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就不給表現機會
岑牧霄的房門剛關上,對面的房門就輕輕打開了一條縫隙,縫隙裏露出半張臉來,一只溢滿怨毒的眼睛微微眯起。
宋安寧心裏冷哼,他就知道那個郭蘭臺不會安分,一個岑夫人的名頭滿足不了他的貪心,剛踏進家門就迫不及待的搞事情了!
呵!自己怎麽可能讓他如願!
這麽想着,宋安寧的視線就在房間裏逡巡起來,最後視線落在床頭櫃的玻璃杯上,他兩瓣薄唇抿成了一條線,不就是苦肉計麽,他也會!
……
而郭蘭臺進了霸總房間,腳還沒站穩,就被岑牧霄拎着後脖領給推進了盥洗室。
“用冷水沖洗,我去找藥棉。”
等郭蘭臺反應過來,人家已經沒影了。
“我去,這麽洶湧麽!”
郭蘭臺一眼就看到了鏡子裏的自己,鮮紅的鼻血已經糊了小半張臉,還有鮮血順着手腕直流進了袖管裏,浸透了他白色的襯衫袖子,看着确實有點血腥吓人。
難怪霸總緊張呢,這是怕他失血過多直接死在他門前吧!
嘶!擰開水龍頭,郭蘭臺手剛碰上鼻梁就疼得直抽涼氣,心裏驚疑,他鼻梁骨不會直接給拍斷了吧!
又小心地試了試,好像并沒那麽嚴重,這才放開手認真清洗起來。
可他心裏還是給自己提了個醒,再怎麽鬥争,也千萬不能搭上自己這張臉啊,為了那倆貨不值得!
“可以了嗎?可以了就塞上藥棉止血。”
他正心裏腹诽,身後突然傳來岑牧霄的聲音,緊接着面前就多了兩團潔白的藥棉。
“還在流……唔!”
郭蘭臺話還沒說完,頭就被一只大手箍着向後仰起,他眼皮一垂就見那倆棉團一先一後就被塞進了兩個鼻孔裏。
速度之迅速實在令人驚嘆!
“不堵不容易止血,洗洗出來觀察。”
岑牧霄說着放開手,眼皮都沒擡就率先退了出去。
郭蘭臺張大嘴喘了口氣,好好塞不行嗎,弄得跟要擰斷他脖子似的,動作真是幹淨又利落!
霸總話說的沒毛病,可就是動作粗魯了點,這真是篤定他的鼻梁骨沒斷啊!
匆匆洗幹淨手,郭蘭臺跟着回到了房間,視線不由就打量起來。
哼!這大豬蹄子果然騙人,他的卧室可是簡約大氣的歐式風格啊,雖然也看不到特別亮眼的顏色,可是一點也不壓抑啊!
當他的視線落在那張寬大的床上時,眼睛不由一亮,這三百六十度翻身打滾不成問題啊!
“坐那裏。”
岑牧霄見他眼神黏在自己床上就心生反感,他怎麽忘了這人剛剛還想勾引自己來着,都這幅樣子了還有心思肖想別的,果然目的不純。
郭蘭臺看了眼那張高背椅,不自覺抽了抽唇角,然後開口打商量:“我後背疼,可以坐床上嗎?”
“不可以!”
岑牧霄想都沒想就拒絕了,然後冷眼看着他沉聲道:“要麽坐椅子上,要麽拿着東西回你房間去!”
後背疼算是什麽幺蛾子,總拿來說事兒不覺得無聊嗎?
還被鬼給拍了,這麽奇葩的理由也虧他能想的出來!
再說了,讓他坐下,也沒讓他靠着,有那麽為難麽!
“哦。”
郭蘭臺扁扁嘴悶悶地應了聲,然後就十分聽話地落了座,屁股只壓了三分之一的座位,別提有多端莊了。
“低頭。”
“沒必要。”
“血會回流。”
“沒事,不浪費。”
“你自己換吧!”
岑牧霄有種想要把他嘴也堵上的沖動,将手裏富餘的藥棉一股腦塞進郭蘭臺手裏,就幹脆退後了幾步。
為他好還不領情,竟然怎麽別扭怎麽來,真是擡舉他了。
郭蘭臺就沒想讓他痛快,見他臭着臉跟自己拉開了距離,心裏嗤笑一聲,随意團了團手裏的藥棉,一個鼻孔一個鼻孔地更換,臨了還來了個隔空投物,将血糊糊的垃圾精準地扔進了垃圾桶裏。
他這舉動看得一旁的岑牧霄眼角直抽抽,這人就不能輕易放進來,不然怎麽看都是一副大計得逞的樣子!
換好藥棉,郭蘭臺也沒閑着,他聳了聳肩膀,覺得不舒服,然後就開始解襯衫扣子。
岑牧霄視線剛從那邊的垃圾桶收回來,一擡眼就看到了郭蘭臺轉過來的大半個後背,而那件襯衫就在他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從肩頭滑落了下來。
又來這一套!
“郭蘭臺!”
他咬牙切齒地叫道,然後擡手朝門口一指:“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怎麽了?”郭蘭臺停住動作扭頭看他,滿眼的無辜與不解:“我後背又疼又癢,你幫我看看怎麽了?”
“你……”
岑牧霄還想說什麽,視線忽地落在他後背上的兩個紅印上便自覺住了嘴。
确實有問題!
“先生,你那是什麽眼神?”
當當當!
郭蘭臺話音剛落,就響起敲門聲。
“牧霄,是我。”
宋安寧清潤的聲音傳來,岑牧霄立即給了郭蘭臺一個淩厲的眼神,示意他把衣服穿好,這才過去開門。
郭蘭臺一聽是宋安寧,不屑地撇撇嘴,這人來的還真是時候,他邊慢條斯理地整理衣服,邊支棱着耳朵傾聽。
“安寧?怎麽了?吵醒你了!”岑牧霄聲音不自覺就溫軟了許多。
就聽宋安寧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解釋:“那個,我剛剛口渴,不小心打碎了杯子,手指劃破了,可以跟你要點消毒水和創口貼嗎?”
“手傷了?進來我看看!”
岑牧霄登時緊張兮兮,直接将人讓了進來。
“嗨!”
宋安寧剛一進門就看到了迎面朝他招手的郭蘭臺,視線落到他那有些淩亂的衣衫上,臉色難看了一瞬。
“郭先生在呢!”表面功夫咬牙他也得做。
“哎呀呀!你也受傷了?我們家岑先生今天沒少見血光啊!快,我看看傷哪了?”
郭蘭臺突然熱情地迎了上來,不等大豬蹄子親自查看,他猛地薅住宋安寧的兩手,跟着驚呼出聲:“喲!怎麽兩手都有血?傷口在哪?”
宋安寧被他弄得一愣,看看自己的雙手也有些吃驚,他明明只在左手小手指上劃了個小口子,怎麽眨眼就流了這麽多血?
不對!右手上的血應該是他敲門時不小心沾上的,那是郭蘭臺的鼻血!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心裏直犯惡心。
“我看看。”
岑牧霄剛要湊過來查看,郭蘭臺緊接着又有了動作。
就見他把剛剛起身順手拿來的一小瓶酒精,一股腦的都倒在了宋安寧的右手上,“這手出血最多,先消毒吧!”
岑牧霄眉頭直跳,後悔手慢了,這一瓶下去啥傷口都得疼死吧!
有這麽消毒的麽?這郭蘭臺是不是有點虎!
與此同時,宋安寧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匆忙抽回了手,慌亂地甩甩,在睡衣上蹭了蹭,卻沒有想象中痛苦的表現。
“這手沒事,應該是蹭到你門上的血了。”
他說着,小心地擡起左手小指,指着上面的一條細長的血線給岑牧霄看:“一點傷口……哎?”
宋安寧話到一半就變了調,他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手指被強行調轉了方向,然後就見郭蘭臺沒猶豫地往他手指上精準地呸了一口!
宋安寧:“你幹什麽?”
岑牧霄:“你幹什麽?”
二人幾乎同時脫口而出,俱是滿臉的不可思議,這人瘋了嗎?
岑牧霄再度後悔,動作又慢了,也沒防備他還有這麽一招啊。
就見郭蘭臺吧唧了一下嘴,好心解釋道:“酒精沒了,得消毒啊!”
他看向宋安寧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好像應該用嘴吸一吸血,可是我先生在呢,我得有分寸,不過,這樣效果一樣的,不用謝哈!”
“郭蘭臺!”
岑牧霄冰冷的目光都要實質化了,宋安寧那裏都要哭了,他竟然還這麽說,不成心惡心人麽!
“怎麽了?信不過我?要不……你也來一口?”
吐一口口水不可能,舔一下也下不去口了吧,哼!就不給你表現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