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等退燒就好了, 不是嚴重的問題。”
林晚晴看着醫生離開,心驚膽戰站在床邊。
宴秋臉被燒的通紅, 額頭上貼了一個有?藍色凝膠的退燒貼, 睡着的她比白日裏的臉部線條更加柔和,顯得很溫柔。
林晚晴手指用力抓住側邊的袖子,不忍心地把視線挪到別處。
“這幾日宴秋在忙什麽。”
俞菲不知當說不當說, 假裝在旁邊倒水,回避了林晚晴的視線。
“俞菲。”
林晚晴轉身叫出秘書的名字。
秘書害怕極了,把熱水泡上藥喂給發燒的宴秋。
“夫人?”俞菲裝傻,“我只是一個小秘書,我什麽都不知道。”
俞菲無辜又脆弱, 她不過是個平平無奇的打工人罷了。
林晚晴:“……剛剛醫生說宴秋的腿有?問題。”
俞菲假裝不知她在說什麽, “老板的腿一直都有?問題。”
林晚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轉身去拿放在床邊的病歷本子。
【每日訓練計劃 】
白紙黑字寫?明了每天需要為?手術做的準備, 且不說是個雙腿有?疾病的人, 即使是林晚晴這個正常人看了都頻頻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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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菲把藥物喂進老板的嘴裏, 用手帕替她擦去嘴角的殘留。
整個宅子裏安靜得落針可聞, 管家?站在門口, 想要推門進來, 被秘書用力關在外?面。
遙遠的林子裏傳來了貓頭鷹尖銳的叫聲?,隔壁花壇裏的野貓嘶啞叫喚。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白色柔軟的雪花,沉重的壓在嬌軟明媚的紅色山茶花上。
林晚晴手指捏緊, “不知道的還以為?宴秋打算參選特種兵。”
俞菲尴尬笑?了兩聲?, “夫人, 您開玩笑?呢。”
“你看我在開玩笑?嗎。”
林晚晴坐在床邊把病歷本子往旁邊一扔,神色複雜地看着昏睡的宴秋。
“甜甜……“
宴秋在睡夢中無意識地向?林晚晴靠攏, 滾燙的手指捏住林晚晴冰涼的小臂。
往她身上蹭一蹭。
又蹭一蹭。
漂亮的成熟女人下意識的撒嬌動作,讓林晚晴在冷硬的心腸也?融化得一幹二?淨。
狐貍精……林晚晴想起了顧雙對宴秋的稱呼。
俞菲:“老板的決定,作為?手下人我們無法阻止,現在的努力康複是為?了給手術做準備,準備越充分,手術成功的幾率越高?。”
林晚晴把病歷本子用力往地上一扔,眼眸中充斥着紅血絲,她心口急促喘氣,
“那就不要做手術!她現在已經?可以短暫站起來了,為?什麽非要做那手術不可?!”
“夫人……”
林晚晴用雙手捂住臉,發出痛苦的隐隐呼聲?,為?什麽她的宴秋總是要經?歷這些。
在林晚晴對世界單薄的認知裏,只要有?錢有?地位,一切困難都會迎刃而?解。
她如此費心勞苦去賺錢,去盡可能過得體面一些,就是為?了能夠少一些痛苦。
為?什麽宴秋已經?有?了一切
還要經?受病痛的折磨?憑什麽……
俞菲在一旁看的心痛,“夫人,老板不希望看到您這樣。”
安慰蒼白又無力。
林晚晴抹掉眼角絕望的淚水,彎腰把地上的病歷本子撿起來,一頁一頁撫平放在桌子上。
兔子小姐哭得我見猶憐。
“讓你見笑?了,我沒事。”
俞菲又安慰了幾句,和醫生一起去拿藥。
路過管家?時什麽都沒說,“老板不過是尋常感冒罷了,不用告訴老爺子。”
管家?疑心,“我剛剛聽到夫人的動靜,真的沒事?”
俞菲随便糊弄過去,“沒事。”
管家?心想也?是,老板這幾日身體逐漸康健,能有?什麽事?
大約是夫人不慎把藥碗給打碎,驚吓尖叫吧。
所有?人走後,林晚晴孤零零坐在床頭,她一向?愛哭,眼淚滴在宴秋的手掌心上。
“秋秋,怎麽辦啊?我好像愛上你了。”
林晚晴望着她喃喃自語,“我好心疼你,我一向?不會心疼任何人,無非是認為?自己過得已經?夠慘了,別人的痛苦在我看來不過爾爾。”
她心疼宴秋。
憐憫宴秋。
愛情?從憐惜開始。
林晚晴把她額頭上的退燒貼換下,看宴秋的眼神格外?溫柔。
她從前一直把兩人的協議結婚挂在嘴邊,張口閉口都是合同的事情?,不是真的認為?宴秋做的不周到……而?是她害怕把一顆赤.裸裸的真心交出去。
不敢去讓脆弱的身心遭受風險,她太膽小了。
直到宴秋當着她的面,用打火機點燃合同,在那一刻她沒法用協議結婚來蒙蔽自己。
夜很深了,林晚晴在床頭坐到了月升中天,才站起來。
“你明日醒來定要忙公司的事情?,我把電腦放在床邊方便你看郵件。“
林晚晴站起來給她掖好被子,在宴秋頭上落下溫柔的一吻。
宴秋若有?所感是的,在喉嚨裏咕嚕了一聲?。
林晚晴嘴角彎了彎,走進她的書房。
宴秋的電腦放在書桌上最顯眼的位置。
她的文件一向?沒有?瞞着林晚晴,就連電腦上的密碼也?是林晚晴的生日。
林晚晴對她公司的事物不感興趣,把電腦合上把電源線一同拿起來。
随着筆記本電腦夾在胳肢窩上,旁邊放着一本房産證格外?刺眼。
紅皮本本在棕黑色的厚重書桌上,無聲?宣告存在感。
“宴秋買房了?”林晚晴停下腳步,手指觸碰在冰涼的皮面上,“難不成是我和她的婚房?”
想到這裏,林晚晴噗嗤笑?了一下。
宴秋送了林晚晴不少房産,平日裏不論?得了什麽好東西都會送給她。
林晚晴伸手把房産證打開。
權利人:林晚晴
共有?情?況:單獨所有?
坐落:樟城……
林晚晴心跳撲通用力跳動了,把注意力集中在區域街道和哪棟哪號上……
她對這塊地方再?熟悉不過,是小時候居住的所在。
那時候妹妹剛誕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這個家?真正的小姐身上。
似乎害怕林晚晴做出傷害妹妹的事情?,她一靠近要去看那軟軟地小朋友時,就會被阿姨呵斥。
有?次彎腰給妹妹撿玩具,被母親發現了,用筷子狠狠抽打她的手背。
以為?她要傷害妹妹。
她記得這棟宅子一直在父親名下,移居這座城市後,在逢年過節會回去住幾天。
林晚晴心頭掠過一抹苦澀,她記得距離房子兩百米處的街角,有?一片很大的苦橙花園,裏面的老板娘和她認識,每次都會做烤好的曲奇餅幹給她。
整條商業街的老板都認識林晚晴,那段光景林晚晴為?數不多美好的記憶。
這個房産證是怎麽回事?
林晚晴眉頭微微皺着,心裏閃過疑慮。
她默默抱着電腦放在卧室的床頭,把衣服解開,躺在床上。
她從後面抱住宴秋,額頭蹭在她發燙的手臂上。
一晚上林晚晴的睡眠很差,她時不時起床關注宴秋病情?,閉上眼睛,夢到小時候生活的片段。
刺鼻的血腥味籠罩鼻腔,不論?眼鏡如何用力,都看不到一絲光芒。
“別丢下我,我害怕,我害怕……我很怕黑,姐姐你在哪裏?”
小姑娘蜷縮在牆角,恐懼無助,像一只被關在籠子裏的小兔子。
她害怕無助,直到一個充斥着血腥味的手抓住了她,溫柔地牽着她站起來,“沒事的,你的眼睛之後能看見,只是出了一點小意外?。”
那小姑娘不知道總是牽着她的姐姐是誰,只曉得她會低下頭讓她把鮮花簪在她的長發上。
會背着她走在田間?地頭。
會在雷雨天抱着她一起睡覺。
她還記得母親和妹妹去國外?,整個宅子裏只有?她們兩個人,那個姐姐會給她做飯,會幫她洗澡。
會站在浴室外?面給她遞毛巾,蹲在地上替她擦幹淨腳趾上的水。
那段時間?沒有?人欺負她。
随着年歲的增長,林晚晴幾乎忘記了當時經?歷的一切,
依稀記得在最後一天時,她無論?怎麽追,都追不上那個姐姐所乘坐的轎車。
身體重重摔在地上手掌和手臂上被石頭磨出血痕,她哭的很大聲?,可那個姐姐再?也?沒有?回來過。
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那時候手機并非人人都有?,即使有?拍照,像素也?很低,她睜開眼睛後,連那個姐姐長什麽樣都不知道。
林晚晴從夢境中醒來,渾身汗淋淋,像從水裏撈出來似的。
“甜甜醒了。”
林晚晴立刻擡起手背去,試宴秋額頭的溫度,“謝天謝地,終于退燒了。”
宴秋坐在床頭,把電腦放到一邊,
“抱歉又讓你擔心了。”
林晚晴一夜沒有?睡好,眼下烏青,“沒事,秋秋沒事就好。”
宴秋疼惜地把她抱到懷裏,“昨日做噩夢了?”
林晚晴身體一僵,“夢到了以前的事情?。”
宴秋目光追問她卻再?也?沒有?說什麽。
……
宴秋的身體素質不差,休息了半天後下午去公司。
在年節前林晚晴也?有?要忙的事情?,兩人忙忙碌碌,眼看着日歷一天天往前進。
在工作室裏林晚晴剛剛開完一個小會。
俞菲探頭探腦:“夫人,老板給您新訂了衣服。”
林晚晴手裏轉筆,看到有?人來了,把圓珠筆放在紙上。
顧雙扯着嘴角冷笑?一聲?,“宴秋是個三歲小朋友嗎?時時刻刻都離不開你。”
林晚晴:“她前兩天生病,黏人一點也?正常。”
顧雙:“……慣會勾人的狐貍精。”
“……唔,怎麽不算呢。”
俞菲提着紙袋子進來,看着坐在會議桌旁邊的林晚晴手裏把玩着一個沉甸甸的鍍金懷表。
懷表上的金色漆斑駁,上面雕刻着還算精致的花紋,長長的金色鏈子缭繞在林晚晴本就纖細易折的手腕上。
每一下懷表蓋子的合來,伴随着一個清脆咔嚓聲?。
俞菲心髒猛的跳了一下,目光游離:“您怎麽會有?老板的懷表!”
林晚晴:“我從她那兒偷的。”
俞菲痛心疾首:“夫人您怎麽染上了偷東西的惡疾。”
“……”
林晚晴目光落在懷表蓋內側的模糊照片。
盡管已經?快糊成馬賽克,可她心中有?種難以言明的熟悉感。
不會吧,不會吧……
林晚晴看秘書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顧雙坐在旁邊冷笑?一聲?,“那麽貴重的懷表被宴秋随便一扔,這樣的人在感情?上也?非良配。”
林晚晴嘴唇動了一下。
她想辯駁是從宴秋的大衣內側口袋裏掏出來的。
工作室裏的氣氛詭異,俞菲把盒子展開放在會議桌子上,
“老板特意找人為?夫人定制的衣服。”
打開盒子裏面是一件正紅色的冬季大衣,裏面配上黑色的半身裙和同樣為?紅色的羊皮短靴。
不同于市面上紅色衣服的俗氣和土氣,這套衣服不管是材質和面料剪裁都算得上一流水平。
“夫人的皮膚本就很白,穿上這身衣服更顯得如珠如玉。”
林晚晴手摸在精致的料子上,“替我謝謝宴秋。”
她把手上的懷表放桌上,“你曉得這上面照片上是誰嗎?”
俞菲目光游離,“我只是一個小秘書,我什麽都不懂。”
顧雙對林晚晴頻頻側目,嘴唇動了動,最終一句話?都沒有?說。
“明日是宴秋的生日,我今天早點回去。”
林晚晴把一身新衣服換上,把手頭的工作收個尾,全部交給顧雙,。
“這幾天麻煩你了,我先走了。”
顧雙聲?音悶悶不樂,“有?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樣,在外?頭照顧工作,在家?裏面還要照顧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妻子,想來是辛苦萬分。”
“……不苦,她很可愛”
确實柔弱不能自理,她的病弱貓貓很可愛。
林晚晴回到宅子時宴秋正在飯桌上等她。
臉上還帶着略微的病容,我見猶憐。
年輕的董事長身上包裹着紅色的長裙, V型的領口凸顯出漂亮的脖子線條和精致的鎖骨,收腰的版型把姣好的身段凸顯出來。
兩人都穿着紅色,比起生日的慶祝,更像是傳統結婚的儀式。
“秋秋姐,生日快樂!”
“謝謝,也?祝甜甜快樂。”
林晚晴的目光落在宴秋無法用化妝品掩蓋的身上傷痕上。
她問過醫生,傷口要愈合到這種程度,受傷時間?至少是十多年前。
滿是鮮血的味道,毫不留情?開走的轎車,壓根不會出現在生活中的,會讓人眼盲的化學?物品。
刻意放出要結婚的信號來求娶她。
撥開迷霧露出的真相,就算再?匪夷所思也?是唯一的答案。
林晚晴的心情?震顫,她緊張地坐在宴秋對面,她眼前人對她猜到真相的事恍然未覺。
林晚晴從口袋中拿出懷表,在手中開開合合把玩。
宴秋的眼神立刻聚焦在懷表上,心驚膽戰的看着林晚晴臉上的表情?。
她發現了?
不對,如果發現了一定會質問她,絕不可能是現在雲淡風輕的樣子。
宴秋原本萬分期待過的一個生日,還未高?興多久就被忐忑不安的情?緒給填滿。
如果林晚晴生氣,她一直的隐瞞和哄騙要和她離婚怎麽辦?
宴秋之前說絕不可能和林晚晴離婚,若對方心灰意冷,還能堅持硬要和她在一起嗎。
宴秋還沒有?準備好坦白,她雙眸靜靜看着蛋糕,眼裏卻沒有?聚焦。
“秋秋姐怎麽了?”
“沒事……”宴秋嘴角扯出淡淡的弧度,“我看你曾經?嫌這個懷表不好,怎麽今日拿去玩了?”
“看着有?意思随便玩一玩而?已,大不了還給你就是了,也?不是什麽稀罕的東西,也?就你當個寶貝揣在懷裏,也?不怕被人笑?話?。”
宴秋嘴唇動一動,默默從林晚晴手裏拿過的那個懷表,哈了一口氣用絨布擦幹淨,貼身放在衣服內側。
如果別人這般說小姑娘贈送給她的懷表,宴秋早就不悅了。
普天之下唯獨林晚晴可以嫌棄。
林晚晴:“……”
還真當個寶貝啊。
宅子裏的阿姨知道今日是宴總的生日,準備了一大桌子菜,在桌子正中間?放了訂好的蛋糕。
準确來說過了今夜十二?點才算。
宴秋是淩晨出生,若從現在開始慶祝也?不為?過。
宴秋身上噴着林晚晴贈送的香水,過于熱烈,有?暗示意味的撩人氣味流淌在空氣中。
随着桌面上的燭火躍動,誘.人的香味伴随着宴秋漂亮昳麗的面容,她深情?款款的望着林晚晴笑?容,含蓄又不失優雅。
“你說,我們這一身像不像結婚。”
林晚晴的嗓音略帶沙啞,看宴秋的眼神仍增添了別的情?緒,但後者沒有?發掘出來。
“我們以後辦一個婚禮好不好,讓所有?人知道我們兩人情?投意合,應當一輩子在一起。”
宴秋的眼神太熱烈了,縱使是看習慣的林晚晴,也?不禁面紅心跳。
“好。”
林晚晴用打火機點燃蛋糕上插着的三十歲的生日蠟燭,火光躍動在指尖,照亮了精心制作的蛋糕,和林晚晴清淺的笑?容。
“已經?三十歲了,日子過得真快。”
宴秋不自在的小聲?嘀咕一句,緩解她認為?的尴尬的氣氛
她十六歲被林晚晴救,一眨眼已經?過去了十四年。
那時候小朋友才九歲,現在一晃眼快二?十三歲了。
林晚晴激動的催促 “你快閉上眼睛許願。”
宴秋遲遲沒有?閉上眼睛,略有?些失魂落魄的望着代?表年紀的蠟燭。
林晚晴剛剛到法定成婚年紀,她已經?要過三十歲的坎。
“林晚晴你會覺得我年紀大嗎?”
宴秋非常認真的望着她,直溜地看着蠟燭,即将燃盡,也?不肯承認蠟燭上的數字。
好幼稚。
有?點可愛。
林晚晴笑?了一下,用帶着蛋糕,香甜的手捂住宴秋的眼睛,“去許願去,不嫌你年紀大。”
宴秋這才安心雙手合十。
祝願——能和林晚晴永遠不離婚,和她一起在小時候相遇的地方過年,希望……手術成功,站着舉辦婚禮。
宴秋把林晚晴的手挪開,吹滅了蠟燭。
她頭上戴着金黃的紙質王冠,奶油抹在臉上被當成小花貓的胡子。
“甜甜不好奇我許什麽願?”
“說出來就不靈了,你好好揣在心裏,等老天爺給你解決。”
宴秋苦笑?:比起求老天求你更有?用。
林晚晴開燈,歡天喜地地切蛋糕,她小時候過生日,從來都沒有?蛋糕,母親恨不得她從來都沒有?出生,怎麽可能願意給她過生日。
在高?中出去打工後,她有?悄悄買過蛋糕店劣質奶油的五塊錢的小蛋糕。
當時甜蜜的滋味在唇齒間?綻開,是她這輩子都忘不了的幸福滋味。
現在她終于能光明正大的吃生日蛋糕了。
随着午夜鐘聲?的敲響,外?面落雪夜的寂靜,被竄天的煙火打破。
煙花在天際線上炸開,流光溢彩。
像一團熾熱的火苗點燃那本該讓人凍得哆嗦的寒冷冬日。
長長的尾焰劃過城市上空,幾乎所有?人都停下腳步,擡頭仰望。
嬌軟的兔子小姐笑?眯眯的,在宴秋臉頰上親了一下。
身段嬌軟的兔子小姐坐在她懷裏,兩人身上全是奶油的香甜味。
“秋秋,你的每一個生日都值得慶祝,鮮花蛋糕煙花缺一不可,我們家?秋秋值得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煙花的燦爛火光照在沙發上,蛋糕被林晚晴抹在了宴秋的脖子上。
脖子上,胸口鎖骨上。
一顆草莓點綴在雪白的奶油上,分不清是草莓更紅還是奶油更白。
她的黑色大貓貓太漂亮了。
林晚晴壞心眼的笑?着說,“是我好看,還是你的那個白月光好看?”
宴秋眼神驚慌失措,“什麽白月光。”
“懷表不是你的白月光送你的?”
宴秋撇過頭似是生氣了,又像是無奈的縱容,“甜甜你別……”
雖然懷表沒想明白是怎麽回事,但林晚晴大致摸索出了那個白月光估計是六歲的自己。
她的宴秋長情?的讓人心疼。
林晚晴惡趣味地掰起她的下巴,迫使宴秋狼狽的目光正視她,
“說話?,你的白月光可和你一起過生日?”
宴秋在春天遇見林晚晴,而?她的生日是過年前。
“沒有?。”
兩人怎麽可能一起慶祝生日。
“我送你的東西貴,還是她送你的東西貴?”
嬌軟美人騎在宴秋身上,她無奈苦笑?:“你送的貴。”
那時候林晚晴一年的零花錢堪堪八十塊,怎麽可能同現在的甜甜比。
“那你現在還念着她,真不像話?啊。”
林晚晴安然欣賞着宴秋狼狽想要解釋,卻不知怎麽開口的好笑?神态。
一向?口齒伶俐說一不二?的宴秋,現在口舌笨拙,用祈求的目光望着她,“甜甜,別說了。”
“那不是白月光,是……”是我的妻子。
林晚晴用唇吻住她的嘴,想起宴秋打算帶她去別處過年的計劃。
算了,假裝不知道這回事,讓這只貓貓好好準備“驚喜”
“宴秋我好喜歡你啊,讓我抱一下。”
宴秋一向?說她身段軟,腰肢柔韌,其實宴秋自己也?不遑多讓。
奶油塗抹在她身上,林晚晴溫柔又細致地一點點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