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直播 [VIP]
周霓說完後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如果是錄播的綜藝，大不了剪輯掉就行了，這偏偏是直播。
不知道多少觀衆正在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衣服都是你過目的。
——你昨晚怎麽沒告訴我。
這兩句話真的大大地翻車了。
彈幕刷屏的速度更快了。
【這他媽是離婚綜藝？？快告訴我走錯直播間了】
【哈哈哈哈哈周霓這女人, 故意的吧，女明星這套路我見多了】
【我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這是沒離的意思嗎？】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沈總這樣的高貴男人能和這種三流女明星過下去？？不怕被周霓打死？】
【哈哈哈我們沈總不虛！！】
再往後都是一些人身攻擊了，幾位編導都沒眼看，然而彈幕是大家的自由, 她們還沒資格去幹涉什麽, 只能将問候別人祖宗的踢出直播間。
沈清和唇角挂着一絲笑，白襯衫整潔落拓, 好整以暇地看她。
周霓的心跳都快停止了，怎麽能這麽沒腦子啊！
她在娛樂圈浸淫多年, 見過無數種危機處理的辦法，大腦飛速運轉, 想解決辦法, 鎮定道：“不好意思, 跟我的助理待習慣了，我把沈清和當成我助理了。”
沈清和揚了揚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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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沈清和不接招, 周霓只得自己想辦法。
她演技是一般，可是這種時候, 騙騙直播間的觀衆還是可以的。
她故作淡定從包裏掏出來手機，熟稔地撥通了一個號碼，還沒開口，就按了免提。
剛剛接通, 周霓沒說話。
對面曉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屬于小女孩的清脆感：“嗚嗚嗚姐對不起, 我給你打了好幾通電話你怎麽都不接呀？”
周霓一聽，便知道，曉曉可比她老公靠譜多了，已經接上了她的招。
她略帶歉意道：“我剛進組了。”
“啊？這麽快呀？我還以為得下午。”
周霓彎了彎唇沒說話。
“姐，我剛才看微信消息，發現你們那個節目組要求嘉賓只能帶三件東西，我幫你收拾了一堆，會有懲罰措施嗎？我好害怕姐姐會被我牽連……”
曉曉叽裏咕嚕說了一堆，此刻又放的免提，不僅在場的人員聽見了，直播間觀衆也聽得一清二楚。
【虛驚一場，我就說沈總好好一男人，不可能就這麽瞎了】
【原來是助理，（周霓的助理真的跟她本人一樣廢物】
【我剛才心跳都要停止了，就說他倆怎麽可能這麽恩愛】
電話挂斷後，周霓又佯裝不在意地笑了笑：“我助理年齡比較小，我也不忍心罰她，唉，很不好意思呢。”
其實周霓的內心已經嗨爆了，曉曉真的是個機靈鬼。
本來這段時間她錄制綜藝，身邊也用不到曉曉，而曉曉老家在偏遠農村，她給她放了個假，誰知道曉曉這麽敬業，回了老家也蹲守她的綜藝，都不用周霓提醒，就變被動為主動。
曉曉牛逼，她要給曉曉加工資！
導演圓了場：“沒事沒事，反正你那邊也不是故意的，我們也沒制定懲罰措施。”
“這個事就掀過去了。”
周霓點頭如搗蒜：“嗯嗯，謝謝導演！”
她轉身的時候，又惡狠狠地瞪了沈清和一眼，男人穿着幹淨的西裝，光影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剪下一道淡淡的影。
男人如常斯文清俊，只是眸子如一泓深潭，叫人看不真切。
沈清和接收到了周霓氣惱的信號，表情冷淡，稍微扯了下唇。
接下來是一個簡短的采訪環節，通過這個環節讓每一對嘉賓更快的熟絡起來。
畢竟兩對中年嘉賓已經離婚十年了，雙方都沒有聯絡，而兩對年輕嘉賓雖然還沒有離婚，目前卻正處于分居狀态——這是節目組對外這麽介紹的。
“想問問各位嘉賓，你們結婚的原因是什麽？”
周霓的視線環繞一圈。
沈旭風和嚴苛兩個人位置明明挨着，雙方身體卻僵直，臉上明明有笑容，卻非常淺淡，不達眼底，尤其是沈老師，她在電視裏非常幹練，非常驕傲，所以三十幾歲就獲得了享譽國際的大獎。
周霓看過無數次那場十幾年前在巴黎的頒獎典禮片段。
年輕的沈老師舉起獎杯，穿着優雅的霧霾藍色禮服裙，将頭發高高盤起，用流利而标準的英語說：“希望中國電影越來越好，我愛中國。”
她吻了獎杯。
眸中有新生的希望，意氣風發。
而不是像現在的這樣，笑都不敢笑。
周霓有點心疼沈老師了。
比起兩對中年夫妻，他們這兩對年輕夫妻好受多了，雖然也瀕臨離婚，可至少能坐下來坦誠聊天。
嚴苛推了推眼鏡：“談戀愛談久了，也就自然結婚了。”
沉默不語的沈旭風突然開了口：“其實不算久，只有兩三個月。”
在現在都可以稱之為閃婚了。
沈旭風說：“我十幾歲的時候就發誓，将來絕對不能像身邊人那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匆匆把自己嫁了，想着要好好尋找另一半，嫁給自己真正愛的人，哪想到就遇到嚴教授了。”
嚴苛抿了抿唇，眼窩有點深陷：“我之所以覺得很久，是因為那時候真的時時刻刻都想娶她，一分鐘也等不了。”
沈旭風看他一眼，有點意外。
接下來到周霓沈清和回答問題。
周霓決定将話題的主導權拿在自己手裏，主動坦誠：“當時家人比較滿意，我們認識沒多久就領了證。”
認識沒多久還是含蓄的說法，真實數據是——認識三天就領了證。
之所以是三天，還是因為民政局周末沒開門，若是工作日，恐怕當天就領證了。
【天？？萬年謎題終于揭曉了，果然壓根就沒感情】
【人家也沒說一定沒有感情啊】
【你見過認識三天就有感情的？？沈總是古早霸總文裏的種馬男主？】
【姐妹打醒我，此刻我竟然佩服周霓的勇氣】
【一直被罵假夫妻原來是真的，瑞思拜】
【感謝周霓的坦誠，坐實了假夫妻傳聞[拱手][拱手]】
“那你們領證的時候有感情嗎？”
周霓立刻：“沒有。”
沈清和看了眼她，又迅速收回目光：“沒有。”
彈幕全部都是哈哈哈哈哈。
在接下來的問答中，周霓了解到，林中易和肖可是在熱戀時結婚的，兩個人當初甜到不分你我，天天在微博發糖，哪想到才過去半年，就将彼此的感情消耗盡了。
主持人問：“你們是真的确定要離婚嗎？其實婚姻中有争吵很正常的。”
肖可點頭：“我非常确定。”
哪怕林中易回頭求過她，她一點也沒動搖，鐵了心要離婚，更是一氣之下報名了《夕陽未落時》，報完名才覺得好像自己沖動了，沒必要将自己的私事搬到臺前，誰知道林中易猶豫了一天，也答應了。
估計也是想明白了，這個婚非離不可。
“好，上一輪問題我們就回答到這裏，接下來這個問題，大家可以選擇不回答。”
衆人：“？”
既然可以選擇不回答的問題，那就多多少少沾點敏感了。
“我想問的是，對方做過的哪一件事是最讓你感動的。”
如果這個問題出現在戀愛綜藝中，一點兒違和感都沒有，可惜這是離婚綜藝，大家感情都破裂了，該想的挽救措施也想過了，回憶過去的美好還有什麽意義？
不過畢竟兩對中年嘉賓已經好些年沒見面了，如果初一見面，就進行各種活動，氣氛會更加尴尬。何況如今已經中年，對過去種種已經不再執着，追憶過去的美好，反而有利于接下來的活動。
顯然，沈清和是做過讓周霓感動的事的，比如偶爾的袒護，比如在處理蘇桃的事情上，不過這些事情比較敏感，不太方便搬到屏幕前，所以周霓棄權了。
沈清和也跟着棄權。
其實周霓有點失望，她還挺好奇沈清和眼中的她的。
肖可也選擇棄權，可她的棄權顯得更加沖動，冷冷瞪了林中易一眼。
林中易看着肖可：“可可曾經為了我放棄了伊斯曼音樂學院的進修機會。”
肖可忍不住翻了白眼：“你還好意思說呢，我現在可後悔了，恨不得穿回去打自己的臉。”
林中易苦笑一聲。
沈旭風偷偷與嚴苛交換了一下眼神，兩個人做了接近二十年的夫妻，哪怕這些年不在一起生活，可默契仍然存在。
沈旭風說：“我跟你們嚴教授結婚那會兒，他就是個窮教書的，我那時候拍戲也不順利……”
女人目光溫柔，仿佛穿越了悠長的光陰，與舊時重合。
二十幾歲的沈旭風就和如今一樣倔強，與嚴苛結婚後，仍然保留着自己的原則，可惜那個時候她還沒有出名的作品，演員在當時并不是一份受人尊重的職業。礙于已婚的身份，她能拿到的資源越來越少。
有人想潛規則她，快要上手了，她扇了那人一巴掌，回到家委屈得哭。
坦白說，那一刻是真的後悔了，胸口像是塞進去了整顆檸檬，她就不該那麽早選擇結婚。
沈旭風難受地将門鎖上，嚴苛回來了進不去。
那時他們還有一座老房子，沈旭風本以為嚴苛會回老房子休息一夜。
哪想到這夜刮風下了雪，嚴苛就在房檐下站了一夜，
沈旭風發現的時候心疼極了，男人身上都是雪沫子，她拉着他去被窩裏暖和，然而男人手中捧着個新式的保溫杯，哆哆嗦嗦地問：“小風，誰欺負你了？”
經過一夜的思考，沈旭風決定不與爛人計較，把握好眼前的幸福。
“沒誰，”她囫囵一句，指了指男人懷中的東西，“這是什麽？”
保溫杯九十年代初從日本傳入中國，她們這種普通人還買不到。
嚴苛笑得甚至有點傻：“我好不容易托人才買的，專門接了熱水，小風，這樣你拍戲的時候也不用喝冷水了。”
沈旭風苦笑，她不知道怎麽告訴嚴苛，她已經沒戲拍了。嚴苛打開了杯子：“你嘗嘗，還熱着呢。”
質量再好的保溫杯也經不起在寒冬裏一夜折騰，水已經冷掉了，可沈旭風的心是暖的。
周霓聽得很起勁，迫不及待道：“後來呢？”
沈旭風嘆了口氣，笑着看了嚴苛一眼：“後來你們嚴老師也不知道從哪裏得知的，将那個壞人揍了一頓。”
“哈哈哈哈原來我們嚴教授年輕時候這麽勇。”
嚴苛的耳根有點紅。
沈旭風：“嚴老師身上挂彩最多，住了一周的院。”
“都是我照顧的他。”
氣氛一瞬間變得很活躍，觀衆也被沈老師的故事吸引到了，彈幕刷屏的速度都慢了下來，
大家都不知道，原來女強人一般的沈旭風竟然也有過這樣的過往，就像我們身邊的每一個普通人，而嚴教授也褪去了教授的光環，成了一個疼愛妻子的普通丈夫。
笑完之後，大家卻又陷入了沉默。
主持人問：“……既然如此，為什麽還會離婚呢？”
二人沒有說話。
經過了采訪環節，四對夫妻的氛圍好了些，沒剛來的時候那麽尴尬了。
周霓也漸漸明白了這檔節目的意義，節目組精選的四對夫妻，都是沒有原則性錯誤的，讓離婚的夫婦重聚，追溯過去，探索未來，用另一種方式告訴觀衆：其實哪怕離婚了也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話，也可以一起做游戲，像朋友一樣相處。
很具有正能量。
導演說：“相信大家都知道了，我們四對嘉賓晚上需要共處一室，大家不用擔心，每個房間都有兩張床。”
反正周霓是覺得沒什麽，昨晚她也是被沈清和抱着睡的，甚至沈清和成了她的人形抱枕，陪伴她好多年的小熊都沒沈清和的身體好用。
不過對于其他幾對嘉賓來說，或許就有點煎熬了。
“我們的房間呢有四間，就安排在這個果園，大小不一樣，我相信你們都喜歡大間的房間。”
當然喜歡大的，因為全都是感情破裂的，大家都想住的遠一點，不靠近對方，相安無事。
“為了避免分配不均，我們就進行一次助農直播賣貨活動，所有女士進行直播賣貨，男士負責搬運水果。賣出去的水果和搬運的水果以箱計算，然後每一組嘉賓計算總數，第一名可以先挑房間，以此類推。”
游戲規則挺簡單的，大家點點頭都表示明白。
【導演好狠！！】
【是的，嚴苛教授都這麽大年紀了還要搬運成箱的水果，我都替他累】
【還有我們沈總，沈總這樣矜貴的總裁，卻要當農民工，心疼】
【不用心疼沈總，沈總好歹年輕有勁，嚴苛教授嗚嗚嗚嗚】
【不用擔心嚴苛教授啦，我是他的學生，教授每天都有鍛煉身體，長跑五千米都能和我校體育老師媲美】
【卧槽？？可是從沈老師說，二十幾歲的嚴教授還是個文弱書生啊】
【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想，會不會就是那次的經歷改變了嚴教授？？】
【這個故事又虐又甜】
【不好意思沈老師，我磕了】
跟随節目組往果園前方走的時候，周霓也打開手機看了會兒直播。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彈幕內容越來越多都關于嚴教授和沈老師，而不再是一味黑她，這說明，網友的審美水平有了進步，不再僅揪着她的小辮子不放，周霓有點欣慰。
然後。
【哈哈哈哈我還有一個發現，講感動的事的時候，沈總沒說，周霓幽怨地看了一眼，好像很失落】
【我也發現了！周霓心機女】
就這個問題大家又喋喋不休起來。
沈清和恰好轉身，看了周霓一眼，周霓仿佛戴上了痛苦面具。
“怎麽了？”
她抿了抿唇沒說話。
別的嘉賓都是盡量寒暄，其實肚子裏沒什麽話，卻還得活躍氣氛。像她和沈清和，還得克制自己少交流，不然又被網友曲解了。
周霓都有點懷疑，她和沈清和是不是壓根就不适合上這個節目？
這片果園是火龍果園，進來的時候周霓沒仔細看，這會兒才看清楚，果園很大，應該算得上是大型種植基地了，長着長勢繁茂的火龍果，密密麻麻的，不愧叫“火龍果”，真像是火龍噴了火。
這是周霓第一次見到火龍果樹。
她原本以為火龍果就像橘子，蘋果一樣，從樹上結的果子，哪想到原來火龍果樹就像大型的仙人掌一樣，沒有枝幹，只有一簇一簇簇寬大的藤條，像仙人掌的厚實的葉片。
四對嘉賓先一起品嘗了火龍果，确實很香甜，比超市裏賣的大多數品種都要好。
畢竟大家都是公衆人物，各有各的咖位，沒必要出售以次充好的産品。
沈清和不怎麽愛吃火龍果，在家裏也幾乎沒吃過，要說沈清和愛吃什麽，大概就是橘子。
節目組提前準備好了火龍果，切成了小塊，放在盤子裏，周霓叉了一小塊，入口細膩，格外美味：“真挺好吃的。”
大家都高高興興地品嘗火龍果，只有沈清和在她旁邊坐着，抿唇一言不發。
怎麽好的東西她怎可獨自品嘗？
周霓又叉了一塊往沈清和那邊塞：“來，你嘗嘗，很甜的。”
沈清和注意到她的時候，那塊鮮紅的火龍果一句到了唇邊，他皺着眉咽了下去，然後一言難盡地看了周霓一眼。
周霓這才想起來，直播攝像頭對着她們，心裏一慌，趕緊往攝像頭的方向看，攝像頭離的有點遠，她也不确定這會兒又沒有入鏡。
沈清和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低聲：“沒拍到我們。”
周霓：“？”
“既然你都知道沒拍到，幹嘛還吓唬我？”周霓快被這個男人氣死了。
不過周霓沒相信他的話，趕緊拿出來自己的手機，發現此刻的攝像頭正對着沈老師他們，彈幕刷屏的內容也和她無關。
終于放下心來。
果園涼棚綠意盎然，光影碎落一地，明晰的光芒描摹過男人英俊的輪廓，他脊背薄，筆直而瘦，冷俊挺拔，很有氣質。
沈清和淡淡看她一眼，掀起眼皮：“看小野貓擔驚受怕的模樣，挺好玩的。”
周霓：“……”
周霓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再不就是太久沒有性生活，開始肖想男人了，啊，不對，昨晚才剛做過，不過今天要早起，兩個人都沒盡興。
——她竟然覺得沈清和剛才的語氣挺寵溺的。
離譜。
周霓沉吟片刻，又問道：“火龍果味道怎麽樣？”
其實這個問題就有點不懷好意了。
本來讓沈清和嘗試，只是單純想分享自己覺得味道不錯的東西，可剛才沈清和那麽一句話，讓她又産生了惡趣味——
火龍果味道怎麽樣？
有沒有惡心到您哪？
沈清和雙手交疊放在腿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叩擊着，像是演奏着一曲歡快的小調，他唇角一彎，慢條斯理地笑了：“很甜。”
說完之後，男人又拿起與她嘴唇親密接觸的叉子，又叉了一塊，小口品嘗着。
仿佛真的很享受一樣。
反正周霓覺得是裝的。
大家都确定了火龍果的品質，便開始着手直播事宜。
節目組設定的游戲規則都很公平，這些嘉賓裏面沒有一人有直播經驗，肖可有點擔心，小聲交流着：“賣不出去怎麽辦啊？”
林中易主動接了話：“不會的，再怎麽也是公衆人物，何況火龍果挺甜的，我們的粉絲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肖可再沒理會林中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周霓有點心虛。
她活粉沒多少，不知道那些人願不願意支持自己的偶性，肖可林中易在音樂圈子裏粉絲很多，平時低調也能打，專輯銷量人家就沒輸過。
專輯那麽貴都能買，更何況三十塊錢一箱十斤的火龍果了。
至于沈老師和嚴教授，大齡粉絲較多，觀衆緣也好，經過剛才的故事環節，也收割了一批想聽故事的觀衆，銷量不在話下。
可周霓，大概只能用“群起而攻之”來形容。
她表情變得一言難盡起來。
不是想住最好的房間，單純不想在全國觀衆面前丢臉，到時候黑子又有理由來黑她了。
周霓沒來得及思考太多，手機已經架好了。
直播正式開始。
節目組沒給他們準備任何售賣火龍果的稿件，純屬考驗嘉賓的能力，全部自己構思。周霓想了不少有趣的話術，剛進入直播，發現嘩啦嘩啦進來了好多觀衆。
火龍果被她拿在手上，她沒來得及講話，就見屏幕上嘩啦嘩啦刷屏，應接不暇。
【鏈接呢】
【快上鏈接！！】
【周霓你個死女人，快上鏈接好不好，等不及了】
【快點啊別愣着不動】
周霓真的要石化了，這到底是粉還是黑？不管三七二十一，周霓先挂上了鏈接，然後——
【姐妹們沖沖沖，不能讓周霓得意！！】
【您的小店銷量一百單】
【您的小店銷量一千單】
【您的小店銷量一萬單】
直到兩萬單。
【姐妹們差不多了吧？】
【銷量草的差不多了，哈哈哈我看了下別的直播間，周霓已經遙遙領先了】
這到底是粉還是黑？周霓的大腦一下子沒轉過來，要說是粉吧，大家都罵她“死女人”，要說是黑，可大家瘋狂氪金，看這個架勢是必須讓她贏。
【千萬不能讓她跟沈總睡在狹小的房間！！！】
【萬一她經不住誘惑，又勾引沈總怎麽辦】
【哈哈哈是的，我發現周霓偷看了好幾次沈總，大概餘情未了吧】
【保衛我方沈總清白，誓死捍衛！！】
原來如此。
大家願意氪金，的确想讓她贏，讓她住了最大的房間，這樣就近不了沈清和的身。
周霓看得臉頰抽搐。
什麽叫她勾引沈總——
明明都是你們眼中高貴神秘，不近女色清清白白的沈總上趕着來睡她的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