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突變
作者有話要說: 應CJ大,今日仍舊雙更,時間不變,早晨十點第一更,晚上九點第二更……飄走……
玉傾伸手去推房門,手将碰未碰之際,突覺後背一凜,屋中出現了一種極不協調的闖入者的氣息,而且那氣息帶着極強的惡意。她反應極快,向着斜前方一沖一轉,便正對上在她背後出手襲擊她的人。
身後是一個青巾蒙面的男子,見到自己拍向玉傾的一掌落空,也是大出意料之外,不禁輕“噫”了一聲,手上立刻換招,變掌為抓,繼續向玉傾襲來。
玉傾不欲驚動他人。只是參加一個百花會而已,誰也不想給自己額外惹什麽麻煩,而那個男子顯然更不想驚了別人,兩人人默不作聲地交了幾次手。
見無法快速拿下玉傾,青巾男子顯然有點急躁,出手開始狠辣起來。玉傾左支右绌,就她本身而言,她更熟悉的是前世所學的功夫,而在這一世這個身體本身所具有的功夫以及從那個半吊子師父那繼承來的功力,雖也算她所有,卻未經過什麽實戰因而并不是很順手。正想着,突然腦中“砰”的一下,似乎有什麽東西輕微炸了一下,雖然極輕,但那痛楚卻是千百倍的難忍,玉傾身子微微一滞,心下想着:“壞了!”
她每天晚上運行功力時,都會消化吸收一部分半吊子師父的記憶。而這種炸裂疼痛的滋味她熟悉得很,就是融解掉一部分半吊子師父的記憶的征兆。只是吸收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的過程并不好受,她也未曾想到居然在此刻遇敵時會又有記憶被自己吸收。
那男子如何會放過這等好機會?他趁機欺身上去,左手扣住玉傾的喉嚨,作勢要用力,右手随即便扯下了她的覆面輕紗。
玉傾不由閉了閉眼睛,腦中飛快轉着,想為自己搏得一線生機。
青巾男子顯然根本未料到玉傾的面紗之下居然會是這樣美絕人寰的容貌,一呆之下,突然伸右手在懷裏摸出一顆黑色的藥丸塞入玉傾口中,同時緊捏在她喉嚨上的左手微微放輕了一些力道上下推動幾下,玉傾只覺得那藥丸直順着喉嚨滾落了下去。
男子在玉傾耳邊輕輕道:“剛剛給你塞下的是腐骨蝕心丸,這解藥只我一人才有,你若不想死得難看,便一切聽我的安排。現在,我放開你,你不許出聲。”
玉傾點頭,她可不想死在這裏,韓丹還在等着她去救呢。
青巾男子慢慢松開了玉傾,玉傾随即彎腰大咳了起來。她現在只覺一股刺激難聞的藥草味道從喉嚨一直通到大腦,也不知是那藥丸的原因還是剛剛男子扼她咽喉的的太過用力,她現在居然有些微頭暈的感覺。
咳了半天,什麽也沒咳出來,玉傾不由在心裏大罵:“哪個王八蛋把毒藥做得這麽難吃。”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玉傾冷冷道:“要我做什麽,說吧。”
玉傾的鎮定顯然出乎了青巾男子的意料,他眼角微挑,看得出大概是在微笑,道:“在此之前不介意先告訴我你的名字?”
“玉傾。”玉面上一派冷漠。
青巾男子輕擊了下掌,誇贊道:“好名字。”随即又道,“本來嘛,我是很想要了你的命的,不過看你長得還算順眼,不妨給你個活命的機會。當然,把不把握得住就看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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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這活命的機會居然是靠這張臉皮得來的,玉傾此時只覺得自來到古代,所遇到的事沒一件正常的事。先是得到一個被挫骨揚灰的身體,之後是被勞什子的巫女傳功,再然後是被逼裸奔,此次自己本想着卷了銀子就走人,沒想到在百花會上又不知什麽地方得罪了那個黃衣女子,眼看着酒關順利過了,臨到頭又碰到這麽個神秘蒙面人,還給自己喂了劇毒,簡直件件莫名,樁樁意外。
只是——玉傾暗暗握緊了拳——不平又如何?只要能找到韓丹,只要能順利帶回好友,現在這一切,又算得了什麽?
玉傾調順呼吸,擡頭平靜地問道:“什麽機會。”
青巾男子充耳不聞道:“你先看看你的手腕。”
玉傾擡手,只見雙手手腕上現在赫然都多了一塊銅錢大小的紅褐色斑。
青巾男子貌似很好心地解說道:“這便是腐骨蝕心丸的症狀了。初服之時,藥在血脈中行走,雙手會有紅斑顯現。如果不及時服藥,随時間日久毒在血脈中行走越深,斑也會越擴越大。到最後,斑遍布全身之後,你全身的肉就會開始一塊塊的浮腫化膿爛掉下來,那種惡臭就算相隔甚遠也清晰可聞。而如果在開始腐爛後的三個月裏還沒有解毒,最後毒入骨髓,直侵入腦,你會瘋魔數日,最後全身盡腐而死。”
說着他緊緊盯着玉傾的臉,想在她的臉上找到哪怕一絲一毫驚懼的神情。
玉傾道:“聽起來,這藥的材料該是挺昂貴的。把這麽貴的藥用我身上,你還真是下了本錢。只是不知道閣下打算讓小女子做些什麽呢?”她的臉平靜無波,連眼神都不曾變過一絲兒。
青巾男子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奇。
他從沒見過有人在聽到這番話後會無動于衷到這個地步。
只是,再無動于衷,誰都是想活的吧?表面再故作平靜,他的條件,她也只能照做不是麽?
“我的條件就是,只要你能在這百花會上拔得頭籌,我就給你解藥。如何?”
玉傾幹脆地道:“好。”她原本就是打着這個主意才來的,現在男子再提這事,對她而言不過是順手,一舉兩得罷了。
青巾男子輕笑道:“這麽聽話?”說着突然湊上去,蒙着青巾的臉貼在玉傾的耳邊,雖然隔着青巾,那呼吸出的氣體還是有一些透出來暖暖地噴在玉傾的耳朵上,“剛剛那般硬性,現在突然表現的這麽聽話……”說着頓住了。
玉傾扭頭過去,看着青巾男子近在眼前的斜長鳳目,卻不及防他突然頭向前隔着青巾在自己的唇上輕輕一碰,笑道:“真有點舍不得殺你了……那你去吧,要好好表現。記得哦,”他又是一聲輕笑,道,“如果不是第一名,解藥就沒有了,那時……你就只能準備接受全身在三個月內慢慢腐爛至死的滋味了哦。”陰冷的話從他嘴裏用着說情話般的語調說出來,着實是詭異至極。
玉傾冷冷道:“一言為定。”
青巾男子忽又湊在玉傾頸側輕嗅了幾下,笑道:“好香。”語畢閃身不見。
玉傾又咳了幾聲,站了一會兒之後,慢慢把面紗蒙上。她的面色始終如常,仿佛不過是碰到了一個尋常人跟她說了句“今天天氣哈哈哈”而已。
玉傾反手推門,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