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說道:“其實今天的醫生雖然好心,但他不知道的是,一塊布髒了,洗洗就好,但要是染上什麽顏色,注定洗不掉,那還不如就多染點,遮蓋掉原來的污跡。就這樣越染越不成樣子的話,那就直接丢掉,這才是最好的辦法。”
徐徹看着他的樣子,搖了搖頭,故作感嘆的說:“說半天,原來我們的小歡歡只是想要污啊,老公成全你!”
一夜纏綿到天明。這讓李拾歡又悲又喜,悲的是徐徹完全沒有在意醫生的叮囑,不管不顧他身體,喜的是徐徹當真沒有在意他的那麽多過去。
那天早上兩人醒來,徐徹擁他在懷,聽上去像開玩笑的問道:“如果我對你說一個月的早安和晚安,你會怎麽樣?”
“我會愛上你的。”李拾歡輕輕的說,盡量讓語氣聽起來在調侃。
第 13 章
在參加漫展之前的時間,李拾歡每天都忙着剪紙編中國結,用了半個月時間才把貨發出去。看他早起晚睡的忙活,徐徹有點怨念:“早讓你聽我的,直接點全部發貨,我讓他們确認收貨就完了。現在倒好,足足忙了半個月。”
後者顯然也不同意他的說法:“他們付了錢,雖然是受你的脅迫,那我也不能白收他們的錢,這不就真成了刷單嗎?”
徐徹拿了他一張剛剪好的龍鳳呈祥,放在他臉上,然後輕輕的吹氣,惹得李拾歡不得不閉着眼。等他玩夠了,李拾歡才小心的搶過剪紙,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老公,你這是幹什麽?”
“他們根本沒有花錢,都是找我這報銷的。反正你本來也是我包養的,我的錢你多拿少拿都沒差,你完全可以停手的。”徐徹覺得自己真是小看了李拾歡的固執,他的話說完,後者手完全沒有停頓過一下。
“你……這麽瞧不起我的手藝嗎?”李拾歡的口氣有些氣餒。
“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你完全不必那麽辛苦,你在我這裏,吃好住好,到底為什麽還要辛苦的剪紙。我要的是你全部的時間,你現在把時間浪費在這裏,這違反合約,讓我很不滿意。”徐徹見好說歹說都不能勸服,幹脆發狠拿出架子來。
“好。我不剪了,等發完手上這幾個散單,就關掉這家淘寶店。”李拾歡說着,邊站起來,走到電腦前,打開賣家中心準備操作,卻被徐徹抓住了手。
他站在李拾歡的身後,看不清的表情,同樣的,李拾歡也看不到他的。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半響,徐徹嘆了一口氣,說“随便你吧”,就離開了書房,去客廳看財經新聞。
回想這段時間,徐徹已經連續一個星期對他說早安,晚安,而其他的事情幾乎什麽也沒做,兩個人都是規規矩矩的睡覺。他會抱着自己,偶爾親親他的額頭,餘下什麽都沒做,甚至于有次半夜,他還聽到徐徹起床去洗手間解決的聲音。
李拾歡看不懂他了,不明白這到底怎麽回事?是厭倦了他的身體?還是有別的什麽原因?他回想起那個老中醫的話,又覺得徐徹不太可能是因為醫囑才完全不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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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電話給卷卷,問道:“卷卷,左先生上個星期忽然帶我去看胃病,是不是你說了什麽?”他沒有把自己當着左先生面吐出來的事情明說,只是想看看還有什麽其他原因。
“他是有問,我也和他說了那件事。”卷卷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猶豫,“對不起,我本來不該告訴他,更不該瞞着你。”
“沒關系,這是事實,而且你也是為我好。”
“小歡,你記得這周末的漫展,最好和他一起來。”卷卷念叨着。
李拾歡答應了一聲,挂掉了電話,也關掉了電腦,完全沒有一點再繼續剛才的剪紙。
左先生知道了,他知道自己的不堪過去,是不是會覺得很惡心,那種用過的東西被他喝下去。他本來就是出來賣的,用過的或者直接從別人那裏吃下去的,早已不計其數了。他嫌髒也是應該的,只不過為什麽,不幹脆的放棄那個合同,放他離開呢?
他到底為什麽還要抱着自己睡覺,每天說早安和晚安?李拾歡忽然覺得自己看不透徐徹,他真的看不懂,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麽。
他在書房裏想了半天,掏出了抽屜裏的那兩張票,然後往迷藍打了個電話,接起來的人只是喂了一聲,他已經聽出是誰。
“下周六,早上十點,國際會展中心的漫展門口見,我有票,你如果不想去就算了。”
他不等對方回答,就挂掉了電話,因為不知道和他說些什麽,可是既然如此,為什麽還要約他?李拾歡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些什麽,只覺得他想逃離,偏偏外面有那麽多的網等着他。
這間書房就在徐徹的房子裏,連帶那個包養協議,都像一張網,困住他的行動;而他對徐徹的感情,也是一張網,困得他心累;江亮則更像裝着定時炸天的一張網,只要他掙紮了,随時都有魚死網破的一天。
他回想起那天跪在江邊,想着如果沒有死的話,就遠遠的躲起來等死。現實卻讓他立刻跌落在左先生的溫柔鄉裏,無論如何都無法擺脫的美夢。最殘酷的是他醒着在做這個夢,走不出去夢境也沒辦法進入左先生的內心。
如果他是羅錦川的替代品,那麽徐徹完全沒有要他做什麽效仿的事。又或者,贗品始終是贗品,注定模仿不了,還不如乖乖做着最簡單的職能——暖床工具。在最開始的三個月倒是做得很好,那天他任性地消失一天,拜祭母親後就讓一切改變了。他看得出,左先生開始對他費心思。這到底是玩弄籠中金絲雀的趣味,還是時間久了,人心自然暖了的緣故?
他推開書房的門,走入客廳,就看到徐徹坐在沙發上,手裏拿了一罐啤酒,邊喝邊看電視裏的財經新聞。這不是他往常的作風,他看這類新聞一向都很認真的。
茶幾上已經有好幾罐空瓶,他毫不在意的看着新聞,沒有看向走過來的李拾歡,嘴裏輕輕的說道:“你剪完了?”
李拾歡沒有說話,他搶過徐徹手中的啤酒猛得喝完,然後半跪在那裏,正在拉徐徹的褲鏈。
徐徹暫停了電視,拽住他的手,吃驚地說道:“你這是幹什麽?”
“老公,我們一個多星期沒做了,我知道你憋得很辛苦,我來幫你吧。”
他說着,開始往下扯徐徹的內褲,完全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徐徹連忙一把推開他,有些憤怒的說道:“你就這麽欲求不滿,這麽欠人幹嘛?”
“是啊,我的身體早已習慣這種事,太久不做會餓的。”李拾歡低着頭,坐在地上,仍然是剛才被推開的模樣。
徐徹慢慢朝他走去,躬下身來擡起他的下巴,看着那雙麻木的眼睛說道:“你為什麽總是說些違心的話?前幾天我問你每天說早安晚安怎麽樣,你說你會愛上我。可笑!你不是說你喜歡左先生嗎?那你又怎麽能愛上我?還有,你之前說左先生是你喜歡的人,後來又說他是你以前的客人。所以你愛上過一個嫖客?現在你該不會說你又愛上我這個新嫖客了吧?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的愛真是廉價。”
徐徹說完,又坐回沙發上,繼續說道:“你既然認清自己的身份,就好好盡你的義務,聽我這個金主的話就行。不要總把情情愛愛挂在嘴邊,更不要在我面前提別的男人,不管是那個左先生,還是公墓遇到的那個男人。哦,我差點忘了,那好像就是一個人。最近我沒碰你,不是對你失去興趣,只是怕你身體吃不消,想要你好好養着而已。所以你完全不必擔心我會終止包養,既然你非要這麽作賤自己,我也随便你,你繼續剛才的事情吧。”
他繼續了剛才的電視,而身體則在享受跪在身前的那個人帶來的服務。荷爾蒙果然是奇妙的東西,輕而易舉的讓他的情緒到達頂峰,而頂峰過後,卻又是莫名的空虛。
李拾歡辦完事,起身去漱口,然後又回到了書房,一直到半夜才回到卧室。徐徹早已睡着,口中喃喃自語,連喊了幾聲小蘿蔔小蘿蔔。他一定又是夢到羅錦川了,每次他在夢中喊着三個字的時候,總顯得特別無助。
夢境裏,他拉着羅錦川的手,在曾經約會過的草地上,相互倚靠着,親密的說着什麽。羅錦川好像被他的話逗笑了,一直捶他,然後後面有一個人抓住了羅錦川捶他的那只手,他回過頭,就看到那個男人。他帶着帽子,身形高大,那張臉卻怎麽也看不清。徐徹很努力的想要看清,卻聽到身邊的人輕輕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