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鑒于岑子矜這麽準時地在她剛起床就打來了電話,曼草表示立馬就原諒了岑子矜一個下午的漠不關心。
當然,她要是不原諒也無關痛癢,她也不能對岑子矜做什麽。
“你相信嗎?我才剛起床,你電話就打過來了。”曼草躺在床上說。
岑子矜:“我知道。”
曼草疑惑:“你知道什麽?”
岑子矜:“下午小姨在我這,她和你媽媽聊天,你媽媽說你在睡覺,所以我下午沒有找你,”岑子矜很耐心解釋:“也就是剛剛,你媽媽說去叫你起床。”
曼草失落地啊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我們很有默契呢,我剛醒,你就打來了電話。”
岑子矜笑:“這樣啊,那我們重新來一遍。”
曼草:“叽裏呱啦叭叭叭,你相信嗎?”
岑子矜生硬臺詞:“真的嗎?好巧啊,我們好有默契。”
曼草:“哈哈哈哈哈哈岑子矜你幼稚。”
“你好意思說我幼稚。”岑子矜說。
本來打算起床的曼草,因為岑子矜的電話,又倒在了床上。
“姐姐你都不困的嗎?”曼草問。
岑子矜:“困的。”
曼草:“困為什麽不睡覺?”
岑子矜說:“今天下午,你媽媽和我小姨在讨論你的婚事。”
曼草坐起來:“我的婚事?我什麽婚事?”
岑子矜說:“你媽媽在建設你的未來,說希望你嫁給什麽樣的男人,希望你幾歲有孩子,她現在有很大的精力可以幫你看孩子。”
曼草不在意地笑了聲:“她經常這樣,我都習慣了。”
岑子矜嗯了聲。
曼草問:“小姨沒有說嗎?”
“可能是我在,她沒怎麽說,”岑子矜說了又補一句:“你媽媽比較迫切。”
曼草仍舊不在意:“不管她,她就喜歡說這些。”
岑子矜沒有再說話,而她那邊,背景傳來了小姨的聲音。
曼草:“小姨在喊你嗎?”
岑子矜:“嗯,我該吃飯了,你呢,也該吃飯了吧?”
曼草:“應該吧。”
電話挂斷出去後,媽媽已經把粥煮好端上桌了,曼草把手機放桌上,先給媽媽盛了一碗,再給自己盛。
媽媽從房間走出來,拿出了手機支架。
曼草疑惑:“你又要和小姨連麥吃飯啊?”
媽媽搖頭:“沒有,看電視劇。”
曼草:“你知道連麥是什麽意思嗎?”
媽媽:“你上次和阿姨解釋的時候我聽到了。”
曼草哦了聲,又問:“你在看什麽電視劇?”
媽媽把劇名說出來:“你阿姨非要我看,說很好看,她看到20集了,我才開始,她說她不看了,等我看到20集她再繼續。”
曼草那個眉毛緩緩挑起來。
媽媽又說:“她現在在子矜家呢。”
曼草嗯了聲:“我知道。”
媽媽擡手拉進度條:“你怎麽知道?”
“猜的,”曼草随口就說:“岑子矜到家的時候告訴我阿姨也一起去她那了,我想周末應該會一起吃飯吧。”
吃完飯後,曼草陪媽媽在客廳把那個電視劇的前五集看完,就差不多到了媽媽該睡覺的時間。
媽媽不喜歡曼草一直盯着手機,所以在看電視劇的時候,曼草十分乖巧,手上抱着的只有抱枕。
等媽媽進了房間,她把口袋的手機拿出來,發現晚上岑子矜也陪阿姨在看電視劇。
得知這個消息,曼草心底有一瞬間得到公平的快樂感。
雖然今天一整天好像都在睡覺,但睡覺這種事,并沒有睡得多了就精神了,反而,一回到房間,一沾床,曼草就困了。
第二天鬧鐘直接吵醒她,醒來的時候,她第一想法是,糟了,她要去岑子矜家,是不是來不及了?
而後她看了眼時間,長長松了一口氣。
還好在和岑子矜聊的時候,就已經設定了比平常還早一個小時的鬧鐘。
談戀愛真不容易,還要提前一個小時起床,就為了吃個早餐。
哎,這到底是什麽甜蜜的煩惱啊。
今天早上也一樣的,曼草繞了條路去給岑子矜買了一束小花,和上次不一樣的,但也是白色的小花。
因為提前知會過,到了之後曼草自己按密碼進門,兩人在客廳遇見,曼草十分不經意地把花送過去,岑子矜見怪不怪地接過來,然後輕描淡寫地說謝謝。
正好上次送的花快要枯萎了,岑子矜就把花換下來。
“你仿佛經常收到我的花,一點不驚訝的嗎?”曼草最後還是忍不住問。
岑子矜:“确實是有點索然無味。”
曼草表情一下子就不對了,岑子矜瞬間笑起來,一把摟住曼草的腰:“開玩笑的,很喜歡,”她說着親了一下曼草的臉頰:“謝謝小草姐姐。”
這聲小草姐姐非常受用,曼草一下子就消氣了。
不過。
“為什麽這麽早會有花店開門?”岑子矜問。
曼草支支吾吾啊的一聲。
岑子矜這不,立馬就明白了。
岑子矜把包裝紙丢進垃圾桶:“熟人的店啊。”
曼草:“嗯。”
岑子矜把花瓶往裏挪:“特地開門就做你這一單生意?”
曼草笑:“也不是。”
岑子矜拉開椅子坐下:“不會不要錢吧。”
曼草連忙搖頭:“那不是,我給錢了,還特地說是給女朋友了。”
岑子矜:“哦,去把粥端出來。”
曼草今天要早點去公司,接下來幾天公司在戶外有活動,每天都在不同的地方,每天都需要她去現場,所以吃完粥,她沒有在岑子矜家待多久,随便親一口就離開了。
兩個人就這樣在各自的軌道忙碌了起來,曼草今天也沒有空去岑子矜家吃飯。
第一天的活動結束,已經是晚上十點,曼草吩咐底下的人收拾東西,自己回公司把資料輸入電腦,而後轉頭去了大廈外的一個咖啡館。
在去之前,她其實是有些猶豫的,她覺得她其實沒必要去。
但人的好奇心和好勝心啊。
她想知道,岑子矜的這個前任,約她想幹什麽。
這個前任是在活動場上遇見的,想着,曼草把口袋裏的名片拿出來看了眼。
哦,叫吳晴晴。
這個晴晴是協辦方的經理,大廈的不知道什麽玩意兒負責人。
一開始,兩邊公司都挺相處融洽的,但後來因為一個小事故,鬧得大家心裏都不是很愉快。
不過活動仍舊要繼續下去,雙方就先把這份不愉快放下,表面和平地把活動辦完,畢竟今天之後,就再也不見了,所以這份不愉快,漸漸的也沒有那麽重要。
只是沒想到,在活動快要結束時,曼草在女洗手間那個好地方,偶遇了中午和她陰陽怪氣對話的對方經理。
“曼草你好。”晴晴開口就是這個。
曼草也說:“你好。”
晴晴直接問:“岑子矜的現任?”
曼草當時腦子裏三個問號,不過她還是很客氣地說:“你好。”
晴晴的态度仿佛她才是岑子矜的現任:“我是她前任。”
曼草已經消失的不愉快,瞬間又上頭了。
曼草:“哦。”
晴晴笑了一下:“下班了一起喝個咖啡?”
曼草開口就拒絕:“不了吧,我很遲才下班。”
晴晴毫不介意:“沒關系,我等你。”
這一瞬間,曼草心底的勝負欲爆滿,她高考都沒有這麽興奮過。
不僅如此,這事兒在她來看,太新鮮了啊,想着她的袖子就不自禁被她給撸了起來。
在去咖啡館的路上,曼草腦補了100部現任大戰前任的戲碼,或許她還應該學岑子矜那樣,雇兩個保安在身邊,這樣多有氣勢。
好的,腦補這麽多,也解決不了曼草此刻緊張的心情。
晴晴到底!找她!幹什麽!
很快她就找到了晴晴口中的咖啡館,這麽晚了,咖啡館裏的人并沒有少,幾乎是滿座。
曼草先在門口掃了一眼,卻沒有看到早上的那個晴晴。
放她鴿子?
這……過于幼稚了吧,就這點能耐?
哦不好意思,看到了,原來是換了身衣服,白色長裙卷發少女裝,精致地坐在角落。
哈,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還換了個裝,又不是來見岑子矜,打扮成這樣幹什麽?
曼草走了過去,才坐下,晴晴就問她:“想喝什麽?”
曼草氣場非常足,整個人從容不迫:“不喝了,你想和我說什麽?說完我就走。”
晴晴:“走去哪?回岑子矜家嗎?”
曼草:“不是,回我自己家。”
晴晴突然噎了一下,大概沒想到曼草竟然不借機炫耀。
不過一回頭,曼草就說:“她在我家。”
晴晴又噎了一下,似乎還咽下了一些話。
“所以呢?”曼草再次問:“你找我什麽事?”
晴晴微微笑了一下:“我只是好奇,子矜姐姐前幾天發了那條微博,本來沒什麽的,今早我看到你們公司的名單,看到了你的名字,”晴晴戰術性停頓:“這個名字這麽特別,我想,沒準就是你呢?”
曼草眼神高貴:“so?”
晴晴:“沒什麽,就是想見見你。”
曼草:“今天不是一直在見面。”
晴晴:“哪兒能一樣。”
這曼草能看不懂嗎?就想見見你,順便炫耀一下,順便看看能不能破壞一下關系。
果然,下一秒,晴晴就說:“我和姐姐在一起的時間應該是最長的,我們在一起三個多月。”
曼草不屑一顧:“哇哦,那你好棒哦。”
晴晴問:“我看你們應該才在一起吧。”
曼草淡淡一笑:“不是哦,我們在一起三個月零一天了。”
晴晴:“……”
十點半了,曼草有點累,炫耀誰不會啊:“馬上快要100天了,她秘密給我準備了求婚,還以為我不知道呢,好好笑。”
晴晴皺眉:“求婚?”
曼草點頭:“是啊,哦對了,”曼草保持笑容:“你是她哪一個前任?她前任太多了,她自己都記不太清。”
晴晴這下把頭仰了起來:“第一任,我是她初戀。”
糟了,這他媽輸了啊。
曼草腦子飛速運轉,這怎麽怼回去?
“你是哪一年的初戀?”曼草胡說八道:“她也跟我說我是她的初戀。”
初戀晴晴愣了一下,竟然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真的嗎?我和她在大學認識的。”
曼草長長地啊了一聲,笑道:“你怎麽什麽都信,岑子矜真是的,我和她高中就認識了,”曼草到這兒停頓半秒,再問:“啊,是岑子矜,親口說,你是初戀的嗎?”
晴晴瞬間陷入回憶,臉上的五官,無一不在說,是我自己覺得的。
曼草頓時松一口氣,以她對岑子矜的了解,岑子矜肯定是不會說出“你是我初戀”這種黏膩的話的。
曼草再笑起來,一副你看開一點的樣子,還假裝安慰:“沒關系,你別放心上,你看啊,其實我們還挺有緣的,我們都是她的初戀呢,”曼草把胡說八道發揮到淋漓盡致:“不過你放心,她應該不會有下一個初戀了,下個月我們會去國外領證,可能還會要一個寶寶,房子都一起買好了。”
晴晴終于笑得僵硬了:“挺好,祝福你們。”
曼草看到了能回家的希望:“謝謝。”
其實這一次見面完全莫名其妙,這個晴晴今天就在方方面面表現得過于自信,沒想到晚上還自信到岑子矜身上了。
曼草也挺莫名其妙的,竟然會去赴這種只逞一時之快的約。
不過話說回來,還挺爽。
爽是一回事,離開了咖啡館,曼草一上車就給岑子矜打電話,岑子矜那邊剛接起來,曼草開口就說。
“你知道我晚上見了誰嗎?”
岑子矜問:“誰?”
曼草語氣平淡:“你前任。”
岑子矜那邊安靜了好幾秒,然後才問:“哪個?”
曼草笑不起來:“吳晴晴。”
岑子矜:“她找你幹什麽?”
曼草:“來跟我炫耀她是你的初戀。”
曼草這句話說完,不給岑子矜說話的機會,直接把電話挂斷了。
雖然不關岑子矜的事,但她好氣啊。
岑子矜不是沒見過她生氣的樣子嗎?
這不。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