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76.戰端乍起
江靈兒和玉暝在車裏說笑一會兒,江靈兒必竟年紀還小,很快就暫時放下了煩惱,坐在玉暝懷裏蹭來蹭去。因猜了幾次也猜不中謎,江靈兒噘起嘴哼哼唧唧地說“王爺你好壞”,玉暝被她逗得吃不消,一面笑,一面不免擔憂地提醒道:“人前可別這樣,否則別人見了都會認為你是奸妃禍害。”
江靈兒脆生生地應:“知道!”當成奸妃,那可是很糟糕的事呀。
玉暝瞧她小模樣甚是可喜,便勾起她的下巴,在嘴唇上輕啄一下。剛一分開,就瞧見江靈兒粉頰紅透,像個大蕃茄,雙目盈然,竟有幾分少女的□□了。玉暝心中一蕩,又俯下身深吻,這回癡纏了許久才分開。
當年玉暝只是把江靈兒當個玩伴,而且王爺納妾本就十分正常,所以他并不怎麽深想就許了她長留在自己身邊,沒想到相處的時日越長,他越放不下這個小丫頭,片刻不見也想得厲害。這丫頭果然是他天生的克星啊!
這時江靈兒伸舌頭出來舔嘴唇,瞧見粉嫩嫩的舌頭伸縮自如,在紅潤的唇上舔來舔去,玉暝下身一熱,幾乎把持不住,連忙側過頭轉開視線,江靈兒卻咯咯笑道:“王爺,棒棒!”
玉暝低頭一看,頓時又淌下淚來!連忙抓了個裝點心的盤子擋住道:“你到角落去一會兒,我不叫你,你不要回頭。”
“王爺~”江靈兒噘着嘴不依。
玉暝道:“不聽話晚上就分房睡。”
唔……江靈兒只好到角落去了。
沒過一會兒,她就呆不住,問道:“王爺,好了沒有?”
“沒有,不許回頭。”
又過了一會兒,江靈兒已經坐立難安,渾身發癢,又問:“王爺,好了沒有?”
玉暝仍說不許回頭。
江靈兒只好盤膝坐下來,拿自己的衣角疊着玩,嘴裏咕哝道:“王爺好慢,好慢,好慢慢。”
玉暝:“……”這丫頭有完沒完!以後再也不跟她一起坐車了!
過了好一會兒,玉暝終于長出口氣,硬忍下去,好傷身啊!他對江靈兒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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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靈兒轉身便朝玉暝下面看來,玉暝馬上轉開視線,免得再受刺激。這小丫頭就像在他身上施了法術一樣,随便一個眼神也叫他心裏起歪念。玉暝靠在車架上,蹙着眉雙目緊閉道:“我要歇一會兒,你乖乖的看看書,不要吵我。”
江靈兒看玉暝,明明剛剛精神很好啊,這會兒怎麽又困了?可是看玉暝再不吭聲,雙目緊閉,神情嚴肅得很,似是真的累了,便不敢驚動他,坐在對面座位上,從自己的衣包裏取了本書來看。
她也不看什麽正經書,反正也女兒家不必出将入相,只要識幾個字就是了,所以看的是莫羽玲給她的一本《王摩诘全集》。這是詩集,莫羽玲自己喜歡,所以便借給江靈兒。可江靈兒年紀小,不知事,這詩集讀着上口,卻品不出深意來,而且略讀兩首就沒了意思,丢開一旁。倒是玉暝雖是閉着眼,卻仍留意着江靈兒的動靜,瞧她半天不說話,便偷開一眼來看,卻正好看見江靈兒把書丢開。
玉暝起身把書拾過來,看了一眼書皮,失笑道:“這是誰給你看的?”小丫頭看這書,太早了吧!
江靈兒道:“是羽玲姐姐,她叫我好好看,改明兒和她對詩玩兒。”
玉暝拉江靈兒到自己身邊坐下,道:“此人的詩是好詩,只是你不知道他的生平,所以不知妙處。”當下就把王維的生平要事細細說了一遍,然後翻開一首,給江靈兒逐字講解,為何是這樣寫,個中又有什麽意思。
玉暝一面說詩意,也一面解釋着押韻規則和對仗方法,江靈兒聽得似懂非懂。玉暝瞧小丫頭也不像是什麽讀書材料,便耐心點撥,又念對子歌給她聽。
什麽“天對地,室對家,落日對流霞……”結果說着說着,江靈兒倒在他懷裏聽得睡着了。
玉暝見了,哭笑不得地放下書本,愛憐地親了一下小丫頭的腦袋,輕輕把她放平,讓她枕在自己腿上,又拿了件鬥蓬替她蓋好。看來要哄她安靜下來也很容易啊,只要給她念詩就行了!
江靈兒翻了個身,習慣性地朝着玉暝的氣息濃郁之處鑽,不多時便貼着玉暝的肚皮睡熟了。
因為剛吃了中飯便上路,怕颠壞了王爺,所以車行很慢,到得日暮時,便停在了永勝鎮上。因是臨時下塌之處,無法安排暗中保護,李龍和穆笙商量了一番,便不再避人耳目,幹脆大隊人馬前呼後擁,護着馬車進了鎮。
這不同于玉暝往常起行,都各處報備過,這一番大動靜,立即驚動了鎮守,知道是王爺駕到,連忙遣兵丁驅散路人,在道旁跪迎,死活要王爺住到他家裏去。
玉暝看這個情形,客棧也确是住不得了,又怕擾民,便只好依了。李龍和穆笙馬上調了人馬把鎮守家裏裏外外全部搜過一遍,清出一間院子,遣退所有人,才迎了玉暝進去。
那鎮守派人送來了茶水、晚飯,等玉暝用了飯,又擡來十來擔禮物。玉暝說不用,那鎮守就露出一臉苦相,玉暝只得承他的情,讓陳福去挑兩樣留下,剩下的退回。
陳福自有道理,凡是金銀之物一概不取,只選了一幅畫和一方硯,呈到玉暝面前。玉暝一瞧那硯,是一塊徐公石硯,雖是好東西,價值卻有限,倒是那畫,竟是郭忠恕的《雪霁江行圖》,便暗暗吃驚起來,若是真跡,這東西不知價值幾何。
他讓陳福把硯臺收起,那幅畫則原物退還,道:“這是你傳家之物吧?快快收起來吧。”
鎮守即刻下跪道:“下官傾家孝順王爺也是心甘情願,一幅畫算什麽?”
玉暝道:“你叫什麽名字?鎮守是幾品官銜?”
滿朝的官這麽多,玉暝自不知道一個鎮守是幾品。
那鎮守連忙磕頭道:“下官姓黃名有道,是從八品的武官。”
玉暝點頭道:“畫我收下了,你下去吧,不必再派人來打擾。”
黃有道得了這話,才謝了恩,歡天喜地去了。他一走,陳福就皺眉湊上來道:“王爺,此人是個跳梁小醜,只怕為官也不幹淨,理他作甚?”
玉暝道:“我自有道理,回去後用點關系,把他悄悄調到青州守備軍的要職上,別使人知道是我動的手腳。”
陳福雖是個宦官,但這點子手段還是有的,連忙應聲好。
要成大事,這些貪財戀權的小人,也少不得要結交一些!玉暝心煩地步入後堂,卻見江靈兒正在給床褥熏香。玉暝一進去,江靈兒就忙上來替他換衣服,打水洗臉。後堂裏暖了炭盆,十分舒服,玉暝換了一件薄薄的寝衣,坐在床沿上揉眉心。
江靈兒□□地睡了一下午,精神格外好,但玉暝一動不動地坐了一路,此時全身都像散了架似的。
江靈兒見狀,脫了鞋子爬到床上,繞到玉暝身後,替他按摩。玉暝閉目享受了一會兒,苦笑着捉住江靈兒的小手,把她挑起來抱進懷裏,道:“行了,就你這點力氣,撓癢都嫌輕。”
江靈兒躺在玉暝臂彎中望着他。這個角度仰視王爺,感覺很特別,似乎自己全無反抗之力,任憑王爺擺布了,江靈兒的一顆心不禁緊張得突突直跳。玉暝瞧見小丫頭忽然害羞起來,小臉紅通通的像個蕃茄,眼睛忽閃忽閃的,小下巴微微揚起,露出纖細白皙的脖頸,胸口不住起伏,頓時全身一陣燥熱,忘了疲勞,雙目也迷離起來,低頭咬住了江靈兒的脖子。
江靈兒身子一挺,櫻桃小口中發出一聲忘情的呻口今:“王爺……”
玉暝面紅耳赤,動情地啄吻着江靈兒的下颌、脖頸,然後把完全陷入酥麻失神狀态的小丫頭放上床,放下了帳子……
慶豐元年臘月初九,襄王率三十萬兵馬北伐。同月,睿王舉兵,汝王于東南方策應,金國趁勢東進,梁國亦蠢蠢欲動。而北伐中的襄王忽然間掉轉槍頭,占領涼州封地後,向青州攻來。一時間,四面楚歌,八方烽火,越國結束了長達二十多年的平靜,再次陷入戰亂之中。
慶豐二年三月,襄王大軍壓境,陳兵于青州城外,洛王親兵得了王命,進駐青州,與守備軍共同守城,抵抗襄軍,戰事到了一觸即發的關頭。這時候,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來到洛王府的後門,聲稱是襄王的使者,要秘見洛王爺。
女子被迎入正院,江靈兒一見,竟然是已遣出府數月的翠煙,怎麽她竟成了襄王的使者?江靈兒起初剛成為侍婢時,與翠煙交情甚篤,如今才知道王爺當初怕是早知翠煙是襄王的人,而襄王有暗殺他的嫌疑,才痛下狠心,一氣把府裏年滿十八的侍女全遣了出去。
江靈兒既知道了翠煙的身份,自然不會再與她姐妹相稱,而是一面帶她入房,一面道:“入冬以後王爺就病得很重。你別和他說太久。”
卧室裏充斥着濃烈的藥味,帳幔低垂,幾個親兵守在帳外。江靈兒揭帳進入後面說了一聲,才出來接翠煙入內。
作者有話要說: 這段渣渣未知可能入目?
王爺病成如何,且聽下回分解。(其實都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