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連自己都對不起
愛上了你，我才領略思念的滋味、分離的愁苦和妒忌的煎熬，還有那無休止的占有欲。為什麽你的一舉一動都讓我心潮起伏？為什麽我總害怕時光飛逝而無法與你終生厮守？
周存剛一根接着一根煙的抽，他的心裏很亂、很亂。直到現在他才發現他心裏其實一直都放不下她，可是沒辦法，他卻要以傷害她為代價換回一些東西。別人觸手可得的東西，他總是要用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去換取，才能得到。他不想這樣，卻沒有其他方法。看着報紙上清晰的印記着路菲的一颦一笑，他捏着煙蒂的手指甚至忘了将煙蒂放到煙灰缸裏面，那樣清澈的眼底，讓他依舊以為他們一直活在多年前。
路菲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曾經都是專屬于自己的那個獨一無二。現在她同樣可以對着另外一個男人眉開眼笑，甚至撒嬌。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內心的嫉妒快把他逼瘋了。離她這麽近，他卻越是思念她，想要她，甚至夜夜不能眠。周存剛掃落西裝上的煙灰，站起身，走到落地的窗戶前面，居高臨下的看着馬路上如白駒過隙的每個人，他的心空落落的。曾經他害怕時間過得太快，現在他感嘆時間怎麽這麽慢？曾經他害怕她知道之後會離開自己，現在他害怕徹底的失去她。
每一次看到她針對程靜瀾他的心裏都是痛快的，起碼他覺得她還是在乎自己的。可是整整一天過去了，路菲卻沒有不管不顧的來找自己。周存剛拿起電話：“有人來訪嗎今天？”
“總經理不好意思，沒有。”總臺客服人員很敬業的恭恭敬敬的回答了。
“沒事了，你們下班吧。”周存剛看了眼手中的腕表，已經這麽晚了，唇邊一抹苦笑，他以為她會回來，他一直在等。
就像是多年前一樣，他以為她會挽留自己，可是他等了很久很久，卻沒有等來她的消息。最終他踏上了出國的航班，亦是與自己的過往一刀兩斷。現在呢？無力垂落在身體兩側的胳膊僵硬無比。
路菲鼓足勇氣，一路奔到總樓層，開門的聲響甚至未驚醒窗邊的人。路菲就那麽直直的站着，看着那個曾經無比熟悉的背影，現在看，怎麽都覺得孤單孤寂。她的心裏剩下的是太多的無奈。
周存剛收回眼底的哀愁和心傷，轉過身的他明明收斂了所有的溫柔，卻在看見站在那裏的路菲渾身緊繃的肌肉都放松了。他走的很慢，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更好的控制住自己內心的激動。
“菲菲…”周存剛伸出手想要觸摸一下近在咫尺的臉，卻被路菲躲了過去。
“為什麽要這麽做？”路菲冷着臉問。
周存剛笑了。他說：“菲菲，這才是我認識的菲菲，你還是來了。”
路菲被他的話弄得莫名其妙，難不成他一直在等自己？怎麽可能？路菲在心底狠狠的嘲笑了自己。多年前他就抛下了自己，消失的無影無蹤，現今又怎麽會…“為什麽要這麽做？我以為你不會，至少不會用這麽卑鄙的手段。”
周存剛沒打算解釋，也根本沒辦法解釋。他怕他靠近路菲就會離開，所以狼狽的收回了伸出去的手，而後指了指沙發的位置。“菲菲，我們好好的說會話好嗎？”
借着窗外的光亮，屋內沒有開燈。他們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坐着。
最後還是路菲按耐不住先開了口。“要讓我怎麽做，你們才肯放過我？是不是只有這樣，你們心裏才會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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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的遮擋下，路菲沒有看到周存剛臉上一閃而過的躊躇和痛苦。“菲菲，我沒想着要傷害你。相反的我更加希望你好好的。”
路菲看着周存剛的正臉，張了張嘴，原本打好的腹稿，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菲菲，我想你了。好想…”周存剛別過臉，掩去眼底的難過和不甘心。“多麽希望我們能一直走下去，只是我怕給不起你要的幸福。現在離你這樣的近，我們卻不能再像從前那樣。”
路菲長長的睫毛眨了眨，低垂在眼底，留下一片陰影，看不清她在想什麽。雙手不斷的來回搓着，好久她才開口說：“大周，我們…回不去了。你不再是我的大周，我也不再是你所認識的菲菲了。”
周存剛的肩膀抖動了一下，他有些僵硬的轉過身，将路菲的身體轉過來對着自己。“菲菲，怎麽辦？我的心裏一直都希望…”
“沒用的，不管你是因為什麽而離開的，是因為什麽才和她在一起的。一切都已經晚了，三年前就晚了，現在更是晚了。”路菲長長的睫毛上面附上了一層水霧。
“曾經的我頹廢了三年，甚至買醉…”路菲的眼淚掉落在周存剛的手臂上，燙的他心髒的位置起了很大的漣漪。她說：“曾經的我連自己都對不起，如何能對你說對不起？因為我好想已經不像以前那麽喜歡你了，我甚至可以笑着對你說祝福的話。”
周存剛的心髒抽了抽，路菲的話讓他心碎了，碎的仿佛再也拼湊不起來了。“菲菲…你是騙我的是嗎？”他無法想象，他的菲菲會說不像從前那樣喜歡自己了。
“是因為她嗎？”周存剛焦急的想要說些什麽，被路菲用吻堵住了。
路菲蜻蜓點水的吻了一下周存剛的嘴角。“不關她的事，她真的很愛你，我看的出來。曾經是，現在也是。”
“那是因為誰？”周存剛的眉心隆起。“是因為木初野？是因為他是嗎？”
周存剛的表情很痛苦，僞裝不出來這麽真的。路菲很想和之前一樣的回答。“不管他的事。”可是動了動嘴唇卻一句話說不出口，無法說出否定的話。
“真的是因為他？”周存剛抓着路菲胳膊的手，不由得加了力道。他內心滿是嫉妒的火焰，對準路菲的唇，狠狠的吻了上去，路菲打算說話，卻給了周存剛趁虛而入的機會。
她拒絕不了，不管她怎躲閃，似乎都逃不過他的追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