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荼喊道:“快,帶他去最近的醫院,或許還有的救。”
“你說什麽!”神荼簡直以為自己幻聽了。
“別廢話,快帶他去醫院!”
神荼被他父親的怒吼使得自己清醒了一些,二話不說立馬抱着安岩朝着路邊的車輛狂奔而去,中途有人想幫下忙輪流背安岩,但是全被神荼堅決的拒絕了。
誰都不能碰!這是他的安岩,任何人都不能。神荼看去懷裏氣息微弱的安岩,他不會允許有人再傷害他,堅決不可能!
那一瞬間神荼覺得仿佛有什麽在自己心裏生根發芽。
一路不停歇的趕到最近的醫院,神荼幾乎不要命的朝醫院裏跑去,在醫院大廳的那些護士一看神荼跌跌撞撞的跑進來,再看去他懷裏的人,立馬通知醫生準備手術,而她們手腳麻利的推着病床将安岩放在病床上,腳步飛快的朝手術室跑去,他們也是有經驗的老人,一看病人的情況就知道很嚴重。
一路跟着跑的神荼最後被厚重的手術室的門阻擋在門外,一名護士拿着一張單子給神荼,“請在這裏簽字,簽完字我們将立刻開始手術。”
神荼拿起筆才發現自己的手抖的根本無法簽字,穩定了一下心神,迅速的簽好字,那護士也不耽擱,立馬去準備後面的手續。
等到一切都安定下來的神荼一下子歪倒在牆邊,心裏一直在安慰着自己,沒事的,會沒事的,安岩他生來就是被上帝眷顧的幸運兒,肯定會沒事的,說不定明天就能聽見他說話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神荼一直維持着靠坐在牆角的姿勢一動不動,腦海裏全是安岩中槍的一幕,眼皮都不敢合到一起,生怕下一秒安岩就離他遠去,驀然地回憶起和安岩的點點滴滴,春末時他帶着微笑出現在自己的世界裏,自己從一開始的防備,到後來的信任、交心,他們一步步走來,性格也在漸漸的磨合。
若一切如初見時的美好,那該有多好。
“叮。”手術室的燈終于滅了,門被從裏面打開,一位醫生走出來摘下臉上的口罩,後面的幾位護士推着再者安岩的病床朝重症監護室裏走去。
神荼站起來走到醫生面前,忐忑不安的問道:“他,怎麽樣?”
醫生露出一絲笑容,“病人的情況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大概他又接受過這方面的訓練,所以二十四個小時裏如果沒什麽大礙,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
說罷,拍拍神荼的肩膀,沿着樓道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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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重症監護室的門前,透過門上的玻璃,看着安岩正躺在病床上睡的很是安穩,臉上也漸漸有了血色,神荼一顆懸着的心終于落地了,瞬間脫力的癱倒在一邊的牆邊,他就知道安岩一定會沒事的。
腦海裏突然浮現出剛才醫生的一句話:“大概他接受過這方面的訓練。”
安岩,我不想再看到你受傷了,因為我會被你更加痛,是我沒有力量去守護你,所以請給我時間,我會以全新的自己重新面對你。
但是神荼還沒來得及看見安岩醒來,就被局長叫回了局裏,而其他人也一一被叫了回來,等他們到齊後局長便把一堆亂七八糟的工作丢給他們,還放了狠話,“做不完就別想出警局大門。”
沒有停歇的工作了一整天的神荼想着安岩一定醒了,便不顧阻攔闖進了局長的辦公室,“我要出去!”
局長似乎不意外,正襟危坐在椅子上,斬釘截鐵的拒絕,“不可能。”
“為什麽?”神荼不理解,他憑什麽不能出去。
嘆了一口氣的局長站起來,走到神荼的面前,面色嚴肅望着他。
許久,局長辦公室的的門被神荼重重的關上,神色暗淡的一個人走在走廊上,回想着局長剛才與他說的那段話,垂在身側的手一點點握緊成拳。
特案組篇之從驚蟄一路走到霜降
安岩醒來就看見溫煦站在自己的床前,渾身都散發着低氣壓,看見安岩醒來才收斂了一些,瞪了安岩許久,才惡狠狠的丢下一句話:“等傷養的差不多了,就跟我走。”
“恩。”自知理虧的安岩點點頭。
目送着溫煦離去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安岩才把視線轉移到窗外碧空如洗的天空,任由思緒到處紛飛,以溫煦的性格,自己肯定是沒辦法跟他們說一句再見了,不知道下一次見面會是什麽時候,甚至,再也不會見面。
在過了一個星期後,安岩的傷已經愈合的差不多,偶爾出去散個步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只要不做劇烈運動,躺在滿是醫院獨有消毒水氣味的普通病房裏,安岩知道自己是一定要回去了,這次不像上次那樣只是輕傷,是徹徹底底的挨了一槍,差一點就回不來了,他是絕對不會讓自己解釋,怕是現在正在幫自己辦理轉院手續吧。
門被推開,還穿着幾天前衣服的溫煦很顯然這幾天都沒有休息過,他的手裏攥着幾張單子和一包藥,手腳麻利的替安岩收拾好出院的東西,很快就整理出一整包的衣物,走到安岩的床頭,把剛才挑出來的一套衣服丢在安岩的身上,語氣強硬的說着:“趕緊穿好衣服,立刻出院,我們到別的地方去養病。”
安岩看着面前的衣服,雖然知道完全沒有可能性,但還是試探性的開了口:“我,能不能跟他們說句再見。”
話音一落,周圍的溫度瞬間下降好幾度,使得安岩不由得抱緊了溫暖的被子,就聽見溫煦冰渣似得聲音傳來:“你覺得我會同意嗎!既然知道不可能,就趕緊穿好衣服出院。”
垂頭喪氣的安岩只好磨磨蹭蹭的走進洗手間換了衣服,沒辦法,誰讓人家是自家父母親自指給自己的監護人,換好衣服的安岩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溫煦的手段他是再清楚不過了,就算是神荼也不可能在他離開前來到這裏,原本還想好好的道別,罷了離別也是遲早的事,正如這張面具終究還會被取下。
鏡子裏微笑的臉慢慢的退去了所有的溫暖,眼鏡被一只手拿下放到一邊,繼而代之的是一張慵懶至極的臉,完全提不起勁的模樣,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熟悉安岩的人對此表示見怪不怪,安岩有個小怪癖,對于不同的人總是以不同的樣子來對待,誰也不敢确定到底哪面是安岩真正的樣子。
有個人這樣說過安岩:“虛僞。”
對此安岩只是不在意的笑笑,比起這個他更喜歡聽到有人說他人格分裂,畢竟每一面都是他真實存在的啊。
無意間安岩看見右手腕上的那個銀镯,裏面的東西還有一些沒有用,直到今天他也沒有看見那另一半的銀镯,他曾經詢問過溫煦,溫煦也表示這種做工精巧的東西市場上并沒有,他也不知道另一半的下落。
洗手間的門被輕聲關上,洗手池邊一副眼鏡被主人遺棄在這裏。
安岩坐在車裏,望着後面的醫院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才決絕的轉過頭,脫力般歪倒在後座上,像只耷拉着耳朵的狗狗,一點精神氣都沒有,那張精神不振的面容望着前方被樹木迷霧遮擋住的道路,又看見前面駕駛座上的溫煦在打着電話,深深嘆了一口氣。
自此一別,難在相遇。
林分、夏韶光、穆揚帆、簡時,還有……神荼。
感謝有你們的時光。
那個微笑着的安岩。
怕是再也不會出現了。
願你們能遇到一個真正微笑的同伴
而不是像我這樣靠着自身的面具活下去。
而病房裏,好不容易擺脫局長軟禁的衆人趕到醫院,看到的卻是空空如也的病房,此時收拾床鋪的護士正拿着一堆東西走出來,卻發現門口站着四個人,那護士沒有見過這幾個人,但也猜到應該是這個病房病人的朋友,便善解人意的解釋道:“這個病人剛才被他家屬接走了,我看走的也很匆忙,好多東西都沒有帶走,你們看看有沒有什麽重要的東西沒帶走。”
說着把手裏的一些東西給神荼他們看,神荼鬼使神差的拿起那副熟悉的眼鏡,林分眼尖的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打開後發現裏面裝的是一枚價值不菲的胸針,精致又高貴,胸針內側的一個小角落裏還刻着“ST”的字母,林分立刻明白了這是安岩給神荼的,便遞給了神荼:“喏,好像是小家夥還沒來得及給你的禮物。”
神荼愣了一下才接了過來,才想起來那二貨之前神神秘秘的說要給自己準備一份小禮物,看着盒子裏那枚自己第一眼看見就很喜歡的胸針,眼裏不自覺的流露出溫柔,而又慢慢轉變成悲傷的神色。
那二貨走的這麽匆忙,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