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下手啊。”他翻看了一下線路,自言自語道,“都破成這樣了,修個屁啊!要不怎麽說是報廢車。”
他正想着要不随便應付兩下算了,背後突然傳來一聲——
“瘟神!”
黃溫脖子一縮,猜都不必猜,就知道是哪位掃把星來了。
他扭頭一看,背後是學校圍牆,上書八個血紅大字:
少!打!游!戲!多!讀!點!書!
沒人啊!
“小瘟神?黃毛?”
黃溫擡頭一看,胡甘寧就趴在牆頭和他打招呼呢。
“操!你咋知道我在這!”黃溫大驚失色。
胡甘寧露出個自以為帥炸天的騷包笑容:“小爺有什麽不知道的,嘿,你幹嘛呢?”
黃溫覺得脖子酸,幹脆拿着工具背過身去,随口答:“你瞎啊,我這不上課嘛。”
“咚!”
胡甘寧翻身越牆,在黃溫身後穩穩落地:“你們上課就修破車啊?”
黃溫翻了個白眼:“對啊怎樣?你有病啊,不去玩,頂着大太陽跑來看我上課。”
胡甘寧扯了扯他的衣角:“翹課吧,我請你吃冰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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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溫甩開他:“我才不去。”
胡甘寧就賴着他不走了:“去嘛去嘛!”
黃溫被煩得不行,轉身拿着扳手指他:“要我跟你走可以,有能耐把這車修好啊!”
胡甘寧被他吓了一跳,愣了片刻,便真的趴到引擎蓋上查看:“我瞧瞧啊……”
黃溫趕緊去拉他:“哎呀你走吧,等等被老師看到就不好了。”
胡甘寧揮開他的手:“你們老師早走遠了,不然我也不會跳進來。我看啊——這車不是線路的問題,是底盤太松了。”
黃溫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輕蔑道:“你懂個屁就瞎說。”
胡甘寧直起身,認真問他:“有工具嗎?”
黃溫努努嘴:“喏,滿地都是,自己找。”
“等等我。”胡甘寧說完這話,竟彎腰在地上找起工具。
接下來的二十分鐘,黃溫目瞪口呆地圍觀胡甘寧收集齊工具,躺平身子鑽入車底,叮叮咚咚一陣,然後坐進駕駛座——挂檔啓動。
灰白色的豐臺如同一個病入膏肓的老人,咳嗽了老半天,才終于喘出一口順溜氣——汽車發動起來了。
胡甘寧把腦袋從車窗裏探出來,朝黃溫示意:“走,遛遛去!”
黃溫連忙擺手:“別!這是學校的車,不能開出去!”
胡甘寧皺眉啧了一聲:“你咋這麽怕事兒!趕緊的,上車!要被抓到你就說是測試一下修整情況呗。”
黃溫自從考完駕照,就沒再碰過車,見胡甘寧真的把車開起來了,也覺着手癢。他猶豫幾秒,躬身坐進副駕駛:“你別開太遠——”
話還沒說完呢,車子就蹭過了其他報廢車,奔出了校園。
“啊啊啊——你別開那麽快啊!”黃溫在副駕駛座上被晃得頭疼,“這車的避震系統也太差勁了吧!”
胡甘寧雙手緊握方向盤,心不在焉地答道:“對啊,我發現這車不僅避震系統爛,剎車也不太好。”
黃溫懵逼了:“啊——?”
一聲尖叫從破破爛爛、搖搖晃晃的小轎車裏響出來。
“哈哈哈逗你的。”胡甘寧大笑道,把車停在商業街口,“小爺可惜命了,怎麽可能開剎車系統失靈的車呢,是吧!”
黃溫心裏結結巴巴道:說、說的好像,開個,報廢車,就、就安全了一樣!
胡甘寧推着黃溫進了一家造型沙龍。
“幹嘛啊!還不趕緊把車還回去!”
“不急不急,修個頭發就開回去!”胡甘寧安撫他,“就一會兒,很快!”
黃溫本想一屁股坐到店門口的沙發上等他,但胡甘寧一把抓住他的領子把他也提溜進裏間:“小爺我請你洗頭。”
“老子不洗!”黃溫掙紮。
掙紮未果,黃溫乖乖躺倒。
然後眼睛一睜一閉——
“操`你媽逼!老子弄死你——”
黃溫差點在理發店和胡甘寧打起來。
店裏的理發師和洗頭小妹見勢頭不對,紛紛上前勸架,好說歹說勸住黃溫,把兩位上帝恭送出店外。
“幹!”黃溫摸摸自己頭發短得刺手的腦袋,恨不得現在手邊就有一把槍,斃了胡甘寧這個賤`人。
胡甘寧歪頭打量了他一會兒,又呼嚕了一把他的後腦勺,笑容滿面:“現在這個發型多好啊,幹淨利落,還涼快!而且發尾還是金燦燦的,非常潮啊!”
“尼瑪!”黃溫從車後視鏡裏打量自己的寸頭,“這頭發像營養不良一樣。”
“你也知道你染黃毛顯得人又瘦又土,一臉營養不良啊。小爺給你個建議,下次要染,可以選栗色,顯得年輕點。”
“你有病!我的頭發愛怎樣是我的事,你管好你自己就好!”黃溫知道現在罵什麽都于事無補,頭發也不能一下子長回來,恨恨剜他一眼,看着車窗不說話了。
胡甘寧這回倒是沒發脾氣,聳聳肩,開車回學校了。
黃溫把車子還了之後,免不了又遭到一通責罵,他現在已經無比确信,胡甘寧就是個超級無敵大掃把星,呸,他還叫自己瘟神,自己才是災星!
黃溫回到宿舍時,正腦補着如何把胡甘寧這孫子大卸八塊。
“唔……嗯……”推開宿舍門,黃溫一擡眼皮,正好瞧見睡他下鋪的舍友正和女友在床上親熱,兩個人的衣服都脫得差不多了。
“啊,抱歉抱歉!”黃溫比當事人還尴尬,當即就要低頭退出屋子。
“等等!”舍友喊住了他,“上次你不叫我幫你看房子嘛,我找了一處,地址和鑰匙就放桌子上。那個,你拿了再走吧。”
“好的好的。”黃溫目不斜視地從二人身邊穿過,一把抓起桌上的紙條和鑰匙,彎腰竄出房間。
舍友和舍友的女友倒是十分淡定:“咦?你去剪頭發了啊……嘿!記得關門啊!”
黃溫逃也似的跑出宿舍樓,連呸三聲,小聲道,哼,異性戀髒眼睛!FFF燒燒燒!
媽的!都怪胡甘寧!以後老子碰見什麽倒黴事,一定都是他帶衰老子的!
柳夏這兩天總覺得心跳得很快,他昨晚還特意給胡甘寧打了一通視頻電話。
屏幕那頭的胡甘寧看起來生龍活虎的,沒有一丁點異樣。
柳夏還是覺着不放心:“你最近,沒給我惹事吧?”
胡甘寧沖攝像頭挑挑眉,壞笑道:“怎麽可能!”
“你還是別去我的學校了,被人認出來講不清楚。”
胡甘寧揮揮手:“早就不去了,我啊,最近碰到了更有趣的事情!”
“什麽事?”
胡甘寧噎了一下,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就是不看他:“這……這三兩句說不清楚,哎呀,你那裏很晚了吧,早點休息啊!”
柳夏盯着暗下來的手機屏幕,無奈地嘆了口氣。
自己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麽壞事,這輩子要和這個混世魔王捆綁着一樣的染色體來到這個世界!
柳夏推開教室門,一眼對上了早就到校的Tre。
他覺着自己的心跳得更快了,不得不拿手于事無補地捂一捂。
Tre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二人視線交彙,也只是沖他笑了笑。
柳夏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麽,他昨天就給自己打了預防針,再三給自己潑涼水,Tre說的那番話很有可能只是普通的禮貌友好,是他自己帶着特殊的情緒,才會把那短短的幾個字句勾勒出缱绻美妙的意味。
即便如此,他還是不可抑制地對Tre抱有幻想。
他一直知道自己喜歡Tre這種類型。
高一的時候柳夏就喜歡過隔壁班的一個男生,那人的成績與他不相上下,大高個,大長腿,笑起來又帥又暖,眯起眼又壞又痞。不過那人似乎對柳夏不感興趣,僅有的幾次交談,也只是讨論題目。那時候自然是學業為重,成績第一,柳夏也不敢奢望什麽太出格的事情,能和他聊聊解題思路,已經很好了。
然後?然後男生就出國了。新加坡理工在本市唯一的招收名額,被那人輕松拿下。
柳夏收心學習,穩坐年級第一寶座,順利被保送,安心放大假。
然後來墨爾本,遇見Tre。
柳夏藏在心裏的,剛剛發芽的小種子,又一點點恢複了生機,甚至叫嚣着要更茁壯地成長。
Tre比那人還棒!顏更好,腿更長!
更重要的是,Tre,似乎,也對自己,有一丢丢意思?
柳夏胡思亂想一節課,渾渾噩噩地正要把剛發的試卷塞進書包,手腕卻被人握住。
“讓我看看……哇!”Tre發出一聲驚呼,又立刻恢複了淡定的表情,“考得真好,胡得感謝死你了。”
柳夏後知後覺地把試卷拿到眼前一看,呵,确實是不錯的成績,不過相較國內高中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