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怪誕游樂場（7）
女鬼躺在地上半天沒起來, 它沒弄明白自己是怎麽突然間躺到地上的。
好像是被游客踹了一腳？
女鬼呆滞地擡頭看向回廊連接處，只見那位男性游客已經順手關上門, 徹底隔絕了它的視線。
女鬼：“！！！”
竟然有游客能夠踹到它？！
“咔噠。”
見秦濯關上門, 宋瑜眉梢輕挑，“這門關得住它嗎？”
印象中，鬼怪都是能夠穿牆的, 區區一扇門還能把女鬼關在後面的長廊裏？
“關不住。”
秦濯回答得很幹脆, “但我不認為它會過來，除非它還想被踹。”
都被踹到飛出去躺地上了, 這得多死心眼才會繼續往游客身上沖，當然是能跑就趕緊跑, 不行就倒地裝死。
宋瑜咬了口棉花糖, 含糊道：“那繼續走？”
“嗯。”
這條長廊和上一條一模一樣, 唯一的差別在于牆壁上挂着的照片裏只有兩位白裙女鬼背對鏡頭。
至于消失的第三位女鬼, 肯定就是出現在長廊、被宋瑜踹出去的那個。
那麽很顯然, 下次開門很有可能會有兩名女鬼朝他們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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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瑜正準備去前面開門, 秦濯在經過那張照片時停了下來，又一次伸手去摘照片。
不同于上一次，他輕而易舉就把照片摘了下來。
“你摘這個做什麽？”
宋瑜不理解他怎麽對相框這麽執着。
“沒什麽, 只是有一個想法。”
秦濯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相框，忽然擡眼看向宋瑜，“我想做個實驗, 麻煩你幫個忙。”
實驗？
這開門游戲閑着也是閑着, 不如聽聽他想做什麽。
宋瑜下颚微擡, “你想要我做什麽？”
“我要回到剛才的長廊上, 做一個小小的實驗。”
秦濯轉頭看向後方的那扇門, “但是我沒辦法對付那只女鬼, 我想請你幫我控制住女鬼。”
“行，它交給我。”
因為秦濯的雙手被棉花糖和相框占據，宋瑜主動打開了通往上一條回廊的門，門後，那位白裙女鬼還保持着摔地的姿勢躺在原位。
聽到開門的聲音，女鬼下意識扭頭看向這邊，看到宋瑜和秦濯又出現在這，它愣了下。
女鬼大概是在考慮是不是要起身繼續工作，宋瑜已經大步朝它走去。
這一動靜吓得女鬼下意識坐起來，它剛要往後挪，宋瑜已經在它身旁蹲下，“你還是躺着吧，我朋友想做一個嘗試，你不要幹擾他，不然——”
宋瑜的視線緩緩往下滑，落在它白色長裙肚皮處的黑灰鞋印上。
女鬼順着她的視線往下看，只見純白的裙子上有一枚完整清晰的鞋印，看一眼就知道這是被人蹬了一腳。
女鬼：“……！”
它立刻平躺回去，主動閉上眼，裝作什麽都沒看到。
很識相嘛！
宋瑜滿意地點點頭，扭頭看向秦濯，“好了，你可以做實驗了。”
看到倒地裝死的女鬼，秦濯沒忍住彎了下嘴角，他大步朝着這條走廊上挂着的照片走去。
宋瑜順着他的動作看向牆壁上挂着的照片，這才發現這張照片裏也少了一名女鬼。
她懶得想這意味着什麽，自顧自地吃棉花糖。
秦濯也注意到照片上的變化，他徑直把拿到的照片放在這張照片上。
這一舉動看得宋瑜一頭霧水，她剛要詢問，牆壁上的兩張照片突然間憑空消失。
“！”
小啾啾又發現什麽了？
宋瑜正要開口，忽然察覺到腳下的地板輕微晃動了下，不，不是地板，是整個回廊都晃動了起來。
晃動只維持了兩秒，回廊再次恢複平靜。
宋瑜四下看了眼，突然發現這條走廊似乎變長了，再看向通往下一條回廊的門做對比時，她愣住了。
——門後本該是被他們取走照片的走廊，此時居然成了一條熟悉的亮起慘綠與猩紅燈光的道路，那位驗票員正站在門口看着他們。
這門開得太快，驗票員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它停頓了兩秒才說：“……恭喜兩位游客成功存活——”
在看到躺在宋瑜腳邊的女鬼，驗票員的聲音戛然而止。
它怎麽會躺在那？
聽到驗票員的聲音，女鬼慌忙爬起來，它看了眼驗票員，又看了眼宋瑜，模樣有股說不出的手足無措。
宋瑜這會兒也是一肚子疑惑，她不明所以地看向秦濯，後者朝她笑了笑，“先出去吧，出去我再和你說。”
離開恐怖回廊後，秦濯主動解釋說：“這場地從外面看應該有十幾米，進去之後，我發現這走廊沒有外面看着長，大概只有三分之二的長度。”
“當然，這并不能表明什麽，畢竟狂風尖嘯的場地遠比外面看起來大，這條走廊看着比外面短也不稀奇。”
宋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腦袋上豎着幾根短短的絨毛，看起來莫名乖巧。
秦濯忽然覺得手有點癢，他輕撚了撚指尖，面不改色地說到：“在你打開第一扇門後，撇開照片，第二條走廊和第一條完全相同，很容易讓人以為回廊就是在這條走廊上重複，那扇門既是回廊的起點，也是回廊的終點。”
難道不是嗎？
宋瑜剛想問他，話沒說出口，她就回過神來——小啾啾既然用了“容易讓人以為”，那就表明實際上不是這樣。
秦濯說到：“這時候我們再看那張照片，照片位于第二條走廊中間，從我們剛進入場景到這張照片的位置，這段距離正好能對應上外部場景的長度。”
宋瑜：“！”
宋瑜恍然，“所以，你推測回廊真正的起點、終點，其實是那張照片？”
她進入恐怖回廊的時候，倒是注意到內部走廊和外部長度對不上，但也沒有多想。
“沒錯。”
見她明白了這一點，秦濯便自己的推測完整地說出來：“起初我是這樣猜測，不過這個猜測說到底毫無根據，場景只是作為項目設施的象征，內外部很可能并不相同，比如狂風尖嘯。”
宋瑜稍微來了點興趣，“那你是怎麽确定的？”
後面兩張照片接觸後消失、走廊晃動變長、門外變為出口，都在證明他的推測是正确的。
“因為我們來到第三條走廊時，那個女鬼出現了，雖然在你打開門的時候，門後響起了一陣腳步聲，但我們看到的時候，女鬼的位置就在走廊中間，而我當時往後退了一步，女鬼就從第三條走廊傳送到第二條走廊裏。”
宋瑜記得這事，當時面前的女鬼憑空消失，身後的走廊卻響起腳步聲，然後她反射性踹了一腳。
這麽說，女鬼的确是被傳送到第二條走廊裏。
“或許你會覺得既然是腳步聲先響起，說明女鬼是沖我們跑來的，從打開門到看到女鬼這段時間足夠它從盡頭跑到中間。”
秦濯也考慮到這一種可能性，“但是照片上三只女鬼變成兩只，很容易猜到它表明的意思是‘女鬼是從照片裏跑出來的’，而照片就挂在走廊中間。”
确實，她當時猜測下次開門的時候，照片裏剩下的兩名女鬼就會跑出來。
宋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你說的對。”
“所以我推測照片是回廊的起點，也是回廊的終點，它們倆之間的距離構成了真正的回廊。”
秦濯舉起手中的兩根棉花糖，一根比做起點，一根比做終點，“當起點和終點疊在一起的時候——”
他将一根棉花糖貼在另一根棉花糖上，“——回廊就會消失。”
宋瑜眼睛一亮，可不就是嘛！
她還把這當成普通的開門游戲，第三次開門會遇到剩下兩個女鬼，沒想到原來還有這種破解辦法，這對普通游客來說要安全得多。
前提是他們能想到這一茬。
看到她晶晶亮像是盛着星光的眼睛，秦濯不自覺微笑起來，“雖然你可以直接打開第三道門，直面剩下的兩只女鬼，但我猜你對這個項目可能并不感興趣，如果快點結束的話，就能早些去下一個項目。”
宋瑜一頓，沒忍住笑了起來，“其實也沒有那麽無聊，這個項目值100分，白撿積分誰不喜歡？”
更何況小啾啾這麽靠譜，她有什麽不開心的。
“現在去下一個？”
理論上，接下來應該輪到“永恒黑暗”，但由于“永恒黑暗”入場券需要一根舌頭為代價，宋瑜沒有獲得相對應的代價，他們只能放棄這個項目，選擇價值150積分的“鏡中世界”。
在用兩只耳朵買到“鏡中世界”的票後，宋瑜想起一件事：“诶，如果這裏所有項目都需要組隊進入，那騙走店主舌頭的那個玩家能進游戲嗎？”
兇殘斷指或許還有人能做到，但是舌頭……沒有人會心狠到拔掉自己的舌頭吧，弄不好會出人命的。
秦濯知道她在想什麽，随口說到：“拔不了自己的，可以拔別人的。”
宋瑜愣了下，她怎麽把這一茬給忘了，不過別說拔掉別人的舌頭，手指、眼睛不也能其他玩家身上獲取到嗎？
她啧了聲，“這算是挑撥玩家之間厮殺争鬥吧。”
“其實不難理解，現在幸存的玩家大多都經過四、五次副本的考驗，身體素質也加強不少，淘汰率肯定不會像先前那麽高。”
秦濯說起這句話的口吻非常自然，似乎對此接受良好，“既然外部危險無法給玩家造成傷亡，那麽就該加深內部矛盾，這樣才能淘汰更多人。”
“進化才是目的，淘汰更多人類對它來說有什麽好處？”宋瑜無法理解。
這不是本末倒置嗎？
秦濯輕輕嘆了聲，“什麽叫進化？物競天擇，優勝劣汰，不斷淘汰掉那些跟不上進化進程的人，成功活到最後的幸存者再孕育出新的群體，這就是進化。”
但是，這未免太殘忍了。
宋瑜抿着嘴，她狠狠咬了一大口棉花糖，決定暫時遺忘這件事。
她所能做的，只是在己所能及的情況下幫別人一把，更多的她也做不到。
看她一臉兇狠地啃棉花糖，秦濯也不再說這個話題，轉而說到：“鏡中世界在東邊，我們應該往這邊走。”
比起前面兩個項目，鏡中世界的場地小到離譜，場地只立着一面三米高、兩米寬的鏡子。
熟悉的驗票員站在鏡子旁，按照流程開始驗票。
驗票完成後，驗票員率先跨入鏡中。
“還真是貨真價實的鏡中世界。”宋瑜嘟囔着，一邊跟着跨了進去。
剛鑽進去，明晃晃的白光刺得宋瑜眯起眼，等她逐漸适應了光芒，這才發現四周圍滿了鏡子。
這是由16面鏡子組合圍成的空間，這些鏡子互相映照，這空間似乎都變得無窮無盡，宋瑜一動，鏡子裏就有無數個她跟着動起來。
“游戲規則很簡單，請在三分鐘之內，從這十六面鏡子中找到正确的出口，如果找不到……”
驗票員沒有說明，但它詭異的笑容已經說明一切。
“祝兩位游客好運。”
驗票員說着往後退了一步，後背剛貼上鏡面，便消失在這片空間中。
它前腳剛走，宋瑜看到鏡子裏的自己頭上浮現出了血條，她環顧一圈，發現只有六點鐘方向的鏡子裏是沒有血條的。
宋瑜：“……我找到了。”
白撿150積分，這游樂場真是來對了！
宋瑜徑直走向那面鏡子，直接跨了出去，外面是熟悉的陰間燈光與夜色。
“你？！”
右側響起驗票員震驚的聲音，“你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
宋瑜扭頭看它，發現它正靠着鏡子站立，左手裏舉着兩張入場券，大概是過于震驚，它還保持着原來的姿勢，連手都不記得放下來。
無視它疑似欣賞入場券的動作，宋瑜沉吟道：“這個項目确實很難。”
要不是她能看到敵方血條，這會兒肯定還在裏面沒出來。
驗票員：“……”
這個項目當然很難啊，問題是你為什麽能出來這麽快？
幾乎是它前腳剛離開場景，她就找到了正确的鏡子。
現在的游客都這麽強大嗎？
“運氣好罷了。”
宋瑜敷衍地應了聲，她扭頭去看身後的秦濯，“走吧，我們去下——”
诶，小啾啾呢？！
她的背後只有一面光禿禿的鏡子，秦濯沒有跟她出來！
見宋瑜愣怔地看着鏡子，那驗票員的心态瞬間平衡了，它“好心”提醒了一句：“雖然你們是同時進去的，但你們的出路并不相同，現在只能希望他也有你這樣的好運氣了。”
宋瑜回過神，她陡然慌張起來，這游戲只給三分鐘，小啾啾身嬌體弱的，萬一被那群鬼怪殺死了怎麽辦？
她當即就要回到鏡中，然而這次，她的手卻按到了冰涼的鏡面。
——她進不去了！
看到她慌張的動作，驗票員慢條斯理道：“你進不去的，每名游客只能進入一次，你已經出來——”
慢吞吞極具嘲諷的語氣聽得宋瑜心頭火起，她一把揪住對方的衣襟，“要麽你進去把他帶出來，要麽你讓我進去！”
猝不及防被她拽到跟前，衣襟被緊拽着的驗票員久違地體驗到了窒息感。
它努力揚起腦袋，語氣再也不複先前的輕松自在，它慌張道：“鏡中世界啓動後只能出不能進，除非他自己找到出口，不然誰也沒辦法把他帶出來！”
“放屁，你身為驗票員難道不認識鏡子裏的那些鬼怪？！”
不等對方辯駁，宋瑜面色陰沉地威脅道：“我告訴你，我宋瑜既然能摧毀桃園鎮，今天就能拆了你們游樂場——”
驗票員：“！！！”
她就是宋瑜？！
看到驗票員眼中浮現出的恐懼色彩，宋瑜眼神陰狠，“狂風尖嘯的驗票員沒有得罪我，但是我開車撞它、碾壓它，它現在連站都站不起來，如果我朋友出了什麽事，你猜猜我會怎麽對你？”
還有這種事？！
驗票員的兩條腿都開始打擺子，它哪能想到這位鼎鼎有名的殘暴惡靈居然會僞裝成游客跑來玩。
面對殘暴惡靈的威脅，驗票員哪還記得游樂場的規矩——鬼怪屆最大的規矩就是，誰的拳頭硬，誰的話就是規矩。
“——好好好，您手下留情，我這就進去帶他出來！”
宋瑜這才丢開它的衣領，“還不趕緊進去！”
驗票員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正要往裏鏡子裏沖，一道挺拔的身影已經走出鏡子，他手裏舉着一根沒吃完的紅色棉花糖，神态從容放松，絲毫沒有從死亡邊緣走一遭該有的恐懼驚慌。
看到那張漂亮俊俏的面容，宋瑜眼睛一亮，一把拔開悶頭往鏡子沖的驗票員，快步走到秦濯面前，“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她還以為小啾啾會死在裏面！
見她滿眼的慶幸歡喜，秦濯沒忍住伸手按了按她頭頂上豎起來的小絨毛，低沉的嗓音含着幾分笑意：“別擔心，這游戲不難。”
宋瑜并不反感他的動作，她狠狠松了口氣，眼底的陰霾盡數散去，“下次我拉着你的手，省得把你落在裏面。”
“好。”
驗票員本來就手腳發軟，被宋瑜一撥開，直接摔到地上去。
見這位男性游客安全出來了，驗票員的心髒落回到肚子裏——雖然它早就沒有這玩意，但不妨礙它今天重新體驗了一回心髒亂蹦的感覺。
緊跟着，它心底生出一股豪氣，它可是剛剛從宋瑜手裏死裏逃生！
這誰做得到啊？
沒有理會躺在地上的驗票員，宋瑜這會兒已經放下心來，一邊走向售票點，一邊問到：“你是怎麽找到正确的那面鏡子的？”
她是靠血條bug找到的正确出路，現在讓她冷靜想想，她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出該怎麽找到正确的鏡子。
秦濯解釋說：“這個很簡單，十六面鏡子中只有一面鏡子是正确出路，這說明只有一面鏡子裏的我是鏡像，其他都是鬼怪，鬼怪沒有影子，但我有。”
看影子？
宋瑜仔細回想了下，完全不記得影子的問題，她第一眼就被血條吸引注意，直接找了沒血條的就出來了。
“所以你是找到有影子的那個？”
“那倒不是，我找到的是影子正确的那個，它們的物理光學基礎太差，模仿影子的時候全都出了錯。”
他試了兩下就找到了正确的鏡子。
宋瑜：“……”
嗯，不是很懂什麽是物理光學，她可能真的是文盲。
……
“寂靜無聲”的場地位于一間四四方方的房子裏，外面挂着垂地的黑色簾幕。
同款驗票員收下兩人的入場券後，直接介紹游戲規則：
“因為該項目特殊，我會在進場以前向兩位說明游戲規則，當兩位游客進入場地後，寂靜無聲會在十秒後啓動，你們需要在場地內停留十分鐘，十分鐘後游戲結束，幸存至游戲結束就能獲得積分獎勵。”
驗票員擡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兩位準備好即可進入場地。”
宋瑜剛要進去，她腳步一頓，轉身抓住秦濯的手腕，“你跟着我，免得走丢了。”
秦濯下意識垂眼看向抓在手腕上的手，不屬于他的陌生溫度毫無阻礙地傳達到皮膚上，他卻少見的沒有排斥。
他順着宋瑜的力道穿過幕布，微涼的觸感從全身拂過，耳邊驟然安靜下來，靜到連呼吸聲、腳步聲都聽不見。
——他這是聽覺被剝奪了？
宋瑜進入場地後發現這裏又黑又安靜，黑到舉起手都看不見手的輪廓，她下意識要和秦濯說話，卻沒聽到自己的聲音。
這還真是寂靜無聲啊。
她下意識握緊秦濯的手腕，下一秒，一道微熱的溫度覆上她的手背，安撫似的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宋瑜頓時平靜下來——沒關系，只是暫時失去了視覺和聽覺，觸覺依然存在。
她摸索着往前走了兩步，空氣中忽然傳來一股濃郁的腥臭味，這臭味像是突然出現的，一瞬間便充斥在空氣之中。
什麽情況？
宋瑜警惕地偏過頭，試圖辨認那股氣味的源頭，下一秒，一道腥臭的風從九點鐘方向刺向她的面頰。
熟悉的危機感攀至大腦，宋瑜下意識後退躲開，那東西堪堪擦過她的面頰，帶來微弱的刺痛感。
——黑暗中有東西在攻擊她！
意識到這一點，宋瑜立刻向後貼向秦濯，另一只手攬住他的肩膀壓向自己，幹淨清冽的氣息在這一瞬間驅散了空氣中的腥臭味。
這東西肯定不會只攻擊她一人，小啾啾勢必是攻擊目标之一。
論腦力她比不上小啾啾，但是論面對危險的本能反應，她絕對要強過小啾啾數倍。
突然貼上一具馨香溫熱的身軀，秦濯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本能地就要直起身，察覺到他的動作，按在他肩上的手微微用力将他往下扣住，被握住的手腕更是被提醒似的地捏了捏。
秦濯：“！”
這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作者有話說：
今天稍微有點短or2
明天大概能寫到最後一個項目百鬼夜行，可惡，為什麽這麽慢！
最後，祝大家元旦快樂，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