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能害死他兩次,可是沒有第二次,他已經死了。
這段時間,他卻真的把眼前這個男人帶回來住,喊着他小蘿蔔。
他莫名的厭惡自己,厭惡當初玩弄他人的風流,厭惡他看到李拾歡這樣絕望深情時滋生出的那點不舍。他只想要這個人滾,其他什麽情緒都不必有。他不過是用錢買來的人,不過如此而已。
李拾歡看着他,沒有說話,打開行李箱,把手鏈剪紙和繩子裝進去,然後又換來了卷卷買給他的衣服,看着坐在地板上的徐徹,慢慢的說道:“徐先生,既然您沒事了,那我走了。您為我買的所有衣服都在衣櫃裏,有穿過的那幾件我也打包好,您随時可以扔掉。您當初付的錢,我已經全部打還您的卡,感謝這五個月的照顧。再見。”
他把手機卡扔進了垃圾桶,一步步的走出了這個地方,走向看不見的黑暗。
第 18 章
他不記得坐在地板上過了多久,只聽到李拾歡收拾東西,告別,關門,感覺不到時間在流走。腦海裏的畫面太亂太多,讓他有點應接不暇,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只覺得整個人都懶懶的。他覺得異常的疲憊,好像做了一場噩夢,記憶太過清晰,時刻提醒這并不是夢。他沒忘記羅錦川的母親傷心欲絕的哭聲,也記起當時他欲哭無淚的絕望和悔恨。
黑暗中的寂靜顯得特別漫長,他不想再獨自呆着了。不想開車,直接打的去了父親的別墅。從羅錦川去世以後,他幾乎沒有回去過,總覺得要逃避一些東西,現在他想知道自己在逃避什麽。為什麽記憶的畫面裏,一向嚴厲冷酷的父親在向他道歉。在整個事件裏,他做了什麽嗎?
徐民聲似乎很驚訝他的到來,連忙招呼他一起吃晚飯,擺了擺手說道:“你陶阿姨今天正好炖了鴿子湯,等下喝了再說,我也很久沒見到你了。”
“在羅錦川那件事上,你做了些什麽,為什麽我想不起來?”徐徹懶得再客套,開門見山的問。
“我向你道歉還不夠嗎?我好歹是你的父親,沒有一個父親會願意自己的兒子和男人攪和在一起?”徐民聲看着這個比自己還要高大的兒子,已經沒有從前的威嚴赫赫。
“所以你做了什麽?你派人把他推下河嗎?是這樣嗎?”
“小徹,你別那麽說你爸爸,他怎麽會那麽做?那不是故意殺人嗎?”他的後媽陶阿姨終于忍耐不住,開口說話了。
“住口!”父子倆異口同聲的喊道。
陶阿姨放下筷子,摔了門,跑回樓上的卧室不再出聲。反正這對父子永遠都當她外人,而她也已經習慣了。
“你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麽?”徐徹急紅眼了,瞪着自己的父親。從小他就恨他和這個女人,他一直相信,沒有那個女人,媽媽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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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你和我說,要和羅錦川一起過日子,我不是告訴過你,你們能堅持三年我就同意嗎?那時候我就好奇,我這個每天在外面風流成性的兒子,是能有多長的耐心,能對一個男人死心塌地。你也是有真有本事,熬了兩年,都沒動搖。那時候雙雙帶她的同學來家裏玩,你看那個曲近成的那眼神,我就知道有戲。”
“所以你買通了曲近成,讓他故意接近我?”
“是,我想知道我的兒子是有多癡情專一,所以我讓他接近你試試,果然你沒把持住。我知道你不過想玩玩,但是感情這種事,真的不能試,不能去考驗。這不是你經不起考驗,而是我的兒子啊,我們父子都不是癡心人,所以遇到癡心人就只能辜負。因為癡心只能用真心換,而我們只有玩心,注定配不上那些一往情深。”
“你還暗地裏把我和曲近成鬼混的事通知羅錦川是嗎?你想讓他對我死心,這樣我不想放手也得放下這段感情。但你沒想到他是一個死心眼,會跳河自盡。”
“是。我沒想到,他居然和你媽是一樣的人,付出去的心,收不回來,就選了絕路。”
“哈哈哈……”徐徹大笑,他居然和從小恨着的父親是一模一樣的人,血緣這個東西真是可恨,為什麽他不能像母親一樣始終如一?
“你別這麽笑,小徹,別再笑了。”
“怎麽?你害怕我會瘋了?”徐徹冷冷的看着他。
“羅錦川走了以後,你被他母親丢的東西砸到,本來只是腦震蕩,但你醒來卻不記得他死了。本來以為你是有意識去忘記,但醫生說,這種記憶如果回來,要麽受到一定程度的心理刺激,要麽你會走向另一個極端。”
“抑郁症嗎?精神病嗎?哈哈哈……你放心吧,你的兒子除了喜歡和男人鬼混以外,什麽毛病也沒有。對你來說,睡男人估計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精神病了吧。我說的對嗎?”
徐徹笑到最後,恨極怒極,眼眶含淚的看着徐民聲。他只恨自己為什麽會是這樣的性子,為什麽會對曲近成有了玩心,明知道有的錯是不能犯的,但是這代價實在太大,大到他根本承受不起。
他只覺得很累很累,回去的時候,繞去了迷藍,不知道李拾歡在裏面怎麽樣,是不是馬上就又開始接新的客人,還是念念不忘他的左先生?
江亮正站在門口和一個人攀談,便沒有注意到車子裏的徐徹。徐徹看到他卻是明白了,心想這個岩哥,是李拾歡的左先生,想必很快就會接他離開迷藍,兩個人雙宿□□吧。
他想到當初李拾歡跪玻璃被救回來的時候,一聲一聲的喊着左先生,那次做夢說的那句清晰無比的告白。雖然他沒有去查到底為什麽李拾歡會去迷藍,但他對左先生的喜歡是真真切切的,現在有情人終成眷屬,自己也算是做了好事。
包養他的那五個月,他每天享受李拾歡無微不至的照顧,早已習慣這個人的存在,甚至偷偷起過把他帶出迷藍的心思。後來發現李拾歡心有所屬,便也放下這個念頭,只希望一段快樂甜蜜的日子在手,讓自己能熬過沒有羅錦川的寒冬。
他不是不喜歡李拾歡,只是不能接受自己那麽輕而易舉的愛上別的人,在想不起來羅錦川去世的時候,內心的抗拒,想必就是因為這份愧疚。好在他不必愧疚太久,現在能記起來,也挺好的。他已經害死了一個羅錦川,保不齊又害一個李拾歡,趁着他有喜歡的人,早早把他推開也挺好的。
徐徹這麽想着,回到家裏,一片黑暗,沙發上的錢還壓在那裏,衣櫃裏的衣服都整整齊齊挂着,他穿過的那一大包衣服收在一邊。
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麽李拾歡不願意收那份錢?這是什麽意思?
接下來的每一天,他都渾渾噩噩的,上班回家,餓了就随便叫點外賣,每個晚上喝很多的酒,第二天早上起來總會頭疼得厲害。那個會端着醒酒茶來的人已經不在,房間裏亂七八糟的,連鐘點工都嫌棄他吐得一塌糊塗的客廳。現在想想,那個人是怎麽做到被自己當另一個人壓了一晚上,還拼着疲累把他和房子都收拾妥當的?
那算是職業操守嗎?但職業操守有讓他不拿客戶的錢嗎?
一個星期過去,他只覺得特別特別的空虛,想要去哪裏玩一把,又好像哪裏都是牢籠,都在嘲諷他的風流和無可救藥。
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想去迷藍,想看看李拾歡是不是還在那裏,還是已經被他的左先生接走了。
小斌正在和人說着什麽,就看到了一個滿臉胡渣的男人走到吧臺,渾身酒氣的問道:“拿杯藍□□惑。”
這不是歡歌的左先生嗎?小斌心裏暗暗吃驚,連忙端來他點的酒。
“你們店的歡歌,今晚有人點了嗎?沒的話,叫他出來陪我。”
“這位先生,您在說什麽呢?歡歌已經離開迷藍五個月了,而且……”
“你等等!你說什麽,他離開這裏五個月?就算這樣,他現在也該回來了吧,我不是已經放他走了嗎?難道他直接去找他左先生了?”
“您在說笑吧!他是和迷藍解除合約走的啊。您不是他的男友嗎?你和他吵架了?”
“你說什麽?他什麽時候解除和迷藍的合約的?”徐徹頓時紅了眼,扯住了小斌。
“五個月前啊,他跪玻璃是離開迷藍的條件。當時他說過要去找他的左先生,後來他和我說和你在一起了。我以為你們談朋友……”
“等等,你認識一個叫岩哥的男人嘛?”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後面有人靠近,還沒轉身,便被一拳打倒在地。他看到是江亮,便二話不說與他扭打了起來。
“你這個人渣,你到底對小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