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感覺難以言喻
喜歡一個人是一種感覺,不喜歡一個人卻是事實。事實容易解釋,感覺卻難以言喻。
路菲想,以前喜歡周存剛是一種年少的癡戀,以為對自己好長得好看一點就是愛情。現在喜歡木初野卻是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帶給她的就是類似撕心裂肺的那種溢于言表,卻心酸又心疼。不喜歡夏天是事實。夏天,感謝那段最暗淡的時光,有夏天陪在路菲的身邊。
路菲是這樣的感覺,木初野也如此。
他難以言喻的是喜歡的這種感覺。就在路菲在空際翺翔的這會,木初野卻發了瘋似的到處尋找路菲的身影。
“人呢?怎麽會這樣?”看着地上淩亂的場景和碎了一地的渣滓上面的血跡,以及浴室內路菲昨晚還穿過的晚禮服,木初野整個人都有些站不穩。
小刀進來,卻被木初野狠狠的甩了幾個拳頭。“我問你人呢?”
“這個…”小刀知道木初野現在正字啊氣頭上,所以根本就無法解釋。
“老三,你冷靜點。”木初陽上前拉住木初野的胳膊。“你再怎麽着急也理不出頭緒不是嗎?這個大廳今晚到處都是監控器,将監控調出來自然就明白了。到時候事情是什麽樣的我們再做打算。”
“三哥,這件事一看就有蹊跷。你看,如果真的是有人劫財劫色…”葛靜看了眼木初野不好看的臉色,慌忙解釋。“我只是大哥比方。你看那個碎花瓶。”
木初野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眼底都充斥着血色。
“正常的情況下如果是被那啥了,起碼地上的碎渣子,絕對不會這麽整齊,你看這裏的碎片完全是高空中被摔下來的。不信你可以再看這個。”葛靜拿起旁邊的一個青花瓷的花瓶,往旁邊的位置移動一下,而後輕輕松手,将花瓶摔在了地上。
“現在明白了嗎?他們的形狀基本是一樣的。”葛靜分析着說:“雖然不能說明什麽,但是起碼可以說明這個花瓶上的血跡,更像是不小心黏上去的,并不是…”
木初野上前緊拽着葛靜的襯衣領子。“你是誰有可能是故意要這麽做的?”
“我什麽都沒說,我只是說他的一種可能性,你看碎玻璃片如果真的傷到人,或者血是從上面低落的,那麽一定不會滴到玻璃碴的側面,一定是上面,或者旁邊的一塊上,就算是再多…那麽也就這能是…”
木初野放開卡着葛靜脖子的手。“繼續說。”
葛靜摸着脖子,讪讪的繼續說:“你們看這裏,這個地方,這塊碎碴子只是最尖的位置站了那麽一點血,就是說明有人撿起來的時候或者不小心被紮到了,但是如果是不小心的話,這塊碎渣應該會被扔出去。可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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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要制造這種類似的…的情況。”葛靜吞了吞口水,看了眼木初野的臉色,繼續說:“再看浴室裏面的晚禮服,沒有任何撕破或者搓呦的痕跡,這就是說明一件事,禮服是被穿着他的人,給扔進來的。”
“排除他人的可能性,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性…”木初陽拍了拍手,外面的小刀進來了。“堂主。”
“監控錄像怎麽樣?”木初陽表情嚴肅的問。
小刀指着外面,像是有什麽不能說的。
木初陽拍了拍木初野的肩膀。“等我的消息。”
“怎麽個情況?”木初陽一邊走一邊問。
小刀附在木初陽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話,木初陽點了點頭。“一去看看。”
木初野煩躁的呆着房間裏,葛靜卻是個閑不住的角色。最後還是找到了櫃子裏面的隔板。“這是什麽東西?”
葛靜将東西拿到木初野的面前。“三哥,不對呀,要真的是賊的話,不能這麽笨。”
“你從哪裏找來的?”那裏面葛靜指了指衣櫃裏面的隔板說。
木初野蹲在櫃子面前,看了好幾遍,随後又看了眼地上的碎布料,依舊櫃子裏面放着的幾條被格
調了一條腿的褲子。木初野想他是明白了些什麽。“不好。”
“怎麽了?有什麽發現嗎?”葛靜雖然人有點犯二,但是腦子還是靈光的,誰讓他家老爺子從小就練他呢。
“寶寶…”木初野看着手中被自己扯下來的領帶,又默默地裝回了口袋裏。
“哎…”葛靜還準備問什麽,可是看着木初野的臉色不太好,他也不敢怎麽說話。他心裏也憋屈,明明就不是他人所謂,顯然就是人為的因素,那麽緊張做什麽。
木初陽回來的時候,将剪切下來的錄像帶,放進房間的DVD盒子裏。“老三,看看這個自然就清楚了。”
“路路是自己離開的。”還沒開始看,木初野就敢這麽斷定。
木初陽擡眼看了他一眼卻也沒有說什麽,葛靜倒是覺得這句話才是說的實話,他早就想這麽說了,奈何木初野你自己不相信。
“查出來将東西放到門外的人是誰了嗎?”顯然知道路菲是自己走的,葛靜看着錄像帶就更納悶了。他将腳邊的一大包貴重的首飾踢了踢,問木初陽。
木初陽沒有說話。
葛靜只好自己讨了個沒趣,只能乖乖的閉上嘴。“好吧,就當我沒問。”
“知道路路去了哪了嗎?”木初野關心的是這個。當他看見他和夏天談話的時候,路菲出現的畫面,整個人都傻了。猛然站起身,差一點就栽倒在地上,還是一旁的葛靜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木初野。
“三哥,你…”葛靜關切的問。
木初野穩了穩身形。“二哥,你們的事情你們看着辦吧。我要去找她…”
“老三,即使是找到了,你又知道自己該怎麽做,說什麽嗎?”木初陽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弟弟,錯過什麽。
“我知道,我會解釋的。”木初野淡淡的說完,便離開了。
木初野驅車回家,因為不管他如何撥打路菲的電話都沒有人接聽。原本他還以為慶幸,幸好沒有
将手機關機,但是卻沒有接電話,電話顯示的gps地址是家裏的位置。
葛靜聽着錄像帶裏的談話,整個人都驚呆了。“不是吧?原來還有這麽一段…”
“你是留在這裏,還是出去看好戲?”木初陽問。
葛靜轉頭瞅了瞅,似乎這個房間目前就剩下他們兩個人。“當然是一起去,哪裏有熱鬧,哪裏就有我葛靜的身影。”
“那就走吧。”木初陽真搞不懂,葛靜是鬧哪般。
葛靜順手将地上那一大包的金銀首飾拿了起來。“這個是不是待會還能派上用場?”
“如果你一直帶在身邊,估計會派上很大的用場。”木初陽算是善意的提醒。
葛靜嘿嘿的笑了兩聲,怎麽可能帶在自己的身邊,當然是找個可靠的人暫時安置一下喽。說着葛靜先一步出去了。“我先去給他安個家在去找你。”
木初陽也懶得去管葛靜,在轉角的地方,小刀湊上來。“堂主…他們的人剛才…”後面話說的聲音很小,木初陽嘴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笑。
“那我們就去會會他。”木初陽說着就朝着另外的一個方向走去,七拐八拐的拐到了一個點着小桔燈的地方。
“大哥派我回來的。”男子背對着木初陽,卻沒有轉身。
木初陽點了點頭。“确定是他嗎?”
“嗯,只是似乎和麻雀無關。”男子說的是事實,小刀想要上前,被木初陽阻止了。
“怎麽說?”木初陽是個冷靜的人,自然是明白這其中有什麽貓膩。
“如果是麻雀的指示的,那她完全沒有必要做那些小動作,而是針對那個女人。”男子雖然沒說的明白,但是木初陽卻聽得明白。
他說的是路菲,難不成那個人是沖着路菲來的?為何?木初野?
“給我一個可以相信你的理由。”木初陽雖然不是天生多疑的人,但是這樣的事情還是多個心眼小心謹慎的好。
“相信堂主看過這個自然就明白了。”男子将一張支票遞給木初陽,上面蓋着君豪的掌印,這個掌印是王君豪特有的,王君豪一直随身攜帶。還有王君豪的親筆簽字。
“豪哥讓你回來的?”木初陽知道掌印其中的秘密,這個是僞造不出來的。
“是。”男子轉過身來。“崔冰見過木堂主。”男子不是別人,就是那日在地下賭場和王君豪在一起的男子,也是受王君豪所托回來盯着汪海的人。
“崔子?”木初陽笑。雖然從來沒見過崔冰本人,但是此人的本事在幫裏無人不知。“豪哥還真舍得,舍得讓你回來。”這個叫崔冰的男子木初陽又怎麽會不知道呢,王君豪身邊最忠誠的手下。
“堂主見笑了。”崔冰很是恭敬,雖然論在龍幫的資歷,木初陽及不上崔冰,但是崔冰的态度卻一直很恭敬,絲毫沒有逾越。
崔冰最早是跟随着江東涼的人,後來随了王君豪。想來另外一個和崔冰是師兄弟的便是殺手界的王牌,飛虎。
木初陽知道,王君豪是個很衆兄弟情誼的人,斷然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将人調回來,想來是有特殊的原因。他自然不好過多的過問。“不過還是謝謝你提供的消息。”
“不客氣,大家都是替幫主做事的,消息自然是部分彼此的。”崔冰說話很圓滑,難怪會被指派給王君豪。木初陽想,江東涼果真深不可測。
“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崔冰說着往外走。“不過要提醒木堂主一句話。那個女人遲早會誤事。”說完,等小刀擡頭的時候,崔冰已經不見人影了。
“不用追了。”木初陽淡淡的說。
小刀有些不服氣。“堂主…”
“支票上的掌印假不了。如果他真的是崔子,就算是你追上了又能做什麽?”木初陽搖頭。“那個女人…”木初野琢磨着,崔冰嘴裏的那個女人究竟是誰。
“可是…”小刀不是個會說話的人,怎麽着都是一家人,總要把話說清楚的。
“他說的沒錯,消息是可以共享的,但是…既然他這麽說了,那麽這件事一定和我有關,如果我
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他們有什麽義務幫我?”龍幫從來不養廢人和無用的人。
不管當初木初陽是如何做到這個位置上的,現在為什麽依然還在堅持着,但是他是個重義氣的,就算是以後退出江湖,也不能因為自己損壞了幫裏規矩。
“小刀知錯了。”小刀誠懇的低頭認錯。
“汪海今天來了,和誰一起去查一下。”木初陽讓小刀去查一下。自己則是去了大廳。
大廳此時卻熱鬧的很。大家吃吃喝喝,好一派熱鬧。忽然有人“呀”的叫了一聲。
“怎麽了?”
“我随身一直戴着的老坑翠不見了。”
“是不是你不小心掉在哪裏了?”
“怎麽會呢,之前還一直在的呢,怎麽這會不見了。”
“咦,我的白玉镯子也不見了。”又有一位貴婦驚呼。
“這怎麽好?我的心形梨鑽也不見了。”一個穿着大紅色旗袍的女子驚呼。
“我的也不見了。”
“我也有東西不見了。”
“…”頓時整個大廳就像是熱水沸騰了一般。
木初陽站在高臺上靜靜的看着這一幕,葛靜回來碰了木初陽的肩膀一下。“這是怎麽了?”
“拿包東西派上用場了。”木初陽平靜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波瀾。“這是有人想借此來破壞君豪的信譽度?”
“誰這麽大的膽子,連君豪的主意都敢做?”葛靜還真不相信還有不怕死的。難道不知道君豪是最惹不起的嗎?
“趁亂打劫的人大有人在,想要渾水摸魚也好,想要做什麽也好,那也要問過我同不同意。”木初陽眼底閃過一抹沉色。
葛靜歪着頭摸着下巴,又開始發揮他的優質大腦了細胞了。“我說呢,為什麽那幾個人這麽坐得
住,原來是早就料到了。”随着葛靜的話看過去,木初陽卻看到了好久不見的桂音美。
這時候小刀也過來了,附在木初陽的耳邊說了句話。木初陽的眼底閃過一抹狠戾。“葛靜,你把東西送給誰保管了?”
“喏,就是那幾個人,想來一會不就有好戲看了?”葛靜一驚。“難不成你認識他們?”
“是,這麽算起來,我似乎還欠下他們點債。”木初陽笑了,這樣的笑,讓葛靜覺得有種怪怪的。
“你有什麽打算?”葛靜一驚想到了最壞的,卻沒有想到木初陽可以做的再狠一些。
“小刀,去…你應該知道該怎麽做,不用我教你吧?”木初陽看向桂音美和汪海的位置,旁邊還坐着周存剛和程靜瀾。
“表姐妹的關系?”木初陽嗤之以鼻,難怪會選擇路菲,難怪明知道這是君豪,卻還膽敢不知死活的做了不該做的事情,看來膽子是夠大的。
“喲嘿,這些是真的有好戲看了。”葛靜就喜歡熱鬧。“只是今年的會長還沒有定下來呢。可惜了。”
“你這個秘書候選人不也泡湯了?”木初陽還是這樣淺笑着好看。
“我不過是來玩玩,要是被老爺知道了,想來我也要事到臨頭了。”葛靜攤攤手。“不打算重新回來?”
“等這一件事之後,我會考慮。”木初陽眼底閃過一抹無奈,等事情一過,他也該回歸自己的位置了。
“哈,怎麽?龍幫的待遇不好?養不活你?”葛靜對于木初陽的事情多少是有些了解的,但是卻也知道,提不得,更何況那個女人和那個男人二十幾年以前,就有過婚約,他們之間剪不斷理還亂,怎麽說的清楚。
葛靜自然是不好說什麽,畢竟自己家的老爺子和龍幫的老幫主,想當年那可是過命的交情。
“咦…我的祖傳鳳凰怎麽在你這裏?”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厲聲尖叫。指着桂音美手中正拿着的
一對鳳凰釵子很奇怪的問。
桂音美一時也說不清楚,什麽時候自己的包裏竟然多了這個東西。她是剛打開包包準備查看自己少沒少東西,卻沒想到,竟然發現了這個。
“我…真的不是我…”桂音美想要辯解,大家卻都不由自主的朝這邊聚集過來。
桂音美本就是個單純的孩子,奈何被愛情折磨的早就不知道善良是什麽了,可是這樣的場面她幾時遇到過,她擡起眼睛想要求救,卻不經意的擡頭,看見站在高臺上的木初陽。
她的眼淚甚至忘記了流。木初陽,你早就料到了是嗎?我在你眼裏真的就這麽不如?你連上前替我說一句話的機會都不屑?
木初樣只是淡淡的看着茫然無助的桂音美,卻什麽都沒有做,兩人就這樣直直的看着彼此。還是桂音美最終敗下陣來,她沒有那麽強大的內心,可以在這樣狼狽的情況下,還能像路菲那樣理直氣壯。路菲的身邊有一個木初野,可是她的身邊誰都沒有。
有的只能靠自己。桂音美抹了把眼淚,身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就狼狽不堪。她不敢擡頭,因為她知道木初陽一直就站在那裏,一直看着這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