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訂過親？
沈蘭：“你看到了？梁婉你快說, 不說就是包庇罪犯，犯法的！”
梁婉哼了哼，“沈蘭你可別吓唬我, 你一個鄉下的, 初中都沒讀，知道什麽是犯法麽？”
杜若歌：“那我說的算不算？沈蘭說得沒錯，知情不報, 确實是包庇罪。”
對于自家表哥同，梁婉還是比較信服, 雖然都是高中畢業, 但是人家的優秀，那是有目共睹，聽自家媽說, 表哥是自己放棄大學要來當知青的。
說起會犯法, 梁婉慌了。
梁婉說出了事情始末, 就是逮到劉狗蛋的那個中午, 她去找沈麗一起去田裏，沈文清和秦小娟不在家，沈麗拿鑰匙開了她爸媽房間的鎖，掀開蓋在上面的布，露出一個木箱子。
正是劉狗蛋半夜撿到的箱子。
杜若歌當即帶着梁婉找胡大隊長, 由胡大隊長陪着, 一起去了派出所。梁婉不想讓知道是她說出來的, 派出所那邊也答應幫她保密。
當天, 就聽到消息, 沈文清被派出所的人叫走。原本大家還不知道, 秦小娟哭着不讓派出所的人帶走沈文清, 結果反而鬧得人盡皆知。
沈蘭很快就沒心情吃瓜。
隔天下起了寸，不能下田，沈蘭卻不能休息，還是要去縫紉鋪。
沈蘭做自己的褲子，同時也接到兩個單，一個是做小孩子的衣服的，是胡大隊長媳婦帶過來的，對方是隔避大隊的，她們自己大隊沒有裁縫鋪，就找到這裏。
沈蘭按規矩，不是本大隊的，不享受優惠，按市面的價收的費。多收的錢，沈蘭是要交給大隊的，因為她用的是大隊的鋪子、大隊的縫紉機，還享受大隊的工分補貼，給別的大隊做衣服。
另外一單，是老熟人，秋梨媽。秋梨媽讓沈蘭給秋梨做一件海魂衫，秋梨本人沒有過來，秋梨娘是拿了一件衣服，讓沈蘭按尺寸做。說是做好了，讓秋梨穿着去相親。
沈蘭就順口問了一句，對方是哪裏的。
秋梨媽的笑容頓時有些勉強：“就在隔壁大隊，家裏有五個兄弟，他是老大，其它都還好，就是年紀比秋梨大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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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蘭頓時心裏一咯噔，正常情況下，男方比女方大兩三歲，誰都不會特意說男方年齡比女方大。顯然秋梨要相親的這位，比秋梨要大許多。
不過別人的事，沈蘭也不好多管。只是說免費給秋梨做，不用錢。秋梨媽媽似乎早就猜到，從提着的菜籃子裏拿出幾個雞蛋，讓沈蘭務必收下。
沈蘭自從兩只老母雞都吃了之後，雖然空間裏還有野鴨蛋，但沒法名正言順的吃，只能趁沒人注意的時候，自己悄悄吃，秋梨媽媽給她送雞蛋，讓她又想到一個人名正言順吃雞蛋的法子。
她在裁縫鋪外面挂了個公告，寫上做衣服的工錢可以用雞蛋抵。
這樣一來，沒有錢的人也可以做衣服，而她又有雞蛋吃，一舉兩得。
秋梨娘走後，沈蘭仍是繼續做自己的褲子，褲子已經差不多要完工了，再換線做別人的，到時還要把線換過來。
縫好最後一粒扣子，沈蘭聽到系統提示：恭喜宿主完成任務，獲得靈膚水一瓶。
一個小小瓶子出現在縫紉機上，看上去，就像某個品牌的試用裝。沈蘭想長高，也想改善膚質，她當即倒了杯水，滴上一滴靈膚水。
她喝了一品，只覺得很清爽。正要慢慢品嘗，只聽李娥來叫她，“沈蘭，快回去，你大伯娘帶着有媒婆上門給你做媒來了。對了，還有謝有寧他媽也來了。”
做媒？給她做媒？大伯母這又是沒事找事做？
沈蘭一口喝完水，匆匆帶上要給秋梨要做的海魂衫就走人。
李娥順手幫她拎上熱水瓶。沒辦法，縫紉鋪并沒地方燒水，沈蘭只能每天自己帶熱水來。
來做媒的是勝利大隊的王媒婆，與沈蘭大伯母王秀如是遠親。
沈蘭到時，雪梅已經搬了凳子給三人，又一人倒了一碗白水。
沈蘭不由在心裏給雪梅豎大拇指，這三人目的不純，就配不上喝紅糖水。
沈蘭揚起了笑，“大伯娘、謝嬸子、王嬸子，真是稀客，是什麽風把您三位給吹過來？”
沈蘭笑，王媒婆更是笑得眼睛都眯都到一起，她親熱地拉住沈?蒊蘭的手，“喲！這位就是沈蘭？果真長得标志，也難怪謝家要親自請我來保媒。恭喜沈蘭同志，今天我是代表謝家來做媒的，謝家的小兒子謝有寧，那是十裏八鄉頂呱呱的青年，想嫁給他的妹子排隊排到鎮上去了，就沈蘭你有福氣，謝家二老都中意你。”
她一通話噼裏啪啦說出來，沈蘭面上的笑容淡了點，默默地把手抽了出來，“嬸子您請坐，容我先喝口水。”
看沈蘭并不積極，謝嬸臉上的笑容就有些勉強，“沈蘭，你也知道。我家謝寧，高中畢業，等他爸退了，這支書就是他的。而且他前面三個哥哥，一個姐姐，都成家了，日子也都過得不錯。只要你嫁了他，我和他爹也可以幫着你們帶娃。”
王媒婆立即接話：“我做這麽多媒，還是第一次遇到條件這麽好的。而且呀，你看，婆婆喜歡，丈夫敬重，這樣的日子去哪找？”
沈蘭：……
把她當三歲小孩子哄，什麽老支書退了，支書就是謝有寧的，她以為這支書是她家的？大福大隊的人都知道，老支書已經要退了，基本不管事了，老謝家要沒落了。要不謝有才也不會那麽急着給自己娃買工作。
至于說可以幫帶娃，不就是要住一起不分家麽，想起婚後要伺候公婆，沈蘭剩下的三分笑容也沒了，“王嬸子家有沒有女兒？或許可以嫁過去？”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的？”
王秀如自認與沈蘭最親，扯了沈蘭到邊上，“沈蘭，你爸媽不在，大伯母跟你說說體己話，能嫁給謝有寧，那是掉進福窩了。你看你沈麗堂姐，不就天天巴着謝有寧想嫁給他？偏偏謝家看中的是你，我跟你說，謝家的誠意也很足，看你已經有了自行車，聘禮答應買收音機、手表……”
顧景俞跑過來，“收音機、手表什麽的，不用了。我爸媽來信了，表妹要收音機、手表這些，都會給她買。萬萬不能随随便便把自己就嫁了。”
聽到顧家還要給沈蘭買收音機、手表這些，謝嬸對這門親事更加滿意，正要再接再勵。
王秀如卻不懂謝嬸的意思，眼看顧景俞要來阻止這門親事，她頓時急了，她今天得了謝家的一塊肉，足足兩斤，怕事辦砸肉就得還回去，有些口不擇言起來，“顧知青，什麽表哥表妹的，我們都知道你們沒有血緣關系。莫不是暗地裏有什麽龌龊？”
沈蘭恨極，也顧不得對方是長輩，跳起來就是一個大耳刮子，“王秀如，不要以為我叫你伯母，你就可以肆無忌憚往我身上潑髒水！”
王秀如被打懵了，“沈蘭，你敢打我？”
顧景俞挺身攔在沈蘭面前，意思很明顯，雖然他不會主動打女人，但是有如果王秀如敢動沈蘭，他也不會幹看着：“王秀如，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沈蘭呵呵，“我不僅要打，我還要去公社告你！”
王媒婆傻眼，沒想到事情變成了這樣。在她看來，本來是一件好事的，現在吵起架了。
王媒婆嬸是有點迷信的人，覺得不是好兆頭，已經打起了退堂鼓。
謝嬸看在顧家答應送收音機和手表的份上，還是想挽救一下，“沈蘭，你冷靜冷靜，你伯母不是這個意思！她……”
沈蘭立即瞪過來，“她不是這個意思。可是她的話就是這麽說的。她不知道這樣的話說出來，一旦有人信了，我跟顧表哥不就是流氓罪麽？王秀如你現在就跟我去公社，我們去分說個清楚！憑什麽我和顧知青清清白白的，就要受你污蔑，憑什麽你能這麽欺負烈士女兒。”
王秀如一聽要上公社，立時慫了，“沈蘭，我錯了，伯母說錯話了，你就饒了我這回罷！”
沈蘭不為所動，繼續拉着她往外走，還別說，王秀如居然掙脫不開。
王秀如不要面子的往地上一坐。早上還下了雨的，地上都是泥水，她也不管，“我不去，我就是不去！有本事你拖我去。”
沈蘭被氣笑了，“行，不去也可以。明天下午你去打谷場當着大家的面給我陪禮道歉。”
王秀如：“我還有其它選擇嗎？”
沈蘭哼哼：“你也可以選擇去公社。”
王秀如：“那我明天去打谷場給你賠禮道歉。”
沈蘭：“好吧，賠的禮可別太輕了。”
至此，王秀如已經面子裏子都沒了，加上身上泥水，她也不跟王媒婆和謝嬸招呼，捂臉跑了。
王媒婆有些悻悻，轉而請示謝嬸，“她嬸子，你看這……”
謝嬸子：“沈蘭，你再考慮考慮，你看你名聲都這樣了，也沒人敢娶你，我家有寧不嫌棄……”
“謝嬸，你也是當娘的人，別人現在給我潑污水，你趁火打劫，安的什麽心。說我沒人敢娶，我就是沒人要，也不會給你當兒媳婦。”
沈蘭火大，轉身找掃帚，雪梅默默地把掃帚遞給她，沈蘭拿起掃帚就往謝嬸身上招呼，王媒婆來拉架，也被她掃了兩下。王媒婆也不敢拉架了，遠遠躲着。雪梅等人看沈蘭占了上風，都知趣地躲得遠遠地。
謝嬸一邊躲，一邊還嘴上不饒人，“那我們等等看，誰敢娶你，名聲不好，還這麽兇……”
“誰說沒人要？我要！”
杜若歌正邁進一只腳，聞言立即表态。
沈蘭一時沒剎住車，掃帚往杜若歌身上招呼。
杜若歌抓住了掃帚，“沈蘭，是我！”
沈蘭哼了哼，“你也該打，讓你也說瞎話。”
她這正一團亂麻了，杜若歌這個時候也冒出來湊什麽熱鬧！
杜若歌卻一臉認真，“沈蘭，我是認真的，只要你願意，我們明天就訂親！”
沈蘭：……
她擡了擡下巴，拿下巴指着謝嬸和王媒婆，王媒婆趁機道：“我還有事，先不打擾了。”
謝嬸是怕了沈蘭，雖然錢很重要，命也很重要，聞言她也說：“我也有事，王媒婆，等等我！”
雪梅從屋裏拎着用牛皮紙包着的桃酥追出來，“謝嬸子，您的東西忘拿了。”
桃酥說是買給沈蘭吃的，不過此時的謝嬸顯然并不想便宜沈蘭，接過就走。
李娥在做飯，雪梅拉了拉顧景俞的袖子，讓他去廚房幫忙。
一下子，院子裏就只剩下沈蘭和杜若歌。
沈蘭餘氣未消，“杜若歌！我跟你說，這種話，以後可別亂說！”
杜若歌很無奈，“沈蘭，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亂說的！”
沈蘭不相信，撫額道，“那你喜歡我什麽？”
這也是沈蘭一直介意的地方，原身長期營養不良，身材又矮又瘦，皮膚還偏黑，雖然她奶粉喝着，雞蛋吃着，也不過堪堪長到一米五二，該長肉的地方也還沒怎麽長，皮膚雖然白了點，但比起雪梅，至少黑了兩個度。
她實在想不通，杜若歌為什麽放着雪梅這麽一個漂亮的又有文化的不喜歡，非要喜歡她這個小身板，連初中都沒讀過，她甚至懷疑杜若歌不會有某種偏好吧。
杜若歌手握成拳，有點小緊張，他知道現在的回答很關鍵，沈蘭願意給他一個機會，現在就看他能不能抓住這個機會。
他說，“喜歡你這個人，喜歡你的性格，我是個比較冷的人，只有你不怕我的冷。”
沈蘭轉了轉眼圈，“她有這麽好吧。”
不過，經過今天這麽一鬧，至少是大福大隊優秀的小夥子是沒人敢要她了。
沈蘭斜了杜若歌一眼，“跟我訂親，你自己能做主麽？”
杜若歌：“能做主！而且我爺爺也很贊成！你看，聘禮都準備好了。我爸爸媽媽都很和善，不會為難你的。”
他拿出了那個手镯，再次遞給沈蘭。
沈蘭直接接過，把镯子套手腕上。她的手腕太細，镯子偏大，她只好摘下，用手帕包好。
杜若歌有點緊張：“镯子送出去了，概不退貨。”
沈蘭噗嗤笑，“我沒準備退，只是有點大，等我再長點肉，再來戴。”
杜若歌立即展顏，“沒問題，我來負責把你喂胖！太好了，你終于答應嫁給我了。”
沈蘭給了他一個白眼，“我只是答應訂婚，可沒答應現在嫁你！”
杜若歌的好心情一點沒受影響，大笑起來，結果太激動，“沈蘭，扶我一下，我頭暈。”
沈蘭：……
這什麽破身體，她現在後悔還來不來得及。
沒辦法，沈蘭只好大叫顧景俞，幫着沈蘭把杜若歌扶回她的床上。
好在她的床和雪梅的床中間拉了一層簾子，杜若歌現在也算她的未婚夫了，暫時睡這裏也不至于太尴尬。
表白成功，喜極則暈，杜若歌因為這事，被知青們取笑很久。
得知沈蘭要嫁杜知青，林嬸把她叫到自己家勸她。
林嬸說：“沈蘭，杜知青千好萬好，就是這身子骨不行。你嫁了他，他連自己都沒法養活，到時還得你養着他。女人嫁人，圖的是什麽，嫁漢嫁漢，穿衣吃飯。沈蘭，你是個聰明人，可得想清楚。”
這不就是勸她不要做戀愛腦麽！
沈蘭很感動，林嬸與王秀如不同，她知道林嬸是為她好，才會說這番話。只是其實杜若歌也并不如表面上這般沒用。至少，他會讀書，會修縫紉機，還會搗騰東西。沈蘭并不擔心要養杜若歌的問題。
“嬸，謝謝您，不過我已經打字主意了。杜知青他，其實也還好。”
林嬸嘆了一口氣，不再勸她。反而跟她說起秋梨。
秋梨相親的那一位，比秋梨足足大了八歲，在農村，完全是大齡未婚青年。
那一位爸還沒了，他幫着瞎眼的媽媽把幾個弟弟拉扯大，下面四個弟弟，有三個弟弟已經成家，如今就剩下他這個老大，和不到十八的老幺。
那三個弟弟也都挺絕情的，成了親就分家出去過，一點也沒有說要幫着哥哥照顧這個家。
秋梨一旦嫁過去，不僅得照顧瞎眼的婆婆，還得幫小叔子成家，日子不是一般的難。
沈蘭知道，林嬸說起秋梨，其實還是想勸他放棄杜若歌。只是沈蘭就是那種要麽不下決心，下了決心就是八頭牛也拉不回的人。她也就當作沒聽出林嬸的言話之意，跟着感概了一番秋梨的日子難過。
從林嬸家出來，沈蘭收到系統提醒：恭喜宿主，完成答應嫁給杜若歌任務，獲得海水魚塘任務。
沈蘭一看，空間裏果然出現一個大魚塘，還附帶一片沙灘。與以前的空間不同的，這個魚塘是有實體的，沈蘭可以進入沙灘，也可以在魚塘邊釣魚，魚塘裏還有只木船，沈蘭可以劃船，甚至是捕魚。
魚塘裏已經放好了魚苗，魚食系統可以提供，一百積分代喂養魚塘一個月。
沈蘭看了看，她還有二百分，就換了代喂養的服務，剩下的一百分，換了一條肉和一張好運卡。
除了林嬸，還有一個人也想勸沈蘭放棄嫁杜知青這個危險的想法。
大隊長媳婦張賽蘭，田都沒下，去縫紉鋪找了沈蘭。
她也勸沈蘭不要嫁給杜知青，與林嬸擔心有杜知青養不活沈蘭不同，張賽蘭看得比較遠。
她擔心杜知青到時回了城，會看不起農村出身的沈蘭。或者，甚至是抛下她。
“沈蘭，杜知青的家世，估計你也大概有些了解，依我看，不會比顧知青家差。顧知青的爸是團長，那杜知青家……”
總結下來，就是太高攀了，不是合适的選擇。
張賽蘭看沈蘭不說話，知道這是沒聽進去，嘆了一口氣，“這話，也是老胡讓我勸你的。你爸跟他是同學，他把你當侄女看待。”
沈蘭：“我知道您和胡大隊長是為我好，只是我已經答應了，也不想改主意。以後的日子，我會好好過，您和胡大隊長不用擔心。”
張賽蘭不再勸。
本以為這事就這樣穩了，杜若歌人逢喜事精神爽，連每天的工分都能多一兩工分。他已經訂好了日子，就在半個月後訂婚。
在杜若歌翹首以盼的時候，杜若歌沒想到的是，他表妹梁婉給他爆了個雷。
梁婉說，她表哥下鄉前兩年，就已經訂過親了，未婚妻姓陳，跟杜若歌一起長大的。
連姓都有，沈蘭：不會吧，難道遇到渣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