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在臨走之前,喬麗華看着林晚晴欲言又止。
林晚晴:?
喬麗華嘴唇動了一下,剛要說什麽看到宴秋的輪椅過來,立刻止住了嘴。
俞菲把車門拉開,讓老板先上車後把輪椅折疊放進後備箱裏。
宴秋:“老爺子打電話來,讓咱過兩天回老宅看看。”
林晚晴神情緊張:“我把兩天後的時間空下來。”
宴秋安慰說:“老爺子不會為難你,父母死後全靠老爺子照顧,我才能順利接手集團。”
她的目光看向車外,“剛剛我名義上的丈母娘和你說什麽了?”
林晚晴:“沒有。”
宴秋什麽話都沒說,手指從林晚晴的手腕慢慢往上滑動到小臂,然後是關節,最後搭在了林晚晴的肩膀上,車後座的氣氛瞬間變得纏綿起來。
她說出的每一句話帶來的吐息,都噴灑在林晚晴的耳廓上,讓那一對耳朵變得過于紅豔。
林晚晴呼吸急促,眼眸中水光潋滟,想往車邊上靠,退無可退。
“秋秋姐?”
宴秋捏住她的後頸,“老爺子不知道我們是協議結婚,你有義務和我裝作恩愛親密。”
林晚晴被宴秋摸得瑟瑟發抖,“我懂。”
宴秋:“你不應該怕我,應該對我的撫摸表現出享受,應該眯起眼睛,希望我多摸摸你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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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秋的手劃過她的喉嚨,少女的下巴被迫仰起,是個非常不舒服的姿勢。
引頸待戮。
宴秋柔軟的雙唇觸碰在林晚晴脆弱的脖頸上,“若在老爺子面前吓成這樣,不會承認你當媳婦,連帶着會覺得我是個騙子,你不希望我在工作上遇到不必要的阻礙,對吧?”
俞菲恨不得自己是個聾子。
她老板信口開河,老爺子早就不管企業的運行,一心只想找個貼心的人來照顧老板。
無助的淚水從眼角滾落,逼仄的車子裏蔓延着苦橙花的香味。
林晚晴沙啞:“我明白,我會習慣秋秋姐的擁抱。”
宴秋柔軟的唇觸碰在林晚晴的嘴角,“不止是擁抱。”
林晚晴艱難地閉上眼睛:“還有親吻。”
宴秋滿意:“真是個乖孩子。”
一個二十幾歲的人被稱作孩子,林晚晴難以忽略心頭的怪異羞恥感。
林晚晴渾身羞成了粉紅色,滾燙的淚水滴在真皮座椅上,脖子被人随意觸碰,毫無自尊可言。
宴秋:“如果老爺子問我們相處和不和諧呢?”
林晚晴:“什麽和諧?”
宴秋溫柔:“床.上。”
“?!”林晚晴張口結舌,“……啊,應該會和諧。”
晏老爺子是個變态嗎?連這個都問——
她倆是協議結婚,哪有床.上生活。
宴秋溫柔擦去她眼角的淚水,“乖寶貝,我們會和諧的。”
……
林晚晴回到學校,和蘭笑笑一起去上課。
蘭笑笑幽幽怨怨:“你最近在忙啥呢,三天兩頭見不着人。”
林晚晴:“……一些人生大事。”
蘭笑笑震驚了:“你這就開始考研了?!”
林晚晴:“。”
這很人生大事。
兩人上節課做的手套交上去後平均得分不低,準确來說是林晚晴的得分不低,
這節課老師演示了帽子的做法。
蘭笑笑坐在後排小聲欲哭無淚,“太難了,挂科算了QAQ”
林晚晴熟練擺弄手上的天鵝絨和毛氈,不理解學渣的世界。
在林晚晴看來,帽子這種東西有一種該死的溫柔感,戴上合适的帽子會讓這個女人風情萬種,千嬌百媚。
她想起了有次見到宴秋是她一身黑色的綢緞長裙,頭上頂着一個小巧的軟兜帽,上面點綴一小朵絲娟小花。
更像中世紀的布偶娃娃。
蘭笑笑看着舍友臉上始終浮現出的一股迷之微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一節課下,林晚晴用高級毛氈做了一個小小的黑色帽子。
小帽子不同于大帽子擁有笨重的帽檐,佩戴上去會有種高貴華麗的慵懶感。
蘭笑笑:“帽子能借我康康嗎,明天還給你。”
林晚晴:“不行。”
蘭笑笑一臉震驚:“你在外面有別的狗子了?!”
林晚晴:“不行,我要送人。”
蘭笑笑痛心疾首:“我的小白菜被野豬拱了。”
林晚晴拒絕和這個傻子說話。
從教學樓出來,林晚晴專門找了個全新的紙袋子,把軟軟的小帽子放進去。
一整節課下來,她的手機始終在嗡嗡作響。
母親:聽說晏老爺子好好美言幾句,人家工廠的産品,最近在網上的風評很差,一些大品牌拒絕合作。
母親:都是那些個不要b臉的同行陷害咱們工廠,做了幾十年的老廠子,怎麽可能質量差。
母親:別以為宴秋喜歡你,你就可以高枕無憂,林家才是你的靠山。
看林晚晴一直不回,母親發來了好幾個未接來電。
母親:你以為嫁給宴秋,欠林家的就還清了?你從出生開始吃的用的全是林家出的,小學初中高中加起來光是學費就要三百多萬,你小時候眼瞎住院,用的可能是最好的藥!
林晚晴面無表情地閱讀母親發來的一條又一條短信,她沒有回複。
宴秋對她再好,也不過是裝模作樣給別人看,她怎麽可能真把自己當回事。
林晚晴把手機調成靜音,從教學樓裏出來。
心想果然宴秋那麽大方,給林家投資不是什麽好事,現在上網一搜全是指責林家以次充好,把被老鼠蟑螂啃過的布料做成衣服,堂而皇之地放在昂貴的商場售賣,現在在鬧着維權。
林晚晴站在臺階,一眼看到宴秋的黑色賓利慕尚停在噴泉池旁邊。
蘭笑笑從後面探出腦袋,“最近聽說這輛豪車好像經常進咱學校,不會是隔壁導師盤剝研究生賺翻了吧?”
林晚晴說你可真刑,“對了,你上回去圖書館沒借到的書,現在有了。”
蘭笑笑:“真的?!我這就去借!”
林晚晴見舍友離開,她趕緊鑽進了車裏。
有種小學生放學被家長接走的喜悅。
宴秋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紙袋,“包裝的好漂亮,是送給同學的禮物嗎?”
林晚晴腼腆地把帽子拿出來,戴在宴秋頭上,“是給姐姐的,我學藝不精,您別嫌棄。”
她怕宴秋不喜歡,她只是個還沒畢業的大三學生,比不上百年奢侈品品牌的工匠。
俞菲磕到了:“啊,是定情信物!”
宴秋頭一次接上秘書的話:“是定情信物嗎?”
林晚晴弱弱:“是課後作業。”
俞菲:“果然是定情信物!”