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抛棄
想不通,蘇凰實在是想不通!
她今天非要看看,這個所謂的父親要做些什麽!
打着這個目的,蘇凰繼續保持着她的昏迷狀态。
蘇凰的裝睡技巧,哦不,是裝昏迷技巧,完全可以給滿分,蘇清在她身上滿懷殺氣盯了十來秒,蘇凰卻依舊裝的泰然自若,這一看就是老手了。
估計此刻蘇凰的心中亦是在想,就你這點道行,在我面前還不夠用!
在前世,暗殺,偷襲,刺殺,埋伏,以寡敵衆,遭敵人下毒,權謀……什麽她沒有經歷過,就蘇清身上這點殺氣,根本不夠看。
而且蘇凰從蘇清剛才和太傅的對話察覺,蘇清不适合做将軍,他更适合做一名出謀劃策的幕僚,文官這樣的職位更适合他。
因為他沒有一顆殺伐果斷的心,從軍之人都是需要沾血的人,沾血是他們一生必不可少的。
蘇清的優柔寡斷,是導致他在軍中這麽多年無功勳建樹的一大原因。
也更是因此,他身上的殺氣,也帶着種優柔寡斷的感覺。
如果此時此刻躺在床上的人是蘇清,而蘇凰站在蘇清的位置,那蘇凰不是自誇炫耀,如果她的殺氣全部釋放出來,就算蘇清裝昏迷的技巧已炯至爐火純青,也能被他捕捉出一絲破綻來。
氣是最能表現一個人實力的軟設備!
前世蘇凰居高位那麽多年,染了那麽多血,要是連那點殺氣都沒有的話,二十三年,她白活了。
“吳振。”蘇清喊道。
“末将在。”門外傳來聲音。
“進來。”蘇清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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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振進屋之後,蘇清在他的耳邊低語了些。
“将軍,你确定要這麽做?他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啊!虎毒不食子,你為何……”
“為何我比虎還要毒上三分對嗎?”蘇清兩眼直勾勾的盯着吳振,冷聲道。
他沒有責怪吳振的意思,冷硬的眼神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無奈,道:“剛才我和太傅之間所說的,你應該都聽到了吧。”
吳振真想給自己一巴掌,都怪自己嘴欠,主人讓你幹什麽就什麽去算了呗,哪來那麽多話。
雖然他是蘇清的心腹,可蘇清現在正因為之前和太傅的對話而處在氣頭上,他在這個時候說了觸動蘇清心弦的話,蘇清要是利用他将軍的身份,給他來個幾十大板,他也無話可說。
不過現在他要做的,是回答蘇清的話。
“末将雖無心,但卻因地勢問題,全程聽的一清二楚。”
“你可知,為何我有那麽多女兒,太子殿下非要和凰兒聯姻?”
吳振想了想,搖頭道:“末将不知。”
“因為蘇凰是本将軍的正室所生,是蘇家唯一的嫡系大小姐,又是老爺子在在我這麽多兒女中,最為寵愛的一個,她,雖癡傻,可在老爺子的心中,份量不比我低!”蘇清道:“現在可明了?”
吳振點點頭,表示懂了。
這是一個嫡庶很分明的世界,大族聯姻,唯有嫡系與嫡系聯姻才能說的上是真正的門當戶對,像太子殿下這樣的身份,蘇家要有人與他聯姻,除嫡系不可!
而庶出的去了,就只能做小妾!
蘇凰是死寂唯一的一個嫡系女子,地位遵從,哪怕是傻子,可仍舊有無數人對其求之若渴。
就算不嫁給太子殿下,将來蘇凰也會因她的嫡系身份,嫁給其他的皇子。
因為前來骠騎将軍府向蘇凰求親的,除了能代表太子殿下的太傅,還有其餘幾位皇子!
甚至大皇子還曾親自登門拜訪求親!
也就是說,只要蘇凰在的一天,骠騎将軍府就離不開要卷入皇室争奪皇位的這趟渾水中。
那麽,就只有那個辦法,才可以徹底永遠的讓骠騎将軍府遠離皇室争奪皇位的渾水。
“末将明白了,我馬上就去辦。”
吳振雖然還是理解不了蘇清的作為,但理解與不理解,不是他一個手下該關心的事情,他應該做的,就是服從命令。
“別。”蘇清突然伸手阻攔:“先讓她好好休息一夜吧,明日雞鳴之時,你再行動。”
“凰兒,別怪父親,只有你死了,蘇家才能徹底離開皇室的争鬥分風波之中。”
蘇清透着很辣與決絕的說着這一番話,在說這話時,他也是有一瞬間的不忍,可也就是一瞬間,便立馬讓他給抹殺。
待蘇清離去之後,蘇凰從裝昏之中醒了過來,她沒想到,前世出生在一個利益為先,沒有人情味兒的家族,今生,竟然重蹈了前生的覆轍。
不過蘇凰可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清楚了現在處境,她立馬做出了與之相符的應對方法。
那就是你不仁,我便不義!
區區一個骠騎将軍府,我靠着前世的種種手段,就不信打不誇你!
不過現在蘇凰首先要做的還是好好休息。
這具身體的素質實在是太差了,而且還經歷了一番消耗,雖然之前已經有過一段時間的休息了,不過不夠。
臨睡之前,蘇凰把這件屋子裏,擺放着的一些糕點,瓜果全部吞入腹中,這才睡去。
第二天天還不亮,蘇凰所在的房間便被人打開,此人正是昨晚被蘇清秘密吩咐過一些事情的吳振。
此刻他的身後跟兩個護衛,一起蹑手蹑腳的進來。
吳振首先來蘇凰身邊,将蘇将扶起,擡起手,一記手刀劈在蘇凰的脖子上。
不過在這個時候,蘇凰順着吳振的手臂輕輕動了一下,而正巧的是,吳振也沒有察覺。
于是,那一記手刀雖然落在蘇凰的身上,但卻沒有落到她的經脈之上,更沒能讓蘇凰昏死過去,只是稍稍感受到了一些疼痛而已。
“給她扔到皇都的亂葬崗去,別讓人發現了。”吳振站起身,一副于心不忍的樣子。
“那到時候還需要……”其中一個護衛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話雖沒有說完,但卻生動的表達了他的意思。
吳振擺擺手,道:“她本就是個癡傻之人,扔到那裏估計也活不了了,何必把事情做的那麽絕呢,就這樣吧。”
“是。”
一人從懷中拿出一麻袋,将蘇凰裝了進去,然後背着走了。
那兩人剛走,蘇清便來到此處,詢問道:“沒有留下什麽痕跡吧?”
吳振自然知道蘇清指的是哪件事情,道:“沒有,那兩人都是跟随我多年的老人,絕對信得過的,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