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倒在勁敵裙下

第68章 順利

聽到父母長命無虞的消息，淩霁可能是經歷了太多大喜大悲，沒有力氣激動，彎着嘴角笑了半天，許久才揪着堇泱的袖子，泛着水光的眼睛晶亮，“真的嗎。”

“真的。”堇泱被那顫顫的小尾音勾沒了魂，揉着腦袋的手漸漸不老實，把小兔子往自己這邊按。

淩霁感覺有灼燙的五指穿過發絲，輕輕撫摸，說是強迫更像用按摩哄着似的，順從向前一步，擡頭正承下親吻。堇泱越是高興越是輕緩，沒有以前焦躁，蜻蜓點水舔吻了會兒唇角，才頂開牙關吸吮，撩起火來還有心思停下來，含糊道，“偷吃糖啦，薄荷味。”

“噗哧。”順心的時候，淩霁覺得什麽都有意思，微熱的氣息噴了堇泱一臉，搞得堇泱無奈推開。看狐貍不大滿意，淩霁從桌面拿了顆糖果，拆包裝後放在掌心，“乖，請你吃糖。”

俯首舌尖一卷，堇泱就着細嫩的掌心把糖漿融化，扣住手腕不讓走，令淩霁的右手沾滿甜膩汁液。

“髒……”淩霁潔癖發作，蹙眉。

房間裏開着暖氣将嚴寒擋在窗外，堇泱抱着淩霁坐下，緩緩後躺，盯着單薄睡裙寬大領子下的軟香，眯眼，“自己想辦法。”

淩霁明白了，覆上去亂擦，偏偏不挑衣服挑皮膚，磨蹭間又和堇泱滾到一塊。堇泱扯了被子，把兩人罩起來，不巧，她拉的是棉被，沉重厚實導致動作不自然遲緩了些，發現淩霁敏感歸敏感，卻扭着身子下意識抗拒，奇怪，“怎麽啦？”

“呼……”淩霁松口氣，“黑乎乎的，看不見你，老覺得是別人……”

堇泱一動情，腦子不大好使，開玩笑沒了邊界，“啧，你喜歡這種梗啊？跟陌生人……被強迫什麽的？”

淩霁身形僵住，柔柔倚在堇泱心口，聲音細弱無力，“堇泱，不要開這種玩笑。”

“好，以後不說了。”沒往別處想，堇泱以為淩霁是單純臉皮薄，懊悔自己為了刺激淩霁用錯法子，摸着淩霁頭發安慰，以為是個小別扭，沒想到，堇泱不斷安慰，換來的是懷裏愈發顫抖的身子和打濕前襟的眼淚。

總算急了，堇泱掀開被子，果然見到淩霁哭得梨花帶雨，“怎麽啦？”

“我想起了雪凰。”淩霁轉身，順勢掙脫了堇泱的懷抱，“我總在想，我是不是做錯了。”

提起雪凰，堇泱心裏也不自在，天庭一游她分明看到雪凰情緒不對，但那只鳳凰又恢複了初見時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漠狀态，她不敢問，再被下了委婉的逐客令，索性先來淩霁這裏。

堇泱的腦筋直來直去，想一出是一出，不大明白為什麽淩霁想起雪凰會哭，會說自己做錯了。她疑惑的眼神一掃過去，淩霁就發現了，有些為難委屈地回望，弱弱道，“如果這一世，我沒有來找你，會不會……好一些呢？最起碼，以前的雪凰好好的啊，不會被……”

“……笨。”堇泱嘆氣，捏了捏淩霁的臉頰，“總想着能改變世界呢。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是你一個人造成的嗎？”

吸吸鼻子，淩霁答不上來，靠在堇泱肩頭出神，“石璎生不如死，雪凰……高興嗎？”

“……她那麽善良，比起仇人的凄慘，估計會對怨恨的自己很失望吧。”

淩霁似懂非懂，垂眸眨眼，“如果我不在的話，你們……”

翻身起來，堇泱捧着淩霁的臉一頓亂親，最後在唇齒間纏綿不離，恨恨道，“讓你沒空想太多。”這回，堇泱聰明了，扯來薄被罩住，行動自如花樣百出的，淩霁脫了力啞了聲，哪有心思多想什麽如果，老實與堇泱厮磨至天明。

“淩霁，起床啦！”

狐貍揚了揚尾巴想走，被身旁的淩霁手一打，慘遭抱頭揪耳朵蹭蹭……萎了。

不知內情，敲門三下，淩霁媽媽沒聽到回應，習慣性推門而入，冷不丁瞧見此情此景，內心千軍萬馬踏過之後默然低頭後退，關了門，向在練啞鈴的丈夫說，“女兒叫醒了，我們去公園散步吧。”

聽岳母大人圓場，堇泱無力扶額，緩過神來收到一條短信：“疊被子，刷牙洗澡，浴室滑注意安全，今天考試加油。”

“……”堇泱震驚，推推淩霁，“醒醒！”

淩霁扁嘴，揉眼睛，“嗯……幹嘛啊……”

堇泱發揮了“優秀”的概括重點能力，“你媽怎麽知道我的號碼？”

“啊？”淩霁吓醒，一瞧短信踢了踢重點錯誤的狐貍，滿臉通紅，抓頭發尖叫，“啊啊啊！我媽看到我們了！怎麽辦！”

亮出手機，堇泱說，“上頭不是說了嗎，疊被子，刷牙，浴室來一發……”

“哪有！”淩霁瞪眼，套上睡衣下床，“你以為我媽跟你一樣污嗎！”

無所謂聳肩，堇泱滿地找衣服費了點功夫，趕上時看到淩霁站在門口發呆，而且淩霁臉更紅了，正咬着下唇局促不安，像是看到浴室裏面有洪水猛獸似的。堇泱湊上前，目光一掃，推推小兔子，得意學了先前的調調，“剛才誰說，‘你以為我媽跟你一樣污’！”

浴缸邊，赫然是香薰蠟燭、花瓣和兩件浴袍，上頭一個貼心便利貼。

“記得調鬧鐘，別遲到。”

……

天上一天，地上一天，堇泱在仙界跟雪凰聊了十幾分鐘的天，期考就那麽無情地來了。代班主任是老王牌齊老師，性子溫和，不大贊同無休式學習和題海戰術，最喜歡堇泱這種放飛自我的靈氣型學子，默默把她的缺勤記錄補了，親自交來準考證，“你在三教考。”

“謝謝老師。”堇泱十分感動，然後去了二教。

考試前，巧芳哭求堇泱代考。堇泱想了想，也就語文吃力點，這科被拉點分總不會滾出一班，不打緊，答應下來。她很快寫完了巧芳的試卷，答案中規中矩，确認能混個中上，回自己考場一看……

“您幹嘛呢！”堇泱崩潰，“上仙你還有這愛好啊？”

上仙打哈欠，亮出寫得滿當的作文，“你怕什麽，我以前還中過舉呢，這點小意思。”

再大的膽子也不敢瞎改，堇泱索性不去看作文寫得如何，掃一眼覺得字還行便施了障眼法探尾巴，上下左右前後開工做題。匆匆把其他題寫完，一擡眼見上仙直勾勾盯自己，茫然，“您找我什麽事啊？”

“雪凰拜我為師，你覺得怎麽樣？”上仙挑眉。

倒是不意外雪凰這樣決定，堇泱心想有個良師指引是好的，樂了，“這好啊。”

“唉，別人家孩子怎麽這麽勤奮呢。”上仙扯了扯堇泱的衣領，露出迷亂的抓痕和吻痕，“真沒出息。”

堇泱不服，但要憋着，“讓您失望了……”

上仙幽幽道，“娶了媳婦忘了娘。”

“……”以上仙的言語表達能力，堇泱現在有點擔心她的作文寫得怎麽樣了。

考試結束，她們走出教學樓，堇泱想去找淩霁，跟上仙道別，反得來一聲質問，“一千五百年的天劫将至，跟那個人類混了百年，之後怎麽辦呢？急急忙忙修煉半截出關，還是什麽都沒準備，看天看命？”

堇泱答案已有，只是斟酌了用詞，說上仙想知道的，“我知道分寸，不會毫無準備，也不會用歪門邪道。”

“嗯。”上仙問完便離開。

剛才那個問題把堇泱砸醒了，人壽短短百年，她好像從沒問過淩霁想做什麽。

“做什麽？”淩霁微笑，勾住她的胳膊撒嬌，“我們一起去s大，不同系也不要緊，租一套房子住在一塊，碰巧都沒課就約個會，有課各忙各的，這樣不會膩歪，畢業後開一間畫廊，茶館或者咖啡廳，挂我畫的畫，賣點工藝品，來客人和他們聊聊天，聽不同人的故事……”

堇泱默默聽完，評價，“好像會虧本。”

“……”淩霁扁嘴，“我的夢想就是這樣嘛。”

“好吧。”堇泱摟肩，豪爽道，“咱虧得起！”

“嗯！”淩霁笑眯眯地，突然揪了揪堇泱，“對了，你是不是跟我媽說什麽了，她怎麽變得那麽快！”

比誰都冤，堇泱辯解，“你又揪我耳朵又扯我尾巴，我爬起來都沒力氣，哪能跟你媽說什麽。”

“那好奇怪啊。”淩霁低頭思忖，不知不覺間到了家門口，推開堇泱進去，一瞧傻了眼。

空空如也，冷冷清清。

“女兒，我們去旅游了，你好好照顧自己。”堇泱一下子注意到鞋櫃上的便簽，感嘆，“旅游？挺會享受啊。”

淩霁總算明白媽媽一反常态是為何，納悶，“這也太突然了。”

“你長大了，要當家作主。”堇泱拍拍她的肩膀，聲音清朗洪亮，頗有勵志範兒。

莫名被鼓勵到了，淩霁點頭，“嗯！”

“上課你家，放假我家。”堇泱牽了淩霁到沙發上，壓倒，“先預習一下同居生活。”

“嗯？”淩霁扭身想跑，捂住将要失守的前身，“別啦……下午考數學……”

堇泱按住裙擺，不費吹灰之力定住淩霁，在耳邊呢喃，“你上次那本子寫的計劃，好像都完成了……泡我，幫爸爸延壽，幫媽媽延壽，好好學習……”

每說一點，地上多一件被摔下的衣物，淩霁被扳過身去，後頸受着迷亂的吮吻，昂頭埋怨，“腦子裏只想這個……”

“誰說的。”堇泱稍稍停了手，用大衣罩住淩霁抱起，誠懇說，“雪凰拜師後，大概要閉關很久。考完試後，我想去看看雪凰。”

淩霁揚起嘴角，點頭，貼臉蹭了蹭，“早點回來。”

“不要給我立flag。”堇泱翻白眼，“這麽一說好像我回不來似的。”

淩霁眨眨眼，故意說，“來來來，看看我送你的東西，說你一回來就結婚之類的話，讓flag插滿山頭~”

樓過來扒下大衣，堇泱吻着脖頸慢慢往下，察覺淩霁發顫發軟立刻在那一處打圈轉悠，唇齒并用，“山頭在哪兒啊？”

外頭的風忽而喧嚣起來，吹落淩霁媽媽貼在櫃子上的便條，掉了個兒着地，露出反面四個大字。

注意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