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在曼草家睡覺的好處就是第二天可以遲一點醒來。
而這個好處是用岑子矜的早餐換來的。
大概是習慣了做早餐,岑子矜的鬧鐘比曼草的要早半小時,她的鬧鐘一響,兩人都驚醒過來。
岑子矜點掉鬧鐘,曼草也看了眼手機,而後她把岑子矜抱在了懷裏,纏住了她。
她的公寓,她的公司,岑子矜的家,岑子矜的公司,正好是一個不規則的n的形狀,所以無論是哪兒到哪兒,距離都不太遠。
“再睡會兒,我還有鬧鐘。”曼草說。
岑子矜聽起來也很困,她很低地應了聲:“嗯。”
有什麽比清早抱着女朋友睡覺還舒服的事呢。
曼草的鬧鐘在半個小時後準時響起來,曼草轉頭把鬧鐘關掉,回頭岑子矜已經起了。
大清早的,兩人十分默契一個人換衣服,一個人先去洗漱,生活狀态十分的老夫老妻。
等到曼草去洗漱,刷着牙呢,她突然覺得脖子上怪怪的,她湊近鏡子一看,見上面挂着一條項鏈。
她沒忍住笑了一下,牙膏沫就這麽噴在了鏡子上。
她抽了張紙把鏡子擦一擦,再匆匆刷完牙洗完臉,出去時,岑子矜正好把衣服換上,曼草沖過去就是一個後背抱,不等岑子矜反應過來,曼草湊上去在岑子矜脖子上親了一口。
“謝謝姐姐。”
岑子矜時站在落地鏡前的,她把頭發理了理,順便賞曼草一個目光,反手拍拍她的臉蛋:“不客氣。”
曼草問:“什麽時候給我戴上的?”
岑子矜:“你睡覺的時候。”
曼草笑着咬了一下岑子矜的脖子:“你怎麽這麽會啊?”
岑子矜縮腦袋:“輕一點。”
曼草再咬一口:“标記你了。”
曼草今天的活動地點在比昨天更遠的地方,去場地前,她先去了一趟公司,才到樓上,前臺小姐就把她喊住了。
“曼總,您稍等。”
曼草折了幾步,到前臺那邊:“怎麽了?”
前臺從底下拿出了一個袋子:“是哲勝的人給你的,一大早就過來了。”
曼草啊了一聲:“謝謝。”
哲勝就是吳晴晴的公司,看這一袋子的禮盒,估摸着是寄來了道歉。
切,還不是贏了。
曼草一大早本來就不錯的心情,更上了一層樓。
到了辦公室,她打開電腦,果然就看到了哲勝昨天的負責人發來的郵件,說去核實了一下情況,确實是他們做的不好,希望曼小姐不要放在心上,巴拉巴拉。
曼草客套地給他們回複了一封,就關掉了郵箱。
處理掉一些瑣碎的工作,曼草出來之後,集合了手下的幾個同事,就一起去了活動現場。
順便,她還把哲勝賠禮道歉的事告訴了岑子矜,話裏明裏暗裏的臭屁味。
岑子矜很快回複:寶貝也太棒了
傲嬌姐姐:我女朋友怎麽這麽棒
傲嬌姐姐:小草姐姐是我的驕傲
曼草看到沒忍住笑出來。
曼草:哈哈哈,倒也不用這樣
曼草:岑子矜你幹什麽?正常一點
傲嬌姐姐:這不是因為被你标記了
岑子矜配合起曼草起來,真的不要太可愛,別看這些字愛意滿滿,曼草幾乎能想象,岑子矜是面無表情地把那些話打出來的,正如她配合曼草演戲的時候。
活生生一個花瓶。
今天的活動場地和第一天都在一個區,大概是因為已經第二天了,這個區域的人流量有限,所以今天來的人沒有昨天那麽多,工作也輕松了許多。
下午四點,曼草這邊就已經結束了,她和同事道別,開車回家,不過快要到家樓下時,她還是拐了個彎,把車往岑子矜的公司那邊開。
岑子矜的公司是很有名的游戲公司,上次岑子矜的專訪稍有介紹,曼草也了解一些,岑子矜的這個職位,除了厲害,不知道還能用其他什麽詞來形容。
曼草把車開到外面的平地上,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個停車位,她收起鑰匙,正準備往游戲公司的大門走,但在經過大廈時,餘光似乎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停下腳步,隔着玻璃門往左邊的咖啡廳裏看,果然看到岑子矜坐在裏面。
岑子矜的對面,兩個男的,一個看起來二十歲出頭,一個看起來年近半百。
二十歲出頭的男生,看起來卻不是學生模樣,駝着背還搓着手,一眼不發地坐着,此刻正在講話的是五十多歲的男人。
曼草随便一猜,就知道這兩位是什麽身份。
曼草在岑子矜的視線盲區,他們三個這麽一坐一對比,岑子矜的氣質十分突出,就算她不說話只眨眼睛,都能明顯感受到她給對面兩人的氣壓。
曼草轉身往停車場那邊看了眼,她猶豫了半分鐘,還是決定不要假裝不知道這件事。
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時候開始聊的,是剛開始,還是已經結束,曼草往玻璃那邊靠了點,給岑子矜發了一條消息。
消息過去後,曼草見岑子矜把桌上的手機拿了起來,她只稍稍低頭,就看到了上面的字。
而後,她朝曼草的方向看了過來。
曼草在玻璃外,對岑子矜笑了笑。
岑子矜似乎有些驚訝,也有些愣神,她沒有對曼草露出笑臉,還皺起了眉頭。
曼草低下頭,繼續發消息。
曼草:方便嗎?我想過去陪你
發完曼草再次擡頭,見岑子矜再次把手機拿起來。
這次她不是一瞥就過,仿佛曼草發了一段很長的文字,她看了很久。
時間一分一秒過,岑子矜看完了消息,也沒有轉頭看曼草,而是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小口。
曼草抓着手機,心裏有些焦躁。
咖啡杯被岑子矜放下之後,曼草見她把手機拿起來了。
兩秒後,曼草的手機震動。
傲嬌姐姐:過來吧
曼草馬上收起手機,繞到後面,從咖啡館的小門進去。
到了能聽到聊天的距離,曼草仍舊沒有聽到那邊傳來聊天的聲音,而岑子矜轉頭了。
剛才沒有露出的微笑,這次轉頭,岑子矜給她補了回來。
咖啡館是木質長椅,曼草走過去之後,岑子矜往裏面挪了一下,把外面的位置讓給曼草,曼草過去坐下,岑子矜就在桌下牽住曼草的手,就好像對面兩個人不存在似的,問曼草:“今天怎麽這麽早?”
岑子矜忽略對面的人,但曼草沒有辦法,她還是稍微瞄了一下,把剛才因為太遠而沒看清的面容補充完整,接着收回目光。
“今天人少,結束得早。”
岑子矜把桌上的菜單挪過來:“想喝什麽?”
對面尴尬坐着的中年男人,終于開口說話了:“子矜啊,是朋友嗎?不介紹一下?”
岑子矜低頭看菜單:“沒必要。”
曼草餘光見他噎了一下。
“嗯?”岑子矜片頭催促曼草。
曼草看了眼岑子矜的咖啡:“和你一樣吧。”
岑子矜笑:“不是不喜歡喝咖啡嗎?”
曼草說:“我只是晚上不喝,晚上喝咖啡我睡不着。”
岑子矜點點頭,從手機小程序裏,把曼草的咖啡點上,而後,他擡頭看着對面的兩位:“你們還有事嗎?”
沒記錯的話,曼草正對面的這個人叫陳子信。
這個叫陳子信的人,聽到岑子矜的話,立馬就不開心了,他臉上開始有怒意,還看了眼岑子矜手上的菜單,看起來似乎想做搶過來,然後摔在地上的舉動,但他沒有。
最後他也只是咬牙切齒地說:“爸都病成這樣了,你怎麽還好意思和朋友嬉皮笑臉?”
人這麽健康地坐在這兒,曼草真看不出來,這個病成這樣,是病成哪樣。
曼草看了岑子矜一眼,在桌子底下輕輕握了一下岑子矜的手,接着露出天真的笑臉:“爸?誰爸生病了?”
岑子矜搭曼草的話:“他爸。”
曼草啊的一聲,看陳子信:“你爸生病了,和岑子矜有什麽關系?”
陳子信更生氣了,她指着岑子矜:“他也是你爸爸!”
曼草也擡起手,她把陳子信指着岑子矜的手指握住,用力一掰。
陳子信:“啊!操!”
曼草仿若沒聽見,她轉頭問岑子矜:“你還有爸爸啊?”
岑子矜說:“我沒有爸爸。”
曼草看着陳子信,手腕用力:“你聽到了嗎?她說她沒有爸爸。”
陳子信:“你他媽放開我!”
曼草更用力了,陳子信臉幾乎要扭曲。
岑子矜語氣冷漠:“嘴巴放幹淨一點。”
見陳子信就要站起來反擊,岑子矜又一個眼神過去,陳子信立馬慫了,曼草趁機使力,陳子信痛得五官都扭在了一塊:“痛痛,放開我放開我。”
陳子信的爸爸也連忙站了起來,将碰不碰的,盯着陳子信的手:“放開放開,小孩子不懂事不會說話。”
曼草輕輕一推,才放開他。
曼草抽了張紙巾,非常認真地擦手:“兩位,識趣的話現在馬上滾,錢是不可能給的,岑子矜的律師團隊已經做好準備了,你們以後再敢有半點想法,要麽警局見,要麽法庭見,”她說完這話擡眸看陳子信:“聽得明白嗎?”
陳子信似乎想說什麽,他爸立馬捂住了他的嘴,兩人拉拉扯扯地離開了咖啡館。
等他們人影消失不見,曼草轉頭就把岑子矜的臉捧住,嘴也撅了起來:“哎呀,委屈了。”
岑子矜正想說不委屈,曼草一把将岑子矜摟進了懷裏,還輕輕拍她的頭發。
算了,不說了。
岑子矜靠着曼草,緩緩笑起來,也環住了曼草的腰。
曼草的咖啡上了桌,她也沒把岑子矜放開,兩人一樣的身高,這樣抱着,其實岑子矜一點也不舒服。
不過她還是溫存了好幾分鐘,把頭埋在曼草的脖子裏,聞曼草的香香。
過了好一會兒,岑子矜才開口說:“我脖子疼。”
曼草笑了聲,她轉頭看岑子矜,用手心拖着岑子矜的下巴,把她的腦袋轉過來些。
曼草問:“你寶貝剛剛帥不帥?”
岑子矜點頭:“帥。”
曼草:“就誇一個字?”
岑子矜由心地對着曼草笑,眼神也放松下來,變得十分溫柔,不知道怎麽的,她竟然說了句:“你能不能永久标記我。”
曼草被逗樂:“你好誠懇啊,我仿佛真的能标記你。”
岑子矜點頭:“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