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電風扇上的人頭（三）
小餐館的老板娘陶月正在對中午的賬單，聽到腳步聲，擡頭看到一男一女進了店裏。
二人穿着打扮很是新潮，女孩子精致漂亮，漆黑的披肩發微卷，男孩子俊朗帥氣，不過他的左手卻戴着一個黑皮手套。
陶月沒有多想，只以為是食客，笑着問：“二位要吃點什麽？”
這一男一女便是蘇驀然和白輕羽，白輕羽遞上一張事務所的名片，笑了笑，說：“翟太太您好，我們是白蘇事務所的偵探，一周前，您的先生翟成失蹤，您向警局報案，因為警局目前出了大案子，所有警力都派過去了，為了不耽擱這邊的失蹤案，警方找我們來協助調查。”
白輕羽睜着眼睛說瞎話，她和警局的宋煜警官打了招呼，雖然失蹤案不歸他宋大警官負責，但卻給了他們過問此案的權利，這是業內的規矩，不能不經過同意，随意插手別人的案子。
陶月半信半疑地打量着這兩個人，他二人也坦然相對，陶月讓他們稍等，她去雜物間打了電話問了警局，才确定真有此事。
陶月不解地問道：“之前警察也上門來問過很多問題，查過好幾遍了，這都過去了這麽些天，你們再來，能查到什麽呢？”
蘇驀然禮貌地笑了笑說：“我們接手了案子，該了解已經在在警局了解過了，只是翟先生經常去的地方，還是要查探一番，以免有什麽遺漏。”
陶月嘆了一口氣，微微點了點頭，說：“想問什麽，想查什麽，我們都會全力配合的。”
得到許可，白輕羽和蘇驀然都戴上了手套，開始勘察，其實警局之前已經查過一遍了，他們現在才來，痕跡早就沒了，查探只是障眼法，為了讓白輕羽接近電風扇。
他們一進雜物間，蘇驀然就聞到若有似無的血腥味，他的嗅覺，比常人的更加靈敏些。
白輕羽則是聽到有低低的打鼾之聲，她慢慢的走近蓋了紙箱了電風扇。
白輕羽小心地将紙箱舉起，拿下來，她一個激靈，電風扇的三片扇葉中間，确實有個人頭。
這是個男性人頭，似乎在打瞌睡，滿臉的傷口和血，似乎長在電風扇上一般。
翟光給白輕羽看過他爸爸的照片，确實是他爸爸翟成無疑，形容樣貌也和翟光描述的一致。
白輕羽沒有把人頭吵醒，假裝什麽都沒有看到，只是例行檢查電風扇。
和鬼有牽扯的案子，白輕羽處理得多，她淡定地圍着電風扇查驗，之後又看了餐館的各處，暫時沒有其他的發現。
白輕羽對陶月說：“翟太太，不好意思，這個立式電風扇上有些可疑的痕跡，我們需要帶回警局查驗。”
陶月的瞳孔驟然一縮，她有些緊張地扯着衣角：“你們不是來查翟成失蹤案的嗎？跟這個電風扇有什麽關系？”
蘇驀然耐心地解釋着：“翟太太，是這樣的，失蹤也分很多種，有的是自己離開，有的是被帶走，還有的是遇害，這些我們都需要考慮到。
為了确保翟先生的生命安全，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蛛絲馬跡，需盡快調查，這也是警局分身乏術之時，委托我們過來的原因。”
陶月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她總不能說，翟成肯定不會遇害。
白輕羽也說：“剛開始，您同意配合，我想您一定比任何人都想找到翟先生吧？”
話都讓這二人說了，陶月她想了又想，沒想出對策來，只得同意他們帶走電風扇。
蘇驀然将電風扇扛在肩膀上，就往外走。
白輕羽眼睜睜地看着翟成的頭被晃動驚醒，想要咬蘇驀然卻咬不到，她眨了眨眼，裝作什麽都沒看到。
與陶月告別時，陶月似乎有些憂心忡忡。
白輕羽看了眼餐館內的監控，監控視頻應該已經被警察帶回去了，顯然沒有發現什麽，可确實出了命案，難道案發現場在別處？
那翟成的頭，又為什麽會在電風扇上呢？
鬼一般容易附着在離自己最近的物體上才對……
蘇驀然将電風扇帶回了他們的事務所，白輕羽這才眯着眼看着翟成，問道：“翟成，你是怎麽死的？”
翟成一路上罵罵咧咧，這會大概累了，沒好氣地回答：“還不是陶月那個臭娘們下的手……”
說完才反應過來，驚恐又戒備地打量着白輕羽，試探地問：“小姑娘，你看得見我？”
白輕羽回答：“是，我看得見你。”
翟成愣了愣，一會狂喜，一會擔憂，白輕羽平靜地看着他。
半晌，翟成輕咳了兩聲，問：“你把我帶到這來，是要……”
白輕羽依然平靜道：“說說你是怎麽死的，如果有冤，我替你申冤。”
“如果有仇呢？”翟成急急問道。
“我可不替你報仇。”白輕羽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
翟成噎了噎。
白輕羽解釋道：“如果你是被人謀殺，我會替你找到兇手，将他送去警局，其他的我做不了，所以，你到底是怎麽死的？”
翟成的眼珠摻着血，轉了又轉，他氣憤道：“就是我那老婆，陶月，是她，就是她殺了我！你快去，快去，殺了她！一命抵一命！”
白輕羽不理他後面的話，繼續問：“她為什麽要殺你？”
翟成明顯頓了一下，兩腮的肉抖動着說：“我怎麽知道，大概是瘋了吧，小姑娘，你可要替我申冤啊！”
白輕羽又問：“她是怎麽殺你的，這你總該知道吧？”
翟成忙不疊的點頭，氣憤又心有餘悸：“她莫名其妙的打我，用打開的電風扇打過來，我來不及躲閃，被擊中了，之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等我再醒過來，就、就是這個模樣了……”
“你真不知道陶月為什麽殺你？”白輕羽再次問。
翟成一口咬定不知道。
白輕羽沒有再問，徑直走了出去。
蘇驀然在一旁靜靜地看着白輕羽跟空氣說了半天，她出去後，自己也跟着出去了。
出了辦公室，白輕羽低聲說：“翟成說自己是被陶月用電風扇殺死的，但是問到陶月的動機時，他明顯在遮掩什麽，其中可能有什麽隐情，先去找宋煜。”
“好。”蘇驀然看不到聽不到，當然要聽白輕羽的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