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天宮19
兩只猴子已經閃電一般跳入了縫隙,挂在縫隙頂上朝朱砂張開了巨大的嘴巴,朱砂飛起一腳将一只踢了出去,朱砂拉了一把讓吳邪坐在地上,胖子身手很快,擡起槍兩槍将另一只打死,頓時那血就爆了開來,炸了朱砂一臉。然後又是一只狂沖了進來,胖子端起槍就開始點射。
五六分鐘時間裏,一只又一只猙獰的猴子沖到那裏,都被胖子和朱砂搞定,到處是濺飛的血液,猴子發了瘋一樣根本沒有一點畏懼,有時候幾只甚至一起擠進縫隙,自己把自己卡住,都被朱砂用腳狠狠踢了出去。然而更多的猴子猶如潮水一樣湧了過來.子彈掃過,就算是只剩下半個身體,只要能動,它就還是往縫隙裏直鑽,簡直窮兇極惡。
很快子彈就沒了,原本以為堅持個把小時肯定沒有問題,但是實際上戰鬥起來,子彈的消耗量不是你所能控制的。其實還有很多子彈帶,但是只要猴子不停止沖鋒,胖子就沒有機會換子彈。
胖子的M16首先卡殼,他已經殺紅了眼,大罵着丢掉槍,掏出軍刀就想出去肉搏,但是人家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一瞬間五六只猴子就已經跳到了他的身上,開口大咬。胖子疼得大叫,把手上的兩只敲死,但又是四只一下就撲到了他的臉上。
緊接着吳邪的五六也沒子彈了,按着扳機“咔嚓”、“咔嚓”好幾聲,幾只猴子就想沖上前去,朱砂放棄殺面前的猴子,轉身跑向吳邪,一刀劃過,猴子腦袋全部落地。
吳邪呆愣愣的看着朱砂手裏的匕首,他從來沒想到朱砂一直帶在身邊的匕首如此鋒利。朱砂又想胖子那邊走去,一刀一個猴子頭,陰狠狠的笑着:“敢欺負老娘的人,拿你們頭去泡酒喝好了。”
這表情被胖子盡收眼底,胖子被吓到了,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就怕一個不小心砍到自己的頭。
朱砂已經殺紅了眼睛,不斷的收割着猴頭。一半的猴子瞬間被斬殺,吳邪和胖子蹲在一旁拿着朱砂包裏的零食,一邊吃一邊看戲一邊聊天,還時不時來一句“打的好!” “我擦,這後空翻太帥了” “踢死它” “哇哇哇,頭被踩爆了”
就這樣……十分鐘過去了,猴子已經死了一半了,突然四周一震,看戲的兩人都被震了一個跟頭,瞬間,突然全部猴子都從我吳邪身邊跑過,拼了命逃跑。胖子和吳邪莫名其妙。兩人面面相觑,胖子自言自語道:“怎麽了,難不小仙女使了什麽神功,都怕了”
圍在縫隙外的猴子毫不停留,爬回到人頭巨鳥的嘴巴裏,人頭巨鳥開始動起來,紛紛飛了起來,迅速消失,好像接到了什麽指令,或者看到了什麽可怕的天敵,瘋狂地逃竄。
很快四周一只都沒剩下,全跑了,四周頓時安靜下來,只剩下三個人。
吳邪自言自語道:“它們到底在怕什麽東西?這種怪物竟然還有天敵?”話沒說完,胖子就拍了拍吳邪,他看到了什麽東西。
轉過頭去,只見一邊巨型青銅大門上面封門的人皮,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已經全部爆裂脫落,兩扇巨大的青銅門竟然向外挪開了一點,一條黝黑無比的細小縫隙,出現在兩扇門的中間。而朱砂,正朝那個縫隙走去。
剛走到縫隙錢,不知道怎麽,被震出了好遠,朱砂借勢空翻,單膝下落在吳邪身旁,吳邪手疾眼快的扶住了朱砂。
胖子眼尖看到朱砂嘴角的鮮血,兩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一身的冷汗,這麽大的巨門竟然自己開了,剛才那一下巨震,肯定是門開時候的反應,如此重的門,是誰打開的?誰在裏面?而且能讓朱砂受傷,肯定不簡單啊!
呆立了良久,胖子問吳邪道:“要不要過去看看?”
吳邪罵到:“死胖子,朱砂進都沒進去,就受了傷,你認為咱們兩個進去還有命活麽”
胖子贊同的點了點頭,突然看到青銅巨門縫內的黑暗中亮起子好幾盞燈火,似乎有東西正在走出來。吳邪正想拉胖子來看,胖子卻也來拉我,吳邪一回頭,只見身下從裂谷地下的石頭縫隙中,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冒起一股淡藍色的薄霧,猶如雲浪一樣,迅速上升。
緊接着就聽到了一連串鹿角號聲從裂谷的一端傳來,悠揚無比,在裂谷中環繞了好幾聲。無數幽幽的黑影,随着鹿角號聲,排成一列長隊,出現在裂谷盡頭的霧氣中。
朱砂瞪大了雙眼:“陰兵!這麽多”
一邊的胖子臉色已經白了,似乎已經知道了是怎麽回事,嘴巴打結,好久才說全了:“陰兵借道!”
朱砂看清了領頭人,居然是趙吏。趙吏也看見了朱砂愣了一下。朝朱砂招了招收,玄女也跑了出來,朝趙吏飛去。
趙吏笑着跟玄女打招呼,但是語氣卻不怎麽好。輕生對玄女呵道:“上面那姑奶奶怎麽跑着來了,萬一她想起點什麽,仙冥人三界可就別想安生了。”
玄女也有些不樂意,本來也不關她什麽事啊:“我哪知道她為什麽出現在這裏,你還是想想怎麽跟他解釋你也在這裏吧。”
趙吏懊惱的抓着頭發,用力的敲打這頭:“這不是上一任巡查使失蹤了麽,臨時要我頂上,要不然我應該守着冬青的!”
玄女撇了撇嘴:“冬青那邊怎麽樣,醒了一個都夠三界喝一壺的了。對了隊伍裏有朱砂的朋友,你出來的時候記得帶出來,要不然你死定了”
趙吏嘆了口氣:“我眼睛不瞎,那麽與衆不同的一個大活人,我看得出來。冬青那邊也好的很,麻煩的是那邊那老不死的,千萬不能讓她想起什麽,趕緊打發走她,就說我來着押送犯人關起來的,行了我趕時間先走了。”
玄女點了點頭,朝朱砂飄去,隊伍朝着三人不緊不慢地走來,隊伍是四人一行,行走極為整齊,很快就從遠處的裂谷盡頭走到了我們面前,在手電光的照射下,霧氣的影子越來越清,胖子捂住了朱砂的嘴巴,做了一個絕對不要說話的手勢。放下手電,然後直往後退去,躲到了一塊大石頭後面。
隊伍幽靈一般從面前通過,并沒有發現三人,徑直走人青銅巨門的縫隙之內,所有的士兵都是一模一樣。
武穴和胖子誰也不敢說話,期望這些人快點過去,這時候,突然胖子扶着朱砂的手就是一抖,朱砂順着目光看去,張起靈竟然也穿着同樣的盔甲,走在了隊伍中間,他正常的人臉和四周妖怪一樣的臉實在差別太大,朱砂一眼就認了出來。
吳邪幾乎要叫出來,想沖上去将張起靈拽回來,但朱砂和胖子死死的扣住他,不讓他動。
張起靈注意到了我們這邊,把頭轉了一轉,正看到三人的臉,他突然竟味深長地笑了笑,動了動嘴巴,說的是:“再見。”接着他就走入了青銅巨門之中,瞬間消失在了黑暗中。
很快整隊的“陰兵”走入了青銅巨門之中,地面猛然一震動,巨型的大門瞬間便合緊成了一個整體。
吳邪坐倒在地,四周的霧氣逐漸散去,馬上聽見了零星的怪鳥叫聲從裂谷的盡頭傳了出來,越來越響。
胖子頓時反應過來,背起朱砂大叫: “快走!那些鳥又飛回來了,這一次咱們肯定沒這麽走運了。”
給胖子一叫,頓時猶如被人潑了一盆冰水,清醒了過來,馬上轉身,跟着胖子向裂谷的另一頭——潘子他們逃跑的方向跑去。
裂谷下的石頭猶如丘陵,極度難爬,更何況胖子還背着朱砂,剛爬出不遠,怪鳥的叫聲已經很近,朱砂的嘴角還在滲着血,她的內髒已經差不多快被震碎了。
玄女見朱砂傷的如此重有點擔心,萬一她這麽挂了,冥界和人界就玩完了。
就這樣連滾帶爬,直往深處跑,翻過一塊小山一樣的巨石,裂谷的前方出現了三岔口,三條巨大的山體裂縫出現在面前,兩人都犯難,玄女擡起朱砂的手,擺動她的手指向其中一條。
胖子朝那條路走去,巨大裂縫的邊上,刻着一個極端難看的箭頭。箭頭指示着一個方向。
胖子大罵:“那老潘子果然懶惰,連個箭頭也不會搞得漂亮點。”
吳邪看不僅有朱砂指路還有潘子的箭頭放下了心,又對胖子道:“你還管這些,管用就行了!”也不能多說,吳邪咬緊牙關就鑽入了縫隙之中。
這裏的縫隙比裂谷窄上很多,怪鳥飛行得不會太順暢,進入裏面,給狩獵到的機會就小上很多,才跑幾步,卻看見潘子和幾個老外背滿了子彈正往後走,看樣子是想回來救他們。一看到吳邪,潘子喜,然後又一呆,問道: “就你們兩個朱砂呢?”
吳邪指了指胖子:“背上呢,先別提了,快點走,後面那些鳥還跟着。”
潘子招手馬上又回去,最後的人打起一只冷煙火,在前面帶路,一個老外看胖子傷的也不輕,就主動背起了朱砂,一行人迅速退入裂縫的盡頭。
凄涼的叫聲逐漸減弱,看來怪鳥開始放棄追擊了。吳邪有點擔心阿寧,就問道:“有沒有看到阿寧。”
潘子說:“放心吧,那美妞給人敲昏背回來了。”
跑了很久很久,縫隙越走越窄,最後只能一個人一個人通過,空氣突然暖和起來,都放慢了速度,這時候前面又出現了兩個人,是守夜的警戒人,看到都回來,都發出了歡呼的聲音。
營地邊上有好幾個溫泉,頓時吳邪就放松了,但是一想起朱砂就又渾身緊繃了,抱起朱砂,招呼胖子幫忙鋪個衣服在地上。
胖子照辦,随後将朱砂放在衣服上,阿寧隊伍的醫生給朱砂檢查了一下,眉頭緊皺說道:“她可能活不了多久了,她的內髒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胖子有些不可思議,吳邪哭了,他三叔還生死未蔔、現在朱砂也活不了多久了,要是沒有她,他怎麽可能毫發無損的活到現在。
朱砂聽到吳邪的哭聲和胖子的碎碎念,皺了皺眉頭呵道:“哭什麽哭,老娘還沒死呢,安靜點,別打擾我休息!”
吳邪和胖子瞬間安靜了,連那醫生都懵了,他第一次見傷成這個樣子還能這麽中氣十足的說話。
一旁的潘子見吳邪哭成這樣,開口說道:“小三爺,你就別哭喪了,朱砂不是一般人,你把她剁成肉泥,她都能活過來。”
胖子和吳邪安靜了,是啊朱砂是什麽人,用得着他們兩個操心随後拿出睡袋将朱砂放了進去,讓她休息。
他們的向導說這裏有活風,肯定有路出去,所以也不用太緊張,潘子撕開一個糖紙,拿出了糖果掰開朱砂的嘴,就塞了進去。
胖子也拿過朱砂的背包,拿起了各種餅幹吃了起來。邊吃邊感嘆道:“還是小仙女會享受,買的都挺好吃的哈。”
阿寧一臉不可置信,她第一次見下地還能帶這麽多零食來,整整一大背包啊。雖然他們一路上已經吃了好多,但也僅僅三分之一而已。
吳邪見阿寧一直盯着他倆,還以為她也想吃遞了一盒上去。阿寧僵硬的接了過去,吃了起來,卻實挺好吃……随後阿寧那邊的人不斷來讨要,就這樣送沒了一半。
吳三省還是神志不清,不過高燒已經退了,潘子将他裹在睡袋裏,不停地喂一些營養液給她,嗯……也是朱砂包裏的。
在原地休整了半天時間,潘子就帶着幾個人往縫隙的更深處探路,接着再次啓程,向着山裂隙的深處繼續前進。
洞穴專家的意見是這條縫隙應該有通往地面的出口,不然不會有流動的空氣,而且出口必然是一個風口。
等到走了将近一天時間,走着走着,突然發現四周熟悉起來,而胖子張大嘴巴指着一邊裂縫上被人剝落的雙層壁畫的時候,吳邪不由就控制不住地笑了起來。
這條裂隙的出口,竟然就是在上山時候躲避暴風雪的那條被封石封死的岩石縫隙。
看到了曾經遺留在裏面的生活用品,潘子也苦笑起來。
之後,很快走出了縫隙,所有人一個星期來第一次看見了太陽,全都給照得睜不開眼睛。
朱砂也恢複了點,臉色有些蒼白,對三人說道:“我要先回家一趟,你們要不要到我家休息幾天”
胖子愣了片刻,問道:“小仙女你家在哪啊”
朱砂笑了笑:“跟順子一個地方的。”
胖子毫不猶豫的說:“好啊,就去你家休息幾天,正好胖爺我都累了。”
随後跟着阿寧他們的隊伍,緩緩下了雪線,還剛好碰上山地救援隊,那已是在營山村外了。
吳三省是劇烈腦震蕩和傷口感染引起的并發症,需長時間的調理所有的傷員全部被吉普車運到了最近的醫院做簡單處理,然後再送到吉林大學第三醫院。潘子陪同吳三省一起走了,吳邪和胖子卻和朱砂回到了她的家。
朱砂回到家後,真巧順子是她鄰居,其實朱砂看到順子他爹屍體的那一刻,朱砂就已經認出來了。
之後她們三個理所當然的住到了順子家,好家夥那些金銀財寶買了不菲的價格,日子過得相當滋潤了。
朱砂摸着懷裏的兩只小貓,一黑一白,之前也一直寄養在順子爹家裏,之後就到了順子手裏。
吳三省一直要在醫院治療,直到病情穩定,朱砂、吳邪、潘子、胖子和幾個老外在吉林放蕩haPPy了大概半個月後也各自告辭。
潘子回了長沙,收拾殘局需要大量的精力,後來就沒什麽聯系了。胖子回了北京潘家園,說要休息幾個月,幾個老外各自回國,吳邪和朱砂只剩下兩個人,朱砂一邊照顧吳三省,一邊伺候兩只小貓咪。
大概一個多月,吳邪也一直留在吉林照顧吳三省,這一次吳邪怕他醒過來之後又不告而別,所以幹脆就住在醫院裏,生活在他的病床邊上。
朱砂本來不贊同這種做法,後來發生的事情證明吳邪是非常明智的,他的病情穩定之後,卻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他呼吸平穩,臉色紅潤,但就是沒有思維反應,醫生說這很正常,他傷口感染得非常嚴重,還要多休息一陣子才能醒。
期間吳邪家裏也有人來看過幾次,吳邪都拒絕出去吃飯,因為怕一走出醫院,回來的時候吳三省又會消失。他母親還說吳邪傻,但是吳邪非常堅持我的想法。不誇張地說,吳三省蘇醒前的這一個多月,吳邪就幾乎沒有離開他超過十米。
朱砂一邊撸着貓,一邊玩手機,那一天,吳三省的主治醫生突然過來找吳邪,說有要緊的事情要和他談。
吳邪這個小傻子就跟着去了,朱砂卻不吃那一套:“醒了就別裝了,騙得了那小笨蛋,別騙不了我。”
吳三省睜開了眼睛陪笑道:“還是瞞不過姑姑您。”
朱砂不理會吳三省一臉獻媚說道:“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別在這礙眼。”
吳三省說道:“好,我馬上從您眼前消失。”
說着穿上鞋一溜煙就跑了,朱砂見狀将兩只小貓放在肩膀上也閃人了,不閃等着審問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