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痛苦只有自己能感受到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可以對誰的痛苦感同身受。你萬箭穿心、痛不欲生,都僅僅是你一個人的事。別人也許會同情,也許會感慨,但是永遠都不會清楚你的傷口,究竟潰爛到何種境界。
兩人站在天橋的頂棚內,望着強化玻璃牆下面,川流不息的車輛,久久的沒有說話。
桂音美從包裏摸出一支煙點上。“以前我從來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會有一見鐘情。可是我卻掌握不了自己的感情。以為再次見到你的時候我能表現的無所謂,可是終究心裏有太多的嫉妒。你可以對伍小落愛到連命都不要,也可以對着路菲肆無忌憚的說着話,唯獨對我視而不見,就算是看見了,也只不過點頭之交。”
“就算是我們發生過那種事,你依然對我愛理不睬…”桂音美的聲音有濃重的哽咽,她深深的吸了口煙,又重重的吐了出來。“阿陽,你永遠都看不清我對你的感情嗎?還是根本就不願意去看?”
“對于你對我的感情,我很抱歉。我的心裏至少現在為止,還容不下其他人。”木初陽說的是實話,因為他一直在期待,期待着也在擔心着。他期望伍小落一直只記得他們之間的事情,卻也擔憂她如果記憶起來,她還會原諒自己嗎?
橫隔在他們之間除了信任之外,還有一條活生生的命…
“我願意等,多久我都願意等,只要你一句話,難道就這麽難嗎?”桂音美眼眶中滿是淚水,她的心裂開了好大的一條縫隙,只有他可以填補,難道他不清楚嗎?
“太遲了…”木初陽眼底是淡淡的憂傷。“已經來不及了不是嗎?”他第一次這樣認真的去看桂音美。“你還是做原本的你,比較招人喜歡。”
“…”桂音美身子一抖,險些沒站穩。眼底劃出一顆滾燙的淚珠,砸在她的手背上,連帶着煙蒂一起。
“不要傷害無辜的人,有些人你傷不起,有些人也不是你能掌控的。”木初陽沒有去看桂音美的表情,而是轉頭去看外面的車流。“就算是天氣再不好,也阻擋不住想要出行的車輛不是嗎?”
木初陽的言外之意不知道桂音美聽沒聽明白,但是木初陽能說的,也只有這些。像伍小落和路菲,是她永遠都傷不起的人。像他,她也永遠掌控不了。亦如程靜瀾,縱使你們之間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可是程靜瀾的心機比她高出好幾個層次,又如何會做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呵、呵、呵…”桂音美笑着後退了幾步,神情有些哀怨的說:“阿陽,就算是在這樣的時候,你連騙我都不願意嗎?”
“你值得擁有更好的人去珍惜你,去疼愛你。”可惜那個人注定不會是我。木初陽轉過身,表情有些冷意的看着桂音美說:“不管你在做什麽,或者做過什麽,我都希望你能夠就此打住。算是我對你的補償…”
“補償?呵呵呵呵…木初陽,你把我當成什麽了?就算是做小姐,她們還有錢可以拿。我呢?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你以為一句話,我就…”桂音美有些激動的低吼。
木初陽的表情越發的冷冽。“如果今天來見你的人,是他的話,恐怕你早已經死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究竟對伍小落做過什麽。”
“阿陽,你…”桂音美表情驚愕,他一定是吓唬自己的,怎麽可能會有人知道。“我什麽都沒有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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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或者沒做過,都不重要了。”木初陽淡淡的看了眼桂音美丢下一句話,便離開了。
留下桂音美一個人跌坐在冰涼的鋼鐵架子上。“怎麽可能,哈哈哈…怎麽可能…木初陽你不是人,你簡直不是人。”
木初陽頭也沒回的離開,随後便有人過來将他接走。“去木財閥。”
“伍小落為什麽會忽然病發,在她的咖啡或者飯菜中,隔三差五的放入一些,擾亂她神經的藥物,逼她發瘋。若不是她的身體內有我的心房中的血毒,她一定會精神錯亂。你以為血液中沒有殘留就會,神不知鬼不覺了嗎?”木初陽說這句話的時候,需要多大的定力,才沒有将桂音美的脖子擰斷。
木初陽坐在車子裏,輕輕地磕上了眼睑,那天出現在醫院中的人就是她,如果不是她以那樣的方式對待自己,木初陽如何能知道原來伍小落,這麽痛苦的罪魁禍首就是她桂音美。
那一日,辛素不動聲色的提取了木初陽的血液和點滴中的成分,經過特殊化處理,和黏在他臉上細微的粉末,很多天之後,才發覺和伍小落的血液相似度很高。所以那一日,在木初陽急着出院的時候,辛素才搬出爺爺木驚天做要挾,不過是為她自己的研究争取時間罷了。
也幸好木初陽是真的想偷個懶,想好好的睡一覺。不然…他怎麽也想象不出來,原來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所以他才會想到以假亂真,将事情全部拜托王君豪去處理,自己則是留在醫院,目的不過是為了引蛇出洞。
“小音,你怎麽坐在地上,快起來,地上太涼了。”汪海和程靜瀾趕來的時候,桂音美已經哭得虛脫了。嘴裏一直不停的念叨着,這不是真的,你其實什麽都不知道不是嗎?
“小音,你怎麽了?”汪海擔憂的問,桂音美卻對着他一個勁的傻笑。
“別叫了,把她架起來,帶回去。”程靜瀾最煩桂音美這樣的樣子,仿佛這樣子給自己丢了很大人的一樣。
汪海小心翼翼的抱着桂音美。“小音,我們回家。”
程靜瀾不耐煩的給桂音美換了衣服,之後便不管她。“你看好她,我還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周夫人,我知道你和小音是表姐妹。可是我希望,不管你想怎麽樣對付路菲,我管不着。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伍小落你傷不得,也傷不起。”汪海煩躁的給自己灌了一杯白酒。
程靜瀾蔑視的看了汪海一眼。“似乎,你說了不算吧?照顧好小音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自會看着辦,但是…要知道,三哥可是知道一直想要傷害路菲的人,是桂音美呢。還是叫她小心點自己,可別拖累了別人。”
“哼,最毒婦人心。”汪海最讨厭的就是女人。就像是麻雀的小情人一樣。
“你以為你是誰?不過就是一個服務員,只要她對木初陽的恨意夠深刻,就會把心思多一點放在你這裏。你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麽做。”程靜瀾優雅的開門離開了。
汪海捏着杯子的手忍不住的蒼白了許多。汪海自己一個人喝了好幾瓶白酒之後,桂音美卻也從屋裏出來陪他一起喝,桂音美說的全是關于木初陽的,而汪海只能聽着,卻什麽都做不了。
因為他知道,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是很痛苦的。但是他同樣的也知道,伍小落是木初陽心口的那一粒朱砂痣,碰不得。是東哥願意拿天下換她一世安穩的人。
“小音…放手吧。阿陽不是個笨蛋,他什麽都應該知道了。他今天放過你,不是因為他感動你對他的感情,不過是他…”看在我為他提供了一些情報的份上,也是因為他拿自己的命保證,不會讓她有機會去傷害伍小落,否則,她早已經死了八百遍了。
“你怎麽就不明白呢?木初陽你不該愛上他的。他你愛不得,他的心裏永遠都容不下其他人的。你怎麽就看不到我呢?你難道不知道其實我一直…一直都喜歡你嗎?”
桂音美似乎是真的罪“你剛才說什麽?阿陽,你說你一直都喜歡我?呵呵…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也是喜歡我的。”
汪海醉的不輕,可是意識卻還是清醒的。這麽多年在龍幫,練就的就是在最危急的情況下,也要盡可能的保持清醒。他撫摸着桂音美姣好的臉蛋。“小音,我們在一起好不好?我會好好愛你的。”
他一遍遍的吻着她的唇,桂音美的意識變得模糊,伸手摟住汪海的脖子,慢慢的回應着,汪海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她。
同樣渴望的桂音美,也迫不及待的開始解汪海的衣服。兩人同樣的熱烈,一路從客廳輾轉到床上,一室迷離春光旖旎。
木初陽到了木財閥直接去了木初野的辦公室。“老三,怎麽這麽濃的煙味?”
“你還活着?”木初野淡淡的瞥了眼木初陽,雖然嘴上這樣說,但還是開了排風扇,又起身将旁邊的窗戶打開了一扇。
“大活人,怎麽吓着了?”木初陽笑了笑,卻也沒有錯過木初野臉上一閃而過的倦容。“怎麽了?小兩口吵架了?”
“信不信我現在馬上把你揍得重新回醫院?”木初野可是從來不說謊的,但是說起謊話來卻也臉不紅心不跳。
木初陽不在意木初野的語氣,他的弟弟他還不了解嗎?“這是怎麽了?碰上情敵了?”
這話剛一說完,木初野就狠狠的将手中的杯子扔回桌子上。“想喝茶還是水,自己長的手腳自己動手。”看來是被他說中了。
“以前我看你也沒有把周存剛放在眼裏啊,怎麽?現在…”
“誰說是他了?”木初野急急地想要否認,卻忘了自己的二哥在給你設套。“滾,看見你就心煩。”
“哈哈哈…”木初陽卻實在忍不住的笑了。“我一直以為老三不食人間煙火呢,原來也和正常人沒什麽兩樣啊,也有七情六欲不是?”
木初野黑着臉,不食人間煙火?自己是天使嗎?正常人?難不成自己以前不算是正常人?
“得了,床頭打架床位和。”木初陽說完,卻只見木初野的臉色更加不好看。“老三,不是二哥說你,有什麽話你就好好跟人家說,人家一小姑娘臉皮薄,你就不能多讓讓?不要什麽話都憋在心裏,你不說出來,她怎麽知道?”
木初野張了張嘴,卻什麽都無法辯駁。
“跨年晚會,商界、政界今年不是仍舊以慈善晚會的名義辦嗎?想說什麽就趁早。省的到時候煮熟的鴨子,飛了,有你哭的時候。”木初陽忍不住的好心提醒。
“我知道。”木初野沒好氣的說。
木初陽只是輕聲笑。“要是讓別人知道,原來商界的一匹黑馬,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搞不定,那豈不是很丢人?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面子有什麽用,人家路菲陪你同甘共苦,不是為了你那點錢財權勢,就足夠你掏出你的誠心了。”
“老二…說完給我出去。”木初野懶得去看木初陽一臉的奸笑。
“可別,二哥來啊,不過是想你了,你說說二哥都病成那個樣子了,你竟然如此狠心,從來不去看我。”木初陽擺出一副欲哭的表情。
木初野卻忍不住的嘴角抽噎。“你還能吃喝?回家住今晚?”
“一起回家吧,這陣子可辛苦管家了。”說起來木初陽有些不好意思。
木初野不是沒去看過木初陽,只不過他專門挑準時間才去的,為了不過是配合一下他二哥的戲碼。
“嗯。”木初野煩躁的揪了揪頭發。
“帶着路菲一起回家吃頓飯吧,這也剩不下幾天了,該好好準備準備了。”木初陽說的木初野怎麽會不懂。
他應該給路菲一個驚喜的,雖然昨晚他們轟轟烈烈,但是今天卻呈現了冷戰的狀況。他不會說太多的甜言蜜語,卻也不願意去解釋太多。路菲也不明白,兩人就這麽僵持着。
路菲直接去了萬達二期,工程進展很順利,一切都在預料之中。沒事她就到處轉轉,總之就是懶得回單位。檔案室說是多麽多麽的重要,不過是掩人耳目,真正重要的資料早就轉移的幹淨,現在那裏就算是沒有人看守,也不會出什麽岔子。
更何況檔案室一直以來只有路菲才有鑰匙。路菲不在公司,自然沒有人敢說一句什麽。木初野就是這麽傲嬌,他就願意寵着她,随便她做什麽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