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高考
沈蘭這次沒瞞着, 寫信給杜若歌：杜若歌，等你收到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高考或者高考完了, 最近發生了一件事……
她把謝有寧給菜園裏噴農藥, 自己吃了的事，跟杜若歌說了。也跟對方說了，她及時喝了靈膚水, 所以沒有問題，讓對方不要擔心。
杜若歌擔不擔心, 沈蘭已經沒有心情管了。
離高考僅剩最後一天半, 雪梅和李娥都寫了信來，讓他們加油。
沈蘭已經在準備考試用具和行李。
因為報考人數增多，五中考場已經容不下。這一次, 沈蘭幾人作為往屆生, 被要求去縣城考試。
胡大隊長原本想讓大虎送, 沈蘭謝絕了, 正是雙搶的時候，大虎要送他們，就得起早，正好有去縣城的公交車，還是挺方便的。
他們提前一天去了縣城。
沈蘭請成德光幫他們打點吃飯住宿的問題。這一次, 李謹北也自己拿出了錢票給成德光。
最近幾個月, 李謹北利用休息時間給範建中打下手, 也算是攢了點家財, 雖然比不上範建中和沈蘭, 但是自己高考期間的花費, 還是足夠的。
對于早餐, 沈蘭是要求每天都有雞蛋，除此之外，她還帶了一罐子麥乳精，三個人分着喝。
沈蘭報的是理科，五門，政治、語文、數學、物理、化學五門，範建中報的也是理科，李謹北報的是文科。
考試不管文理都是五科，每科一百分，總分五百分。
作為考生，沈蘭再次坐在教室裏，仿佛回到上一世高考那年。
那一年，她前一天生病，只考上了本省的大學。這一次，她準備充分，目的是京市的大學。
沈蘭拿到題目一看，與後世的高考相比，這一年的高考題量真的很少，語文僅七個大題，所以分值也相對來說很高，真是一道也錯不起，除了作文，并不要寫多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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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蘭不到半小時就做完，此時突然有同學“哎呦哎呦”肚子疼，吃壞肚子了，要去廁所。監考老師叫了巡考人員陪對方去廁所。
等到沈蘭檢查完一遍，那位同學才臉色煞白地回來，沈蘭檢查了兩遍，挨到一小時，才提前交卷。
監考老師很負責，提醒她檢查，“同學，高考很重要，千萬別兒戲！”
沈蘭很自信，甜甜地笑道：“老師，我已經檢查好了，沒問題。”
監考老師無可奈何，“好吧！”
沈蘭出來，等在外面家長只有聊聊幾人。畢竟，大部分考生已經成年，就算是高二的考生，也已經十五六歲，算個勞動力了，父母都放心得很。
成德光正在學校外面等着，楚師傅就站在成德光的邊上。
看到楚師傅，沈蘭心說要糟，卻是不動聲色地打招呼，“師傅，您也來了！”
楚師傅哼哼：“沈蘭，你來高考，都不跟我說聲！要不是遇到成同志，我還以為你們在鎮上考試呢！”
沈蘭笑嘻嘻地認錯，“師傅，我這不是怕麻煩你麽。正準備等考完了，去找你！”
楚師傅繼續哼哼。
沈蘭又狗腿地去買了冰棒，給楚師傅和成德光一人一支。
楚師傅：“你自己怎麽沒有。我不吃，給你吧。”
沈蘭苦笑，“師傅，我先忍兩天，得愛惜自己的腸胃。您不知道，第一場考試，就有人拉肚子……我估計，他這一場考試挺玄了！”
正說着，李謹北出來了，他臉色也不太好，“沈蘭你考得怎麽樣？我倒數那一個大題沒做！”
範建中就在他後面，“我倒數第二個大題做了一半！寫完作文再回頭做，沒時間了。”
沈蘭說：“我的倒是都做完了。我看了，那一道題，二十分。不過你們也別有壓力，影響不大，估計很多人都沒做完。”
她知道七八年的錄取分并不高，語文扣掉一二十分，還是很有希望考上的。
一行人去國營飯店吃飯，比起鎮上，縣城的國營飯店人多了很多。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坐滿了人，吵吵鬧鬧的，夾雜着服務員的喲喝聲。等了十來分鐘，才有桌子。桌子就是一米見方的方桌，幾個人擠着坐。
為此，成德光有些自責，“晚上吃飯我先過來排隊，你們直接過來吧？”
沈蘭幾個沒意見，楚師傅卻有意見了，“晚上沒訂了，去我家吃吧，到了縣城，反而讓你們請我吃飯，這哪說得過去！”
範建中幾人都看向沈蘭。
沈蘭又是笑嘻嘻，“師傅，那我可點菜了，我想吃清淡點。而且我們只吃今晚這一餐，明天和後天不能去！”
楚師傅哼哼，“瞧不起師傅？去你家，你又宰雞，又是炒雞蛋，到了師傅這裏，你就吃一頓，還要清淡？師傅也沒有那麽窮！”
沈蘭哭笑不得：“師傅！真不是，我們考試，就怕吃油了，考場上腸胃不适。而且，一想到那個考場上肚子不舒服的同學，我就……”
楚師傅繼續哼哼：“你就會搪塞我！”
沈蘭裝可憐，“師傅，我前幾天才進了醫院……”
沈蘭賣慘，把前幾天菜園被人打了農藥，她進了醫院的事說了。
楚師傅心疼得直罵人。又問那個謝有寧是誰，怎麽一個男同聲還跟沈蘭過不去。
楚師傅也在大福大隊呆了段時間，對大福大隊的人了解一些。
沈蘭就說了：“謝有寧是謝玲的兄弟。”
範建中補充：“當初謝嬸看上沈蘭的家財，想讓沈蘭嫁給謝有寧，沒成。那一對母子，就把沈蘭恨上了。”
李謹北也說，“謝有寧不是都已經入贅到很遠的地方了，怎麽突然回來，又突然給沈蘭下藥？”
沈蘭也不清楚，她就報了個警，至于其它事，因為要高考了，她也沒來得及管。
她想着，估計是謝有寧的婚姻并不順吧。要不也不會回頭來找她的麻煩。
楚師傅答應給他們做清淡的菜，他們回招待所休息的時候，楚師傅回自己的店。
楚師傅走後，成德光才一臉為難地告訴他們：因為其它鄉鎮來參考的人太多，招待所的房間，只訂到一間，然後就只有大通鋪。
成德光：“我想房間給沈蘭，我們三個就去大通鋪将就一下，行不行？大通鋪不安全，你們有什麽值錢的東西，都放到沈蘭的房間。”
出門在外，也沒那麽多講究，範建中和李謹北表示沒意見。
晚飯時在楚師傅那裏吃的，楚師傅店子後面是一個院子，雖然沒有沈蘭京市的四合院大，卻也有三個房間，加上堂屋和廚房。
楚師傅住了一間，學徒住了一間，還剩一間，用來放布料之類的雜物。
楚師傅還埋怨沈蘭，要是她早一點通知，他就能把雜物房騰出來，給她住，讓範建中幾人與自己和學徒湊合着住。
沈蘭嘻嘻笑，她就是怕麻煩到師傅，而且她還好，範建中和李謹北兩人，特別是李謹北，在楚師傅這裏放不開，還不如住招待所自在。
只是，她也沒想到，招待所沒有房間了。
看來還是失策。
吃完飯，沈蘭找楚師傅單獨聊。
她現在缺布票，知道楚師傅有門路，她想跟楚師傅用其它票換些布票。
楚師傅拿出一個木盒子給她，“不用換了，直接給你！”
沈蘭哭笑不得，“師傅，您幹嘛呢！您這樣我可不敢要。我拿票跟你換，不換就算了。”
楚師傅哼哼，“沈蘭你這倔脾氣，怎麽跟師傅我這麽像？行行行，你說換就換。”
沈蘭這才心滿意足。
楚師傅給她的布票不少，她拿了三分之一給成德光，讓他正好趁在縣城，可以買些布，到時一起帶回去。縣城的布料，比鎮上更豐富。
在這之前，沈蘭已經寫信給唐琴，讓她把唐媽媽織出來土布，發一批過來，解燃眉之急。
換完票，楚師傅拿出兩塊巧克力給沈蘭，大小只有半個火柴盒大，外面是彩紙，畫了個老虎圖案，裏面是錫紙，“你償償。”
巧克力！
沈蘭以為還要好幾年才能吃到。
也不知道楚師傅從哪來的，自己舍不得吃，給徒弟留着。
沈蘭剝了一粒，還是帶堅果的巧克力，濃郁的吵味道充斥味蕾。
三天時間很快過去。
來的時候他們都只帶了一個書包，回去的時候，除了書包，一人抱着幾匹布，沈蘭作為女士 ，只抱了兩匹，另幾位男士，都是有四五匹。
等到了家，沈蘭就把高考的事放到腦後，開始管起生意來。
胡大隊安排人做了一批竹筐竹簍之類的，沈蘭讓成德光發往京市。
杜若歌又發電報過來了，讓她打電話過去。
沈蘭去了郵局，給杜若歌打電話，杜若歌接了電話，“沈蘭，我想近幾天請假，開車去接你。”
沈蘭給整懵了。
“這麽突然？我還沒計劃呢！而且成績還沒下來，學校也沒填。”
沈蘭現在去了京市，算怎麽回事？
杜若歌說，他不放心，謝家賊心不死，他又離得遠，有什麽問題，他遠水救不了近火。
沈蘭才想起自己的那封信，“你放心，謝有寧已經被抓起來了。我現在去了京市，到時報大學都報不了。我等等，最多不超過兩個月，我拿了通知書，就可以去了。”
杜若歌還有異議，沈蘭直接說：“別鬧！聽話！你這樣鬧，下次我不敢說了。”
杜若歌這才罷了，轉而跟她聊起天來。
竹筐賣得不錯，沈蘭找胡大隊長下訂單，每月每來兩千個先。
一時間，大隊又熱鬧起來了，有想加入的，有已經是拖把小分隊的成員，猶豫要留在拖把小分隊的，還是換到新成立的“竹制品小分隊”的。
外面的熱鬧沈蘭沒管，她一頭紮進縫紉鋪，趁着最後兩個月的時間，天天留在縫紉鋪指點學員，也算是他們師徒一場，她這個做師父最後為她們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