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倒在勁敵裙下

第27章 報複

淩霁哭夠了罵夠了，正因肚子餓而發暈，聽到門外傳來雪凰的聲音。

“堇泱不在，出來吃頓飯吧。”

吸吸鼻子，淩霁抹幹眼淚，在客房的洗手池邊潑了一臉水，反讓哭紅的鼻尖更是顯眼，懊惱地拿手帕捂了半邊臉，走去開門，低頭問等待的雪凰，“真的不在嗎？”

“嗯。”雪凰永遠是一臉雲淡風輕，沒有看淩霁，叫到人就轉身去餐廳。

淩霁低眉順眼地跟在後頭，瞧見身上的裙子又想到堇泱，不放心，“她眼睛沒好，去外面安全嗎？”

“不安全，”雪凰盛碗湯，盯着碗裏的豬碎骨半晌如是說道，把淩霁急得刷的站起來，才慢悠悠說完全句，“這附近的小動物挺多，遇到堇泱就糟了。”

淩霁竟然有點适應雪凰的風格了，松口氣，淡定地坐下喝湯，聽雪凰不算安慰的安慰，“別跟堇泱計較了，她不過是禽獸。”

“咳！”淩霁嗆到，擦擦嘴：還是有點适應不了。

等她夾了爆漿雞排，小心要咬下的時候，雪凰又突然道，“聽說，你的記憶裏我和堇泱有一腿？”

淩霁頓時被熱燙的芝士餡兒燙了舌，窘迫地看向面無表情的雪凰，舔了舔唇，小聲說，“很不可思議吧，堇泱覺得我說謊呢……”

“我不覺得你在說謊。”雪凰給她夾了個丸子表信任，“謝謝。”

淩霁聽不明白了，“謝謝？”

“如果你不在，我和堇泱……”雪凰面上難得地浮現情緒，有厭惡，有慶幸，擠眉弄眼似是想到了不忍直視的畫面，“那太惡心了。”

“……”淩霁哭笑不得：所以，前世她們到底是怎麽在一起的？

可惜，這個謎是不會解開了。

淩霁嘆口氣，在雪凰的注視下再吃了會兒，掃一眼剩下的飯菜，歉然道，“對不起，我吃不下了。”

“嗯。”雪凰把飯菜收好，熟門熟路，格外利索，顯得打下手的淩霁特別無用。

淩霁崇拜得不行，“雪凰，你怎麽這麽厲害，連家務都做得那麽好。”

“哦，看電視學的。”

“什麽電視？”

“麻辣婆婆俏媳婦。”

“……”

以前淩霁覺得雪凰高貴冷豔，又漂亮又有仙氣，舉手投足皆是女神範兒，可望不可即，接觸了之後發現雪凰僅有外表稱得上“不食人間煙火”，內裏各種接地氣，跟雪凰攀談起來。

兩人聊得開心時，支着拐杖的堇泱回來了，聽歡聲笑語以為走錯了門，在玄關猶豫半天，“你們……幹嘛呢？”

記着昨天的事兒，淩霁哼了一聲，咬唇不說話。

室內靜寂，氣氛尴尬，雪凰瞅了瞅鬧別扭的狐貍和兔子，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哦，淩霁愛上我了。”

“呸！滾！”堇泱把拐杖扔過來。

“什麽啊！”淩霁用握過抹布的手拍了雪凰一下。

生無可戀地搖頭，雪凰道一句“我走了”，留下齊力對外的她們。

關上門的聲音像是開關一樣，淩霁反應過來，匆匆洗手解圍裙，想要回客房繼續冷戰。沒走出兩步，她的腰又被什麽絨軟的東西圈住了，登時動彈不得，氣急敗壞地回頭罵堇泱，“你還敢用尾巴！”

“手不夠長嘛……”堇泱無辜攤手給她看。

淩霁瞪眼，“放不放！”

堇泱乖乖松開，同時順着尾巴移到她旁邊，揪了淩霁的裙角賣萌，“我錯了，我真錯了……以後你說了算好不好？”

沒有言語，淩霁偏頭不看堇泱，擺出軟硬不吃的強勢模樣。

“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堇泱低聲下氣，甚至癱在地上抱着淩霁的腿耍賴，“原諒我嘛！”

淩霁心裏一咯噔，知道這臭不要臉的狐貍準備一哭二鬧了，正色道，“你敢喊試試！？”

張着嘴的堇泱喉間一哽，假哭怒號全碎成了末，拿臉蛋蹭淩霁白花花的腿，掐嗓子撒嬌，“淩～霁～”

左右掙脫不了，淩霁低頭，點點堇泱的眉心，“真的讓你做什麽就做什麽？”

“嗯！”堇泱答得爽快，尾巴一搖一搖地讨歡。

淩霁細想了一下，有了主意，勾起嘴角輕笑，“等你眼睛好了再說。”

啊咧，小兔子不知道我能看見一點？

歪腦筋比淩霁轉得快多了，堇泱身子僵了僵，把能看清模糊景象的眼睛閉上，擡起胳膊，“淩霁，我的手是不是髒啦。”

淩霁一瞧，還真是，堇泱不知道在哪裏碰了滿手的灰，髒兮兮的。

“嗯。”淩霁看堇泱無神的眼睛望來望去沒有焦點，對她一臉茫然的樣子心軟了，蹲下去攙扶，“咱們去洗洗。”

堇泱扁嘴，嘟囔，“我看不見，昨天沒洗澡……”

“好好好，”淩霁拉她吃力，喘息着順了堇泱的話頭說，“起來，我幫你洗澡，衣服在哪裏？”

“二樓正中的房間。”

“嗯，你站着等我哦，”淩霁不放心地交代，“別動。”

乖乖聽話，堇泱等淩霁走遠了才露出笑容，悄悄比了個耶。

計劃通。

……

淩霁拿了需要的東西後，領着堇泱去一樓的洗浴室。

“自己脫衣服，”淩霁合上門，調了溫度放好水，拿起準備好的大浴巾披上，“等會我扶着你進去，幫你用噴頭沖一沖。”

表面答好，堇泱轉身卻撇撇嘴：淩霁不和她一起洗就算了，怎麽還披着浴巾？

帶着這股子怨氣，堇泱舉手脫衣服的時候，假裝不慎撞到了噴頭的開關。

沒調好的冷水洋洋灑灑一片，淋濕正下方的淩霁。淩霁狼狽地擦去面上的水珠，不滿地斥責，“堇泱！”

“啊，”堇泱佯作不知，瞎子一樣手舞足蹈，“淩霁你在哪兒……”

一想堇泱看不見，淩霁無奈地消了氣，一邊脫去濕答答的浴巾，一邊伸手去牽她，“我在這兒……啊！”

堇泱猝不及防地倒去，連着淩霁一起栽到浴缸溫熱的水裏。

抹了把臉，淩霁正要罵堇泱，聽到堇泱像是摔疼的悶哼，沒好氣，“怎麽啦？”

“摔疼了。”堇泱哼唧着，把頭靠在淩霁的背上。

慌忙轉身，淩霁看堇泱的臉都皺起來了，柔聲問，“摔到哪兒了？”

堇泱不說話，目光悄悄地在淩霁濕透的身體上蕩來蕩去——雪凰買的是白色的雪紡連衣裙，沾了水恹恹地貼上肌膚，裏頭的春丨色一覽無餘，她甚至能看見昨天在淩霁腰間腕上勒出來的痕跡，在氤氲的霧氣中暈成一片旖旎的紅。

“堇泱？”淩霁不明所以地再問，“哪兒疼？”

就勢往後靠，堇泱倚着浴缸的邊，瞎說，“脖子，胸口，腰還有腿……”

說到哪兒，淩霁柔若無骨的手就跟到哪兒，先是試探地按一按，得到點頭後輕巧地揉壓起來，配上彎腰時大敞的領口，眼福有了，按摩也有了，堇泱舒服得要想搖尾巴，滿意地眯眼享受。

淩霁不明所以，趕緊拿起旁邊的沐浴露給堇泱擦，“別睡，等會就好了啊。”

涼涼的沐浴露在身上化開，不變的唯有淩霁羞得發燙的指尖，堇泱舒口氣，由着淩霁從雙手擦到腰肢，睜眼時恰好看到近在咫尺的香肩，水珠閃爍着撞在一起，沿了凝脂般的肌膚往下，滲進胸前溝壑裏。

怎麽濕透還不脫衣服呢？

堇泱不由自主皺眉，恰好被淩霁看見。

“堇泱。”淩霁的聲線清甜，冷起來卻很吓人，“你看得見對不對？”

“沒有啊。”堇泱嘴硬，甚至自我犧牲地撞了撞牆角，“哎喲！”

淩霁扯着她坐直了，安慰地親額頭，利落地褪去所有衣物，把沐浴露的泡沫沖淨，貼耳問，“等會兒出去逛逛，好不好？”

“嗯。”看着淩霁赤條條的身子，堇泱爽快答應。

然後……

梳妝臺前，堇泱吃痛地“啊”一聲，又不敢直視用第n次睫毛夾折磨她的淩霁，“不用化妝吧？”

“用。”淩霁不客氣地拿起化妝品，往堇泱臉上一陣亂抹。

抿唇忍耐着，堇泱想，自我安慰“妝醜敵不過我美”，誰知，淩霁拿起眼影盒塗出個四不像，結合上老氣橫秋的口紅色，屁股一樣的粉底，像是小朋友偷拿媽媽化妝品的胡來的。

當然，以堇泱現在的外表年齡，妥妥是完全不知審美的另類。

“嗯，好看！”淩霁滿意地拍拍手，按着堇泱的肩膀，“可惜你看不見。”

堇泱視死如歸地閉眼，“嗯，我看不見。”

在淩霁轉身挑衣服時，堇泱眼睛開了條縫，瞧清自己的“傾城妝容”，安慰自己：好歹淩霁的動作熟練，化妝品還在該在的地方，審美差點沒關系，看着是正常人。

“堇泱。”淩霁突然跨坐在她的腿上，把堇泱的手按在自己的臀間，撒嬌，“我們穿情侶裝好不好。”

摸了把翹臀，堇泱瞅一眼淩霁挑出來的屎綠色長裙，做了半晌的心理準備，點頭。

“真乖。”淩霁上前含住堇泱的唇瓣，急切熱情。

唇齒交纏，堇泱稀裏糊塗被小巧的舌勾了魂，換上屎綠色長裙，跟着淩霁又摟又親纏綿到了玄關，撞到鞋櫃時看到鏡子裏倒映的自己的臉——頭發亂七八糟，口紅布滿整張臉，搖搖欲墜的假睫毛歪到一邊，配上迷茫的眼睛，活脫脫的精神病患。

“走吧。”淩霁淡然拿了紙巾擦嘴，點點她的臉頰，“放心，妝沒花。”

“……”

堇泱不情不願地被牽着走，心想外面的人她不認識，丢臉就丢臉，孰料，淩霁在出租車上打了個電話，“喂，王歷啊，我和堇泱一起去，是嗎，人越多越好，河西公園見！”

斜眼看小白兔微笑的唇角，堇泱明白了——淩霁故意把她打扮成這個鬼樣，參加同學聚會。

報複！紅果果的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