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惡心
吐完洛流馨狠狠的洗了個澡，直到把全身的皮膚搓的通紅快破皮了才罷手。洗完澡心情平複了點，洛流馨喚了幾天沒出現的037：“我為什麽會嘔吐？”
“你這是生理性嘔吐。不是生病了……”
“什麽叫生理性嘔吐？”
“就是特定的事情或者人引發的，不具有普遍發作性，也不一定具有持續反複性。”
洛流馨沒說話，她懂了，賈東的觸碰讓她惡心。賈東現在看樣子輕易趕不走，得想個法子盡量避免和他單獨相處，然後想辦法讓他自己走。
過了幾天就是周末，孟鳶早早來了病房，屁股還沒坐熱就被洛流馨拉到了醫院的小花園，她最近思前想後反反複複琢磨了不少時間，最後覺得這事還是得找孟鳶幫忙。
“你能找柏時幫我弄張性病報告嗎？”
“性病？？你幹什麽？犧牲太大了吧？？”孟鳶吓得一機靈。
“賈東短時間內不會放過我，除非他找到個條件更好的女的。”洛流馨語氣頗為無奈，重生一次，究竟能不能改變命運。
“不用性病犧牲這麽大。你想想如果真給你弄一個這個報告，賈東可能直接跑了，但是呢？他不會擔心你早就有病？萬一他在外面亂搞得上了賴你，再給你到處一宣傳你還要不要活？病有很多，我去找白食想辦法，盡快幫你搞定。”孟鳶說完就朝白食的科室走去。
洛流馨回到病房，意外的看見陳麗一早來了，洛老頭的親朋基本都來過一輪了，最近洛老頭語言功能恢複，大部分時候都是電話問候。洛老頭每天安排了兩個小時的康複訓練，肢體力量也再恢複，不再需要人二十四小時吃喝拉撒都伺候了，陳麗反而跑的勤快了，裝模作樣的給洛老頭削削水果，喂喂飯。
不知道是不是洛老頭這一病，腦子也清醒了些，洛流馨明顯感覺到洛老頭對陳麗的态度冷淡了些，不似自己記憶中那麽熱絡了。上一世，洛老頭住院後幾乎全部依賴陳麗，出院後陳麗推着洛老頭的輪椅直接去領了結婚證。
洛老頭活了五年離逝，最後是從自家房子外面的安全通道滾落。撞傷頭部昏迷了半個多月最終不治身亡。死後，陳麗說洛老頭把僅有的兩套房子還有一百多萬的現金都給了洛流馨，她和洛老頭搬進來住那套房子希望洛流馨能讓住到百年之後。這些年洛老頭生病，花了好多錢，很多醫藥項目都是得純自費，全是進口的，所以洛老頭的積蓄早沒有了。僅有的都留給了洛流馨，她不要。
現今想起來，不對的地方頗多，洛老頭有多少房子存款，洛流馨是不知道的，只知道親戚們都說她爹做生意有錢，她爹究竟做什麽生意她也沒鬧明白過，只知道開的有店，賣過啥，現在賣啥一概不知，而且也沒跟他爹去過。現在洛流馨手裏的三套房子兩個鋪面都是成年後，他爹過給她的，說給她的生活費。這一次住院，柏時幫她張羅，什麽事都清楚明白一條條告訴她。她再看其他類似病人，像上一世他爹那樣癱瘓了，最花錢的是護工護理，但是五年護工也花不了一套房子錢，藥物都是自費很小部分，所以陳麗說的花了不少錢把老頭積蓄花空了就有點可疑。
上一世洛老頭出院後，孟鳶幫忙找了個朋友的遠房親戚來照顧，照顧了四年多，洛老頭連褥瘡都沒有，一直幹幹淨淨。直到出事前，陳麗說那個護工家裏有事不做了。然後洛老頭死後，洛流馨看見爹瘦的一把骨頭，身上都是破皮感染……
洛流馨猛然想起來，她在死前一年多有一次見孟鳶，孟鳶說她朋友家裏請客，她見到了護工。護工問她洛老頭情況，孟鳶說過世了，對方很意外，孟鳶留心追問了為什麽當初辭職。護工說陳麗污蔑他偷了她兒子價值七十多萬的一只手表，表是在護工房間裏找到的，護工百口莫辯，陳麗說他走了這事就當沒發生，要不然就送他去坐牢。他只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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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她聽到孟鳶給他轉述，她當時已經被賈東的各種債務搞得自顧不暇，根本沒有心力勁去孟鳶說了些什麽，更遑論去動心思去分析護工話裏的真假，現在回想起來護工如果真的識貨偷了七十多萬的表就放自己卧室等你們查？以陳麗不吃虧的性格，兒子幾十萬的東西被偷了，她能那麽容易放人走？還有，她個下崗女工，兒子大學都沒讀，一份工作做不了一年的哪來的錢買七十多萬的手表？？如果那表是假的，轟護工走是真的，如果那表是真的，那……
洛流馨不敢繼續想下去……
“心率過快……”037吐出四個字。
“小馨，你怎麽了？”在護工攙扶下準備去做康複訓練的洛老頭，坐起來就看見洛流馨坐在沙發上渾身都在抖。
“啊？沒事，可能空調開太冷了。爸，今天我陪你去吧，讓阿姨休息休息。”洛流馨站起身扶住洛老頭。
“行，你就病房看會電視吧。”洛老頭沖着陳麗說了句。
“啊？好！”
洛流馨現在恨不得把老爹二十四小時綁在自己身邊，她不想上一世那萬分之一的可能再次重現。到了康複室，都是一些基礎的扶着走路，抓握訓練，一個人也夠，洛流馨讓護工休息會她自己陪着老爹訓練。
“爸，你和陳阿姨會結婚嗎？”洛流馨不曾關心過父親的再婚問題，這會突然問起來總擔心洛老頭懷疑她心有不軌，說話都說的沒底氣。
“你什麽意見？”洛老頭把話又抛了回來。
“你需要人陪伴我沒意見，但是我不希望有人能代替我媽媽的位置。”洛流馨也沒別的招，只能擡出早逝的母親。
“嗯。我知道了……”洛老頭沒說行也沒說不行，洛流馨猜不準老頭子心裏怎麽想的。
“你最近天天跑醫院，沒去上班，請假了？”洛老頭問。
洛流馨其實是辭職了，她在一家金店裏做售貨員，畢業就在那幹，當初還是陳麗張羅的說她腦子單純，不利于進入職場，當個售貨員挺好的。她就悶頭進去做了售貨員，一幹就是這些年，金店生意不錯所以她的工資也還行。領導對她也溫和，有什麽事情請個假也不說她，這些年待下來挺好。上一世，父親死後，她被金店辭退了，有售貨員經驗，加上人際關系還行，走的時候，主管給她介紹了別的金店。她東做一家西做一家也混了好幾年，直到車禍死前一年，她因為金店生意旺連着早出晚歸了半個月，賈東的媽媽鬧上店裏要求補加班工資，說金店違法要去告對方，鬧了幾場後終于金店把她勸退了，走的時候，店裏給了她一筆錢，自那之後再沒有誰給她介紹工作。
她在家待了四個來月，天天挨罵，不得辦法。然後賈東母子天天夾槍帶棍陰陽怪氣，賈東說不上兩句就動手的毛病越來越嚴重。她堅持了半個月終于沒撐住，同意了把自己唯一的住房借給賈東表弟做抵押貸款，對方還了兩個月就不還了，銀行三番五次打電話要沒收房子，賈東讓她去做代駕掙錢，她就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