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昂貴
看着大夫進了屋,孟瑾喬一瞥宋林家的就說:“宋嬸子辛苦了,姨娘那邊勞煩你說一聲。”
正尋思着孟瑾喬到底鬧的哪一出,宋林家的一聽就得了赦,一疊聲答應着就忙忙地往正屋奔去。
目送她消失,孟瑾喬一掃兩個丫鬟,故意說:“我餓了。你們去廚房看有什麽吃的,倒上茶,再拿些點心來。”
打發了丫鬟,她又說:“巧煙,你回去拿一件衣服,風有些涼。”
眨眼間,她把三個丫鬟支開,院子裏靜下來。直到這時,她才轉臉看看站在一角的書童,微微一笑:“燕龍,這幾年辛苦你了。”
燕龍一怔,下一瞬便紅了眼,奔過來跪倒:“大小姐,你終于回來了。”
燕龍是孟錦程的伴讀,九歲就跟着少爺一起讀書,他父親是陸家的家将。陸夫人死後,昔年的忠仆死的死,散的散,燕龍是偌大的尚書府裏寥寥幾個真正關心孟瑾喬姐弟的人之一。
看看燕龍,孟瑾喬不由得想起前世燕龍對姐弟倆的忠誠,心中不知是酸楚還是感動,穩了穩心緒才扶起他說:“沒事了。現在先什麽都不要說。一會你送景大夫出去,告訴馮大叔跟着去拿藥。”
聽着,燕龍用力點點頭,又說:“那碗藥少爺沒喝,擱在壁櫥裏。”
陸家子弟喝藥從不準合蜜,孟瑾喬姐弟自小也如此。燕龍聽見孟瑾喬讓他取蜜,驚訝之餘細想,猜出了孟瑾喬的意思,衆人走後他就悄悄地把藥藏了。
一刻後,大夫走出來說:“這位小公子是墜馬吧?還被馬拖行了一段路。腰腿俱傷,左腿傷得最重,肌肉撕裂,筋骨俱損,再拖一二日或許就會留下殘疾了。”
咬了咬唇,孟瑾喬問:“此刻呢?”
“傷到這種程度,尋常的藥幾乎無效。只有一種藥……來自域外,因為藥引難得所以價比黃金。”
“不知需要幾劑?價格呢?”
“十二劑。一劑藥二百五十兩黃金。”
在大齊國,金銀的比價是一比十。中等人家一年的開支不過二百兩白銀,如尚書府這等顯爵之家,若不奢靡鋪張,一年的各項支出統共三萬兩白銀,合計三千兩黃金。如此就可知大夫開出的藥是何等昂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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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垂羽睫,孟瑾喬頓了片刻才問:“那藥昂貴,回春堂不會存着很多吧?”
“姑娘慧眼,僅存有三十劑。”
“我弟弟的傷就依照先生的方子去治,但是……若有人問,先生可否這麽說?”
聽完他的話,大夫很驚奇地問:“為什麽要說得那麽貴?”
“我這麽做只是不想節外生枝。回春堂的病人都是勳貴豪門,若有人蓄意去問那藥,先生正可以價高者得。”見他一臉驚奇,孟瑾喬不禁莞爾。
微感無語,但那大夫環顧了一下院中的蕭條景象,隐隐地猜着了些許,暗嘆了一下點點頭。
說服了他,孟瑾喬舒了口氣,繼續盤算片刻才喚過一個丫鬟去回禀弟弟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