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暫時的結局
太監李淵的招式招招狠毒，次次都刺向風陵瀚和蕭黯月的死穴，這時候的李淵雙目赤紅，嘴裏發出野獸般的低吼聲，好像在控訴着什麽，眼睛一圈已然是深紫色，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忽然一個招式，安若昀心裏一緊，未曾發覺身體已經先行發出攻擊。
李淵的招式如他本人狡詐多段，前後夾攻，假動作頻頻，令人防不勝防。
“小心哪，李淵早已走火入魔！”
接過李淵招式兇狠的劍，安若昀默契地和風陵瀚和蕭黯月對了眼神，深吸一口氣參與到戰争裏來。
她曾經聽風陵瀚說過他要報仇，當時他懷疑的對象是風皇帝，雖然不知原因為何，她知道，李淵的武功，很強。
甚至，強到詭異。
一劍劃傷風陵瀚的背部。
“陵瀚！你沒事嗎？”安若昀疾呼。
閃神間，刀光晃眼。
只聽見一聲悶哼和刀劍相交的聲音。
安若昀回頭，心裏一陣恐懼和慌亂。
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裏，眼睛一陣幹澀。
蕭黯月為保她硬生生被劍刺透。
那一刻，對安若昀小小的世界來說，是一種近乎殘忍而又毀滅性的打擊，那一刻，安若昀，好像找不到安若昀自己了。
因為在安若昀最近的記憶裏，所有的甜美時光，所有讓她找回心跳的印象，全系在那一個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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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黯月修長的身子倒下。
鮮血，紅色……鮮血……假的？假的！假的！！！
安若昀放下手中的青雲劍，接住蕭黯月下墜的身體。第一次體會到了，心痛的無法呼吸。
心中一陣空空的，眼睛澀澀的，血腥味在刺激着她，體內的血液在流動着。
身受重傷的風陵瀚看着悲恸的安若昀，緊抿着嘴唇，他忽然覺得那個在原始森林初遇的小女孩不再屬于自己，所有的記憶仿佛在那個人倒下的瞬間成為泡沫。
美麗卻易碎。
他，終究是失去她了麽？
“蕭黯月，不準死！不準死！聽到了沒有！”風陵瀚大聲喊着，無視吼叫聲帶來的背部的強烈的刺痛感。
他有一種直覺，那就是，蕭黯月的離去，将帶走一個人的靈魂。
本在遠處觀戰的徐亦澄思索再三仍舊參與到了本次厮殺。“你個老太監，想篡位就算了，連後生都不放過，留你何用，知我一招！”
此時的李淵早已嗜血成性。賤人就殺。他露出人不人鬼不鬼的笑臉，用近乎痙攣的聲音說：“哈哈哈！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誰敢阻攔我，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徐亦澄在一旁啧啧兩聲：“這老太監果真是瘋了！”
李淵忽然使出一股強大的內力，周圍的草木皆為所動，飛沙走石，地動山搖，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我們，一個魔頭出世了！
攻擊的目标是安若昀！徐亦澄一驚之下卯足內力奮力抵抗。
兩股力量僵持。
過去5秒鐘。
“哈哈哈，我瘋了，是，我是瘋了，當年我、風臧烙、風陵瀚他爹三人打下這個天下，解放了深受奴隸的百姓，憑什麽，憑什麽一個搶走江山，一個搶走我心愛的女人，我卻因成為間諜受盡屈辱，失去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我不甘，我恨！我恨！我恨！！！”幾乎是尖叫着出生，如此尖銳的聲音讓每個人的心都為之一顫。
“徐亦澄，李淵身上有強大的煞氣，你……小心。”倒在地上的風陵瀚嘶啞着聲音提醒。
兩股力量對峙10秒。
“當年我謀殺風臧烙，暗地留下皇家錦衣衛令牌，讓風陵瀚以為風臧烙為殺人兇手，在他最絕望的時候，收為義子，悉、心、培、養。哈哈，你知道聽着所恨之人的兒子叫自己幹爹，是一種多麽微妙的感覺嗎？哈哈！”
李淵看着風陵瀚白如死灰的臉：“就這樣，你為了報仇不惜一切代價，你知道每當我看到你們痛苦的樣子我有多開心嗎？我沒有瘋，瘋的是你們，這些道貌岸然，冠冕堂皇的僞君子！當初作為卧底，我失去做男人的尊嚴，換來的是什麽，心愛的女人與他人雙宿雙栖!我恨！我好恨！所以我才培養出你，陵瀚我兒，你是一個可憐的人。這些年我處心積慮那麽多年，就是有朝一日把你們像螞蟻搬捏在手裏。現在，美夢成真，我好開心，真的好開心！”
“你夠了，李淵，你這個已經瘋掉的太監，成為太監不是你的錯，出來殺人預想毀滅整個穹蒼大陸就是你的千錯萬錯！”徐亦澄一邊接着李淵的招式，一邊叫着，他有些擔心地看着一旁兩眼無神的安若昀。
“不要再講了！”風陵瀚握緊拳頭，指甲嵌進肉裏，滲出血跡。
疼？風陵瀚此時還能感覺到疼。
他自己搖頭苦笑，身體上的疼痛算什麽，心靈上的疼痛足以讓他自動忽略所有的疼。
為了報仇，他認賊作父這麽多年，為了報仇，他不惜利用傷害自己心愛的女子，為了報仇，他做了這麽多永遠無法挽回的錯事，他看着近旁的安若昀，閉上眼留下兩行清淚。
忽然背上的傷一陣灼熱，風陵瀚氣急攻心另加外傷，一下子運氣不暢暈了過去。
15秒後。
徐亦澄敗，被內力振出幾百米，撞在欄杆上，眼前一暈，口中便是一股腥甜的味道。
“我是勝者，我是永遠的勝利者，我要毀了整個穹蒼大陸為我的一生做陪葬！”說着他催動身上的煞氣，所施力之處，就是一片殘垣廢墟。
……
青雲之神，槃涅出世，扭轉乾坤，拯救盛世……
千裏煙波，暮霭沉沉，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青雲之神……你快出現吧！快點回來……回來……回……來！
穹蒼大陸的——救世主！
……
近乎令人疑惑的呼喚聲從遠處傳來，真切又幻滅。
當安若昀站起來的時候。
安若昀是安若昀，安若昀又不僅僅是安若昀。
劍神的魂魄好像已經附在她的身上，安若昀的全身熱血沸騰，大腦一片空白。
此刻的她是她，卻又好像不是她。
“怎麽回是，難道真有青雲神這一說。”
安若昀身上發出強裂的光芒，刺痛着此時來到皇宮的紅姨、櫻野、蔣管家、徐亦笑、風瀾然等一批人的眼睛。
“沒想到，可以看見真正的青雲劍神。”蔣管家一陣唏噓。
“劍神？”風瀾然問道。
“是，青雲劍神一直保護着穹蒼大陸，只有受到命定之人的強烈號召才會賜予出強烈的力量。”
“它是正義、愛和保衛的象征。”
前方的安若昀和李淵交手中。
李淵表情猙獰，這個黃毛丫頭的武功怎麽一下子上升如此之快。
安若昀的每一招都像是神的賜予，如此美麗、攝人心魄又如此地奪人性命。
此時的安若昀就像是上天派下來的雅典娜。
揮動手中的青雲劍，給這個岌岌可危的穹蒼大陸注入生命的力量！
在一陣絢麗的光芒後。
李淵，死。
安若昀站在血泊中，因體力過度透支而倒在血泊中。
灰暗的天空中終于透出一絲絲光亮。
在場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露出輕松的笑容，這是一種大劫之後的釋然。
漠漠帆來重，冥冥鳥去遲。
夢中的安若昀的夢是甜美的：
蕭黯月教她騎馬、帶她去懸崖找家的路。
“若昀，你是真的，真的放下風陵瀚了嗎？忘記他帶給你的傷痛。“蕭黯月靜靜地問，卻又透着試探的小心翼翼。
安若昀與他對視，絕不肯輸掉一分氣勢：“是。我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有一些掙紮着在記憶裏樹立，有一些在今日無可挽回地坍塌，一潰千裏。像是被拆掉的舊樓房，一夜間，就不見了蹤跡。只有，零零落落的瓦片，木屑，和飛來飛去的塵埃，貌似堅強地堅守曾經的陣地。
它們，全整的，和殘碎的，卻一并是真是無比得舊了。
舊掉的，就走向毀滅。
暗燈滅，香魂幽，浮塵往事盡成空。
蕭黯月撅撅嘴，誰叫你從來沒有說喜歡我，好沒有安、全、感。
蕭黯月盯着安若昀的眼睛，絕美的臉湊近問：“若昀，你是怎麽讓青雲劍出鞘的？”
無視他……無視他……正在吃得歡的安若昀含糊不清地回答：“就這樣□□的……”
蕭黯月左手拿起一塊糕點放到安若昀眼前，右手先輕撫安若昀的背，之後揉揉她的頭發：“具體點。”
安若昀滿意地笑地彎了眼，說：“當時，我聽到一句蒼老的問話 ‘你為什麽想要拔出青雲劍？’” 我就回答說：“我要做英雄，拯救世界，光複祖國，造福百姓。”然後，就拔開了。
蕭黯月額頭立即爬上三條黑線。
安若昀斜着頭，一臉純潔的說：“為什麽這麽多想要擁有青雲劍的人都想不到這麽簡單的答案呢，唔唔……”糕點真好吃……
偶爾耍耍他真讓平淡的日子多了許多別樣的光彩。
想當初他花了吃奶的勁都拔不開，竟讓這丫頭搶了先機，不甘心吶……
“啊——“安若昀張開櫻桃小嘴，挑釁地看向蕭黯月。蕭黯月心領神會地一笑。
她敲一下牆壁，他的心房就可以聽見，他懂得這一切。他明白她愛的全部秘密。
她願是他愛的人，他世界裏最美最善的女孩，永遠。
在目光缱绻中，他們相視而笑。
馬蹄聲漸漸越來越小，越來越遠。
踏踏，踏踏，踏踏。
如果這就是結局，該多好。
可是他們的故事，我們知道，永遠都在進行，永遠都不會結束。
現在的穹蒼大陸煥然一新。
可是……花落何處，有誰知曉？
遠處有一個美麗的姑娘。安若昀現在的心情很難形容。
期待、不安、懷疑。
眼角是澀澀的，幹幹的，她想起了最愛的張惠妹的專輯《偏執面》。
她是有些偏執吧。
她不知道結局，卻又期待着一種結局。
我們都曾為愛情辛苦過。
所有的感情，從一本從頭開始。
這是關于愛情的又一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