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有名字了
兩小的沒嘗過她們爸爸的廚藝, 除了好奇別無他想。兩大的對她們爸的廚藝不僅不期待,甚至還有點嫌棄呢。
四人擠在老大屋裏拆禮物,越拆心情越忐忑, 老二直說了:“爸他肯定要讓我們辦一件很難的事,要不然出手不會這麽大方!”
老四想了下道:“肯定還和那個女人有關, 我再次強調一遍我的原則,我不會為了爸所謂的感情, 就幫助他成為遲常雨跟那個女人之間的小三的!”
其餘幾人連連點頭。
老大說:“其實,我也不是很明白大人之間的感情問題, 雖然爸爸和那個女人以前是夫妻,但現在還經常讓咱們偷偷摸摸給他們送信送東西, 不就是破壞人家家庭的小三嗎?”
老三猶豫道:“可爸爸說,他和那個女人現在是親人關系, 親人之間送點東西很正常, 而且不管咱們認不認,在外人眼裏,她就是咱們媽。
爸媽之間因為孩子的原因, 即便離婚了還相互聯系, 是很正常的吧?”
其他幾人用看傻白甜的眼神看她, 紛紛想:這個妹妹/姐姐可得看緊點兒,免得被人賣了還歡歡喜喜幫人家數錢呢!
老四沒好氣道:“三姐, 你也太好騙了, 就算你說的都是對的, 可他們兩之間互相送東西,光明正大的送不行嗎?
偏要偷偷摸摸的, 避着所有人, 尤其是遲常雨, 又是送信,又是送錢,又是送東西,可不叫人說閑話?
我們班那些避着老師偷偷談戀愛的小學生才搞這一套呢,可他們是嗎?他們配嗎?”
好吧,他們不配,老三總是容易被老四這個妹妹說服的。
老大糾結一瞬,還是說出了她一直掩藏的一個秘密:“我,我跟你們說,你們保證不能告訴別人。”
其他三人:“嗯嗯,保證保證。”
心裏想:“也就老大最相信這些沒用的東西了,保不保證,還得看情況再說。”
“爸爸曾經讓我給那個女人送過信,我,我偷偷打開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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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裏老大又是羞窘又是慚愧,紅着半張臉埋頭道:“信,信裏說了好些不害臊的話,我,我覺得那樣不好。
就把信偷偷燒了,自己又寫了一封放進去,讓她好好和遲常雨過日子,不要再打擾咱們一家的生活了。”
老二一拍大腿,雙眼瞪得像銅鈴:“大姐你傻了?你當時才多大?萬一被大人發現肯定要挨打的!怎麽不和我們商量一下再行動?”
當然最主要的是:“大姐你的筆跡跟爸完全不一樣,肯定當時就穿幫了啊!”
老大傻眼:“可,可是,那都是兩年前的事情了,他們怎麽沒找我算賬呢?”
幾個小的完全傻了眼,這下沒人在乎保密不保密的問題了,都想搞清楚那件事後來發生了什麽。
冥思苦想不得,倒是老三的肚子咕嚕嚕響起來。
她淡定的擡起頭,弱弱道:“你們不覺得好香嗎?”
說着還不由自主咽了下口水。
老四捂着肚子非常老實的點頭:“太香了,像糖醋排骨,但跟大伯家的糖醋排骨有些不一樣,我說不上來,但覺得這個味道肯定更好。”
老大捂住臉糾結道:“我好像聞到了水煮魚的味道呢,就那種,魚出鍋後撒上厚厚一層花椒香蔥小米辣香菜,然後滾燙的熱油潑上去,刺啦一聲。”
咕嚕。
咕嚕。
把臉從臂彎解放出來,瞧見三個圍着她咽口水的妹妹,老大:“……”
老三難得主動一回,催她:“大姐,你再多說點兒吧,你說的好好吃啊!”
其他兩人:“就是就是,好好吃啊!”
老二:“糟了,我好像還聞到了宮保雞丁的味道,大姐,快,你先給我說說這個!”
老四搶着開口:“這明明是醋溜三絲的味道,比食堂張叔單獨做的小菜都香。
你聞聞這個醋,不多不少,和香油混在一起,多迷人啊!怎麽會是宮保雞丁的味道?”
老大痛苦的再次捂住眼睛:“完了,難道是餓糊塗了,都出現幻覺了!?
我書包裏還有中午奶奶送來的,小姑親手包的包子,先吃兩口墊墊肚子吧!
爸他是真不會做飯,味道比我做的還不如呢,你們別滿腦子都想這些好東西,免得一會兒吃飯面上露出來,叫爸看了不高興!”
其他人對老大的人品深信不疑,從不懷疑她說的話。
這時老三弱弱舉手:“可是,我覺得味道就是從廚房傳過來的啊,可香了,不管是學校食堂還是大伯家的飯菜,都沒有這個香呢!”
老二恨恨的咽一下口水:“胡說!我每天上午最後一節課餓的頭暈眼花時,滿腦子也是這個味兒!
什麽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鹵豬、鹵鴨、醬雞、臘肉、松花小肚兒,只要我能想到的,就能聞到味兒!”(1)
“好吧,其實我也是。”老三被老二說服了。
咕嚕嚕。
一連串兒肚子響聲一點說服力都沒有,老四痛苦的直撓頭:“今天的幻覺也太真了吧!以前在學校,我幻想出來的味道可沒今天這麽香。”
老二幽幽道:“算了,以後我幻想的素材又多了一個,先讓我記住今天的味道吧!”
幾人:“……”
幾人:“你說的很對呢!”
道維本來是在廚房做飯的,按道理來說應該對這邊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但無奈老大房間靠近廚房,且牆的隔音不好,加上他耳朵又靈敏,将事情聽了個一清二楚。
當初讓老大送信那事,說起來就踏馬的很離譜。
當時春花确實把信送到了何雲雲手裏,但何雲雲還沒來得及看,把信放在梳妝臺上,就被遲常雨搶先一步,偷偷看了個正着。
遲常雨多精明一人啊,聯系前後,幾乎瞬間就有了大概猜測。然後拿着信封找上顧道維,跟他說:
“我理解你和雲雲之間因為幾個孩子,存在的感情羁絆,但讓春花那孩子給你們傳遞信息,多少還是不安全,容易讓人說閑話。
咱們三人自己心裏清楚,你們二人之間清清白白。可這信萬一落到外人手裏,可是長了一千張嘴都說不清的。
這樣吧,以後你們之間有什麽話要說,就大大方方的當着我的面兒說,只要是為了孩子們好,我遲常雨一做長輩的,沒那麽小氣!”
顧道維當時又羞又氣,還有幾分勾搭別人老婆被人丈夫當場抓住的慌亂。
随即又惡向膽邊生,生出一種“既然你能勾搭走我老婆,現在我憑本事勾搭回來又怎樣”的理直氣壯。
遲常雨一看這表情還有啥不明白的?自己的猜測都是對的,信雖然不知被誰給換了,一瞧就不是顧老二的筆跡,讓他暫時拿不住把柄。
但一炸就知。
果然這兩人背着自己還勾勾搭搭,說不定自己頭上的帽子已經綠了不知多少年了!
他是個能忍耐的,心下氣惱的想殺人,面上還要笑嘻嘻:“我随雲雲喊你一聲二哥,二哥,事情就這麽說定了,回頭我就跟雲雲說一聲。
你們往後有啥事不用這麽顧慮我的感受,大大方方的來,真的,我一大人還能跟幾個孩子計較不成?你們未免将我遲常雨想的太小氣了些!”
打那之後,顧老二與何雲雲再也沒有書信往來了,換了為聯系對方而專門準備的新手機。
聯系過後将痕跡删除的一幹二淨,保證跟剛買回來的新機一樣,将來落在任何人手裏都瞧不出貓膩。
可謂是煞費苦心。
可你要說顧老二打從離婚後,真的與何雲雲做了什麽過火的事吧,那純屬玷污了人家兩人之間“純潔的感情”。
在道維看來,就是顧老二腦子不清醒,給人送撩騷的信,發各種戀愛腦上頭表忠心,表愛慕的短信,何雲雲出于種種原因,故意吊着他,從他手裏拿錢,享受他當舔狗的微妙心理。
兩人離婚九年,是真的連小手都沒牽過,在這方面來說,是真純潔到不可思議。
為這樣一個人,父母不顧,孩子不管,自己也過的窮困潦倒,道維是想不通顧老二圖什麽!
難道就圖何雲雲一句“二哥,我心裏永遠都有你的位置,可我只有一個人,若是能将我分成兩半兒,我一定将最多的那半兒分給你,長長久久與你作伴。
可是不行啊,家寶他還小,離不開我這當媽的,所以,終究是天意弄人,我們錯過了啊!”
道維真心想嘔吐。
但更讓人嘔吐的是,顧老二還深情款款的回複對方:“沒關系的雲雲,天意不允許我們在一起,那我便遠遠地守着你,生生世世。
我會跪求老天,這輩子我們不能在一起,那就下輩子,下下輩子,不管經歷多少輪回,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會在最好的年紀,最美的桃花樹下,再次相遇。”
這些回憶過于可怕了,道維使勁兒搖晃腦袋,将更多更可怕的東西一股腦兒全部藏在犄角旮旯裏。
敲敲門,朝門內大喊:“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出來吃飯了!”
幾個小的本來就被香味勾的直咽口水,現下一聽他喊人,也顧不得大姐說的——爸爸廚藝不好,你們吃的時候不要表現的太明顯,免得他生氣的話,呼啦啦直往廚房沖。
一進去就被裏面的味道深深吸引,邁不動腿兒了。
等道維最後一個慢悠悠進去,就見幾個小的望着一桌子飯菜,遠遠地站在門口化成了望夫石,只有走進了才能聽見吸溜吸溜的聲音從她們喉間傳來。
再走進點,還能聽見碎碎念般不可置信的語氣:“我一定是在做夢!”
見幾個孩子的傻樣,道維一時無言,心下嘆口氣,罵了原身和何雲雲一句,一手從後脖頸處拎起老四,拎小貓一樣把人拎到餐桌邊兒上,順手塞進椅子裏。
擡手招呼還沒反應過來的三個大的:“愣着幹啥?快過來吃飯了!”
說着給老四手裏塞了一雙筷子,給她碗裏盛了一勺宮保雞丁,揉一把微黃的假小子頭,道一聲:“吃吧!”
老四愣愣的埋頭吃飯,一口下去,人終于回過神來,舉起雙手大聲喊了一句:“好好吃!大姐二姐三姐!你們快來嘗嘗啊!”
用僅存的良心招呼完三個姐姐,再也控住不住自己的雙手和嘴巴,吃的頭都不願意擡。
三個大的被這一聲喊醒,提線木偶一樣走過去——坐下——拿筷子——吃飯。
直到父女五人來了個空盤行動,飯後舒舒服服擠在大姐屋裏床上時,還有些回不過神。
真像做夢啊!
老二躺在老三腿上望着發黃的天花板,幽幽來了一句:“我覺得爸爸以前都是裝的,他根本就不愛那個女人,他那麽做一定還有其他目的!”
這話老大深表贊同,她到現在都回不過神呢:
“肯定是這樣的,在我小時候,爸爸做飯那個難吃喲,奶奶經常說爸爸做的飯,豬都不樂意拱!”
兩個小的也來了興趣,好奇的望着她。
老大繼續道:“我還記得那時候爸爸經常把飯煮糊了,家裏肉和菜倒是從來不缺,但不是水煮就是清蒸,水煮雞鴨魚肉,清蒸牛羊豬肉,偶爾發揮超常,有一頓蒜拌的都是驚喜。
奶奶經常罵爸爸和那個女人,說他們兩口子把我和老二養的小臉都青了,簡直羞死顧家先人了。
但沒辦法,不會就是不會,爸爸被罵急眼了,也嘗試過做點別的,可燒過一次廚房後,奶奶也不敢罵了……直到我和老二接手了廚房。”
老二接着說:“但今天看來,爸爸他明明就很會嘛!做的比上次我們班同學生日,請我們去的那家飯店還好吃!我發誓,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今天這頓飯的味道!”
這話引起其他幾人的共鳴,連連點頭:“是的是的!”
老二繼續說:“可爸爸從來沒給那個女人做過這樣的菜,我認為要是有人能天天給我做這樣的菜,我才舍不得和他離婚呢!爸他一定是故意的!
說不定他就是想離婚,然後又不好直說,就天天給那個女人和我們吃豬食,最後逼那個女人受不了主動選擇離婚!原來爸爸才是最大的渣男!”
“雖然很有道理,但我覺得爸他還挺喜歡那個女人的,至少比喜歡我們多很多吧!”
“那你怎麽解釋今天的事情呢?”
“我沒法兒解釋,算了不想了!我現在只想幸福的睡個覺!”
“不行,作業沒寫完不許睡覺!快起來!”
道維本想叮囑她們吃撐了不要直接躺床上,誰知又聽到了這番話,三觀不正的戀愛腦和心思深沉的渣男,都不是好東西!
只好敲門進去後,一副很随意的樣子跟她們說:“忘了跟你們說,這些年爸爸在你們上學期間,學了不少東西,廚藝就是其中一項。
至于其他的,以後你們會慢慢發現的。
好了,現在全都起來去院子裏走幾圈,順便背一背最近學的課文,兩不耽誤,至于作業,留着明天早上寫。”
面對這樣的看似溫和的爸爸,幾人神奇的竟然生不出丁點兒反抗的心思,乖乖聽話,穿上拖鞋開始圍着院子漫無目的的打轉。
嘴裏念念叨叨什麽東西,一看就知道不走心。
道維也不管,由着她們去。
在院牆角落開始查看那一堆木頭,旁邊一個半成品書櫃,書櫃的樣式有些老,是客戶專門找他定制的,就相信他的手藝,喜歡這一口,才做了一半兒,大概雛形是有了。
道維拿起工具嘗試着随意動了幾下,先不對着書櫃下手,而是撿起旁邊不用的一塊兒邊角料細細打磨。
等幾個孩子走路都犯迷糊的時候,道維招手讓幾人過來。
院子昏黃的燈光打在父女身上,空氣中還有蚊蟲不斷起舞的身影,遠遠看去,這一幕竟然意外的有幾分溫馨。
道維舉起手中拇指大小的木雕至于燈光下,挑眉。
幾個孩子圍着他發出了“哇”的驚嘆聲。
“是大姐哎!跟大姐一模一樣哎!”
“是大姐在國旗下發言那回!爸爸也被學校請去了!”
雖然還很粗糙,鼻子眼睛都沒仔細處理,但就寥寥幾筆,一個人的神韻就有了,眉眼飛揚,青春肆意。
道維在孩子們驚嘆又糾結的目光中将木雕收起來,拍拍身上的木屑站起身,慢悠悠道:“還沒做完呢,最後等抛光打磨好了才漂亮哦!”
幾個孩子對着他背影露出失望的表情。
道維又轉身,對她們說:“顧大師獨家定制,還有誰想要?”
“都想要?那可不行,你們也知道爸爸手頭的工作忙得很,沒時間做這麽多。這樣吧,不是馬上就期末考了麽?這次誰進步最大,爸爸就專門給誰做一個!”
見幾個學渣興趣不大的樣子,道維繼續抛出他的誘餌,用手比劃了一下:
“知道芭比娃娃嗎?那種胳膊腿兒能擺出很多動作,頭發非常逼真,每天能給她換無數小裙子的那種?”
幾人當然知道!
不僅知道,還在大伯母家的堂姐玩兒的時候,眼饞的快哭了!
道維見狀笑了:“爸爸可以做出讓她自己動的,關節更靈活的,由你們自己決定長相和動作的木雕娃娃!想不想要?自己考慮一下!”
說完也不等幾人回應,背着手進屋了。
遠遠地還能聽見老四對着他屋子小聲咕哝:“吹牛!哪有這樣的木頭娃娃?只有商場裏充電的才會自己動,那種要好幾千塊錢,爸爸就會吹牛!”
可第二天一早,道維起來就瞧見自家四個學渣,已經在院子角落開始嘀嘀咕咕的背書了。
幾人瞧他起了,背書的聲音也不壓着,院子裏瞬間響起朗朗書聲。
道維就笑了:“等着,爸爸給你們做早餐去!”
他要做雞蛋灌餅,最後撒上一撮蔥花香菜,簡直是人間美味!
四個學渣吃的津津有味,看爸爸的眼神,越發趨向于看渣男的眼神。
這和二姐的推論,實在越來越符合了好嗎!
道維:“……”
罷了罷了,來日方長,第一次當渣男,感覺還挺新鮮!
這幾個孩子在學習上,也就老三還勉強能看,中不溜水平,不上不下,穩定的很。
其餘三人,老大是非常刻苦用功,但收效甚微。
老二心思不在學習上,總是收集各種小玩意兒,做首飾,賣錢,給大伯家交夥食費,循環往複,成績吊車尾。
老四性子叛逆,整個一校園大姐大,要不是這孩子三觀正,總是帶人保護一些和她三姐一樣受到欺負的同學,對違法亂紀收取保護費不感興趣,簡直就是校霸預備役,老師們警惕的頭號種子選手!妥妥的倒數第一承包戶!
面對這樣幾個孩子,急也急不來,一口餅還沒咽下去呢,就聽老二在那兒嘀嘀咕咕:“《鹿柴》王維,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返景入深林,林,林……”
道維心裏嘆口氣,這孩子最愛美,凡是女孩子們漂漂亮亮的衣服首飾,她都能想辦法自己給弄出一套來,很多時候甚至能做出一定改良,比原設計更具美感。
可惜身邊人不把她這技能當回事,她自己也不覺得有什麽了不起。
眼下是四個孩子裏,最想要一個木雕人偶的,可惜基礎實在太差了。
道維邊收拾碗筷,狀似不經意的提醒:“返景入深林,複照青苔上。”
見老三一副很懊惱的表情,道維把幾人招呼過來,很是随意道:
“剛才聽老三背詩,爸爸突然得到靈感,給你們重新起個名兒好不好?往後春花夏花秋花冬花,就做你們的乳名,家裏人喊喊得了。”
說着也不給幾人反駁機會,直接道:“就用老三剛才背的這首詩好了,咱們顧家到了你們這裏,孩子從的是明字輩兒。
老大春花,往後就是顧明見。
老二夏花,就叫顧明語。
至于老三秋花……”
老三難得主動開口了一次,聲音還是怯怯的:“我,我要叫顧明響!”
道維揉着孩子腦袋笑了一聲:“成,老三就是顧明響了,希望咱家老三以後說話聲音響亮,一呼百應!”
“至于老四嘛,你自己有啥要求沒?”
老四果然很有她的風格:“我不要花花綠綠一聽就娘們唧唧,特好欺負的名字!”
成吧,雖然這孩子想法有點兒歪,娘們兒唧唧的名字不一定好欺負,但随她的願吧:“那就叫顧明景好了,夠大男子氣概吧?一聽就是個一身正氣,浩然凜冽的好漢!”
老四滿意又矜持的點頭:“可以!”
道維在幾個孩子激動的小眼神兒裏,淡定的擦了手上的泔水:“沒意見的話,明天爸爸找村長開個證明,周一送你們上學的前,咱們請兩節課的假,順帶去派出所給你們把名字改了!”
當然沒意見了!
這都什麽年代了,和奶奶一起跳廣場舞的老太太們,人家都有個優雅的像是“素馨”“雅芳”之類的名字呢,像她們家四朵金花這樣的不走心的起名方式,早就是上世紀該進歷史博物館的事兒了。
天知道她們頂着“顧春花”“顧秋花”這樣的名字,在一堆“諾一”“子軒”當中,有多突出。
突出的就像她們本人是才出土的上世紀文物,走哪兒都要被人圍觀一陣子。
奶奶為此說過爸爸好幾回,但爸爸不在意,認為女孩子就這樣挺好的,奶奶也沒辦法,畢竟改名字沒有父母的首肯她們也改不掉。
老二一時激動,抱住了道維的腰:“太好了,我終于有名字了!”
說罷自己也有些後悔做了這個突兀的動作,身體開始僵硬。
道維像是什麽都沒察覺,輕輕揉了孩子腦袋:“是,真好啊,顧明語!”
作者有話說:
注(1):相聲貫口報菜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