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和寵妃在一起的日子
作者:福氣很大
文案
薛意濃穿越後,聽聞前寵妃是如何的奸詐,把持皇上,紅顏禍水,禍國殃民,淫/亂後宮。當她當皇上後,一直小心翼翼,就怕這位奸妃來禍害自己,可不知道為何,這位奸妃一直都沒有實際行動……
內容标簽: 宮廷侯爵
搜索關鍵字:主角:薛意濃,徐疏桐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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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王府世子
薛意濃睜開眼睛時,只看到一片刺目,周圍是奇怪的山石,雜草,而許多人圍在她身邊,正用好奇的目光望着她,趁着她愣神的功夫,有人喊道:“王爺,世子在這裏。”
也許是被這人的聲音給驚吓到了,薛意濃竟然暈了過去,疼暈了,身上有說不出的疼意。
等薛意濃再醒過來,身邊的景色早換了一茬。身上蓋的是絲綢錦緞的被子,身下是柔軟的棉墊子,鼻內聞到的是藥香,還有人身上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再配上這古色古香的房間。
薛意濃只想問一句,‘我在哪?’她可記得自己前一刻還奮鬥在工作崗位上,有個項目,堅持了兩天兩夜都沒有合眼,好不容易完工,打個盹兒,人就穿越了。
難道現代的她也趕上猝死風潮了?果然是工作太過疲累的緣故,早知道她就辭職不幹了,後悔已晚。
眼下也只好接受現狀,向前看。
在被窩裏動了動手腳,她的天啊,好重,用手摸了摸,上面還有板子夾着,果然骨折了,從被窩裏伸出手臂,上面有許多的擦傷,紅紅的,長在白皙的手臂上,很恐怖。不重的劃痕,已開始痊愈,結痂,但有的,似乎有些發炎,手一動,揪的她嘴裏發出嘶嘶的聲音,生疼生疼。
有人從外面進來,一見她醒了,立馬過來,兒啊寶貝啊叫個不停,手裏拽着手帕子,硬是擦了幾下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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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意濃轉過臉,就見一位中年女子進門,對着她就是一陣喊,“世子,您身體如何了?”
看來不是親媽,薛意濃慢慢的理着思緒,眼前這人,有些眼熟,腦海裏立馬跳出一個名字——若沫。
薛意濃眨眨眼,還好,她的腦海還似乎存在着前身的記憶,眼前的女人,是她的嬷嬷若沫,她禮貌的笑道:“嬷嬷,你好。”
“還好咧,世子怎麽出去一趟,就變成了這樣,可把嬷嬷給急死了,還好大夫說沒有問題,不然,嬷嬷也不要活了。”
若沫說的這樣情真意切,薛意濃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我沒事。”
“不過是出去打獵,怎得把自己傷得這樣嚴重,是不是遇上了什麽事?王爺正命人徹查此事,替世子讨回公道。”
有什麽公道可讨回的,原身的馬受了驚,連着人跌落了谷底,座下馬已死,原身也摔死,她這個假冒貨進了人家的身體。
事情無關陰謀,只是運氣不好罷了,這事讓她如何說得出口。
若沫看薛世子無事,也就放心了,出去時囑咐丫頭要好生伺候着,她要把這個消息告訴王妃。不一會兒,一撥人浩浩蕩蕩的進來,其中有個穿金戴銀的婦人進門,滿身的珠光寶氣,看着薛意濃的眼神中有深深的驚恐,還有喜悅。
“意濃,你沒事,沒事就好了。”賀妃說了一句話不到,竟流下眼淚來,“你把母妃給急死了,知不知道?你要是有個好歹,你讓為娘的怎麽活下去。”又是這樣的話,薛意濃嘆氣。
“我不是沒事嗎?”
“對,你怎麽樣,餓嗎?要不要我讓人給你端點東西吃。你昏睡了好幾日,一定是餓了吧?”她轉身就讓丫頭去廚房備東西,又囑咐薛意濃好好休息,“母妃暫時不擾你,有什麽話,等你精神了再說。”
這個母妃還是很體貼的。
薛意濃目送她離開,不一會兒,有丫頭端着東西進門,頭飾衣服又是一種姿态,這丫頭一張瓜子臉,身段中等,看見她,未語先笑, “世子,你可算醒了,奴婢扶您起來吃東西。”
她放下托盤,将薛意濃小心的扶起來,背後墊了兩個枕頭,讓她坐好,又小心的搬運她的腿。
薛意濃從自己的記憶裏知道,這是她的貼身丫頭落雁,沉魚落雁的落雁,落雁長得十分可人,約十七八歲的年紀,她坐下來端着清湯粥喂薛意濃。
薛意濃一愣,看着她伸過來的搪瓷,竟不知道要怎麽辦。
落雁癡癡一笑,道:“怎麽了,摔了一跤就傻了,連嘴都不會張了。”
薛意濃被打趣的不好意思,臉色微紅。在現代,她可從來沒有這個福利。她微微張嘴,落雁早把米粥送到她嘴邊,她嚼着吃了,咽下,搪瓷又到,反反複複許久,才吃了個飽。
她道:“夠了。”
“真吃飽了?”
“吃飽了。”
落雁收拾好碗,讓薛意濃坐了會兒,她先把東西送走,再來陪她。落雁再來的時候,手裏拿了針線笸籮,她們平時又有什麽事,不過是繡個帕子,剪個東西,做雙鞋子,繡個荷包,到了大物件上,也就是做件衣服。
薛意濃看得很認真,一眨不眨的。因為在現代很少有機會看見這些手工制品,落雁低着頭,被她注意着,不得不擡一下,沖她嘻嘻一笑。
“世子也對做女工感興趣?”
薛意濃搖搖頭,“沒有,看見你繡的好看。”
“你想要嗎?奴婢給您繡。”
薛意濃随即想到古代人都流行繡荷包什麽的,可是又想到荷包的含義,臉微微的紅了,她又不是真男子,就算病着,自己是男是女還分得清,身體沒有多出什麽部件,這會兒叫人家繡那個,肯定要被嘲笑,可是稀奇啊。
“繡手帕好不好?”
“想要個什麽樣的呢?”
“還有樣子嗎?”
落雁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她,然後笑得很歡,“您哪,似乎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以後要是……”要是什麽,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外面人來人往的,要是被聽見,不但她的小命不保,越發可能連累世子和王妃。
世子的身份,終究是個秘密,落雁乖覺的閉了嘴兒。
薛意濃見她說話說一半,有點兒急切,眼睛盯着她,要她繼續說下去。
落雁道:“沒什麽,繡只兔子吧,世子喜歡嗎?”
兔子綿軟可愛,像世子的性子,急了,還咬人咧。落雁偷偷的笑一笑。
薛意濃被笑得莫名其妙。不過算了,不計較。等落雁繡好了,她就有一件手工品了,想來十分開心,只是現在這個狀況,得好幾個月不能下地吧。
她靠在枕頭上發着呆,感受着原身的記憶。原身是肅晉王的第四個孩子,她還有三個姐姐,下面還有一個雙胞胎的妹妹。
三個姐姐已經嫁人了。
至于她為什麽要女扮男裝,還要當世子。說來話就長了,這肅晉王乃是當朝聖上的親叔叔,位高權重,尤其是打仗的本事,那真是一絕,只是這人吧,有點古董思想,深受: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堅決的将這個時代的重男輕女進行到底,毫無悔意不說,而且非常的期盼有個兒子。
在生了三個女兒之後,肅晉王終于起了要納妾的打算。所謂再深切的恩愛,都比不上沒有兒子的事實。
那時候,他已經過了四十歲。期盼兒子的念頭,一日勝似一日,更兼着他是一個武将,希望有兒子能繼承自己的位置,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就算曾經他和王妃是如何的鹣鲽情深,如今卻無法再兼顧下去,漸漸遠離王妃,有了納妾之意。
賀妃是何等聰明乖覺,心中立馬打起警鐘,不顧高齡,愣是再懷孕一次,這次不論是男是女,通通報作兒子。
待十月一過,又生下一對雙胞胎女兒。
這次她毫不猶豫,與身邊奴婢若沫同氣連枝,說是生了龍鳳胎。果然,肅晉王喜不自禁,再無納妾之意不說,兩人恩愛更勝從前。
雖說薛意濃不算老來子,但到底是三個女兒過後,那難得的一個,又是唯一的一個‘兒子’,肅晉王管教自然十分嚴格,很希望子承父業。要将渾身本事教給兒子。
這次聽說愛子死裏逃生,肅晉王除了徹查此事的前因後果,将那些失職之人狠狠拷問,罰了一遍,這才回來,一回來,就見薛意濃坐在床上,人似乎精神不少。
他道:“怎麽醒來也不好好休息?”
薛意濃望着門口大步進來,身上帶着軍人獨有氣質和威嚴的男子,心思幾轉,早已知道這是何人,忙揚起幾分笑意道:“父王,您回來了。”
見王爺進門,落雁趕緊起身問安。
薛定山對落雁道:“怎麽不好好服侍世子,讓他這樣勞累,不知道他受傷嚴重,最好休息的嗎?”
落雁嘤嘤嗡嗡,顯然很怕薛定山。
薛意濃替她說話道:“父王,您不要怪她,是我自己想坐一會兒的,睡了幾天,身子都睡懶了,而且剛吃了東西,坐着消化對身子好。”
聽聞愛子的話,薛定山笑起來,“你沒事就好,這次打獵怎麽這樣不小心,下次可再不準單獨行動,出門一定要帶人。”
薛意濃敷衍道:“是是。”
薛定山并未在房間裏待多久,不過閑聊幾句,問了薛意濃的身體狀況,又囑咐她多休息,就先出去了。薛意濃松一口氣,繼續看着落雁繡東西,落雁手真巧,才不一會兒,就有個動物雛形出來。
咦?是只兔子。
作者有話要說: 開個新坑,散散心。到了秋季,溫差難定,大家要照顧好身體才是。這次,要開個後宮坑,期待相愛相殺,雞飛狗跳的幸福生活。然後,更新時間:每晚十八點。固定時間喲~~大家多多捧場喲,害羞的戳手指。
聽書‘奸妃’
薛意濃看着那只可愛的兔子雛形,眼睛眯起微微的笑意,她坐了會兒,又躺了躺,落雁一直坐着,偶爾會起身休息一下,伸伸懶腰,給她掖掖被子。
薛意濃每次醒來都會看見落雁坐在身畔,心中充滿了暖意。
在那之後數日,薛意濃不得安寧。聽說肅晉王的世子受傷,大小官員忙着送禮,觀看,把她當猴子似的,讓她恨不得把人趕出去。
皇上和太後那裏也都派人送了慰問禮過來,又是燕窩,又是人參,簡直把人補上了天。也只有她有這樣天大的面子吧,據她所知,肅晉王是先皇的胞弟,當今皇上的親叔,王妃是太後的親姊妹,這等親上加親,自然皇上和太後對她也就十分親厚了。
如此鬧了幾日,到底還是安靜了。
薛意濃休息了幾個月,腿傷漸好,身子在貼身丫頭的照顧之下也康複如初。
只是躺在床上幾個月,偶爾也不過是有人扶着在門前走一走,就連王府都沒欣賞全,更別提外面了。
這一日,薛意濃先贊一回落雁的繡品。她上次得了一方帕子,而後又得了一雙靴子,都是落雁用了十分的功夫,繡得很是鮮豔,薛意濃歡喜的都不肯脫了,讓落雁感動的無以複加,她哪裏知道,薛意濃是稀罕古代的手工品,畢竟穿慣了流水線上出來的東西,手工做的自然不同。精美且有創意。
她圍着落雁打着轉,“落雁,今兒你很忙嗎?”
“世子有事?”
“沒有,就是待在府裏待久了,想出去逛逛,可是你也知道,我是一定要帶着人出府的。”她已得知這個繡工不錯的小丫頭,竟然還是她的貼身保镖。就不知道,她自己武功如何,有空試試身手。
落雁不大想出門,怕世子若是出了什麽狀況,她又保護不周,豈不是死罪。可是被薛意濃纏的不行,她回了幾次不行,薛意濃便圍着她團團轉,老是打擾她做事,最後只好妥協,落雁哀嘆一聲,她家世子什麽時候變成扭股糖似的了。
“好了好了,奴婢答應您就是了。”落雁終于妥協,薛意濃歡呼的吹了個響哨,她手指扣在唇間,吹得得意的像是飛上了天。落雁又用外星人似的目光看她,薛意濃有些不好意思。
“怎麽了嗎?”她實在受不住落雁的目光。
“沒有,就是覺得世子好像自這次事故後,變了許多。”被發現了嗎?薛意濃暗自鎮定,卻聽這丫頭說,“是比以前更樂觀了。”
“以前,以前我不好嗎?”
落雁哪敢說世子不好,“沒有,您以前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奴婢想,大概是每天練武很辛苦,王爺也真是的,雖然盼望您成為人中龍鳳的心意很強烈,但要求也太嚴格了一些,好在,您不負衆望,總是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一些事……”她意有所指,薛意濃一時不明,只覺得這個原身主人真是可憐,不但要女扮男裝,還要被當成個男子,做各種男子的事,很辛苦,很累,而且無人訴說。
“我想開心一點了,你就這樣想好了,好了,我們已經在府裏耽誤了太久,難道你不覺得,我們現在應該出去透透氣,走一走?”薛意濃問道,落雁笑嘻嘻的,答應了她,還去管家那裏領了銀子。
世子的身上,自然不能挂銀子。可薛意濃不這樣覺得,“要是以後你不在我身邊,我要怎麽辦?我想買個東西,都沒有錢。”
落雁對她翻眼睛,“奴婢怎麽會不在您的身邊,您這是要換人?”她那眼神,絕對不是委屈,而是威脅,就差舉起粉拳,在薛意濃的面前晃幾下。
薛意濃尴尬的笑笑,“不敢不敢,我就想說,你也有不方便的時候。”
落雁的聲音,很堅定。“奴婢沒有任何不方便!”她都這樣說了,薛意濃也不好再說什麽,女人的心思總是很難猜的,盡管她也是個女人。
兩人要出府,要取銀子,這事自然通過管家的嘴落到了王妃那裏。賀妃知道後,帶着人出來,又再小心囑咐了一番,還派了幾個小厮跟着。
這些小厮眉目清秀,看得令人心情大好之外。身材也是一律的勻稱,臉上顯現出堅毅,一看就知道是個會家子。
王妃派這些人出來保護薛意濃,薛意濃心想:“這也太小心了,街上能有什麽事。”可是愛子心切惹的,她也不好推卻這好意,免得這王妃媽又在亂想些有的沒的。
帶着人出府,薛意濃沒別的要求,就是希望後面的黑衣會家子哥哥弟弟們,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給予一定的空間。
被這樣保護着,生平還是第一次。有些感動。
來到街上,薛意濃很快就被街上的景致所吸引。古色古香的房子,穿着古裝的人,吆喝,叫賣。天子腳下,果然繁花似錦。
薛意濃瞅瞅這個,摸摸那個,一會兒就覺得累了,她不善逛街。走一段路,就要找個地方歇一歇。正歇在一家小茶攤前,就見許多人擁着進了一家大茶館,大家推推擠擠,好像怕自己慢了,會落後似的。
薛意濃不由得好奇,眼睛一直往對面的茶館張望。
小茶攤老板鑒貌辨色,知道她好奇,自然多嘴的說幾句。“對面的王先生又在說書了。”
薛意濃覺得新奇,自然要他說下去,說書也能引來這樣大的動靜,這人說的得多好呢?才一會兒,他就看見許多馬車停了下來,還有轎子,男男女女,似乎都不大避諱。
男子到還好,女子便是白紗遮面,有丫頭扶着,小厮護着,來聽說書。還有些穿着便衣,走着官步的閑官,也會來這裏坐坐,喝喝茶,聽聽小曲兒,也許也聽聽書。
薛意濃被小茶攤老板說的興起,自然要去瞧瞧的,讓落雁付了茶錢,一徑兒起身往對面茶館子裏去。
一進門,就見裏面的座位大部分都滿了,黑壓壓一群人,在前方,有張朱紅色長案,案上放着一塊驚堂木,旁邊放着硯臺,硯臺上搭着一支筆,旁邊放着一疊紙,有個中年男子坐在那,悠然的摸着胡須,看着這一個個進門的男女老少,他旁邊還站着個年輕的書童。
薛意濃撿了個位置坐下,既不靠前,也不落後,而且她身邊帶了許多人,想要低調也低調不了,何況,也有許多人像她這樣,就包圓了一張桌子。
落雁從荷包裏掏出一塊銀錠,算是包圓了這一桌,早有小二接了過去,捧上茶水瓜子點心。
薛意濃看了一眼,伸手要吃一塊,就見落雁快速的拿出一根銀針,對着糕點,插、插、插!薛意濃愕然,随即了然,落雁怕有那來路不明的對她下手,可是她很普通好嗎?
不過在落雁的心中,自家主子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在外頭也未必會有人跟薛意濃過不去,可是小心使得萬年船,要是世子遭人暗算,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薛意濃見落雁鑒定完畢,這才捏着一塊糕點吃了,然後眼睛環顧着四周。就見大家也是你看我,我看你,眼睛兒勾勾的,眉目傳情,彼此遞暗號,寫紙條子,很是斯文,又很有情調。
難怪這裏吸引這樣多的年輕男女。
不過,那位王先生的書大概說的不錯。薛意濃向前方那個氣定神閑的說書男子看了幾眼,就見他往自己這裏望一望,與身邊書童說了幾句話,就拍了驚堂木,清了清嗓音,說是正式開始了。
這王先生酷愛說當時新聞,而且是第一手最新,最熱,最鮮,尤其是宮廷秘事,在他嘴裏說來,那可不止是津津有味。
今兒這一出,仍然還說‘奸妃’。
就不知道這些事,他是從何途徑得來,幾乎是朝廷裏發生的事,他都會有所耳聞,當然後宮也有所涉及就是。
王先生朗朗開口,說的是抑揚頓挫。“今兒這一回,咱們還講‘奸妃’。她入宮三年,就把皇上迷得專寵她一人,可是這奸妃實在狡詐,怕別人說她不賢惠,每年都要給皇上選許多美麗的女子進宮,可是卻要她們一起服侍皇上,天哪!如此不堪入目……”
薛意濃想不到後宮中,竟有這樣的人,這女子簡直就是淫.亂宮闱,實在為人所不恥,難怪這位王先生說的有些牙酸。不過能得皇上一人之寵愛,三年不斷,必有些緣故吧!
王先生随後說到朝廷即将選妃,選後一節。衆人很認真的聽着,尤其是那些美麗而又出身不錯的女子,皇後之選只怕就在她們之中。
“今兒朝廷上,大臣提出要選後,皇上已經而立之年,後位一直空懸着,子嗣空乏。”
薛意濃詫異,問道:“先生,那奸妃專寵三年,難道都無所出嗎?”
王先生看了薛意濃幾眼,道:“正是。為了皇家子嗣,大臣們很着急,太後也是。”
薛意濃輕輕的‘哦’了一聲。
這時代女子地位再尊貴,沒有子嗣,終究富貴不能長久,尤其是在皇宮,想來,那寵妃的日子也不過是表面上的繁華,誰知道什麽時候,又有人後來居上,替皇帝開枝散葉,那時她的地位豈不是岌岌可危?
“難道其他妃子也沒有生育嗎?”
王先生仍然鎮定道:“沒有。”
座下衆人竊竊私語,要是寵妃不生還可理解,若是這樣多的女子,皆未能有孕……衆人側目,這是不是在暗示着可能是皇上的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沒見着面,聽聽人家的故事。先聞其聲,後見其人,下章,奸妃出場……
奸妃
朝廷的大殿上,為選後一事争論的極為激烈,而坐在皇位上的薛輕衣卻是很不自在,像是屁股底下長了痤瘡,坐不安穩,這些人,底下這些人又在想着辦法給他找老婆了。
難道他的老婆還不夠多嗎?這幾年來,徐貴妃給他找的人,沒有成千,也有上百了,可是又怎麽樣呢?還不是一個兒子都生不出來。
再說他堂堂的皇上,找女人的事自己來不行嗎?有必要把這樣一件私事弄得滿朝議論嗎?這些大臣難道就沒有什麽別的事可做了嗎?
薛輕衣嘆氣連連,他肥壯的身子,因為嘆氣而有許多肉跟着一起輕顫。朝會已經開了很久,到現在還沒有定論,而他的肚子已經餓了。
薛輕衣出聲打斷吵的不息的群臣,“愛卿們,此事從長計議,朕看時候不早了,散朝吧!”
大臣們當然不幹,連連說有本要奏。
薛輕衣只好給旁邊的大內總管任公公使個眼色,任公公會意,尖細着嗓子喊了退朝。
大臣無法,只得高呼萬歲,皇上似乎不耐煩了。
皇上當然不耐煩,大臣天天上奏折要他選後,他要升徐貴妃為皇後,大臣們立馬就上奏折反駁。
這是幹什麽,他選一個對他盡心盡力的女人做皇後怎麽了,礙着誰了,找個舒心的女人做皇後,會影響國家的前程嗎?
薛輕衣手背在身後,任公公在旁跟着,觑着皇上的臉色不好,問道:“皇上,咱們還是上錦繡宮?”
“去。”
任公公答應着,派了身邊的小太監過去宣旨,讓徐貴妃接着。這個點兒,任公公看看天,皇上該餓了,再看看皇上,皇上臉上出了很多的汗,這才走了沒幾步。
“皇上要不要坐轎攆過去?”任公公建議道。
“不用,貴妃說朕要多走路,這樣對身體有好處,你說,這樣體貼朕的女人,為什麽外面的人就說她是紅顏禍水,朕看他們簡直就是嫉妒朕,大大的嫉妒,因為身邊沒有這樣可心的人,就嫉妒朕有,天天想把醜女人安排到朕的身邊來,讓朕煩心。”
任公公只好附和皇上的話,因為皇上的話,多少是有幾分道理的。任公公遍觀後宮,美麗的女子太多了,但是美到徐貴妃那個水準的,那得要修煉上多少年。
那女子不但外表美得近乎妖孽,就是琴棋書畫,音樂歌舞,小到刺繡,廚藝,那都是樣樣精通,可以說是美麗與智慧并重的不二妖孽。
皇上自從吃了她煮的東西,禦膳房已經好幾年沒有為皇上開夥食了,而且此女別有巧思,常常給皇上制造機會,夜晚的生活,也弄得有聲有色。
皇上吃好喝飽,又有美人在懷,這後宮,過得不要太舒心,才三年功夫,皇上已從一個謙謙君子,身段适中的男人,變成了一個死胖子。
要說不是養的好,誰也不信。
不知道是不是夥食太好,生活太幸福。皇上的身體,似乎有點過了,最近這段兒,太醫說是有點虛,皇上也說老是頭暈,徐貴妃二話不說,立馬給出了中肯的意見,要皇上多走路,多運動,其體貼,其細膩處,簡直像天地一樣照拂着皇上。
如果說徐貴妃有什麽缺點,就是未能給皇上誕下皇子。可是她寬容大度,這幾年沒少給皇上操心,安排美人,可這大家都生不出來,這不是徐貴妃的不是,很可能……
任公公很隐晦的看着皇上,那個不下蛋的是皇上。
皇上沒有子嗣,朝局就不會穩當。再加上各地的藩王未必不是觑着這個機會,虎視眈眈,可說皇上雖然坐在這個位上,但也是風雨飄搖。
一日無子嗣,日子終究難定。二則,朝臣亦有自己的打算,後位空懸,有女兒的人家哪裏不期盼的。
所以選後一事,日日高漲。
任公公看着走了一會兒就汗如雨下的薛輕衣,立馬從袖內抽.出帕子遞給他,道:“皇上請擦一擦。”
薛輕衣拿起帕子擦了,握在手心裏,看着天上的豔陽眯起了眼睛,“今兒這天怎麽這麽熱呢!以前到不大覺得,今兒去愛妃宮裏的路,似乎比往常還要長一些。”
錦繡宮中,徐疏桐正帶着丫頭存惜站在宮門口,等了半天,仍不見人過來。存惜焦躁,小小牢騷道:“皇上怎麽到現在還不來,讓娘娘在門口曬日頭到現在。”
徐疏桐了然的笑笑,這裏離前殿的距離有些遠,皇上有聽她的話步行,二百多斤的人,平素又不大走路,這會兒只怕累的在哪裏歇着。
她讓存惜去禦膳房看看,綠豆湯可做好沒有?有的話,掐着時間送過來。再讓人把羽扇準備好,存惜應了是,這就去了。
屋裏秋瓷出來,手裏端了碗茶,道:“娘娘先喝點茶,站在這裏好久了。”
徐疏桐喝了幾口潤潤嗓子,就讓秋瓷端下去。遠遠的已見皇上的儀仗隊,浩浩蕩蕩的人,還有那一襲寬大的明黃色的龍袍。
過了會兒,薛輕衣到底是到了。
徐疏桐盈盈拜下去,“臣妾見過皇上。”她的話似雲莺出谷,聽着就讓人有涼意。
“愛妃免禮。”薛輕衣虛扶了一下,從徐疏桐手裏搶過帕子,又把臉上的汗擦了一把,今兒這天可真熱。
一群人留在外頭,只留了幾個進門來。
存惜早讓人端過綠豆湯遞給徐疏桐,徐疏桐送到薛輕衣的手裏,殷殷勸道:“皇上喝一點綠豆湯解熱。”又讓侍女打起羽扇。
薛輕衣搶過碗喝下,又被扇了風,果然覺得舒服了很多。将碗放在一邊,早有人端走,他招呼徐疏桐身邊坐,“愛妃辛苦你了。”
“臣妾不辛苦,只要皇上過的好就行。”
“你不要責怪朕來晚了,你也知道,最近朝中天天都在嚷嚷要立後的事,疏桐啊,你說朕立你為後好不好呢?他們要皇後,朕就給他們個皇後。”
可是徐疏桐卻再三推辭,“皇上,這事使不得。”
這可到奇了,多少人巴不得。薛輕衣這幾年提這事也提了好幾次,要是換作別人趕緊謝恩了,可是這個徐疏桐卻是古怪,這些年,愣是喜歡這個貴妃,有皇後也不幹。
“為什麽呢?”
“臣妾身份低微,哪裏能做皇後。做皇後可辛苦了,管理的事又多,哪裏還能像現在這樣,有時間照顧皇上的飲食起居。”徐疏桐娓娓道來,聽她說話,就像念詩一樣,薛輕衣是很享受的。
“那朕只要你做皇後,不要你管事情好不好?”
好不好?
門口不知何時出現一個人影,沉聲道:“不好!”
薛輕衣和徐疏桐雙雙看向門口,只見有人進門來,身邊嬷嬷、侍女、太監擺了一路,除了太後,還有誰?
太後進門,薛輕衣和徐疏桐雙雙起身迎接。薛輕衣道:“母後今日怎麽有空過來?”
太後并沒好臉色,對徐疏桐她向來沒什麽好臉色,“哀家要是不過來,你就打算讓這個女人當皇後了是不是?”
徐疏桐并不吱聲,亦不分辨。
薛輕衣道:“母後,朕的意思以前不是說過了嗎?您為什麽總是不同意,疏桐到底哪裏不合您的意,她對朕的關心,體貼後宮哪個女子能比得了。”薛輕衣有些着急,每次只要一談起立後,他一直深居簡出的母後,就會神秘的蹦出來,很強硬的阻止他。
太後只是輕輕的說出了一句話,就讓薛輕衣認了輸。“她無所出!”
沒有孩子是女人的大忌,這可以說是徐疏桐唯一的缺點,當然,對太後來說,徐疏桐可以做貴妃,但是絕對不可能做皇後,因為她是皇長子那裏舉薦過來的人,誰知道那個皇長子在打什麽如意算盤。
她在防備徐疏桐,也在防備皇長子。
果然聽了這個話,薛輕衣的勢頭小了很多。他就不明白,以他對徐疏桐的寵愛,怎麽就懷不上孩子呢?
不光是這樣,他現下子嗣凄涼。
母親的話,總是有些道理的,他唯有再接再厲而已。送走太後,薛輕衣的意思是很明顯的,“愛妃,今晚……”他拉過她的手,輕輕的摩挲着她的手背,徐疏桐會意的笑笑。
“不會讓皇上失望。”
那個夜晚,群豔使勁渾身解數,要得皇上的寵愛,薛輕衣汗水直冒,喊道:“疏桐,疏桐……”他怎麽覺得每個女人都是徐貴妃呢?
然而生活的快意,讓他想不到更多,也不想想更多,在女人面前,男人就算逞強,有些事也是不肯認輸的。
皇上更是如此吧!
徐疏桐放下珠簾,往那迤逦的畫面上瞄了一眼,垂下了眼眸,皇上的興致總是那麽好。只是一夜馭駕數人,再加上長期吃的過好,不運動,這樣美好的日子,怕不能太過持久吧!
存惜早扶了徐疏桐出去。今晚,貴妃又用其他美人把皇上給打發了。
屋中,充滿了香氣,香氣中帶着令人舒心的甜味。可知,這甜味也是有毒的,于男,于女,均不利于孕育子嗣。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皇上還是蠻好的,不過他很快就會炮灰了,不好意思。
和奸妃第一次見面
皇宮中要選後的事,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而且這次主辦這件事的人是肅晉王薛定山,也就是薛意濃的爹。
估計是這次的差事不錯,來這裏送禮的人也絡繹不絕。妄想通過薛定山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自己的女兒入宮。
薛意濃看着府內來來往往的人,不知道該可憐天下父母心,還是該可憐天下女子心了。豈不聞:一入侯門深似海。竟還有這樣多的人,企圖用女兒的一生來換取榮華富貴。
而相對于選後一事的忙碌,薛輕衣的身子卻是越來越犯懶,出出小狀況,時不時的滿頭大汗,晚上還有裹好幾層被子,忽冷忽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