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貓]此生不悔

第32章

這日黃昏，白玉堂找來了小厮将院中的大樹上挂滿了燈籠，當最後的一縷光線消失在地平線上，他一一的将燈籠全部點亮了起來。

黎明永遠不會懂夜晚的憂傷，就像他以前從未有過今日這般的心情，未來的路，他只能放手一搏。

院子裏随風搖晃着的彩燈閃爍着光芒，白玉堂站在樹下握緊了手指，微微低頭，唇角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他自言自語道：“貓兒，你如果知道，一定不會同意我這麽做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玉堂靜靜的從院中的石桌邊起身，他望着高懸在空中的月亮，提着手邊的女兒紅縱身躍上了屋頂。

這酒真能解相思嗎，白玉堂想着自嘲的一笑，握緊酒杯将杯中的女兒紅一飲而盡。

“玉堂？”

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透明的身影，展昭坐在屋頂上低頭望着院中的彩燈，他不禁笑道：“怎麽獨自喝着悶酒？”

“等你。”白玉堂偏頭笑着看他，這笑容如同三月春風拂面那般的溫柔，令人心醉。他又從懷中拿出一只白玉酒杯，斟了一杯女兒紅遞給展昭，道：“喝嗎？”

“嗯。喝。”展昭連忙回神應道。夜色下，沒人看得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紅暈。

展昭在白玉堂的視線下仰頭喝完了酒，然後靜靜的望着院中的彩燈，他眯眼享受着夜風笑着問道：“這院子是你布置成這樣的？”

白玉堂看着他濕潤的嘴唇，隐隐的燈光照着他，好似要羽化登仙一般即将離去，白玉堂擰眉，突然一把抓住他手腕，道：“你不是說想看看我老家金華的花燈嗎？這些花燈都是我差人從金華購來的，每年春節，我白家港就和這院子一樣，到處挂滿了花燈......”

展昭的雙眸中眼波泛着柔柔的光，他偏頭對着白玉堂一笑，靠過去幾分，道：“很好看，玉堂，謝謝。”

手中的白玉酒杯掉落，順着紅瓦滾落不知到哪去了，白玉堂伸手撫摸着他墨發，閉上眼睛輕輕的吻着對方淺涼的嘴唇。

展昭顫抖的依靠在他懷裏，微啓嘴唇回應。

一滴淚滑落到唇瓣，白玉堂嘗到了苦澀的味道，他看着展昭，道：“我又做錯了，讓你哭了。”

“沒有。”展昭忙眨了下眼睛偏開頭，可是院中的彩燈太晃眼，他只得閉上眼睛。

“貓兒......”白玉堂微笑的伸手撫摸着他臉頰。

“白玉堂，我有什麽好，不值得你用你一生去等，拿五十年的壽命去換取我重生！”展昭感受到他指腹的溫柔，睜大了眼睛崩潰的哭喊出來，這喊聲宛若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讓白玉堂都紅了眼眶。

“貓兒，你都知道了？”白玉握住他的手，急切的道：“我不想等來生了，我這一世就要和你在一起，我不想一個人孤獨終老，我也怕我死後喝了奈何橋邊上的孟婆湯，就忘記你了，從此我們變成了陌生人......貓兒，我願意和你共享一命！”

展昭哽咽的看着他，猛的傾身過去吻住他唇，嗚咽喚道：“玉堂......”

纏綿的熱吻，院中随風搖晃的燈籠，燈光搖曳閃爍，訴說着相守此生，今生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