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遇二流子
問了沈蘭還有些什麽，杜若歌要了精米、高粱和紅薯，共八塊多。
杜若歌：“聽說你有肥皂？”
沈蘭确實有，是上個月從沈家小叔那裏拿到的，“肥皂可不便宜。”
杜若歌：“來兩塊。”
沈蘭看了杜若歌一眼，沒想到這還是個愛衛生的好青年。
杜若歌自己買了吃的，又幫沈蘭問了另幾個男知青，他們各要了一些紅薯，沈蘭總算把縫紉機錢湊齊。
因為記得要去供銷社拿縫紉機，沈蘭下午找李組長請假。
杜若歌聽到：“李組長，那我也請假吧。”
李組長瞪着，“沈蘭是要去拿縫紉機，你又請假幹嘛？”
杜若歌，“我肚子不舒服，要去衛生院看看。”
杜若歌身體不好是人盡皆知的，李組長還真怕他出什麽事，只好給他準假，想着反正沈蘭不在，杜若歌一個人也犁不了田不是。
沈蘭去的時候，正看到有個嬸子在糾纏售貨員。
售貨員被她糾纏得不耐煩，看到沈蘭進去，就往沈蘭一指，“縫紉機是這位女同志訂的，你想要就跟她商量吧。”
沈蘭一看，還是熟人，那胖胖的身體，不就是她小嬸秦小娟的弟媳劉豔玲嗎。
沈蘭眨了眨眼，很是天真問，“是舅媽呀！舅媽有什麽事嗎？”
劉豔玲起初沒看出來，她見過沈蘭幾次，每次都不大敢見外人的樣子。哪裏像面前的女同志，給人的感覺就是很自信。雖然穿着沒變，不知道是不是一段時間沒見，又長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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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是沈蘭，劉豔玲就很不客氣，“沈蘭？你把買縫紉機名額讓給我吧，你晚幾天點來拿，也是一樣的！”
如果是別人，劉豔玲還不至于這麽不客氣，主要是劉豔玲每次在自家大姑姐家見到這沈蘭，沈蘭都是任人搓圓捏扁，沒半點脾氣。劉豔玲也經常使喚的。
沈蘭可不是原主，“舅媽，我确實不是很急，不過吧，這不是先來後到。正好，我并不想讓給您。就勞煩您多等幾天？”
原以為十拿九穩，沒想到卻被拒絕，劉豔玲頓時就炸了，“沈蘭！你哪來的錢買縫紉機？不會是偷的吧！”
原主的記憶中，劉豔玲向來魯莽，容易得罪人，沈蘭一見，果然如此。
沈蘭收起了笑，“舅媽，您的消息真落後，您大概不知道吧，上個月我家小叔小嬸給了我兩百多，這個月又給了一百多，我不就有錢買縫紉機了麽。”
聽到大姑姐夫妻有錢給沈蘭，也不給自己夫妻，劉豔玲縫紉機也不買了，氣哄哄地走了，沈蘭猜她是去找秦小娟算賬。
沈蘭才懶得管。
沈蘭付了錢把縫紉機買了。她帶了麻繩，把縫紉機綁在單車後座上。這麽一來，縫紉機太重，騎起來比較吃力，速度也不快。
沈蘭正賣力地騎着單車，系統給發布了新任務，用縫紉機做一件衣服，送物資卡一張。
沈蘭：這次物資卡是送什麽物資呀？
系統：保密。
她經過一條偏僻的老街，沒有什麽人，突然兩個二流子圍了上來，“女同志，能不能把你單車借我們騎一騎？”
兩個人的頭發都偏長，一個穿着喇叭褲，一個穿着比較破舊，一條摞補丁的綜色卡其布褲子。
沈蘭：……
現在搶劫都這麽委婉麽？眼看附近沒有其它人，單車載着縫紉機又走不快，沈蘭只好裝傻，“同志，我單車還載着縫紉機呢！要不等我把縫紉機送到家，再借你們？”
二流子不幹了，“少廢話，把我們當傻子呢！”
兩人就要向前，來搶單車。
沈蘭：單車+縫紉機，三百多呢？她是該先逃命呢，還是再掙紮一下？
兩個二流子沒給時間讓她考慮，一個人來搶自行車，一個人就要去推他。
“別跑，警察來了！”
一聲大吼。
二流子顯然沒想到這麽晦氣，還什麽都沒搶到，就遇到警察，一人往東，一人往西，瞬間跑了個沒影。
等他們跑遠了，一個老頭氣喘籲籲地出現。雖然身上的衣服補丁摞補丁，洗得發白，卻是幹幹淨淨的，一頭銀發也梳得整整齊齊。
沈蘭眨了眨眼，預想中的警察并沒有出現。
原來是這位老爺子喊出來吓唬人的。
沈蘭連連道謝。甚至摸出了三塊錢感謝對方。
老爺子卻不肯要，“沒事，我正好路過，舉手之勞。”
最後，沈蘭拿了兩個肉包給對方，對方勉強收下。沈蘭還想打聽老爺子住哪，到時再上門道謝，老爺子卻不肯說，反而問她住哪，離得遠不遠。
聽沈蘭說住在大福大隊，老爺子說他有個親戚也住哪，說不定他哪天會過去找親戚，能遇到沈蘭。随後又叫她下次出門注意點，特別是像這次，又是縫紉機，又是單車，最好找人陪着一起來。
對方說得很有道理，沈蘭再次道謝。
到了家，雪梅和李娥幫她把縫紉機卸下來。
李娥問她怎麽去了那麽久，沈蘭把路上遇到二流子的事說了，雪梅和李娥都覺得很後悔。他們跟老爺子的想法一樣，再去買貴重物品，最後是再叫個人一起去。
沈蘭：“是是是！小的遵命！”
李娥告訴她，她小嬸秦小娟下午和人吵架，她去看了，對方是秦小娟的弟媳。
沈蘭呵呵笑。
李娥慎重地拿了條紅綢過來，“恭喜你，沈蘭，添了個大件，紅綢給你系縫紉機上。”
等到她看到縫紉機，上面就是一個木板，不由問沈蘭，“縫紉機呢？怎麽就弄回一個架子？太重了分兩次拉回來？”
沈蘭捂嘴笑，“你沒用過縫紉機？”
沈蘭把縫紉機掏出來，陳雪梅摸了又摸，“沈蘭，你得給縫紉機做個罩子，免得有灰進去。”
沈蘭苦笑，“我就一匹布，縫紉機穿了我就沒得穿了，以後有布再說吧。”
李娥也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縫紉機，“沈蘭，你會用嗎？你用給我們看看？”
沈蘭搖頭，她也是拿到縫紉機後，才發現得腳踩，她會用電動的，像這種老式的縫紉機還真沒用過。
沈蘭找林嬸打聽：“林嬸，你會用縫紉機嗎？”
沈蘭載着縫紉機進家門的時候，林嬸是親眼所見的，她還在想沈蘭這丫頭什麽時候會用縫紉機。
“你不會用？那買了幹啥？我哪會用那精貴的玩意兒！”
林嬸想了想，“你姑姑會。”
沈蘭正想着抽空去找姑姑沈安蓮，沈安蓮隔日一大早就頂着一張方桌過來。
沈安蓮放下桌子，“沈蘭，你大表哥說看你們沒桌子，他就給你們做了一張，做得粗糙，別嫌棄。”
長寬高都是八十公分的方桌，用的木桌并不是頂好的，桌面上還有兩三個疤痕，三個女孩子仍是滿心高興，她們終于有桌子用。
“謝謝姑，你們太好了。”沈蘭一把抱住姑姑。
陳雪梅和李娥也道謝。陳雪梅更是拿自己的紅糖給沈安蓮沖一碗紅糖水。
沈安鏈推讓，沈蘭也幫着勸姑姑喝，沈安鏈這才道謝着接過碗。
沈蘭趁機向姑姑請教縫紉機怎麽用。
“你買了縫紉機？”
沈安蓮很驚喜，看來侄女說自己過得好，并不是只是安慰她，要不怎麽買得縫紉機。
她坐在縫紉機前，教沈蘭怎麽上線。關于給縫紉機上線，沈蘭有些基礎，很快就會了。
沈安鏈很是感概，“我家小蘭真有天賦，我當初光是學怎麽上線，就折騰了好久。”
沈安鏈教沈蘭，陳雪梅和李娥也湊在邊上看。
其它還好，難不到沈蘭，就是用腳踩縫紉機，同時手上也要操作縫紉機，沈蘭覺得自己是一看就會，一操作就廢。
沈安蓮眼看時間來不及，“你自己多練練，明早我再來。”
沈蘭也沒多留，她自己也得去上工，只是拿了包紅糖給沈安蓮，那是她才從供銷社買回來的。
沈蘭和杜若歌任務還沒完成，她直奔地頭。一路上，看到別人怪異地看着她，她也沒當回事。
直到中間休息的時侯，林嬸來找她，林嬸：“沈蘭，現在都在傳你投機倒賣！你小心點。”
投機倒賣？
沈蘭算了一下，除了黑市那次，她就只賣了吃的給雪梅、李娥和杜若歌，以及男知青賣了點紅薯。
她很肯定不是黑市那次，如果對方知道她去了黑市，肯定不是簡單的傳她投機倒賣。
這消息，肯定是兩位男知青傳出去的。
中午的時侯，沈蘭去知青點。當着範建中和邱志強的面，沈蘭：“是不是你們傳我投機倒賣的？”
邱志強：“我沒有。”
範建中：“不是我。”
沈蘭：“紅薯你們不想買，可以還給我。”
範建中笑呵呵的，“哪能呢！沈蘭你就是怕我們餓到，我們感激還來不及，對不對，邱志強？”
邱志強尴尬地附和，“自然，我們感謝還來不及。”
沈蘭狐疑地看着範建中，她懷疑就是這小子使的壞。可是對方完全不露聲色，言語間更是意有所指，仿佛做壞事的人是邱志強一般。
沈蘭只好暫時按下，顧景俞和杜若歌都表示會幫她把人找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