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蕭時之站在庭院前,現?在已經?是深秋時節,大貓貓趴在桂花上,整只貓身上都是好聞的桂花香。
蕭時之一步一步踏上臺階,從窗戶往裏面看。
漂亮的小美人坐在床前翻着賬本?,一邊翻一邊用碳筆記錄,仔細一看,好眼熟的報告格式和表格……
蕭時之頓時腦子嗡了一聲。
你果然是個穿越的。
蕭時之後退半步,腳下不穩,差點踩空臺階,惹得樹上的貓貓喵嗚叫一聲。
白浮雪擡起頭:“誰在外面?”
蕭時之身上專程穿了一件襯的氣色好的深紅色長衫,将本?就白皙的肌膚襯得更加漂亮,在夜色中活像個美麗的鬼兒。
白浮雪推開門窗,驚訝:“陛下?”
白浮雪趕緊把門打開将人拉進來,“聽尚食局的人說陛下用過餐了,大晚上怎麽還到臣妾這裏?”
蕭時之心情複雜地走?進房間,就見?白浮雪飛快地将一沓紙塞進抽屜裏。
蕭時之:“。”
從戀愛腦中醒過來,越想越不對勁,越想白浮雪越合拍。
原先和白浮雪好上時,只覺得這人是在古代社會中唯一一個讓她産生熟悉感的人。
熟悉感,親切感,腦回路一致。
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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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時之心思複雜地指了一下那抽屜,“雪雪剛剛把什?麽收起來了?”
白浮雪心虛的笑笑:“一些賬本?罷了,臣妾在算賬呢。”
蕭時之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就差沒開口問一句“會計資格證考了嗎?”
最終蕭時之還是默默閉上了嘴,環繞住自家小女朋友的腰身,把人按在了床榻上。
屋內緩緩升起的檀香味萦繞在兩人身邊,白浮雪本?能?地想要?把蕭時之給?推開,因為力氣太小,像是欲說還休,班弄得怪有情趣。
白浮雪被弄的不舒服,喉嚨裏哼唧了兩聲,“別,別咬耳朵……”
蕭時之眼眸幽深:“雪雪在遇到朕之前,喜歡過別人嗎?”
懷中的小美人被欺負的喘不上氣兒,腳踝掙紮之間發?出了叮叮當當的鈴铛聲。
白浮雪被逼到角落裏,“你在發?什?麽瘋——”
緊接着,白浮雪的喉嚨被蕭時之含住,舌尖觸碰在最脆弱的脖頸上,牙齒如即将落下的刀鋒。
“嗚嗚!”
腳上的鈴铛搖晃的更加歡快了。
站在庭院中的扶蘭若,落寞地看着已經?合上的寝宮大門,抱住了樹上的貓貓,“白姐姐又被陛下欺負了。”
湯圓:喵喵喵。
白浮雪沙啞道:“曾經?有喜歡過人……”
白浮雪瞳孔放大地看着天花板,那個人的長相在腦海中逐漸模糊,好像換了一種更為深刻的方式流淌在記憶裏。
從前日思夜想的存在,此刻難以具象化回憶。
蕭時之惡狠狠道:“是誰?有幾個人?!”
語氣雖兇狠,卻用舌頭不斷舔着白浮雪脖子上的牙印。
像極了大貓貓在撒嬌。
白浮雪含糊回答:“就一個,我挺讨厭她的。”
蕭時之更委屈了,讨厭她還要?和她在一起,讨厭她還忘不了她?
你到底是什?麽絕世M?
白浮雪任由蕭時之像條大狗狗似的在她身上咬來咬去?,回想道:
“那個人每天都很閑的慌,不是在奢靡享樂,就是在奢靡享樂的路上,也不知道一身學識用在了哪裏。”
白浮雪揉揉蕭時之毛茸茸的腦袋,掙紮道:“陛下怎能?同?那般人相提并?論?”
蕭時之心想也是,努力工作才?能?好好養老婆。
白浮雪盡量用古代人能?聽得懂的思維說,“雖是個女子,卻像極了地主?家的傻兒子,等?着坐吃山空,拼命壓榨手底下的農民。”
蕭時之臉上浮現?出一抹微笑,“那樣?的人确實不值得雪雪喜歡。”
朕每日勤勤懇懇工作,為的就是給?雪雪一個好的生活條件。
這樣?一比,高下立判。
蕭時之的自尊心立刻就起來了
白浮雪被蕭時之弄的喉嚨裏哼哼唧唧,像極了一只被瘋狂rua肚皮的小貓咪,全身上下都寫滿了“可憐”兩個字。
白浮雪眼中霧蒙蒙地:“陛下會認為臣妾不貞潔嗎?”
蕭時之:“雪雪不會同?不喜歡的人上床,朕相信雪雪。”
雖然相信,但是好醋啊!
聽聽白浮雪描述的那個人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有好學識卻不發?光發?熱,只會一味的奴役手下人,白浮雪大概是在一家高強度加班的公?司上班,真是太可憐了。
蕭時之:“雪雪別想那個人了,那人不值得你思念。”
如此可憐的白浮雪被蕭時之壓在床上,慘無人道地加班。
哼哼唧唧一直到了深夜。
蕭時之憐惜地把人抱到溫泉裏,白浮雪循着熱量下意識地抱住了她,用臉頰蹭蹭她。
乖巧的小美人被欺負狠了也不求饒,只是一味的哭。
眼淚不值錢似的砸在手背上,光看一眼就叫人想要?欺負更多。
蕭時之用牙齒磨着白浮雪的耳垂,“親愛的,忘了那個讓你難受的混蛋吧。”
白浮雪羞怯地紅着眼,被人欺負的連一根手指頭都擡不起來。
被現?女友逼問前女友,白浮雪潛意識裏沒有半點厭惡,反而有些好笑?
究竟問題出在哪裏呢?
蕭時之眼眸幽深:“若是能?見?到她,朕必将把她大卸八塊,淩遲處死。”
白浮雪:“……”
草。
這就是皇帝的勝負欲嗎?
……
一晚上的糾纏白浮雪都忘了提醒蕭時之不要?去?理會北庭來的公?主?之事。
再次醒來時,蕭時之已經?去?上早朝了,而白浮雪脖子耳朵紅的,一看就知道被折騰過。
扶蘭若站在門框前,小心翼翼的往裏面看,生怕打擾到了白姐姐那脆弱敏感的小心髒。
白浮雪氣若游絲,躺平在床上,“蘭蘭啊,進來吧。”
誰又能?想得到呢,能?在溫泉裏荒唐一晚上。
怪燙的。
扶蘭若紅着眼睛:“姐姐,您身上的傷……”
白浮雪揮揮手,讓小姑娘安心,“已經?塗過藥了,過兩天就消下去?了。”
扶蘭若整個眼睛裏都充斥着紅血絲,“陛下怎麽能?這樣?對您……”
白浮雪怪不好意思的把毯子往上拉一拉,“你一個小朋友別看這些。”
扶蘭若:“妹妹這就去?叫太醫來!”
白浮雪垂死,病中驚坐起,“別!扶蘭若,回來——”
都已經?在蕭時之面前社死了,還要?在太醫面前社死嗎。
扶蘭若捂着嘴嗚的哭,只恨姐姐被陛下欺負,她卻沒有任何能?力去?阻攔。
白浮雪無奈道:“我沒被欺負,這種事情是自願的,你……你一個小孩子,不懂這些。”
成年人的世界有多精彩,一個十五歲的小朋友哪能?懂得?
白浮雪默默縮到毯子裏面,把自己裹成一個蠶蛹,
“讓陛下今天別來了,我見?到她就心煩。”
蕭時之的心眼子也忒小了。
另外一邊,
蕭時之正在忙得焦頭爛額,李德全雙手遞上一封畫卷,“北庭那邊寄來了公?主?的新畫像。”
蕭時之放下沾了朱砂的毛筆,将視線慢慢挪到了北庭公?主?的畫像上。
李德全:“陛下,光看畫像,這位公?主?可算是傾國傾城,和淑妃娘娘不相上下呢。”
畫面中的女子身着一席紫色衣紗,上面點綴着數不清的黃金首飾珠寶,鼻環耳環,腰鏈腳鏈一應俱全,特別是那勾人的眸子,像極了一只蓄勢待發?的狐貍。
蕭時之默默将視線收回,把注意力轉移到奏折上。
蕭時之:“長得也不怎麽樣?,算什?麽草原上的明珠。”
李德全聞言一愣,本?以為女皇陛下會好歹多看兩眼,這世間漂亮的女子,卻沒想到連施舍一個餘光都不願意。
蕭時之手指敲擊在桌面,“把畫像拿給?白浮雪看。”
李德全:“是。”
蕭時之笑了:“且慢,讓白浮雪過來。”
蕭時之惡趣味道:“淑妃整天閑在後宮裏像什?麽樣?子。”
李德全:“是,奴才?這就去?。”
蕭時之越想越吃虧,原本?以為白浮雪作為一個深宮婦人什?麽都不懂,在戀愛之後也未深思,為何多了幾分智慧。
現?在想起來同?樣?是穿越來的,憑什?麽她每天勤勤懇懇工作?憑什?麽白浮雪就能?每天吃穿享樂?
別管穿越之前是什?麽身份,穿越之後,大家都是社畜。
卷,給?朕往死裏卷。
蕭時之面色陰沉地批閱着奏折,光是想起馬上要?來的北庭公?主?和狩獵之事,就忙得焦頭爛額。
這時候白浮雪竟然在宮裏,聽歌聽戲曲,沒事釣個魚兒,真當是天下所有享樂都被她給?占盡了。
蕭時之将手中的奏折重重放在另外一堆裏。
像極了小組作業最後只能?由一個人完成的複雜感。
整個書房,都充斥着一股子辦公?室的高壓氛圍。
白浮雪和扶蘭若站在紫宸殿門口,前者嘴裏抱怨道:
“臣妾下午還要?去?釣魚呢,陛下這時候叫臣妾來幹什?麽?”
扶蘭若站在白浮雪身後,用力扯住帕子,心想着一定要?好好保護白姐姐。
入宮之後只有白姐姐一人保護她,不能?繼續讓這位漂亮的姐姐受傷了。
李德全歉意道:“奴才?也不曉得,只知道陛下想讓娘娘過目一下北庭公?主?的畫像。”
白浮雪莫名其妙,“要?給?本?宮看就直接送到珠鏡殿來,何苦跑這一趟?”
李德全心裏也叫苦不疊,看女皇陛下的表情,怕是心裏不太舒坦。
李德全俯首道:“娘娘進去?便是。”
昨晚的欺負白浮雪現?在氣還沒消,光是聽到蕭時之這個名字,腰就開始軟了。
推開書房的門,只見?堆積如山的奏折遮擋住光線,蕭時之批閱奏折的手停下,将毛筆擱置在筆山上,笑的極為親切。
蕭時之:“雪雪來了。”
面前的小美人未曾梳妝,容貌極為嬌美豔麗,雙唇紅豔豔的,還帶着昨晚的咬痕,身上未着華貴衣物,只是穿了件淺綠色的外衫。
小美人身後跟着年紀不大的蘭若才?人,用一雙略帶敵意的目光看着女皇陛下。
蕭時之意外:“才?人怎麽跟來了?”
扶蘭若上前跪在地上,“臣妾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小姑娘後背挺得筆直,咬牙一口氣道:
“臣妾不放心白姐姐,臣妾更是顧念陛下,應當勤政愛民,不該總沉溺于後宮之中。”
她害怕極了,磕磕絆絆才?說完,冷汗從下巴滴滴落下。
此言一出,白浮雪和蕭時之同?時愣住了。
白浮雪驚恐地看着蕭時之,“陛下找臣妾來是為了……?”
大白天的,你工作做完了嗎?
蕭時之用眼神回:?
蕭時之都被氣笑了,“你一個小小的才?人,也有資格教訓朕?”
蕭時之早就看扶蘭若不爽了,整天和小美人膩在一起,要?不是看在還沒成年的份上,蕭時之早就把她挪到偏遠宮殿去?了。
小姑娘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堅決地擋在了白浮雪前面。
好似若要?碰白浮雪,就要?從她屍體上踏過去?。
三人僵持了片刻,李德全率先打破局面:“主?兒,陛下想來是來找娘娘商量正事,并?非主?兒想的那般。”
扶蘭若自然是不相信。
蕭時之皺眉道:“要?跪就出去?跪,別在書房裏礙眼。”
扶蘭若咬着牙眼睛都紅了,“陛下——”
您作為天子,怎麽能?折磨妃子?
扶蘭若想都想不出來,白姐姐該在這書房裏被打罵成什?麽樣?。
蕭時之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白浮雪,白浮雪也很無辜,只得道:
“蘭蘭,你若不放心本?宮,便跪在屏風後面候着,跪在這像什?麽樣?子。”
白浮雪指着一扇巨大的屏風,在書房裏,卻可以完全隔絕視線。
扶蘭若勉為其難的點頭,眼淚噼裏啪啦砸在地毯上。
小姑娘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麽,只知道不能?白白的看着白姐姐被女皇陛下欺負。
扶蘭若本?以為會聽到衣服落地之聲,耳邊卻傳來蕭時之說話聲。
“雪雪,朕奏折看不完了,能?幫朕處理一些嗎?”
白浮雪拒絕三連:“陛下,您知道您在說什?麽嗎?”
“後宮不得幹政,臣妾怎麽能?幫您批奏折?您別開玩笑了!”
蕭時之無辜且脆弱:“朕手好疼,眼睛也看花,有好多奏折寫的都是小事,沒啥價值。”
白浮雪抗拒地坐在書桌邊上的小桌上,面前是準備好的朱砂筆。
白浮雪震驚:“臣妾何德何能?……”
白浮雪目瞪口呆地指着預算報表,“陛下為什?麽會認為臣妾能?看得懂這些?”
蕭時之笑容和善:“不懂的可以問朕,不過是一些簡單的彙算額度,看看那群大臣有無瞞報錯報,言辭不一便可。”
蕭時之将厚厚一沓奏折堆在白浮雪面前,“若雪雪實在不确定,可以先在小紙條上寫,朕重新審一遍便可。”
蕭時之笑容完美無瑕,“雪雪不會忍心朕每日面對那麽大的工作量吧?”
“雪雪能?在今天晚上之前完成嗎?”
白浮雪:草
卷王的自我修養,不允許她被質疑工作能?力。
卷,往死裏卷,皇帝你也別想好過
跪在屏風後哭唧唧的扶蘭若:???
等?等?,你們在聊什?麽?!
臣妾真的不會被滅口嗎??
蕭時之笑容更甚:“有了愛妃的幫助,今晚可以早些休息了。”
年輕的女皇,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