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贖罪之愛
第53章 贖罪之愛
辛甜蹲下,捏起申青的下巴,細細的打量着她的臉龐,“真漂亮。”她目光直接而赤-裸,饒是申青是個女人,也被她看得面紅心跳起來,一下子撥開她的手,呼了口氣,拍拍心口,“心肝,你再這樣看我,我會懷疑我的取向問題的。”
辛甜哈哈的笑,申青已經是一個風情怡人的女人了,而辛甜的風情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你可以說她故意還帶着一點風塵味,偏偏這種風塵味還帶着一絲高貴的氣息,“阿青,我可聽說邱家那太子爺對你垂涎着呢,你不如幹脆招了他,讓他幫你做事好了。”
申青又豈不知道邱沐川垂涎着她,可外面知道這事的人不多,但是辛甜有辛甜的手段,她知道很多風月場的事,哪怕是捕風捉影的風月,這方面的信息,沒人比得過辛甜。
微微一嘆,“心肝,我的社交手段都是跟你學的,但是也只是學到了皮毛,精髓不得要領,你可以周0旋在好幾個男人之間游刃有餘,還不讓人家占到你的便宜,可我的道行太淺,應付時間長了根本不行,我又不是單身,頂着裴家少奶奶的頭銜,怎麽可能去招惹那樣的是非……”
“我開個玩笑,你還當真呢?”心肝拍了拍申青的肩,“放心吧,這事情我出面,幫你們牽線搭橋,反正我一年總要見他一次,他煩也得見,是吧?”
“謝了。”
辛甜笑得暧昧,“無需言謝,今天晚上陪我在這裏睡。”
申青早已習慣和辛甜的說話方式,大方的答應。“好啊。”
嘴上雖是經常說,但是這是申青第一次想要夜不歸宿,因為晚上還有很多事想跟辛甜聊,而辛甜并不是那麽好約的人。
發現手機沒有帶,便問辛甜要手機撥個電話回去,辛甜去拿手包,才低咒一句,“怎麽把手機落下了。”擡手指了指書桌上的電話,“你用座機吧。”
電話號碼撥過去,是梧桐苑的電話,接電話的是小英,“小英。”
“啊?”小英慌着聲,像是尋得了驚喜一般,“少奶奶!你在哪裏啊?”
“小英,晚上我不回去了,你不用擔心了。”申青就怕等會她沒回去,一宅子人弄得不安生,給小英說了,大家安心,有人問,也有個說法。
電話裏沒有傳來小英習慣性的那句,“那好。”
取而代之的是男人暴喝之聲,“申青!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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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啪”的一聲挂斷。
申青耳膜被震了一下,趕緊把聽筒拿遠,皺了皺眉。
“回去吧,老公吃醋了。”辛甜把申青的衣服拿過來,扔在沙發上,“下次跑到我這裏來泡澡,還是跟你老公打個招呼,小兩口吵架可不是好事。”
聽着辛甜口裏說着的“老公”,申青的臉上一陣躁熱,她那哪裏是不想跟他說,他還會管她去哪裏不成?
可現在他叫她回去。
那麽她還是回去吧。
***
申青回到梧桐苑後,便直接上了三樓,前腳才進了屋,後腳門就被關上,男人搶先她一步,坐到了床邊,這時候,她便高,他便矮。
可他的氣勢,卻比她高到不知道哪裏去了。
“你不回樓下去睡覺嗎?”申青皺着眉問了一句,她覺得這男人這樣子挺危險的,好象一種要跟她吵架的姿态!
本來坐着的男人,聽到她這樣一來就說出這樣一句話後,騰地站了起來,他原本想聽她一個解釋,可是她沒有解釋,一來就是叫他去樓下睡。
她倒真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作為裴家的少奶奶,她做些不知廉恥的事,還如此大義凜然的站在這裏。
“申青!你不知道你的身份嗎?”
身份?
“知道。”申青深深的,用力吸上一口氣,而後吐出來,她聽得最多的就是類似的話,她不會不記得那天晚上他說的話,“我是你名義上的太太,你不願意娶卻娶了的太太,還是在根本就不知情的情況下娶了的太太,你說過,我的身份不過是在床-上盡一個做太太的義務。”
男人幽井似的墨潭裏,細亮的光突然一縮,失光瞬間卻又突放光明,他的拳頭緊緊的握着,這女人!她在記仇!
申青知道,心疼的時候,不能說,時間久了,不說不說就不會疼了。
辛甜說,男人是天下最薄情的動物,不能相信,不能依賴,只能利用,其實你在利用他的時候,他也在利用你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她的經歷沒有辛甜豐富,所以才會再次面對裴錦弦,甚至他還沒有說什麽不堪的話,她只不過靠想,想到那天晚上那句話,心也開始疼,細細碎碎的疼,密密麻麻的疼,她望着他一雙含火帶怒的鳳眸,嘆息,“錦弦,我并不想占這個位置,爺爺說,我們不能離婚,我知道你很苦,現在是自由戀愛的年代,你有自己喜歡深愛的人,你想和她在一起,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裴家的婚姻就是這樣,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錦弦,太太的義務,你也可以跟白珊商量,我想這個家裏的人,就算都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麽,所以,請你現在就離開這裏,我給你清靜,也拜托你,給我清靜,行不行?你甚至,你甚至可以跟家裏人商量,讓白珊搬到樓下住,我住梧桐苑的後院都可以,你也可以讓家裏的人叫白珊少奶奶,我不會介意。”
她知道,讓他走,讓自己接受,時間久了,就不疼了。
她只要跟他纏一天,她便會沉一天,注定了,這幾個月下來,她都明白了,她從未對任何一個男人付出過這麽多,所以她會不甘心的想要回報,人會有貪欲中失去更多的底本,她還有什麽可輸?
三年前她不過是傷害了他的人,白珊是給了他愛的人。
三年後,他看她不入眼,記着那些恨。卻忘不了白珊的情。
君子有成人之美,興許現在她還願意做個君子,雖然這個願意只是表面,她的心裏是極不情願,她的人身自由不能解放,但她必須想辦法解放自己的心……
男人心頭震動一下,他高昂颀長的身軀慢慢逼近,卻在她面前站定後冷然一笑,兜起她的下凳一捏,笑意裏是深可意會的嘲諷,“申青,你可真大方,簡直是豪門太太裏的楷模,說得如此申明大義,不就是想讓我也成全你嗎?”
下颌那裏傳來擠壓的疼痛,申青水秀似的眉皺着,她知道,他原本是一張雅秀精致的面寵,即便在公司,也頂多是正經一點,可偏偏面對她,總有發不完的火,顯不完的怒。
這日子……
他一定比她還要痛苦。
至少她還願意包容他,可他,一定是忍受吧?
“互相成全,豈不更好?”她想,現在這一刻,她還願意大度,就算逼不得已,她還是能強迫自己,控制自己去願意。
時間越久,她越是會控制不住的不想離去,她舍不得,自己呵護過三年的樹苗,長成參天大樹,卻要給旁的人納涼,就算砍了,也是給旁人的蓋屋築梁,她如何甘心?
可這話聽在他的耳朵裏,就像睡在床-上,而窗外樓下一整夜的敲鑼嚎喪一樣,煩躁得想要把家裏的家具都砸下去,可是又因為人家家裏死了人,他還必須得忍。
“申青,你錯了。”他這時候的聲音又冷又邪,聽着她毛骨悚然,“互相成全是不可能的,只能你成全我,而你依舊得等在這個苑裏,做我裴錦弦的太太,盡一個太太該盡的義務,比如現在!”
他說這話,有些咬牙磨齒,他就恨不得斯扯開她的衣服,看看她的身上到底有些東西,是不是會有些青青紫紫的吻痕,一想到這個,他手上的力度又重了,重得她秀水一般的眉,皺得更深。
心又顫了一下,她幾乎忍不了下颌傳來的疼,但她依舊挺直着背,仰起臉來,直直的望着她,她知道,她得習慣。他的惡毒,她不是第一次領教,可每次一聽到,還是像從未聽過一樣的震痛人心,“你想享齊人之福!”
“我憑什麽不可以享齊人之福?”他冷着聲反問她。
他的話,絲絲繞在一起,像有靈氣一樣,聚在一起,凝成一條蛇,一條有毒的蛇,突然鑽進來,從她被他捏開的嘴裏鑽進來,鑽進心裏來,狠狠的,準準的,咬上一口,“你可以,因為我是一個罪人嗎?”她知道,巨痛過後,會是麻木。
她得不到的,是晾解。
他沉沉的呼着氣,聽着她說話,看着她孤勇堅決的眼神,他就想找塊砂紙過來把她眼睛裏的那裏倔犟全都砂磨一次,她對他是這副這樣子,對着另外一個男人去親昵溫順得像只寵物,她不是不懂溫柔,教一個背着贖罪使命的女人,如何跟你人談及出自肺腑的溫柔,“所以,把你每一次都當成贖罪嗎?”
屋子裏的空氣靜止了流動,那些清晰可辨的,都是他們的呼吸,他的粗沉,她的細潤,卻都是那樣的急。
她看他的目光這樣一瞬不瞬,含怨帶怒,她輕輕的笑了笑,反正不管她做什麽,他總是這樣不順眼,她有什麽辦法?
她今天穿一條湖藍色無袖裙子,是端莊的款,背後有條拉鏈,她擡起手來,反到後背,拉開,讓肩膀滑出來,裙子向下落去,裏面是一套灰紫的帶紗內依,穿在她美好的身體曲線上,錦上添花。
她的下颌還被他攫着,雖疼卻笑,“我欠你的,沒辦法改變,如果你想要,我盡力滿足你,滿意了嗎?”
他的吻風狂的帶着懲罰式的兇暴殘怒襲上來,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無論他怎麽用力,撕咬她,她都這樣回應,伸出她的舌,軟綿的抵着他用力的翻攪。
他低頭吻她的脖子,聞到了她身上不一樣的味道,那不是家裏沐浴露和洗發水的味道,那味道像刀子一樣,一下一下的割着他的鼻子,他将她推到衣櫃門上,就在那天晚上的位置,那面鏡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