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07
雲曉端着盆子進來的時候看到鳳白将魔抓伸向自己的臉蛋的時候忍不住出聲,鳳白連忙将爪子給放下來。
簡單的洗漱後,鳳白就徑直去了食廳,卻不想正好碰上了剛下朝回來的南宮姲,只見南宮姲身着一襲蟒紋赤紅色長裙,和藏在鳳白枕頭下的是一模一樣的,鳳白下意識的去看了一眼她的衣袖,還是完好無損的,這一看就看到了南宮姲手上拿着的糖葫蘆,那小眼神在一瞬間就亮了起來。
“見過王爺。”
雲曉跟在鳳白的後面看到南宮姲後拱手行禮,南宮姲點了點頭往鳳白這邊走來,将手中的糖葫蘆遞給鳳白。
“嗯?”
鳳白拿着糖葫蘆有些不解的看着南宮姲,心中卻不由得想到,這只有一串糖葫蘆,莫非是王爺特意給他買的不成?
“正巧路過,想着你等一下還要喝藥就給你買了,我還有事要去處理,六殿下先去用膳吧。”
南宮姲也不是那種做了事兒還別別扭扭不說的,鳳白在聽到要喝藥的一瞬間小臉就垮了下來,但是看到手中的糖葫蘆,他覺得應該也是可以喝得,這才點了點頭,等南宮姲走了以後才領着雲曉去用早膳了。
今日無事,所以下朝得早,最近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南宮姲到了書房後也沒着急着處理事情,而是提筆在紙上寫了一個靜字。
字寫得是行雲流水,蒼勁有力,南宮姲站在桌案前将手中的筆放在筆架後靜靜的看着這個字,上一世女皇沒來得及立下太女就駕崩了,而這一世也一樣,難不成是因為上一世大皇女遇刺身亡女皇這才沒有立太女不成?
南宮姲看着宣紙上的靜字,原本還有些浮躁的心慢慢的靜了下來,既然上天讓他重活一世她就要将這一世好好地走完,不知怎麽她突然想到了鳳白,那個上一世為她而死的小孩兒,這一世也早早的闖入了她的生活,既然來了就一輩子吧。
“西竹”
“王爺?”
南宮姲的書房一般都是不讓人進的,裏面放着的東西都是機密的,就連西竹也都是守在門外除非南宮姲叫她。
西竹很快就推門進來,看到南宮姲站在桌案前低頭行禮。
“你去調查一下大皇女,她身邊的人和接觸過的人還有鳳後一族都查一下。”
“諾”
西竹對南宮姲的命令向來都是服從的,就算是讓她去調查女皇她也回去,心中沒有疑慮,領了命後就直接出去了。
西竹走了以後,南宮姲才開始處理事務,冬獵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月國想必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應該會在十一月的時候才到,她讓西竹去調查大皇女無非是想要了解一下這位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不争不鬥的大皇女,若是女皇真的選中了這位為太女她也好早早地做準備,至于二皇女,終究是心太大但是卻又不懂得藏拙,一旦丞相府倒臺,鳳娴就會被徹底遺棄。
鄭岚離開皇宮後卻沒有回丞相府而是去了一個酒樓直接去了二樓的廂房,很快廂房的門就被推開了,一個帶着紗帽的人從外面走進來。
“見過二皇女殿下。”
來人将頭上的紗帽取下來,赫然就是鳳娴。
“丞相大人無需多禮。”
按照輩分,鄭岚應當是鳳娴的外祖母,但是鳳娴是皇女,鄭貴君也不是鳳後,為了避嫌,鳳娴一般稱呼鄭岚為丞相。
兩人相繼坐下後,鄭岚為鳳娴倒了一杯茶,這才開口“殿下,今日之事,您如何看待,攝政王莫非是已經站位了?”
鳳娴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後說道“丞相大人可知昨日母皇召見了南宮姲。”
鄭岚點了點頭。
“昨日本殿和大皇姐都在議事宮,也是昨日我們都知道了月國要來聯姻了,昨日母皇直接定下了大皇姐,可是今日卻在朝堂上只說了月國聯姻一事。”
聽了鳳娴的話,鄭岚臉色微微有些變化,如今皇上對她已是多加防備,如果當真如二殿下這般說的話,那皇上今日必然是故意的。
“如今大皇姐恐怕是已經入了母皇的心了,丞相大人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二殿下,放心,老臣自有安排。”
到底是三朝元老,鄭岚已經在鳳娴的只言片語中分析了一些事情出來,如今皇上不過是在試探,南宮姲作為皇上身邊最忠實的狗,不過是皇上指哪兒她咬哪兒罷了。
只是不知為何,鳳娴總覺得事情會沒有這麽的順利,她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兒“丞相,你可知這一次的冬獵母皇已經交給了南宮姲來安排了。”
“什麽!”
鄭岚當然沒想到,她還想着說雖然接待來使的事情皇上交給大皇女了,但是還有冬獵啊,想來皇上應該不會厚此薄彼,結果沒想到皇上真的這般想,冬獵這麽重要的事情她竟然交給了南宮姲,饒是鄭岚也有些淡定不下來了,如今看來皇上恐怕是另有安排了。
“你說這次聯姻母皇會不會讓鳳簫吟娶了那月國的二皇子,若當真是這樣太女的位置還不遲早都是她的,她不過是有個要死的爹,憑什麽和我搶那個位置,明明我才是……”
鳳娴有些氣不過,說話也有些口不擇言,她就有些不明白了,母皇為何這般不待見她,反而喜歡那個鳳簫吟,就連南宮姲一個外人都比她還要受寵。
“二殿下!”
鄭岚連忙打斷鳳娴的話,這兒雖然是她的地盤,但是也怕隔牆有耳。
“二殿下,不急,有些事情還未成為定局,二殿下只需安安心心的在宮裏就行,至于那位月國來聯姻的二皇子,不過是個他國的皇子罷了,等到了我們手上還不是任由我們拿捏麽?二殿下和大皇女都沒有迎娶皇子夫,誰能娶那皇子還不一定呢。”
南宮姲想着閑來無事,今日也是初冬難得的好天氣,就想着說待鳳白出去逛逛,這麽想着她也去換了一身窄袖藍色長裙,衣襟處還鑲着純色的毛領看起來華麗無比,她伸手理了理發髻後就往鳳白的院子裏走去。
鳳白還在逛他住的這個院子,院子雖然不大,但是卻勝在秀美,院子後面還有一處單獨的小花園,一條從護城河引進來的溪流,上面還架着一處拱橋,溪流裏面還種着荷花,不過現在是看不到了。
鳳白穿着一襲月白色的長袍身上披了一件披風站在拱橋上,微風輕輕拂過吹起鳳白的一縷長發,他低着頭看着湖水輕輕地理了一下頭發,南宮姲走過來剛好看到這一幕,她只覺得似乎有些東西破了芽一般,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心口處。
“王爺”
雲曉看到她後拱手行禮,南宮姲點了點頭,手背在身後大步往鳳白方向走過來,鳳白自然也看到了南宮姲,忍不住的小跑着往她的方向而來“你怎麽來了?”
鳳白臉上帶着笑意,嘴角的小梨渦也不知覺的顯露出來了,他眼巴巴的看着南宮姲,十分的以外。
“今日無事,想不想出去逛逛?”
“可以麽?”
鳳白沒想到南宮姲是要帶他出去逛逛,他還以為來王府修養只能是在王府裏面呢。
“這有何不可。”
“去為六殿下尋一頂紗帽來。”
“諾”
雲曉很快就找來了一定白色的紗帽,剛想着給鳳白帶上的,結果南宮姲中途接了過去,走到鳳白的身前,鳳白不如南宮姲高,不過也不矮,南宮姲親手為他帶上紗帽,兩人離得很近,近到鳳白都能聞到南宮姲身上一股悠然的香味,藏在紗帽下面的小臉不由得紅了起來,他微微擡眼透過紗帽看着南宮姲,心中不由得比劃了一下他們二人的身高。
嗯,他還能長,以後一定要多吃一些。
南宮姲不知道鳳白這小腦瓜在想什麽,心中卻在想今日帶他去哪兒玩兒,她平日裏也不大出門,這一次不過是因為鳳白在罷了。
“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沒有。”
鳳白搖了搖頭,他一直都住在西宮裏面,從來都沒有出來逛過,現在是對什麽都挺好奇的。
“不如去游湖吧。”
南宮姲想了想,雖然話是對鳳白說的,但是西竹已經去安排了。
琴湖周圍風景秀美,不管再冷的天,琴湖都不會結冰,整個冬日,琴湖上都會有一層霧氣籠罩在上面遠遠望去堪比人間仙境。
現在還是初冬,不少人都會包一條畫舫和友人再找幾個伶人彈唱,好不快活。
今日天色不錯,琴湖上已經有不少人了,攝政王府的馬車一到,不少人都接到了消息,紛紛出來圍觀。
南宮姲挑起車簾彎腰從裏面出來,她站在馬車旁卻沒有離開而是等在馬車旁,一只纖細的手從裏面伸出來,南宮姲伸手扶着鳳白下來,不少人心頭大震,她們都知道攝政王從宮裏将六殿下帶走了,莫非這位就是六殿下不成,看這個架勢,這位名不見傳的六殿下恐怕有些不簡單啊。
南宮姲才不在乎那些放在她身上的視線,鳳白更是帶着紗帽而且他現在小腦袋還是暈乎乎的,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南宮姲牽着他的手那溫暖的感覺。
鳳白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心口,撲通撲通的,他心中十分的慌亂,但是他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适,鳳白甚至都不想讓南宮姲放開他的手,就這樣一直走下去也挺好的。
南宮姲也感覺到了鳳白那細小的變化,不由得有些喜悅,嘴角微微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