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氣重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第46章 坦誠

莫子軒帶着祁夏陽進了酒店, 當然，後面還跟着一只危險的蛇妖。

僞裝成工作人員的幾個人終于不再裝模作樣地擦窗戶了，看他們走進來之後迅速挪動腳步把他們引進了包間裏, 态度非常殷勤。

這可是傳說中的極陽體, 就算他們克制還是會不自覺地把視線轉移到祁夏陽身上。而且這次除了祁夏陽之外，隊長還帶了一個氣場特別強的帥哥過來，估計也是個厲害人物, 那眼神真的是冷嗖嗖的。

他們無意識的關注和殷勤在知情者祁夏陽看來其實挺明顯的，他知道但是他不說, 只是帶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莫子軒。

那場面實在是有點尴尬, 他的隊員神經真的大條，可能是平時對隊長太過信任，這個時候情緒掩飾得也不太好。

“咳, 你們先出去吧，菜一會兒再上, 我們有需要再叫你們。”莫子軒有些尴尬地揮手把這些僞裝不合格的服務員揮退了。

“好的先生！”四個服務生離開了包廂, 走之前還不忘把包廂的門關上。

莫子軒給祁夏陽倒了一杯茶, 警惕地看着自動坐在祁夏陽身邊，親密地把椅子靠近祁夏陽的蛇妖。

“莫哥你不用太緊張, 他脾氣很好的。”祁夏陽拍了拍陸玄鱗的肩膀, 蛇妖配合着他的動作朝莫子軒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

莫子軒被陸玄鱗盯得背後一涼，僵硬地轉移了視線。他強迫自己忽視蛇妖的存在, 盡量用正常的語氣和祁夏陽交流。

“小陽, 你既然知道我為什麽想和你聊天, 那我就不賣關子了，你能告訴我，你對我們了解多少嗎？”

祁夏陽見他問了，一點都沒有瞞着他，他看了身邊的陸玄鱗一眼，對方對他點了點頭。祁夏陽深吸了一口氣，既然要坦誠，那就玩把大的：“我知道你們的組織叫陰陽界，下屬部門xx個，東陵內産業xx個，我去過的有xx健身房，翡翠山莊，xx書店應該也是，還有……”

莫子軒越聽越震驚，他說的竟然全都是對的！他們組織的産業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國外雇傭過很多偵探特工探他們的底費了半天勁卧底探查也就能發現一兩個地點，就連陰陽界內部，普通人員了解的也不多，一個普通學生有能力探查出東陵幾乎全部的秘密地點他是一點不相信的。

但事實就這麽赤 | 裸裸地擺在他面前，而且祁夏陽不準備就此收手，他說玩陰陽界現狀之後把莫子軒的成長經歷也大概說了說。

莫子軒一向冷靜的腦袋不轉了，他都不記得自己去過幾次海洋館，祁夏陽怎麽知道的一清二楚？

過了半晌，莫子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我朋友告訴我的，對吧哥？”祁夏陽又拍了拍陸玄鱗的肩膀。換來對方一個寵溺的笑容，這是他們之前就商量好的事情，讓祁夏陽表現得對陰陽界越了解，陰陽界會忽悠他們的可能性就越小，用強大的情報源在一開始震懾住對方，讓他們真正認識到陰陽界和陸玄鱗比起來，祁夏陽真正親近的不是同為人類的他們而是這只坦誠的蛇妖。

而提供情報的兢兢業業的情報員就是在東陵市內累死累活的貓妖三花，每天被陸玄鱗壓榨得小魚幹都沒時間吃了，它也讓陸玄鱗看到，妖在危機時刻爆發出來的潛力是非常可觀的，于是陸玄鱗默默地對他壓榨得更厲害了。

三花貓最後堅強地挺住了壓力，不僅建立好了情報網，還爆發出了無盡潛力成功收集到了陸玄鱗要的情報。如果是人類搜集情報當然很困難，但是一群連妖力都沒有只會賣萌的貓，很少有人會設防。雖然貓的記憶力有限，很多東西見過了也忘了，但別忘了三花可是貓妖，貓妖別的不擅長，催眠之類的技術只有狐貍精能相比了，對于完全臣服于它的凡貓，三花是可以做到提取貓咪深度記憶的，和陸玄鱗當時用妖力刺激祁夏陽關于童年回憶有異曲同工之妙。

為了辦成老大交代的任務不被殺掉，三花一只貓忙成了狗，在陸玄鱗給的一些妖力獎勵下它的成長也是迅速的，在收了幾個小弟之後才終于變得清閑一點，效率也提高了不少。

陸玄鱗眯着眼睛對莫子軒笑了笑，挑釁一樣地露出了兩顆虎牙。

“可他是妖……他只是在圖你的陽氣，你就這麽相信他？”

“可他說的都是真的不是嗎？起碼他沒有騙我，騙過我的是你，說起陽氣，你們不也在利用我嗎？”祁夏陽的眼睛直直地看向莫子軒，表情平靜的可怕。

祁夏陽不喜歡和人吵架，但也不喜歡被人隐瞞，不管對方有什麽樣的苦衷，怎樣善意的謊言，在被戳破的時候總會帶來傷痛，沒有人喜歡活在謊言之中。這也是為什麽陸玄鱗現在很少對祁夏陽隐瞞的原因。

該氣過的都氣過了，祁夏陽現在還能冷靜地等着對方的解釋，而不是完全被對方這種疑似用完就扔的态度沖昏頭腦，他脾氣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你知道我做過什麽？”莫子軒深吸了一口氣，雙手交叉扣在桌面上。

“這些不應該你來告訴我嗎？”祁夏陽不為所動，朝莫子軒露出一個相當陽光的微笑，和平常他展現出來的笑容別無二致。

莫子軒妥協了一樣地嘆了口氣，一直緊繃的身體也松懈下來了他，過了好久他才重新開口：“騙過你這一點，我承認，你要罵我也可以，但我希望你能聽我說完，并不是想狡辯，只是我們不全像你想的那樣……”

“那就和我說說看吧。”

“我們的組織名為陰陽界，是華國官方的靈異事件管理與處理部門，蛇妖告訴你的那些都沒錯，這些我也不會多說了，相信你也不想了解這些數字。”莫子軒給自己也倒了杯茶，捧在手上喝了一口。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莫子軒，是東陵市的總負責人，他們叫我隊長，也算是這個小隊的指引者。”

莫子軒頓了頓接着說道：“我們是在今年的九月份發現你特殊的體質的，蛇妖可能和你說過，你是極陽體，幾百年難遇，所到之處鬼怪皆懼，這是我們有記載的資料，現在給你，不過蛇妖可能知道的比我們更詳細一些。”說着莫子軒用一種特殊的旋律敲了敲木質桌子的一角，一個小方格大小的拇指表面向旁邊移動，露出了一小塊電子屏，莫子軒把大拇指按上去之後，他身前的桌子像是抽屜一樣自動打開了，露出了裏面早就放好的文件。

莫子軒直接把整個文件夾遞給了祁夏陽，“這是極陽體有記載以來全部的資料，還有我們陰陽界的資料，如果你感興趣也可以看一下。”

祁夏陽接過了他手中的文件夾，裏面關于陰陽界的資料非常詳實，幾乎每一個案件的處理都有簡略的介紹，但關于極陽體的資料卻沒有多少，但這也是陰陽界所能找到的全部了。

“我知道你氣我們騙你，但你要相信，如果可以我很想直接和你講明，當時我聽凡凡說起你捏碎圖騰的時候就知道你一定不平凡，你真的是個好孩子，我很高興能夠認識你，當然并不僅僅是因為你的體質。”

“之所以對你有隐瞞還是因為在你之前上一個極陽體的記載，大概在二百年前華國境內也出現過像你一樣的極陽體，我們的道家前輩發現他時非常驚喜，剛好在那時有一個很棘手的鬼宅要處理，于是他們說服了極陽體去幫他們忙，他們驚嘆于極陽體周身濃郁的陽氣場，相信如果有了他的幫助一定能更快地祛除惡鬼。”莫子軒說着，有些可惜地嘆了口氣。

“然後呢？”

“然後他們為了讓極陽體相信世界上惡鬼只說，魯莽地幫極陽體開了天眼，但惡鬼的姿态太過駭人，把極陽體吓得不輕，他的精神崩潰，直接造成了之後的悲劇。”

祁夏陽突然想到之前他剛剛見過鬼的時候陸玄鱗反複強調的，不要讓鬼聞到你的恐懼這句話。陸玄鱗一直在告訴他，不要害怕，他們無法傷害你，只會懼怕你，久而久之祁夏陽也就慢慢适應惡鬼恐怖的形象了。

“那個悲劇是什麽？”

“因為他的恐懼，極陽體的陽氣直接變成了鬼宅內惡鬼的養料，催生出了四方鬼王，在場的人類包括極陽體在內，無一生還，這個故事還是之後前輩們抓到一只躲在地洞裏的老鼠精才問出來的。”

莫子軒再次嘆了一口氣，“所以在遇到你的時候，我想了很多，你的能力對于人類而言實在是太寶貴了，如果因為我的魯莽而使你像上一個極陽體一樣被鬼吞噬，我就是人類的罪人。”說完，他有些自暴自棄地轉了轉面前的茶杯，“我不知道蛇妖和你說過什麽，但我今天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我不奢求你的原諒，只希望你不要遷怒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