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純愛
爾後,安若昀開始了與蕭黯月大美人同居的日子。
打住,打住,這裏的同居意為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穹蒼大陸朝廷名堂響響的朝廷第一大莊江月山莊。
共同居住和生活。
春寒料峭,春意送暖,春風容容~
一身鵝黃色連衣長裙的女孩瓷白的臉在暖暖陽光下投射出瑩瑩白光,只見她蹑手蹑腳接近一房間,嘴上噙着賊賊的笑。
“安小姐!你怎麽在這……哩……唔……”肖漓話沒說完就被安若昀緊緊捂住嘴巴,一口氣堵在嘴裏說不出來,擡眼。
“噓……”鵝黃色明媚地一閃,一臉狡黠,豎起食指悄悄吹一口氣,然後用眼角示意裏面有人,不要出聲。
肖漓點點頭。
“這是什麽呀?”安若昀指指托在肖漓手上的盤子壓低聲音問道。
“蕭莊主自小身體就欠佳,這是他用來調理身子的藥。每三天喝一次藥,雷打不動。”
“哦,原來如此。那我端進去。”說完便作勢搶藥。
肖漓巧妙一閃躲過,擡眸瞅了一眼,“這怎麽行呢,這是奴婢的本分。安小姐是莊主帶來的貴人,我……”
安若昀語塞,正欲滔滔不絕說服肖漓——
“肖漓?咳咳咳……為何遲遲不送藥?”從房間裏傳來泉水般清冽的聲音,此時又因咳嗽帶着輕微沙啞,平添幾分感性。當然,還有絕對不容抗拒的後天形成的威嚴。
不正是蕭大美人?
見勢,安若昀不管三七二十一,在肖漓驚怕之際,搶過盤子就往裏屋邁開蓮步往裏走去。走到門口又轉身盈盈一笑,對肖漓用嘴型無聲說了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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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漓看到安若昀的嘴型一啓一合,說着“放心吧”,轉念想想覺得實在無妨,便關好門,幹活去了。
看着緊閉的門,搖搖頭一陣腹稿:莊主,對安小姐真是特別呢。
一步,一步,一步,安若昀走地很輕盈。
屋內不停傳來咳嗽的聲音,“咳咳……咳咳……”像是非要把五髒六腑一并咳出才能有一絲絲好受。連聽着的人都忍不住肺痛。
床上的人就算是病着,仍舊是美地一塌糊塗,與生俱來的美和後天的氣質相結合,造就如此夢幻般的人。
“江月山莊可是住的慣?若昀。”語氣有明顯的好笑意味。
聞言,安若昀腳下趔趄一下,略有薄怒放下手中的藥,有些氣餒:“被你發現了……”
奄奄飄到床邊坐下,然後捧起手中的瓷碗,拿調羹在碗裏兜兜轉轉幾圈,輕輕吹了幾下,霧氣在長長卷卷睫毛上凝起亮亮的水珠,襯得小臉嬌嫩欲滴:“果真,上帝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江月山莊莊主蕭黯月,容姿無雙,堪稱神人,想不到落着一身的病。”
蕭黯月美麗的粉唇抿抿,輕笑一聲,不置可否。
順手舀起一口藥,不放心溫度,放在唇邊再輕吹,慢慢推送到蕭黯月唇邊:“吃藥,病秧子。”
蕭黯月皺起秀氣的眉,皺皺鼻,嘟嘟嘴,像個撒嬌的大男生:“苦。”
安若昀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兩眼彎彎,這樣的蕭黯月,真是可愛地緊,學着大人的口吻,板着臉微嗔道:“良藥苦口利于病。”一陣恍惚間不禁想起剛來到江月山莊的情景:
“蕭狐貍,本小姐命你速速投降,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速速、速速放我回風岚山莊!”
“嗯?什麽?”
“蕭狐貍,呸——蕭大俠,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計較。就從了小女子吧!”大眼撲閃做天真無害純良狀。
我是小白……我是小白……裝傻是我的求生絕技。
“你……就這麽相信風陵瀚?他,城府頗深。”
安若昀向老天翻了一個白眼,一個風岚山莊莊主,一個江月山莊莊主,你們這都是拿我當皮球踢。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是吧!我說……你們的城府沒我深!
“介個……我……”
“他有的我有,他沒有的我還是有,為什麽?”
“……”
“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你這和傻瓜、大傻瓜、超級大傻瓜有什麽區別!”
“……”
“我差點忘了,你本來就是貨真價實如假包換一個傻瓜。真是……咳咳……”蕭黯月一臉的慘白,絕美白皙的臉添了幾分病态白,顯得更加清麗動人。
急急喘口氣,怎麽沒反應?不像是安若昀的野蠻作風!這時候不應是“投桃報李”,直接化身貞子索命?
蕭黯月眉吊地老高回首——
垂頭喪氣的安若昀慘白着小臉唉聲嘆氣,标準的四十五度仰望星空,似是一番激烈的心理鬥争剛剛結束,“首次見面究竟是巧合還是陰謀?哎,我不喜歡別人騙我,很讨厭。”
那天游玩地樂不思蜀的安若昀像踩了狗屎運碰到失竊之人,最後卻機緣巧合下與絕世美男蕭黯月碰面。如今細細想來,其中另有一番玄機,恩,就像孫悟空的水簾洞,得穿過透明流動的瀑布,才可以看到真相。
一直被動,很辛苦的。就像橡皮筋,拉得過緊便會斷。孔子曰:“過猶不及。”
柯南君曾曰:“真相,永永遠遠只有一個。”
“是我安排的如何,不是我安排的又如何?蕭某沒有做任何傷害若昀小姐的事情。”蕭黯月用大拇指和食指鉗起她的下巴,鼻尖緊緊貼住她的臉,眼中發散出耀眼奪目的光芒。
确實,不管是看似無意實則有意的第一次“巧合”碰面,還是第二次醉酒被擄,醒來後被點着穴在半空中飛,飛到江月山莊落腳,安若昀從沒有受到任何直接或間接的傷害,甚至可以自戀地以為她處在一個被安心保護、呵護的環境。
她是該慶幸,還是冷笑?在封建社會談人身自由權只會被當做怪物NO.1.怪人NO.1,怪胎NO.1。
可是……這完完全全不會代表她會就此放松警惕的啊。
蕭黯月一雙眼緊緊盯着安若昀,張開嘴就是一口喝完勺中的藥。喝完,毫無意識舔舔唇。
安若昀方才回神,笑靥如花。
一勺接着一勺,一勺接着一勺。兩人靜靜享受着這個安靜的過程。此時無聲勝有聲。
不知不絕間,一碗就見底了。
放下手中的碗,看看臉色稍有好轉的蕭黯月,安若昀從懷裏掏出來到古代便随身攜帶的絲帕,幾乎是下意識地湊近臉伸手擦着蕭黯月嘴角的藥漬。
突突的鼻息暖暖地一口一口灑在蕭黯月的臉上,像春風撫摸臉龐,兩人的距離很近,他看見她光潔的額頭,秀挺的鼻子,長長卷卷的睫毛一顫一顫,吸一口氣,帶着淺淺的芬芳,房間也很靜,空氣的溫度以暧昧的趨勢上升。
蕭黯月突然有一種莫名沖動,想把對面的女子狠狠壓在身下蹂躏,這是他日日夜夜魂牽夢萦的女子啊,現在就在眼前,只要伸出雙手,就可以完全擁有。
自在街上第一次碰到安若昀,便已經有了好奇,一探究竟被她不願輕易服輸的韌勁所吸引,一直默默關注着她,看着她,看着她,看着她,看着她,發覺自己這樣做不妥的時候,他已經被她深深吸引了。
最後,他不動聲色地調整了氣息。“蕭狐貍,本小姐命你速速投降,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速速、速速放我回風岚山莊!”耳邊響起一句話,現在……還不行……不行……
但微微顫抖的手指還是出賣了他激動的難以抑制的內心,一直禁欲的他情窦初開,情感豈是這麽容易控制地住?可惜對面的嬌人沒有絲毫的察覺。
這時候兩人暧昧的詳細姿勢該如是解釋:安若昀拭擦的是蕭黯月的右嘴角,蕭黯月的頭相對安若昀是向左偏,兩張美麗的臉龐是交錯開的,有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當蕭黯月顫抖着手重重覆上安若昀的正在擦藥的手時,一人向左,一人向右,這下子,兩人的距離立刻拉近!
大眼瞪大眼。鼻子對鼻子。額頭對額頭。
只要蕭黯月輕輕一低頭,就可以銜住安若昀的柔唇。
氣息不斷地交融在一起,已經分不清你是誰,我是誰,誰是誰。
安若昀看着放大的臉,驚嘆對面人皮膚怎麽一點毛孔都不見,第一次見面時就想這男子真是美得讓女子都自慚形穢,現在近距離看着臉仍舊微微發燙。
好像、分明肇事者就是她,要不是她拿出絲帕,怎麽都不會有這暧昧異常的一出。
蕭黯月湊過頭,把頭埋在安若昀的肩窩,打破暧昧:“咳得好累。”
安若昀松一口氣,單手輕撫蕭黯月的背,一下,一下,一下。
“這病是怎麽回事?沒有辦法醫治痊愈嗎?”
“我的娘是青樓女子,但她與別的青樓女不同,她也是當時穹蒼大陸的第一美人,生下我後就仙逝了,由于長相出衆,我從小就是被青樓的姐姐們撫養長大,以跳舞、唱戲謀生,一直……有一天因背上的胎記找到親生父親。”
“你的親生父親?”
“恩,穹蒼大陸的皇帝風臧烙,他給了我一次機會,讓我同與我年齡相仿的人經過多年的培養、訓練和淘汰最終走上江月山莊的莊主之位。病,是出生未久便發燒而留下的後遺症,為了訓練,多年來一直用藥物壓着,直到現在。”
“那為什麽不根治?”安若昀對蕭黯月不愛惜身體有明顯的責怪之意。
怎麽可以這樣?
蕭黯月苦笑:“這麽多年來的拖拉,病根早已深深落下,怕是再也根治不了了。”
“可以的,一定可以根治的,我陪你,一起去找神醫。”再說,哪一個穿越古代不會出來一個華佗般的人物。突然,一張痞痞邪邪壞壞的臉跳入腦海——風瀾然!?!:
還有,在你離開前,我給你兩個忠告:“第一,不要喜歡上風陵瀚。第二,風岚山莊在花燈節後會舉辦賞花大會,到時候你要小心。”
風瀾然的忠告在耳邊一遍遍響着。
然後,安若昀雙手覆上蕭黯月的,“月,我知道一人,他的醫術很厲害,或許可以治你身上的病。”
“恩。”蕭黯月溫柔地看着安若昀。
安若昀被這樣的眼光看得不好意思起來,逡巡一下蕭黯月絕美的臉,閉閉眼睛,最終還是吞吞吐吐的說:“月,讓我回……風岚山莊吧,我想……我想……證實一些事情。”
她有些促狹,有些不安,把頭低得低低低的。原本繞在耳後的碎發一并跑了出來,略過一個彎彎的好看的幅度。
如此難得柔順的模樣,叫他怎麽忍心拒絕,更何況,她讓他頻頻亂分寸,“好,我答應。”
安若昀一把抱住蕭黯月,很感動,很感激,嘴角咧着大大的笑容,一種久違的被理解、被尊重的喜悅充滿心頭。
月,要是我先碰到的是你,不是風陵瀚,該有多好?
作者有話要說: 敏醬~更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