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白浮雪也沒有想到,問題回到了最初的原點。
蕭時之腦子裏就沒點別的東西麽?
不好好敘敘舊,也不共同感?慨一下人生的命運,開口就是?前女?友?
白浮雪被壓在堅硬的岩石上,腦子一陣暈乎乎,記憶被雲霧給遮擋住。
前女?友?
什?麽是?前女?友,為什?麽會?變成前女?友?
白浮雪疑惑的眸子望着蕭時之,只覺得自己只有她一個女?朋友。
可前女?友這個概念是?客觀存在的,就連白浮雪本人也無?法辯駁。
白浮雪最終哭喊道:“求,求求你放過我,腰要斷了。”
深夜雷雨天的密林深處,外頭是?屍橫片野,裏面是?燃燒到極為熱烈的篝火。
白浮雪腳踝上被蕭時之挂上熟悉的金鈴铛,被迫承認和前女?友的過往。
白浮雪咬牙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蕭時之惡趣味地笑道:“何患無?辭?你日?日?都在看別的女?人,難不成是?朕不夠貌美?”
蕭時之咬住白浮雪的耳垂,“還?是?親愛的覺得,朕無?法滿足你?”
明明是?無?人的樹洞,再怎麽發出聲音都不會?被人聽到,可白浮雪的雙唇卻被蕭時之勒令閉上。
女?皇惡劣道:“朕不想聽到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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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醒來,白浮雪身上已經?換上了幹淨的衣裳,外面的雷雨天氣也停止了。
蕭時之坐在篝火邊上,淺笑着看着她。
白浮雪懵懂地睜開眼睛,昨晚的意識忽然回籠。
焯
一起回想起來的不只是?昨天晚上的荒唐,還?有蕭時之是?現代人的現實。
白浮雪眸子空空如也地看着岩壁,邊上的小腦虎吸吮着她的手指。
也就是?說,她對一個現代人,動辄跪地請安。
對着一個現代人,千嬌萬魅地叫“陛下”
白浮雪木木地将目光轉移到蕭時之臉上。
蕭時之笑容親切,“寶寶,醒了?”
白浮雪:“。”
把?毯子拉起來,不想面對事實。
蕭時之察覺到背後有惡狠狠的視線看來,笑容多了些無?奈。
想刀一個人眼神是?藏不住的。
蕭時之道:“寶寶,人來了,可以?回到營地裏了。”
白浮雪從?毯子裏冒出一個腦袋,“別騷了,別騷了……”
蕭時之想要上前把?白浮雪抱起來,後者堅定地拒絕。
連碰都不給蕭時之碰一下。
雪雪受不了這個委屈。
蕭時之被狠狠的瞪了一眼,也不生氣,外面的李德全?被這一幕吓了個不輕。
剛剛淑妃娘娘的表情,真相是?要把?女?皇陛下給咬一口。
陛下和娘娘在山洞裏發生了什?麽事?
白浮雪走在前面,抱着懷中毛茸茸的東北金漸層,翻身上馬。
蕭時之站在馬匹下面,想要翻身上去。
抓住缰繩的手,被白浮雪狠狠的抽了下來。
白浮雪冷漠:“臣妾會?騎馬了,就不勞煩陛下幫助了。”
蕭時之笑了笑也不生氣,手會?被馬鞭狠狠抽了一道。
李德全?看的臉都煞白了,就連旁邊的侍衛也想上前阻止。
女?皇陛下怎能被一妃子如此?對待?
蕭時之笑容讪讪:“雪雪生氣了?”
白浮雪:“臣妾不敢生陛下的氣。”
蕭時之笑容更加心虛,昨天晚上仗着小美人沒有反應過來,把?人欺負的庫都哭不出來。
還?強迫她不許發出聲音。
輕薄的動作別提有多惡劣。
明明看出白浮雪是?現代人,卻沒有主動提出,罪加一等。
白浮雪遙遙騎着馬走在前面,蕭時之不敢靠近,每逢白浮雪回頭,都能看到蕭時之的笑容。
笑得慵懶且是?柔和,眼裏還?有得逞後的歉意。
讓人看得更加牙癢癢。
李德全?給女?皇陛下牽着馬,小心道:“陛下,娘娘太不講規矩了,怎麽能在您的手背上留下那麽一大道口子。”
蕭時之手背被白浮雪的馬鞭抽的紅腫,笑笑道:“無?礙,是?朕對不起淑妃。”
李德全?:?
說淑妃娘娘妖媚惑主,真是?一點沒冤枉。
李德全?道:“陛下對娘娘可謂是?百依百順,怎麽可能有對不起娘娘的地方。”
蕭時之笑容複雜,“你不知。”
騙了小美人一年多天天玩帝王寵妃普雷。
明明坐下來一合計的事情,費了那麽大勁才試探出結果?。
蕭時之作為得利的一方,占了小女?朋友天大的便宜。
哪個家主被寵妾用鞭子打了,還?樂呵呵的。
這簡直是?,聞所未聞!
蕭時之話?鋒一轉,道:“朕的好皇叔現在如何?”
李德全?道:“回禀陛下,王爺被白将軍砍傷了肩膀。”
蕭時之從?馬上下來,面前是?如前的營地,一切都像是?昨日?剛來時候的樣?子。
蕭時之剛想要鑽進帳篷和白浮雪好好說道說道,帳篷的門被立刻關上。
厚重的簾子打在蕭時之的鼻子上。
蕭時之無?奈開口:“寶貝,親愛的,朕的小甜心,別氣了。”
裏面傳來小腦虎嗷嗚嗷嗚的叫聲,一聽聲音就被白浮雪rua的很舒服。
蕭時之後悔了,後悔沒有再發現白浮雪是?穿越者時立刻戳破。
丫鬟硬着頭皮道:“娘娘現在不想見您。”
丫鬟小心打量着女?皇陛下的表情,生怕面前的人勃然大怒。
蕭時之:“行,那朕晚一點來。”
蕭時之話?音剛落,就聽到帳篷裏面的小美人冷哼一聲。
又驕傲又諷刺。
人之間腦補出她翻白眼的動作。
蕭時之離開白浮雪的帳篷走進了另外一個偏遠的帳篷裏。
天上有重兵把?守,一個個玄甲衛身上披着冰冷的寒光披甲,眼神堅毅,在看到女?皇陛下時立刻單膝跪地。
領隊道:“回禀陛下,屬下在此?刻的屍體上發現了肅親王府的标記,每個刺客身上都有刺青。”
帳篷裏面全?都是?屍體,一個個規整擺好。
蕭時之用手帕捂住口鼻,隔絕刺鼻的血腥味,和輕微的腐爛味道。
領隊道:“陛下,肅親王尚在林子裏狩獵,是?否需要手下立刻把?人緝拿歸案。”
蕭時之坐在太師椅上,立刻有禦醫來檢查她手臂上的傷口。
有了酒精的消毒,淋了雨水也沒有發炎潰爛。
蕭時之的目光緩緩掃過屍體:“朕的傷口是?在補裂猛獸時被不慎割傷。”
“想來朕的好皇叔在狩獵猛獸時,不可避免會?被其所傷。”
蕭時之話?音剛落,領隊立刻單膝跪地:“屬下明白。”
蕭時之:“聽說白老将軍也受了傷,老将軍一把?年紀還?在為國為民,真當時不容易。”
蕭時之一只手指慢慢的撥動手中的串珠,眉頭因為換藥的疼痛而微微蹙起。
領隊:“聽說白小将軍擊殺了幾個意圖對陛下不軌的北庭士兵,白家滿門忠烈,屬下佩服。”
說到北庭,每個人腦海中都閃過了一個名字——霜媚。
霜媚帶着白浮雪去騎馬,結果?馬發瘋跑到了叢林裏面。
若沒有陛下及時搭救,娘娘的屍骨能不能完整的不知道。
瘋了的馬已經?被蕭時之射傷,霜媚關乎着整個大夏朝和北庭的關系。
難以?處理。
蕭時之鳳眸狠厲:“別讓她出現在白浮雪面前。”
換好膏藥後,蕭時之從?帳篷裏出來,滿目憂愁地瞧了一眼白浮雪所在的帳篷。
她喃喃自語:“玩大了,親愛的生氣了。”
……
另外一邊,肅親王的肩膀上湧動着血液。
下屬把?受重傷的王爺拖到一棵樹下。
肅親王:“白年勇就是?個瘋子!”
肅親王瘋起來狠狠朝下手的臉上來了一巴掌,“你們這些廢物,連單槍匹馬的皇帝都刺殺不了。”
下屬嘴角流血,“回禀王爺,陛下身邊的暗衛個個不凡,刺客不是?對手也情有可原。”
肅親王嘶啞道:“你們這群畜生,無?能!廢物!”
屬下低垂着眸子,沒有繼續說話?。
聽說女?皇陛下身邊的人,每日?都能吃到足量的肉,更有新鮮的牛乳可以?喝,大魚大肉不亞于富商之家。
充足的營養,再加上有素的訓練,當然比一個月只能吃幾次肉的刺客要好。
肅親王聽着叢林中緩緩靠近的腳步聲,咬碎了一口牙龈。
他想不出來為什?麽會?失敗。
為什?麽每一部都被皇帝給發現。
為什jsg?麽就連一直自殺無?誤的刺客都失敗了。
簡直是?老天無?眼!
白年勇臉上淌血如從?地獄中走出來的惡鬼,騎在馬上俯視着地上,擡不起手臂的男人。
肅親王陰狠地含着一口血,直直地望着馬上的老人。
肅親王:“白老将軍骁勇一身,竟然肯為皇帝賣命,簡直是?荒唐至極。”
白年勇面無?表情地舉着大刀,刀刃上流淌鮮血,一滴一滴浸潤在土壤裏。
他臉上和身上傷痕累累,永遠挺着的幾倍叫人膽寒。
肅親王第一次意識到北庭人懼怕白年勇的原因。
肅親王輕扯動着嘴角:“白年勇,皇帝并?不仁慈,把?你女?兒困在宮中,把?你秋困在京城,套索已經?拴在你脖子上了。”
“自以?為是?大功臣就能避免一死?”
“簡直是?幼稚!”
肅親王瘋狂地站起來,嗬嗬喘氣道:“本王的妹妹還?是?皇後,白浮雪算什?麽!本王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肅親王如毒蛇般看着白年勇。
“你若是?助我登帝,便可以?回你的邊疆,當你的土皇帝。”
肅親王自認為沒有人可以?拒絕這一誘人的條件,邊關苦寒,土皇帝手握一切資源。
邊關百姓,只知道一方首領,不知道京畿的皇帝。
白年勇無?動于衷,如鐵鑄就成的面容沒有任何表情。
他倏然揮刀,砍入了肅親王的一只胳膊。
身後的士兵,不由分說地把?人按倒。
營地內的皇後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嘴唇發白道:
“哥哥該不會?出了什?麽事。”
身邊侍女?道:“娘娘想多了,王爺哪能出事。”
皇後蹙着好看的眉頭,憂愁地望着女?皇陛下的帳篷。
哥哥到底知不知道白浮雪沒有死,陛下也沒有死。
皇後恨恨道:“北庭妖女?迷惑哥哥,讓哥哥去殺白浮雪,自個人坐山觀虎鬥。”
……
是?夜,蕭時之站在白浮雪的帳篷前。
蕭時之無?奈道:“晚上冷,親愛的好狠的心,把?朕關在門外。”
帳篷裏白浮雪躺在貴妃榻上,幾個小宮女?乖巧的替自家娘娘揉捏腿腳。
只聽外面有個人不停開口,“你我夫妻一場,怎能如此?冷淡。”
“一日?夫妻百日?恩,不過是?一場誤會?,親愛的為何如此?絕情。”
“朕固然有錯,可親愛的總是?冷戰冷暴力,把?這段感?情置于何地。”
“夜深露重,親愛的就放心我一個人站在外面吹冷風?”
幾個小宮女?以?為是?聽錯了,除了女?皇陛下,怎麽會?有人如此?情意綿綿又撒嬌不斷。
白浮雪頭疼地揮揮手,“你們都下去。”
小宮女?們魚貫而出,整個帳篷裏只剩下白浮雪一個人。
白浮雪淡淡開口:“帳篷又沒鎖,陛下想進就進。”
蕭時之望着緊緊合上的門簾,綠茶道:
“我怕親愛的生氣,親愛的,已經?生我的氣了,若我不請就入,豈不是?罪加一等?”
白浮雪隐忍着怒氣:“進來。”
蕭時之緩緩撩開簾子,和白浮雪坐在同一張貴妃榻上。
蕭時之笑的讓人心裏發毛:“親愛的,不生我的氣了?”
白浮雪:“。”
一口一個親愛的。
聽的人全?身起雞皮疙瘩。
蕭時之道:“親愛的,若是?朕穿上霜媚的衣裳,親愛的會?不生氣嗎?”
蕭時之可憐巴巴地靠在白浮雪身上,明明一口一個親愛的,卻總說出了一種高位者的戲谑。
讓人恨不得抽她一巴掌。
白浮雪看着那張挑不出毛病的臉,下不去手。
蕭時之揉捏着小美人漂亮的鎖骨,笑意更深:“親愛的,我天天批閱奏折,別人時看到淩晨四點的京城,我是?淩晨四點還?沒睡。”
“親愛的,你可真絕情。”
“我負重前行,是?親愛的在幫我歲月靜好。”
白浮雪:“。”
這倒是?。
白浮雪緩緩撇過頭:“這算什?麽,哪有我的工作忙。”
蕭時之明顯是?不信,用牙齒輕輕咬住小美人的下巴,聽着這人喉嚨裏發出的哼唧哼唧,宛如小老虎撒嬌的聲音。
貴妃榻下的小腦虎探頭看看,被蕭時之捏着後脖子扔到了邊上。
小腦虎:?
蕭時之:“親愛的,有多忙?”
白浮雪:“在ICU裏改方案,在ICU裏對接甲方?”
蕭時之:?
白浮雪明顯在蕭時之的眼中看出了震驚。
蕭時之道:“或許親愛的可以?了解一下勞動法?”
白浮雪:“何不食肉糜。”
白浮雪一聽蕭時之這話?,就知道她沒有真正上過班。
兩人腦海中都閃過了一抹熟悉的感?覺,一閃而過。
缺失的那段記憶在互相呼應,共鳴振動。
或許這就是?穿越的代價。
蕭時之蹭蹭白浮雪的臉頰,像吸貓似的吸她,道:
“親愛的既然工作效率那麽高,不如陪我一起工作。”
白浮雪拒絕三連,“別,你滾,我要躺平。”
哄不好了。
蕭時之開始綠茶:“朕學識有限,不如雪雪聰慧,不必雪雪每日?來紫宸殿,朕去珠鏡殿找雪雪探讨奏折如何?”
蕭時之抱着小美人道:“雪雪,朕一看到奏折就頭發暈,不如雪雪一半才能。”
白浮雪被哄得恍恍惚惚,嬌嗔道:“那當然,我當年可是?卷王之王。”
蕭時之莞爾:“雪雪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