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姜婉對甘雪的要求是：在今天晚上之前把謝晗帶回去。
而現在一個搞事情的人出來阻攔甘雪， 甘雪無奈只能硬着頭皮和那個叫沈齊的人賭。
他們就在離出口不遠的地方拉了張桌子，拿了兩個色子。
甘雪賭了兩次，都輸了， 她前世頂多打個撲克。加上之前交的入場費，一共花了十萬兩白銀。
十萬兩白銀， 可以見到謝晗，若是順利就和謝晗成親，最後甘雪活命，似乎是個不錯的買賣。
賭場裏人來人往， 似乎沒人注意到甘雪和沈齊的這個小角落。
“好了，賭完了，我該走了。”甘雪皺着眉站起來。
眼前的這個沈齊舉止浪蕩輕浮， 眼底青黑面色蒼白一看就是縱欲過度， 也是一派纨绔的作風。
和同樣是纨绔的謝晗比起來就差的多。
她對這個人的印象不是很好。
“走？”沈齊笑了起來。
“三小姐怕是說笑，你我對賭，你明明輸的是六萬兩白銀，現在你還差我一萬兩白銀呢。”
甘雪皺眉道：“你什麽意思？”
沈齊道：“我們賭的可不是簡單的比大小，第一次我們賭的是兩萬白銀， 第二次就翻倍，我們賭的應該是四萬白銀， 兩次加起來三小姐應該差我六萬白銀，我以為三小姐會玩，就沒說規則。”
沈齊早就看出甘雪是個新手，故意搞她的。
“長樂坊概不賒賬， 三小姐可以選擇一些其他的方式償還。”沈齊一邊說一邊打量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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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露骨，又惡心。
他上次不過是言語上調戲了一下謝晗的娘，就被謝晗打的在醫館躺了兩個月。
這次遇到謝晗的未婚妻一個人在門口， 再調戲一下又怎麽樣？
反正謝晗也不在身邊。
賭場裏熱鬧非凡，有男人的粗鄙之語也有女人的嬌笑，沈齊明顯是把甘雪當成了賭妓。
沈齊話音剛落，從紛亂的賭場裏走出幾個人，他們隐隐形成一個圈子，把甘雪和福伯圍住了。
“世子妃，老奴回去……”福伯說到一半就沒再說話。
賭場這麽亂，他要是走了，留下甘雪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在這裏，怕是羊入虎口。
可以找謝晗，但他們現在被沈齊的人圍住，連出去都不能。
甘雪朝兩邊的人呼救，但也沒有一個人理會他們。
看來今天不管她是否賭錢，沈齊都會搞她。
甘雪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走又走不了，只能坐下。
恰好剛剛買的馄饨還沒吃，甘雪就開始吃馄饨。
此馄饨皮薄餡大，即使是放了有一會兒，還是鮮美無比，甘雪接連吃了兩個。
看着甘雪坐下來吃馄饨，沈齊有點摸不着頭腦，這小姑娘被一群人給圍住了，難道不是應該又哭又喊淚流滿面的嗎？
怎麽就坐下吃了。
沈齊道：“你怎麽就坐下開始吃了？”
甘雪吞下一個馄饨道：“怎麽你是不是覺得我該又哭又喊淚流滿面？”
待甘雪吃完了一碗混沌，才道：“說吧，要我幹什麽？”
沈齊道：“不幹什麽，就是陪哥哥玩玩，把哥哥哄高興了，我就讓你走。”
阿青端着一盤葡萄，葡萄鮮紅晶瑩，是她挑了好久又細心洗過的。
她是賭妓，自己不幹淨，至少要讓謝晗吃下去的東西幹淨。
賭場裏熱鬧非凡，阿青從七歲就開始聽，這麽多年聽下來，也習慣了。
她路過一處角落，看到了沈齊，他正堵着一個小姐。
沈齊的幹爹是當今宰相，靠着這個幹爹，他是京城出名的浪蕩公子，他時常留戀花樓，來賭場也要召幾個賭妓，看到好看的家中又沒有權勢的人，就會擄到府上，好好地磋磨一番。
這個小姐，恐怕是要遭罪了。
阿青不自覺地上前一步，她想欣賞一下那個小姐絕望的樣子，她從小就被買到賭場做賭妓，心中是帶着不憑的，如今看見有人要被拉下地獄，她心裏高興。
上前幾步，阿青也認出了那個被沈齊堵着的小姐，那是甘雪。
她喜歡謝晗，自然也想盡辦法調查謝晗身邊發生的事情，在知道謝晗到尚書府下了聘禮之後，她就打聽到了甘雪的畫像和基本情況。
尚書府豈是她這個小小的賭妓可以幹涉的？
阿青只能抱着對謝晗的喜歡，在無數個夜晚裏詛咒甘雪。
沒想到，如今詛咒成真了。
阿青不自覺地笑了出來。
但阿青又看見甘雪在不慌不忙地吃馄饨，美人無論做什麽事情都是美的，甘雪吃馄饨，一舉一動都體現出一種獨特的美，就像是一幅畫。
而且在被不懷好意的人圍住，還臨危不懼，這其中的氣質，無人能比，這讓阿青覺得自慚形穢。
看到這裏，阿青端着盤子的指節被捏的發白。
她想起她第一次接客的時候，是在十歲那年，她一直哭一直哭，但沒人來救她。
憑什麽，她還有心情慢悠悠地吃馄饨？
阿青笑了笑，端着葡萄轉身離去。
謝晗此刻正和人賭錢賭地正盡興，看到阿青端着一盤葡萄回來就招手道：“阿青，快過來！”
他就是想吃葡萄了。
阿青立馬把葡萄端到謝晗面前。謝晗随便吃了兩口就沒吃了。
比起這些水果，他更喜歡吃熱騰騰的飯菜，可惜長樂坊不提供飯菜。
她道：“晗哥，今天這麽早就要回去了嗎？阿青這裏還存了點錢，晗哥接着賭。”
繼續賭，然後在另一邊的甘雪就會被沈齊淩/辱。
“你不容易，把錢存好，以後不要當賭妓了……今天就這樣吧。”
謝晗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就要朝外面走，他十四歲那年第一次到長樂坊賭錢，朋友給他叫了個賭妓，就是阿青，不過他沒碰阿青，只是叫阿青洗點水果，倒點茶而已。
阿青又乖又聽話，還會看人眼色，那麽小的年紀就成了賭妓，他帶了點同情，每次來長樂坊賭錢的時候都會叫阿青。
他希望阿青早點離開這個折磨她的地方，不會要阿青的錢。
“晗哥，等等！”
阿青連忙擋在謝晗身前，伸手想拉謝晗的手但是又沒拉。
謝晗挑眉，表示自己的疑問。
阿青道：“感覺晗哥今天沒有盡興，阿青借點錢給你，下次晗哥來的時候還給阿青就好了。”
謝晗不會要女人的錢，他越過阿青就朝外走。
“把你自己的錢存好。”
“等等，晗哥。”阿青見不能繼續拉着謝晗賭錢，只能另出一計“現在大門的人多，很擠，阿青帶你走後門好不好？”
甘雪就被沈齊賭在長樂坊門口，她剛剛就是去拿個葡萄都能看見，更別說晗哥要出去了。
“嗯，也行。”謝晗絲毫沒有懷疑阿青，他轉身就朝着後門走去。
見狀，阿青松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