
姜皓軒面露兇光,眼睛裏帶着殺意,“公主,你就別再跑了,這裏除了我們,沒有任何一個人。”
這裏是姜皓軒在外面置辦的房産,為的就是和那人一起有個相處的地方,自然是不會讓多餘人留在這裏。
而今日陸清蘊會出現在這裏,也是她不小心得知姜皓軒經常會一個人待在這裏讀書,才想着過來給他送一些飯菜,卻沒想到會看到剛剛的那一幕。
陸清蘊手指陷入肉裏,強忍着懼意,厲聲呵斥道:“姜皓軒,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麽,我父皇要是知道了,別說是你,你整個姜家都得給我陪葬。”
姜皓軒自嘲的笑了笑,“公主殿下,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我已經沒有選擇了,我的事不能讓別人知道。”
“皓軒,你還和她啰嗦什麽,她今天必須得死,否則死的就是我們了。”
陸清蘊搖起了腦袋,嘴裏喃喃道:“不可以,你們不可以這麽……”
話還沒說完,那人就沖上前來,還未等陸清蘊反應過來,就一把将陸清蘊推進了湖裏。
“公主,這事你可怪不得我們了,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你好好的選誰當驸馬不好,偏偏要選他。”姜皓軒的姘頭冷聲道。
陸清蘊掉進冰冷的湖水裏,在水裏掙紮着,冰冷的湖水四面八方的擁擠着她,從她的嘴裏,鼻子裏,甚至耳朵裏鑽進她的身體,她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
“救……救命,救命!”每說一個字,她嘴裏的水就多一口。
可湖邊站着的那個男人卻一動不動,好似看不見她的掙紮,也聽不到她的呼救。
冬日裏的湖水冰冷的刺骨,可是讓陸清蘊感覺到冷的是人心。
很快,陸清蘊的意識開始模糊,她的身體漸漸的往湖底下沉。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文了,大家多多支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