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霸總又炸毛了
不想給郭蘭臺臉的某人,在一番咬牙切齒的天人交戰後,最終還是妥協了。
這一刻,他深深地體會到了什麽是賴皮臉,郭蘭臺不僅有,還很厚。
“去裏面坐好!”
他沒好氣地命令道,然後就要從郭蘭臺手裏拿回藥膏。
剛剛郭蘭臺背對着自己,他沒注意,可現在轉到他身前才發現,剛剛明明已經不見血跡的那兩團棉球竟然又猩紅透了。
他還沒出聲,就見郭蘭臺擡手捂着鼻孔悶悶地跟他抱怨起來:“我是不是受了內傷?是鬼拍的,還是你拍的?”
岑牧霄聽了就頭大,這都什麽時候了,還這麽能胡扯!
他怎麽不幹脆吐出一口血來!
“管閑事累的,等着!”
他嘴上說着,腳步沒停,先去拿了條毛巾出來,又去藥箱裏拿藥棉,轉過身來,不容分說就按着郭蘭臺的腦門一頓忙活。
等他兩個鼻孔又被重新塞好後,将他摁在椅子上坐好,就去打了電話給他的私人醫生。
管他什麽拍的呢,這麽一直流血絕不正常。
想到這裏,他按下了撥通鍵,眼神卻古怪地瞟向郭蘭臺,這人不會有什麽大病吧?
“您好小岑總!”
電話那端很快接聽了,私人醫生姓李,曾是岑家老董事長岑老爺子的禦用醫生,這幾年被老爺子專門指派給岑牧霄服務了。
“嗯,我需要你現在過來一趟,越快越好!”
“您怎麽了?受傷了還是生病了?需不需要救護車?”
李醫生一聽,立即警鈴大作,連聲詢問,岑牧霄年輕力壯,體質很好,一年到頭都用不上他一回,這難遇的一次好像很急迫,一聽就是很嚴重。
“不是我,有人流鼻血……總之,你先過來看看再說!”
岑牧霄本想說點細節,可餘光裏瞥見個人影爬上了自己的床,他便匆匆交代一句就挂了電話。
“誰讓你上我床的?”眼見阻止已經來不及,岑牧霄轉而厲聲質問。
“你小點聲,我好像流血過多,頭有點暈,坐不住了!”
郭蘭臺斜趴在大床的一角,讓腦袋搭在床沿外,垂着眼皮嘀咕:“你就不能有點同情心嗎?”
他好不容易對自己下狠手一回,再不多占點便宜那就可惜了他今天流的這麽多血了!
見趴都趴了,木已成舟,岑牧霄硬生生止住了要将他掀翻到地上去的沖動。
呵,還真讓郭蘭臺這大嘴巴說中了,他這一晚上可沒少見血光,自己馬上也要被氣吐血了!
“那就老實點!”
見他露着肩背,趴得沒什麽形象,岑牧霄往他身上扔了條毯子就轉身出了門,他需要出去透口氣去。
他這房間裏不僅有血腥味,還有妖氣!
又瞥了眼對面的房門,宋安寧怕是也被氣到了,這個時候再去安慰怕也不合适,算了,他幹脆直接下了樓,去樓下等李醫生去了。
與此同時,李醫生已經出了家門,他夢中被雇主電話叫醒了,頓時緊張起來,不過,還好雇主沒事。
只是,有人流鼻血了是怎麽回事?
他穿衣收拾出門的功夫才想起來,他們小岑總不是昨天大婚麽!
作為過來人,李醫生聰明地意識到,這天還沒亮就打了電話過來,怕不是流鼻血那麽簡單!
新婚之夜啊,幹/柴/烈火的兩個年輕人到了一起,那發生點流血的小意外似乎也不多稀奇了!
哎!還是太年輕啊,不知收斂啊!
可是待二十分鐘後,李醫生急火火地趕來,跟着岑牧霄來到二樓的卧房時,看到的景象就有點不一樣了。
就見被子裏卷着個年輕人,只露出個還沾着血跡的小臉來,閉着眼睡得正香。
床邊地上還随意扔着幾團帶血的棉球,他一眼就看明白了,小岑總說的是實話,還真是有人流鼻血了。
而岑牧霄在看到已經止住血、還肆無忌憚地縮在自己床上呼呼大睡的郭蘭臺時,臉上都快結霜了!
他在樓下等人,這家夥就心安理得在樓上補覺,可真是他的好夫人。
“小岑總?”
李醫生小聲請示他,可不可以開始檢查了,新夫人雖然睡了,可到底有流血的經歷,來了就得有所表現吧。
“去給他檢查一下,撞門上了,流了不少血。”
岑牧霄盯着那張蒼白的小臉松了口,不管這家夥人品怎麽樣,大晚上的流了那麽多血也确實是自己造成的,這一點他總得負起責來。
李醫生不疑有他,當即走過去動作起來,只是任他怎麽召喚,郭蘭臺就是不睜眼。
哼哼唧唧困得不要不要的樣子,蜷在被子裏跟個蠶蛹似的。
好在臉都露外邊了,李醫生幹脆就勢檢查起來。
半晌過後,李醫生過來交差:“小岑總,我查過了,沒大事,應該是撞擊造成的毛細血管破裂,而岑夫人的鼻腔粘膜敏感脆弱了些,所以血流量大了點,我處理過了,不要再蠻力去碰,恢複兩天就好了!”
“這個出血量正常嗎?”
岑牧霄多問了一句。
“也在正常範圍內,不過,要是您不放心的話,可以帶他去醫院做詳細的檢查。”
“嗯。知道了。”
“那小岑總,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
岑牧霄又叫住了李醫生,然後看向那個蠶蛹緩緩道:“再去看看他的後背,應該也是磕到了,看看怎麽處理?”
李醫生:……這新夫人到底經歷了什麽?難不成他新婚之夜被……家暴了嗎?
壓下心裏的疑惑,李醫生默默走到了床邊,可看到床上的人他就愣住了。
“小岑總!”
他眼神向岑牧霄求助,這裹得那麽緊,裏面真的是他一個外人可以看的嗎?
“我來!”
岑牧霄撂下話,大步上前,一把薅住被子一角,就要用蠻力掀開,不料下一秒,被子裏面的人哼唧着就自覺翻了個身,正好将後背露了出來!
岑牧霄一愣:……裝睡!
李醫生見可以了,趕緊上前查看,盯着那兩個奇怪的紅印子,心裏直犯琢磨,也不知這是撞什麽上了?
“怎麽樣?”
“呃,确實是磕碰的淤痕,塗點活血化瘀的藥就可以。”
他說着,就翻出了自己帶的藥膏遞給岑牧霄,輕聲叮囑道:“這個藥,一天塗兩次,揉開了就好了!”
岑牧霄皺皺眉:“你給他塗上吧!”
“好。”李醫生聽話辦事,有他在,這活确實得他做。
待他弄完,收拾完東西就準備告辭離開:“那我就先回去了,有問題您再聯系我!”
“好,麻煩了。”
“應該的。”
送走了李醫生,岑牧霄再看時,床上的人又裹成了蠶蛹,還裝呢!
“起來,回你房間去!”岑牧霄冷冰冰趕人,手裏也沒閑着,開始扒被子往外摳人。
“媽!別吵,我再睡十分鐘!”
不料郭蘭臺嘟嘟囔囔一句話就讓霸總停了動作。
媽!?這是叫他呢麽?還當他是在自己家裏賴床不起呢!
冷嗖嗖地掃了一眼自己的床,岑牧霄一咬牙,直接将人卷嚴實了,扛上肩膀就出了門。
上樓,踹門,扔被卷子,一氣呵成!
可剛一出門,他略一琢磨又返回去了,兩手在那被卷裏薅吧薅吧,就薅出個毛茸茸的腦袋來,見他不會被憋死,這才氣呼呼地再次離開!
而郭蘭臺卻倏地睜開了眼睛,呵,又炸毛了,不過,炸了毛的霸總還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