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在中秋夜宴之前的每一天,
蕭時之都沒有睡好覺。
誰能想到,白浮雪真的每日都來紫宸殿,和她一起工作。
蕭時之只要一回頭,就能看到兢兢業業和宮人商量的白浮雪。
當然,白浮雪召來宮人,也是召來紫宸殿。
平安殿內,皇後将手中玉如意很狠狠砸在地上——
皇後陰恻恻道:“白妃可真會拿着雞毛當令箭,好大的臉面!”
貼身宮女:“回禀娘娘,黃婕妤和徐美人那邊,也未如預期給白浮雪使袢子。”
皇後姣好的容顏此刻如同地獄阿修羅。
半點一國之母的樣子都沒有。
皇後發瘋低吼道:“白妃把陛下給搶走了,現在還要協理後宮的權利,她怎麽那麽貪心!”
皇後把茶盞往跪在地上的宮女臉上砸,
“白妃和陛下在紫宸殿的事兒,都傳到前朝了!天知道白妃在和陛下做什麽!”
“白日裏便如此淫,亂,晚上還得了!”
被砸的宮女不敢發出聲,跪在一動不動,任由血液從眼角流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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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夜宴當日,“淫,亂”的蕭時之和“淫,亂”的白浮雪終于歇下來了。
白浮雪去主持宴會細節,蕭時之則和衆位妃子臣子坐在一起。
左邊是嫔妃,右邊是大臣。
身邊是并不熟悉的皇後。
皇後心疼地将手放在蕭時之手背上:
“陛下,您眼下烏青,過于勞累了。”
皇後端莊大氣,母儀天下,微微蹙眉道:
“這白妃也真是的,每日和陛下在一起,怎麽就不提醒陛下歇息呢。”
說着皇後看了一眼站在後面的李德全。
李德全目光躲避。
自從白浮雪去了紫宸殿後,蕭時之就再也沒有去散步了。
連後妃們“偶遇”的資格,都被剝奪了。
各個都在罵白浮雪是個小妖精狐貍精。
只有李德全知道,陛下是真的勤勉。
十個先帝加在一起,都沒這段時間的陛下勤奮。
蕭時之不着痕跡地把手從皇後的手裏抽出來,道:
“不是白妃的錯。”
皇後:“……”
華燈初上,琉璃瓦閃爍,絲竹樂器奏響,歌舞美人兒拖着水袖,魚貫而入。
蕭時之從未見過古代美人跳舞,一時間的注意力全部被那高超的技巧給奪去了。
沒有任何欲念,只有單純的欣賞。
蕭時之望着面前柔若無骨的美人們,心想着若是現代的古裝劇能學到三分之一,就算是登峰造極了。
皇後咬緊銀牙,面上卻不得不溫柔,“陛下喜歡那領舞的姑娘?”
蕭時之點頭,“确實好看,很不錯。”
就在蕭時之欣賞之餘,便瞧着已經jsg入座的白浮雪,也在瞧着領舞。
蕭時之:?
松蘿小聲提醒:“娘娘,把眼神收一收。”
白浮雪喝下一口冰涼的酒液,“好漂亮的小美人啊,真不愧是我在那麽多人中一眼挑中了領舞。”
松蘿看到自家娘娘這個眼神都快要哭了,“娘娘!陛下在看着您呢。”
白浮雪擡頭看着上方主位上的蕭時之,露出了一個尴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誰不喜歡和小美人貼貼呢。
領舞姑娘身上挂着黃金做的鏈子,每一條鏈子上都鑲嵌有數顆寶石,身上的裙子也是由黃金和鳥類羽毛編織而成。
把華美刻進了骨子裏。
特別是那長相,是典型的江南美人,腼腆收斂的古典長相和精致的服裝搭配在一起,別有一番風味。
就連白浮雪都忍不住多看兩眼(看的眼珠子快掉了。)
蕭時之頓時就收回了目光,尴尬的幹咳一聲。
群臣敬酒,舉杯換盞。
“聽說這場宴會是白妃娘娘辦的,可真是了不起,樣樣周到,樣樣精致。”
“這白妃,莫不是先皇在世時的白貴妃?”
“那可不,就是她,已經二十有三,依舊風姿綽約,和後宮裏的那些娘娘們不相上下。”
“白家真是有了破天的富貴,這女兒功不可沒。”
肅親王不冷不熱地哼了一聲,将目光轉移到了白家老将軍身上。
随後又将目光轉移到了高高,坐在女皇陛下身邊的皇後身上。
皇後溫柔開口道:“陛下您看,白妃妹妹好生能幹,這那麽大的宴會,竟然一點錯漏之處都沒有,臣妾自愧不如。”
蕭時之喝下一口熱酒,眼中已經有了些許醉意。
她瞧着白浮雪,耳朵尖微微發紅。
她的小美人,真的很可愛。
皇後繼續說道,“能夠協調好那麽多事物,想來有了将軍府的大力支持,白将軍為陛下解憂,真當是忠臣良将。”
耳力異于常人的白年勇如有鋒芒在背,年邁的身體抽搐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後娘娘,就立刻收回視線。
這哪是在誇白家!
分明是把白家往火坑裏推——
好一個為陛下解憂,分明是在懷疑他們把手伸進了皇宮裏。
肅親王勾起嘴角,雙手舉杯:“花好月圓,月旦中秋,小王敬陛下一杯。”
蕭時之将喝了一半的酒杯一飲而盡。
接着是嫔妃們的一輪敬酒,容貴妃被連番打擊到,原本華貴驕縱的性格,此時收斂的差不多,只是很怨念的看了一眼白浮雪。
說了幾句吉祥話,将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白浮雪角酒杯杯不停滿上,一個并不眼熟的宮女,端完了酒壺給松蘿。
清澈的酒液從白玉酒壺中流淌而出,流淌入白浮雪的杯子裏。
白浮雪已經喝得紅霞滿面,身體嬌軟的靠在椅背上。
美人一笑,花枝亂顫。
一塊兒顫着的,還有蕭時之的小心髒。
一杯接一杯,白浮雪越喝越開懷。
蕭時之見她完全是個酒蒙子,淺笑道:“把白妃娘娘送回去休息。”
白浮雪還嫌不夠,幾乎快把那白玉酒壺中的酒全部喝完了。
她在現實世界裏能解壓的東西不多,酒精算其中一個。
古代的酒度數低,要喝很多才有醉意。
蕭時之微醺着,耳邊絲竹之聲,綿綿不絕,
在輕歌曼舞之中,蕭時之腦海中劃過一絲不對勁。
中秋夜宴,在小說中有對應的劇情……
……
白浮雪搖搖晃晃的從宮殿出來,眼睛迷茫地看向周邊。
她不認識,面前是一個老舊的宮殿。
她身上穿着的宮裝,早已沾上的酒水,在跌跌撞撞的走路中變得衣衫不整,發絲也被樹枝給勾亂了。
黑暗不見五指,和亮如白晝的宮殿恍惚不是一個世界的。
身後的宮女聲音有些害怕,壓着嗓子說:“娘娘,就在前面了。”
白浮雪眼睛迷糊,喝了酒的她,腦子似乎很不好。
只想找一個地方趕緊躺下。
推開咯吱作響的木門,面前是個簡單鋪了被褥的小床。
床上已經躺了一個女子了,衣服被扒開,眼睛裏濕漉漉的,不知道被喂了什麽藥。
白浮雪身體裏一股一股熱氣上湧,渾身燥熱不堪,她跌跌撞撞坐在床邊,仔細一看才發覺這床上的女子是那好看的領舞姐姐。
她難受的扒開衣服,癱軟在了白浮雪身上。
“熱,我好熱……”
大片的雪白讓白浮雪瞬間酒醒了。
就在她辨認出來的瞬間,木門被人從外面鎖上。
室內春色彌漫,室外是趕來捉奸的衆人。
穢亂後宮,其罪當誅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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