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13
他們挑了就在瑞寶大廈旁邊的一家港式餐廳。
柳謝仁禮貌地請女士點了喜歡吃的菜，又給她推薦了幾道他覺得不錯的菜。
在等待上菜的間隙，袁熙想起來雪晴喜歡這男人，便想着給她打探點小道消息可以回去擺談擺談。
“柳總，這你晚上還要回去工作，不陪女朋友麽？”袁熙笑了笑。
柳謝仁看了她一眼，也沖她笑笑，知道她這是想打聽他是不是單身。“你不知道IT男又土又邋遢又悶騷，能找到女朋友？我們公司裏的男同胞80%單身。”
“可你長得很好看啊。”袁熙說得很中肯，“也不邋遢，也不土。”悶騷不悶騷她就看不出來了。雖然這柳謝仁不像她承哥哥經常襯衣西裝的穿得帥帥的，但是一身簡潔休閑的裝扮也是很好看的樣子。
“呵，你以為都跟李總一樣，黃金單身漢，一大堆美女小姐姐們等着撲上去。”他最近是聽說了，他們一向清心寡欲的标準IT男李總，性情大變似的不停跟各種美女們約會，也不知受了什麽刺激。
“咦？”袁熙聽他突然提到李承成，又說美女們，一下有些發愁。
“怎麽，你不知道？你不是李總的妹妹麽？哈哈，不是說他最近到處相親，全是膚白貌美大長腿的美女。是不是家裏逼他結婚逼得緊最近。”柳謝仁覺得好玩兒，忍不住也想八卦下李承成。
“咦……你怎麽知道我是他妹妹的？”
“哦對，剛你手機在我手裏的時候，他打了電話過來，這都差點忘記給你說了。”
不知是不是這人不能念叨，說曹操曹操到，他們正聊着李承成，算是找着點共同話題，這人便出現在了這家港式餐廳。
李承成從外面回到公司，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所以就準備在公司樓下解決完晚餐再上去。因為之前在深圳待過一段時間，吃得慣類似粵菜的口味，所以公司樓下這家港式餐廳他也經常來吃。
一進來，就注意到窗邊位置坐着的兩人，李承成也不知道為什麽，看到袁熙和柳謝仁兩人在那兒笑得止不住的模樣，心裏并不是很暢快，擡起一雙長腿，幾步便走了過去。緊跟在他身後的秘書小陳也跟了上去。
兩人正在說李承成，卻看見真人已經站在眼前，瞬間便都失了笑聲。
李承成倒也沒理睬，招呼也沒打，從旁邊空位扯了張椅子過來，靠着袁熙旁邊便坐了下來。本來袁熙和柳謝仁坐的是兩人座，桌子也小。李承成往這兒一坐，顯得空間有些局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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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陳見狀在隔壁桌坐了下來，并自己叫來服務員點了些李承成平時習慣吃的菜。
“承哥哥，你怎麽來了？”
“碰巧來吃個晚飯，你們聊得挺開心，說什麽呢？”
兩人對望了眼，默契地閉緊了嘴。
覺得氣氛尴尬，袁熙忍不住咳了咳說道：“可是承哥哥你幹嘛過來我們桌坐……恩，有點擠呃你不覺得？”袁熙看見小陳坐在旁邊桌子，心想承哥哥也應該過去坐才對，而且他是柳謝仁的老板，他坐這兒應該會讓人家緊張吧？她好好地想請人吃個飯感激一下，結果弄得人家吃個飯都坐立不安的話多不好。像她就不願意跟自己老板同桌吃飯。
李承成聽袁熙這意思是要趕他走，心裏更是覺得不快，說道：“你們一個是我下屬，一個是我妹妹，跟你們一起吃個飯有什麽問題麽？”
沒問題、沒問題，你高興就好。袁熙感覺有些許愁。
正好點的菜這會兒陸陸續續上上來了。
見李承成賴着不走，袁熙也不再說什麽，三人擠在一起吃完了飯。
吃完飯之後是李承成安排小陳結的賬。袁熙在心裏盤算，那這就不算她請柳謝仁吃飯了，加上承哥哥這一茬，人家估計也沒吃好，要不要什麽時候再重新請過一次好了。邊想着便開了口，很小的聲音湊在柳謝仁旁邊說道：“今天不好意思，要不改天再請你吃好了，我有你號碼，回頭加你微信。”說完露出一臉的歉意。
李承成就站在兩人身邊，她說得再小聲，自然也是能聽得見的。“不就是撿到個手機，有必要請來請去的嗎？”他此刻似乎都有一種想給小熙把手機扔了重新換一個的沖動。
袁熙看了一眼李承成，無可奈何地癟了下嘴，她以前怎麽不知道她承哥哥竟然是個這麽沒有禮貌的人，真的是嚴重扣分項。
柳謝仁見狀到不以為意，笑了笑跟袁熙說：“呵那倒是也不用了，舉手之勞。不過改天可以讓我請你吃飯。美女作陪，今天這飯可是吃得很滿足了已經。”
袁熙客氣地沖他笑了笑，女人嘛，有人誇自己是美女誰不開心。
李承成果然又是很沒有禮貌地伸手一推，從兩人中間走了過去，礙眼。
袁熙見狀也跟了上去。
因為李承成忙不了多久，所以就先打發秘書小陳下班去了，而袁熙則跟他一起回辦公室，等他把事情處理一下再一起回家。
電梯先到柳謝仁辦公室的樓層，電梯門打開他便快步走了出去，回頭跟袁熙輕揮了下手作再見。袁熙笑着晃了下手裏的手機，示意記得加微信好友。柳謝仁再點頭“嗯”了一下，電梯門便又再度關上了。
李承成皺了皺眉，看着袁熙，語氣不是很開心。“你們很熟嗎？”
袁熙有些摸不着頭腦，說道：“不啊，今天第一次見面啊。”
“那你跟他眉來眼去的樣子，別人還以為你們是男女朋友了。”既然不熟就應該不熟的樣子啊。
袁熙感覺自己真想一口水噴在他臉上。“什麽眉來眼去，你亂說什麽，只是感覺比較有好感而且，多交個朋友有什麽不好？而且，人家是我甲方爸爸耶！我這方案交上來都得他拍板的。你說是不是？這不得把關系打好一點？拼命巴結都來不及呢，你沒事幹拆我臺幹嘛呀。我不想設計方案通過得快一點啊？”
“小熙！”李承成一本正經地看着她，說道，“我才是你甲方爸爸！搞清楚一點。”
電梯門開了，李承成往辦公室走去。袁熙在後面愣了愣又趕緊跟上。為什麽覺得承哥哥說他是她甲方爸爸這話聽起來這麽好笑。
袁熙還是第一次進李承成的辦公室，清爽的黑白色調，簡潔的線形設計，還有一大扇弧形的落地窗，跟她想象中的倒是差不多。
李承成進來就坐到辦公桌上處理手邊的文件，中間只匆匆擡頭看了一眼袁熙，見她走到落地窗邊上，抿嘴笑了一下又低下頭繼續工作。
“哇好高。”袁熙站在落地窗戶邊上，沒有護欄的感覺讓她嘻嘻地笑着自言自語，有點怕高的感覺，又覺得讓人興奮。向窗戶外望去是漂亮的夜景，周圍一棟棟拔地而起的高樓，向下是車水馬龍的街道，似乎這五光十色的夜晚就應該是上海應有的模樣。這美妙的景色忽又讓她覺得她承哥哥真的是厲害，真的是不得了的男人，真的是值得她仰望的那個人。
李承成再次看向她，笑了笑，問她晚上吃好了沒有。
“恩，這家餐廳很好吃呃，下次我們兩個單獨再去吃。”其實她也一樣，因為港餐廳的口味跟粵菜口味相近，每次吃到，确實讓她有些想起在深圳的時候。這一想便又悲痛起自己這些年來慢慢無止境的追夫之路。“那個燒鵝是真的好吃，這家的水晶蝦餃也好吃到爆。”
“那你晚上吃那麽少。”他印象中小熙是很能吃的，而且很愛吃，今晚上看她吃的量估計不到她平時的一半。難道是因為柳謝仁在？女人跟有好感的男人第一次吃飯都會比較矜持的緣故？擺擺頭，繼續看着眼前的文件。
袁熙心想你還好意思說，桌子就那麽小，你這麽大個人擠進來，還特別冷場，搞得三個人都沒吃好飯，還好意思說。她能在這種無心飲食的尴尬氣氛下發現燒鵝很美味，已經實屬不易，也可能是那家的燒鵝确實特別好吃。不過她可不敢批評她家高傲的承哥哥不禮貌，只随口說道：“我減肥，晚上少吃一點，女人可以老，但不可以胖。”
李承成聞言不敢茍同地皺眉看她一眼。“就你那幾根排骨，都瘦成這樣了，還減什麽肥，不準減肥，該怎麽吃就怎麽吃。”晚上有時候抱着她的時候真覺得好瘦好小，都怕睡着的時候把她手什麽的壓着了。
袁熙嘻嘻哈哈一陣應付了事，便不再打擾他工作，往旁邊的沙發裏一窩，就玩起手機來。
當然第一件事就是趕緊把柳謝仁加上好友，也不知道他這樣的男人能看上雪晴那樣的不。其他她覺得雪晴平時有點悶悶的。而且，她還想跟他八卦八卦承哥哥的小道消息。
驗證消息剛發過去一會兒，對方就通過了。
袁熙立馬發了個打招呼的表情過去。
柳謝仁馬上就回了消息：“怎麽你跟李總還沒走麽？”
“嗯，承哥哥他還沒忙完，你也還在加班呀。”
“是啊，今天估計得到挺晚了，手上有個事情今天必須弄完。啊，萬惡的資本主義，剝削貧苦勞動人民。”
袁熙忍不住笑了笑。“哈哈，你是在抱怨我旁邊坐的人麽。”
柳謝仁發了一個“噓！”的表情過來。“你可別去告狀，我怕到時候飯碗不保，回頭更讨不到媳婦兒了。”
“你長得這麽好看能讨不到媳婦？要不要姐姐給你介紹介紹。”
“呵你要是能把你自己介紹給我我倒是能勉強考慮考慮。”
聊了一陣，袁熙才知道了原來柳謝仁跟李承成是大學同學，她瞬間覺得自己撿到寶了一般，感覺可以知道好多承哥哥的事情。“那我以前怎麽沒見過你呀，以前我常去找承哥哥的。”不過那時候李承成他們都快畢業了，都各自在忙工作，她沒見到過柳謝仁也正常。
“我們大學的時候也不是很熟，我就是個小透明，你承哥哥倒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誰都認識他。快畢業的時候他跟舞蹈系的系花許清亦談那出戀愛可是轟動一時。男才女貌，般配極了，可不知道後來怎麽就沒走到一起去。”
說到許清亦，袁熙沉默了片刻沒再回消息。
柳謝仁又說道：“不過初戀都是不容易開花結果的。”二十出頭的年紀，總還不夠成熟，戀人之間缺了包容缺了理解，也許不是人不對，只是遇到的時間不對。
李承成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忙完工作此刻已站在袁熙頭頂看着她。“跟誰發消息呢，這麽起勁？”剛剛他就注意到小熙窩在沙發上抱着手機時不時地傻笑。
“呵，沒什麽，就柳謝仁，随便聊聊，你工作完了麽？我們回家吧。”袁熙說罷便起身去挽住李承成的手臂。
一聽柳謝仁的名字，再想起來剛剛小熙笑得花枝爛顫的樣兒，心裏覺得一陣別扭。“加班不好好加班還聊手機，簡直是浪費公司的資源。”
“呃……”想起剛剛柳謝仁說怕飯碗不保讨不到老婆的話，袁熙也認真地為他擔心起飯碗來，“這，都是我纏着他聊天來着，別怪他別怪他，我這不坐在這兒無聊麽，你也不搭理我。”
李承成聽完覺得心裏更別扭，不再繼續深究心裏的感覺，跟袁熙下樓回家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