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可以親自道歉嗎
聽到宋安寧借住的請求,岑牧霄默了默,宋安寧是大學畢業後才來帝都的,剛來時無依無靠,只能聯系他這個關系還不錯的校友。
因為在大學期間,岑牧霄就對宋安寧心生好感,只是那時并沒有表現出來,一直當朋友處着,直到畢業他回了帝都的大學繼續深造。
他以為兩人從此便不會再有交集,可不曾想宋安寧來了帝都,還找到了自己。
岑牧霄忽地又覺得柳暗花明了,意識到或許自己的機會又來了!
他幫忙安排了酒店,可是剛住進去沒多久就發現宋安寧出現了過敏症狀,去醫院檢查才發現,他對酒店的布草過敏,應該是洗滌用品引起的。
他便有了個更好的表現機會,直接将他接到自己家裏暫住。
那時岑家內部還維持着表面上的平和,岑氏集團還在動蕩前掙紮。
他置身風浪之外,還能安心做個豪門少爺,所以帶個外人回家也心安理得。
而為了讓宋安寧住的舒服,他房間裏的所有用品都是經過特殊消毒處理的,吃穿用度都有親自過問,岑牧霄可從未對其他人如此上心過。
不過,後來他家裏事情越來越多,自己的父親甚至病倒住了院,他一時分身乏術照顧不到他了。
好在宋安寧善解人意,住了一段時間後,就不願再給他添麻煩,便自己租了房子出去住,他也就沒有繼續堅持留人。
三年過去了,他險些就忘記了!
“好。”
雖時過境遷,可岑牧霄到底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何況那個房間他始終都原樣保留着。
“謝謝!”
宋安寧暗自松了一口氣,不過像是想到什麽,他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那、用不用跟你的……那個聯姻對象打個招呼?”
宋安寧實在是不想提‘夫人或伴侶’,他覺得除了自己,沒有人有資格配得上岑牧霄的夫人或者伴侶這個稱呼。
果然,下一秒,岑牧霄的答複讓他心裏愉悅極了。
就聽他冷冰冰地回應道:“不必,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他來做主,你只管安心住下便是。”
在岑牧霄心裏,宋安寧再客氣也是熟人,而那個郭蘭臺卻是個徹徹底底的陌生人。
當當當!
不等他再說什麽,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誰?”
“岑總,岑夫人讓我來傳個話,他被記者圍住了,一直在問您朋友的事情,請您過去看看!”
侍應生小李隔着門往裏面傳話,心裏卻直突突,也不知打擾到裏面的大人物了麽。
宋安寧在聽到岑夫人時,臉色難看起來,自己不提有什麽用,在別人眼裏,岑夫人不還是有主了嗎?
鸠占鵲巢也占得光明正大啊!
他有些後悔,為什麽不早點回來?
如果他能早點回來陪在岑牧霄身邊,還能有那姓郭的什麽事兒?
後悔藥,誰賣啊?
而聽了外面人的話,岑牧霄的臉就冷了下來。
他不了解郭蘭臺,宋安寧一出現,他就敢大着膽子親了自己宣誓地位,那到了記者面前,他還指不定會怎麽說宋安寧的壞話呢。
雖然已經敲打過他,可岑牧霄還是不放心,他必須親自去盯着!
“你在這裏休息吧!結束後,我再來接你一起回去!”
岑牧霄簡單叮囑了一句便急火火地回到了宴會廳。
找了一圈,他終于在一個角落裏看到了正跟一個美女閑聊的郭蘭臺。
兩個人面對面坐着,像是有問有答,聊的還挺歡。
岑牧霄沒有直接上前,而是找來了自己秘書問了句:“郭蘭臺對面的是什麽人?”
秘書随着他的視線看過去,辨別過後乖乖答複道:“岑總,那個是九魅雜志的主編辛迪,她一直想采訪您來着,都被您給拒絕了。”
“我記得今天所有入場的媒體都承諾過,所有的出稿內容必須得經過我的允許才能公開吧?”
岑牧霄最不愛打交道的就是那些媒體記者,所以他幾乎不接受任何采訪。
唯一一次全國性地公開露面,還是在他接任岑氏集團總裁的新聞發布會上,其餘的都是能推就推了。
就算是這次的婚禮消息的公布,也沒有他本人的露面說明。
秘書很快就點了頭:“是的岑總,他們都是正規的媒體雜志,絕不會無中生有亂做文章的,事後我會親自去落實,還請您放心。”
聞言,岑牧霄微微點了點頭,然後目光瞟向那笑談的二人,對秘書吩咐道:“這個辛迪的采訪記錄你務必先拿到給我,然後,你現在過去把郭蘭臺叫過來!”
秘書聽着他的吩咐哪有不應的:“好,我馬上去辦!”
打發走秘書,岑牧霄剛轉過身,就看到了迎面而來的兩個人。
“郭總,郭夫人!”
來的二人正是郭蘭臺的父母,郭懷遠和蘭葉子女士。
岑牧霄心知這聯姻的目的,不過是商業上的互相利用,所以,索性他的一些面子工作也懶得去做,岳父岳母什麽的更不會去違心地叫出口。
自欺欺人而已!
要不是當初跟郭氏集團的合作項目正好卡在他奪權的關鍵點上,或許就可能沒有這場聯姻的存在。
不過,商人重諾,岑牧霄更不是那種會過河拆橋的人,答應的事情他會履行承諾,可這聯姻到底也有了期限。
雙方對這個都有共同的認知,利益關系一旦結束,這場聯姻就會同步解除。
“岑總,剛才蘭臺不懂事,冒犯你了,我和他媽媽代他跟你賠個不是,希望你別跟他計較。”
郭懷遠說着,微微颔首致歉,他們雖然也不滿那個半路攪局的宋安寧,可到底不能指責岑牧霄什麽。
一旁的蘭葉子卻有不一樣的态度,就見她挑着眼皮看向岑牧霄,語氣有點陰陽怪氣:“我們臺寶是任性了些,可誰都有個脾氣不是?他也要臉面的呀,都這樣被人明目張膽地挑釁了,他再跟個傻子似的沒反應,那就真的是缺心眼了!”
“哎呀!你可閉嘴吧!說這個幹嘛!”
郭懷遠扯扯自己的夫人,想要堵住她的話。
“哎呀你讓我閉嘴幹什麽,他要面子,我們不更得要面子麽!”
蘭葉子快人快語,說着直接轉向岑牧霄反問他:“岑總,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沉默一瞬,岑牧霄還是點頭承認了:“郭夫人說的有道理,我朋友确實唐突了,所以,該我跟二位致歉才是。”
“別!別這麽說岑總!”
郭懷遠一聽吓了一跳,急忙擺手阻止,他們可受不起岑牧霄的歉意。
“爸!媽!”
三人正說着,郭蘭臺已經來到了跟前,然後溫言一笑:“既然岑先生道歉了,那你們就接受好了!”
郭懷遠:“蘭臺!”
蘭葉子:“臺寶!”
就見郭蘭臺看看他們,又看向岑牧霄,然後笑得真誠:“岑先生說了,我們都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什麽該說,什麽該做,都要心裏有數,想來岑先生也是如此行事,你朋友舉止欠妥,那麽多人都看到了,替他道個歉也是應該的!”
聞言,岑牧霄擰着眉回視他:“你倒是會活學活用!”
郭蘭臺挑挑眉反問他:“不然呢?那可以讓你的朋友親自出面道個歉嗎?”
郭蘭臺就知道,大豬蹄子他舍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